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懸絲診脈的方式隔著幕簾診出對方的性別，這事情擱在別人身上或許有些難度，但是對於楊帆，這有個狗屁的難度啊？

    他眯著眼睛隨便一瞧，裏麵不就一個護士兩個男人，哦，還有個躺在床上的妞妞嘛。

    那都是清清楚楚看在眼裏的。

    聽楊帆回答的很自信，劉主任看了看，又問道：“這裏沒有絲線，縫合傷口用的羊腸線行不行。”

    “羊腸線？”

    羊腸線有什麽不行的？別說羊腸線，你就拿根鐵棍來，老子一樣能答出你的性別來。反正什麽診脈啥的都是噱頭，都是騙人的，看透看穿才是真的。

    “劉主任，羊腸線更好。”一想到要在專家麵前上演驚天騙局，楊帆心中不由得暗暗笑，但卻裝得一本正經，用略帶著些緊張的語氣回答道。

    一根近乎透明的羊腸線從急救室隔著幕簾拉了出來，一端交給楊帆，一端卻在劉主任的暗示下，綁在了陳縣長的左手手腕上。

    “寸脈弦急，心火旺，主憂心勞體。關脈微沉澀，是輕度脂肪肝的症狀；尺脈暗沉，主腎虛之症？”

    就算沒專門看過中醫著作，但是小說也看得多了，楊帆左手扯著及近透明的羊腸線，右手出食、中、無名三指，以撫弦之勢輕觸其上。略一沉吟，就報出一段他似對非對的脈象來，然後臨了突然加了一句。

    “咦，以這脈象，這人應該有脫之症，陳縣長，是您吧？”

    要說單是前麵那段脈象，雖然讓裏麵的人震驚，卻也覺得還可以接受，畢竟李大柱親口說了懸絲診脈的事情，大夥兒已經信了七八分；但是後麵這一段，那就有點嚇人了。

    一根細絲，相差三五米距離，通過診脈，竟然能診出對方的禿頭來，這也太匪夷所思，太可怕了吧？

    “楊帆，你怎麽知道的？”

    震驚剛過，劉主任第一時間就上上下下的看那幕簾，心中懷疑是不是幕簾不夠厚，還是上麵有了洞。

    但是很遺憾，這幕簾是換衣間格擋細菌用的，又厚又嚴實，所以劉主任就問了。

    “我怎麽知道的？我也不知道啊，師傅就這麽教的，這樣的脈象，十個九個禿。”剛說完，哎呦一聲，道：“陳縣長，我可不是故意的，師傅教的口訣就是這樣的，您可別見怪。”

    禿本來就是事實，通過這個證明了楊帆確實有過人的能力，能夠擔當起為妞妞清除頭部淤血的重任，陳縣長高興還來不及呢，哪裏還會見怪？

    當下嗬嗬笑著，說道：“不見怪，不見怪，楊先生真是好本事啊。”

    “啊，縣長就別叫楊先生了，我聽著怪別扭的，還是和劉主任一樣直呼名字吧。”楊帆嗬嗬笑著，嘴上謙虛著，但是話中的嘚瑟卻是誰都聽得出來。不過這也正好，符合他這個年紀的做派嘛。

    “劉主任，能讓楊先，呃，楊帆給妞妞做手術了麽？”飛快的扯掉手上的線，陳縣長用希冀的目光看向劉主任，詢問道。

    “等等。”

    雖然震驚於楊帆的能耐，但是劉主任心中還是不踏實，事若反常必為妖，這事情，太顛覆他的世界觀了。

    “楊帆，我們再試一次，好不好？”劉主任再次征求楊帆的意見。

    “好，沒問題。”這有什麽好不好的？當然是好的咯，反正裏麵就四個人，大不了一個一個試過來唄。

    劉主任再次看了看幕簾，確信沒有任何問題，然後那手指了指護士，示意她把羊腸線纏上。

    得到劉主任的通知，楊帆再次左手扯線，右手裝逼，呃，是撫琴。

    略沉吟片刻，突然問道：“你最後一次來例假是什麽時候？”

    “兩，……”那護士聽楊帆一問，下意識的就回答，對麵的劉主任手指一豎，示意她不要開口說話。

    說實在的，這一問例假，其實已經通過考核了，因為劉主任出的題目是通過診脈判斷性別。

    聽到裏麵的輕輕的噓聲，楊帆輕輕一笑，接著說道：“恭喜，恭喜，喜得貴子，而且是龍鳳雙胎，得有兩個多月了吧？”

    “真的？”劉主任眉毛一挑，詫異地問護士道：“陳曉，楊帆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主任。”護士陳曉臉頰微紅，眼睛裏溢滿了初為人母的幸福和激動，說道：“我昨天剛做的b，張姐告訴我是雙胞胎，但是她沒說性別。”

    “哎呀，好事情，好事情。哎呀，你這孩子，真是的，懷孕了怎麽不跟吳護士長說呢，這是咱們急診的大喜事啊。你看看，趕緊跟護士長說，調換調換崗位，可不能累著了。”劉主任看著麵冷的，卻著實一副熱心腸，一得到確認，立刻就高興了。

    “咱們急診忙，我想著還沒什麽反應，還吃得消，所以，……”陳曉低著頭，怪不好意思的說著。

    “嗯嗯，什麽？不行不行，這台手術完了，你必須去跟護士長說，明白了嗎？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急診科的重點保護對象，龍鳳雙胎，多難得的事情啊。”對於下屬，劉主任那真是死了命的差使，但也是死了命的寵啊。

    見陳曉點頭答應，劉主任這才作罷，然後轉過頭來喊道：“楊帆，進來吧。”

    ……

    “因為劇烈震蕩引的出血點是散在的，所以現在妞妞的腦部出血一直不停，已經壓迫了腦幹和相關神經，在不能開顱探查的情況下，我準備一邊做引流一邊輸血。”

    劉主任手指著床邊ct的屏幕，像之前給楊帆講解腦部構造時那樣細致的講解著自己想法的手術方案：“這樣，我們就可以停止凝血劑的使用，讓妞妞自身的血小板揮凝血止血的作用，避免因為過度凝血引腦梗的可能……”

    劉主任的講解，既是說給楊帆聽的，也是講給陳縣長聽的。

    若是普通人，劉主任大可以把對方轟出門外，然後裏麵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但畢竟對方是一縣之長，讓他充分了解手術方案安下心來，不但對這台手術，對整個醫院也是有好處的。

    劉主任的講解十分細致，講了差不多十分鍾才算講完，然後問楊帆道：“楊帆，你準備好了麽？”

    楊帆點點頭，道：“我可以了。”

    頓了頓，提出一個要求。

    “有沒有那種能遮光的眼鏡，我需要一付。”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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