第十九章 本就是她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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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沒事就沒事,你不用擔心太多了。我還有事情要忙呢。”澤蘭不想說太多,因為她抬眼又看到了秦白芷。
“你怎麽來了?”一點好臉色都不想給她。澤蘭冷冷說完,轉身就要出去。
“我又不是來見你的,何必如此激動?”秦白芷也是冷冷一笑,一雙眼睛如同刀子一樣落在澤蘭的臉上,還有……手上。
澤蘭注意到了她的眼光,不過不動聲色,等她發問。
“哎喲,表嫂這手是怎麽了?似乎受傷不輕啊,不會是被大表哥給打的吧?那日我就發現表嫂你的腳踝受傷了,這次又是手,大表哥還真的是下得去手啊。”這陰陽怪氣的語氣,讓澤蘭渾身都不舒服。
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會將責任推給商陸的,畢竟那個時候她看商陸,是怎麽看怎麽不舒服。
可是如今不一樣了,就算真的是商陸打的,她也不會說和商陸有任何關係的。
因為這原本就是她所虧欠的。
“我的傷,你不是最清楚?”澤蘭晃了晃自己的手,“不要以為我什麽消息都沒有問到,不過就是……懶得和你計較而已。”
也隻是現在不計較而已。秦白芷有她姑丈和表哥的保護,在商府都是橫著走的。她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要讓著她幾分。
隻能恨她以前沒有能發現秦白芷的真麵目,還將她當成自己的好姐妹,最後才讓一切走到了沒有辦法收拾的地步,上天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就是看在她被蒙蔽了雙眼的份上吧?
她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絕對不會再傷害無辜的人,哪怕是最後將自己都賠進去,她也要和那兩個人同歸於盡。
方能安心。
秦白芷昨日見到澤蘭的時候,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本以為計劃周密,結果居然被她給半路逃走了。
車夫居然都鬥不過她一個弱女子,秦白芷在知道當時的情況之後,差點沒有把車夫殺了扔去喂狼。
不過今日看到了澤蘭手上的傷口,她隻能相信那個車夫的話了。相信他說的,澤蘭是真的差點將他勒死,才從他手中逃脫的。
她不應該那麽莽撞,還沒有了解清楚情況就到這裏來問罪。
而且她在東林村安排的人居然碰上了李將軍千金,如今都已經被送到了大理寺,要是他們說出了真相,自己可就遭殃了。
好在她已經讓人去解決這麻煩了,不然現在也不會有空到這裏來找澤蘭的麻煩。
“這是什麽話。我好像什麽時候都沒做吧?休要把任何事情都怪在我的頭上,公道自在人心,你自己做的事情,你最清楚。”秦白芷說得凜然。
澤蘭卻笑了。她沒有想到,有一天秦白芷居然會站在她的麵前和她說什麽公道。
“我自然清楚。”她笑得差點沒有辦法說話,“要是你說夠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不在這裏和你廢話了。”
澤蘭施施然走了。
秦白芷看著她的背影,又氣又惱。
這一次沒有能成功,不代表下一次就會失敗。她澤蘭再聰明,能聰明幾時?
下次讓商仁出麵,不就能讓她輕輕鬆鬆放鬆警惕了嗎?
聽到澤蘭笑聲的時候,商陸不知怎的,自己也跟著笑了。最好的回擊,似乎並不是逞能舌之快,而是讓對方發現,你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不過,她一直都說她有事要做,是什麽事?
“小陸兒怎麽在發呆?”梁棲倒是很少看到他想事入神到這樣的地步。他可是行事很小心的人,有任何風吹草動都會立刻做出反應。
可是這一次,他都已經走到商陸麵前了,對方居然像是沒有發現一樣。
被他這麽一說,商陸才抬起頭,看到是他,緊張的情緒平複下來,“你怎麽突然來了?”
“自然是來看看你的腿怎麽樣了。昨晚你娘子可有幫你?”梁棲過去為他診了脈,神情一悅,“不過兩天,情況就有所好轉。我先前可就和你說過了,這麽做很有幫助。”
想到澤蘭昨晚的樣子,商陸心中一痛。
“我倒是寧願她不幫我。”商陸說著,寫了一張紙條,扔到了暗格裏去。
“你又想知道什麽消息?”梁棲正想湊過去看,他就已經將紙條扔進去了,還抿著嘴不說話。
“你心疼你娘子我能理解,那你就大大方方讓她幫忙不就好了,何必這麽扭扭捏捏的。你們是夫妻,她都為你付出這麽多了,難道你對她還不信任?”梁棲都看不下去了,雖然先前澤蘭有些做法很過分,他也看在眼裏。
可是如今情況不是不一樣了嗎?她願意做出改變,結果商陸還像個木頭一樣無動於衷。
“我的事情,就不讓你煩心了。”商陸隻想知道讓澤蘭改變的原因。
“對了,這是我昨天弄好的藥膏,你拿給你娘子,她手上的傷就能好得快些。”說著,梁棲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眉頭一皺,“她的手上有傷還為你泡腳?那藥水滲進傷口得多疼啊!你居然都沒有阻止?!”
商陸沒有回答。
他不是不想阻止,可是他那個時候要是就戳穿了,不就沒有辦法讓澤蘭和他碎碎念了嗎?
“我幹脆讓你廢了這雙腿得了!”見商陸不說話,梁棲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商陸忍不住問道,“你這麽關心她做什麽?”
梁棲被他說得一愣,隨即笑道,“小陸兒吃醋了?”
“才沒有!”商陸急著反駁。他應該明白,梁棲和卓月混得久了,懂得暗衛的一些秘訣。知道很多時候,越是急著反駁,就越是說明那個人在說謊。
“不用這麽急著反駁吧?”梁棲的眼裏都是笑意,“我早兩天就看出小陸兒你對她上心了。過去的事情何必一直放在心上給自己添堵。你的腿要是好了,還怕你那個醜弟弟把她給拐跑了?”
商陸被他噎得說不出話。
可是過去的事情,他怎麽能不放在心上。那都是澤蘭親口說的話,字字剜心,他怎麽能輕易就從自己的腦海中抹去?
但他又不能否認自己對澤蘭上心的事實。但他覺得,這不過是因為他平時接觸的人少而已。他要是有時間有機會是接觸更多的人,怎麽還會把澤蘭放在心上。
不過……就算是將澤蘭放到京城一堆千金xiǎo jiě,甚至是公主郡主裏,她的容貌和身段也是出眾的吧?
到底在想什麽?商陸懊惱地將筆放下,正好聽到腳邊傳來的敲擊聲,一張紙遞了出來。
“這麽快就有dá àn了?”梁棲看到商陸拿起了那張紙,不用多想他就知道方才商陸問的事情和誰有關了,“這麽關心你娘子,還……”
梁棲話音未落,就看到商陸的眉頭皺了起來。
“怎麽了?”梁棲將他手中的紙拿過來,發現上麵寫著:大少奶奶去了風荷院。
風荷院?又不是商仁住的院子,商陸為何這麽緊張?
不過……雖然不是商仁住的院子,卻是煙姨娘住的地方。澤蘭應該清楚商陸喜歡她和府裏的其他人有太多來往吧?
澤蘭和煙姨娘,會有什麽交集?
“或許她不過就是找個人說話而已。不能讓她每天都在這裏對著你這麽一個大冰塊吧?”梁棲想為澤蘭辯解一句。因為他知道商陸不會問澤蘭這件事。
“你又知道了?都說了無論如何都要小心。我這麽多年的遭遇,你還沒有看到?我連你都不信。”商陸聽到梁棲為澤蘭說話,不由冷然說了一句。
梁棲卻當成笑話,一笑而過。畢竟商陸已經不是第一次對他說這樣的話了。
商陸脾氣不好,梁棲是知道的。梁棲也和他說過很多次,要想讓dú sù完全消失,一定要控製好情緒。可是商陸完全做不到。
“我也不需要你的信任。我是齊老爺子找來為你治病的,其他的,不歸我管,我也不會插嘴。我還有約,走了。”
梁棲還沒有轉身,就聽到商陸說,“你知道我說的是氣話。”
他笑了笑,沒有回答,抬腳走了。
商陸將那張紙揉成了一團,扔到了腳邊。
澤蘭走到風荷院的時候,煙姨娘正在院子裏縫衣服。
這麽看著,倒是個賢惠的人。隻是商老爺喜新厭舊,早就不理會這個舊人了。所以她隻能為自己謀求別的出路。
她想要的原本就是錢,至於寵愛,不過是過眼雲煙而已。
“姨娘。”澤蘭走過去坐下,煙姨娘看到她來了,很是開心,立刻就讓身邊的丫環去倒茶。
“不必客氣。我來這裏,就是想和姨娘說,上次姨娘說的事情……”澤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什麽叫做陰魂不散?秦白芷這樣絕對就是了吧?
“喲,我是說我先前來這兒,煙姨娘說自己休息呢,原來要等的人不是我呀。”秦白芷扭著腰走過來,一臉笑裏cáng dāo。
煙姨娘看到秦白芷,居然也是一臉的緊張,這讓澤蘭很是疑惑。
怎麽,她有把柄在秦白芷手中?若是那樣,澤蘭隻能慶幸自己還沒有將話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