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徐漠老娘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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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沅君,你什麽時候升級到大媽級別了,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怎麽,我媽幾坨豬蹄膀子就把你給收買了,你就這麽不值錢!”劉婧惡狠狠地翻了個白眼過來。

    劉婧從小到大一直嘴巴子利索,和她爭辯薑沅君大多時候都居於下風。但今天薑沅君深受重托,不能輕易打退堂鼓,隻能硬著頭皮道:“婧婧,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和馮波四年的感情,短時間難以忘懷。可人家不都說,結束一段就感情的最好方法是開始一段新感情。都說姻緣天注定,你和馮波談了四年都沒成,證明你們兩個就不該是一對,興許這歐陽暉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呢?”

    劉婧滿臉鄙夷:“好歹你那大學也是全國響當當的名校,從那學校出來的你居然相信什麽姻緣天注定,薑沅君,我要是你的老師,非打死你不可!”

    “不是,婧婧,你看你……”薑沅君還要說,卻被劉婧打斷了,劉婧冷笑道:“薑神婆,你說你要是自己找了男朋友,這麽上躥下跳地為我操心,還說得過去,問題是你自己都沒男朋友,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導我?”

    這女人真是太可惡太毒舌了,薑沅君一陣氣悶,實在是不知說什麽好了。心裏卻暗自感歎劉婧身在福中不知福,範阿姨為劉婧的終身幸福操碎了心,劉婧卻厭煩不已,自己要是有個這樣的慈母夢裏都得笑醒。然而她這輩子注定隻能遇上薑豔秋那種賣女求榮的母親。

    薑沅君正感歎自己命不好,那邊劉婧卻冷冷地道:“比起姻緣天注定,我更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高鴻飛原本打算一個多月前回來,可因為臨時有事耽擱,改為八月二十號回市,人家可是明白地告訴我他沒女朋友,是胡老師誤會了。”

    “……”薑沅君無語了,心道自己和劉婧兩個好朋友,分開那麽久,見了麵本該興高采烈地,結果卻在這裏互相傷害,這叫什麽事兒!

    和劉婧不歡而散之後,薑沅君回了河街。本打算今晚不過紫藤雅苑那邊,徐漠卻催命鬼一般一個信息接著一個信息地發,薑沅君怕惹惱了他,隻好借口急需去那邊電腦上給人傳個東西,和外婆說要趕去紫藤雅苑那邊。外婆沒有疑心,讓薑沅君帶些東西過去。

    薑沅君順手扯了個從舅公家帶來的化肥袋子,裝了些自己喜歡吃的東西就走了,今晚出租車過這邊的少,她等了一陣才攔到車。

    薑沅君到家的時候徐漠已經坐在她這邊客廳的沙發上等了,見薑沅君開門進屋,徐漠臉色不善地道:“怎麽這麽久才過來。”

    “許久打不到車。”薑沅君鬱悶地道。徐漠哼了一聲:“叫你去考個駕照,我給你買台車,你老不聽,這下知道不方便了吧。”

    薑沅君低頭裝作解捆化肥袋子的繩索,沒有搭理他,心裏卻想鬼才稀罕你的車。

    繩子被綁得過緊,半天解不開。徐漠盯著化肥袋子,鄙夷道:“在鄉下呆了一陣子,就將鄉下人的做派學了個十成十,什麽破袋子也敢往家裏拿。”

    薑沅君本想懟一句“要你管,這是我的家”,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房子房產證上雖然是她的名字沒錯,可出錢的是徐漠。

    想到這裏,薑沅君一下氣短,隻能將怨氣發泄在繩子上,久解不開,她索性拿過剪刀哢擦哢擦剪斷了事。

    薑沅君不搭理徐漠,這貨卻越加來勁,又開始嘲笑薑沅君帶來的東西。他指著那些曬幹的豆莢小魚小蝦,撇嘴道:“這都是什麽垃圾東西,這是人吃的嗎?”

    小蝦是薑沅君和撿撿一點一點從溪裏撈來的,小魚是表伯犧牲睡眠大晚上打來的,豆莢是表伯母龍氏一根根洗幹晾幹的,每樣東西都滿載著舅公一家對薑沅君祖孫的情誼,徐漠竟然說是垃圾!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薑沅君漲紅了臉,冷笑道:“這樣的東西當然難入徐總的法眼,不過我好像也沒說要給你吃吧!”

    徐漠被薑沅君噎得無話可答,眼看著薑沅君把東西掏出分揀放冰箱後,又主動湊攏來道:“生氣了,我跟你開玩笑的了。你不知道,如今大家就喜歡吃這些鄉下人自製的東西,那些所謂農家樂菜單上,不都是這些個東西。”

    薑沅君哼了一聲:“我哪敢生徐總的氣,你看,我長途火車趕回來,本想在外婆那邊好生歇歇,徐總連環奪命催,我不也隻好立馬趕過來等著徐總寵幸。”

    徐漠一把抱住薑沅君,伏在他肩頭低聲道:“你這一去就是四十多天,我孤枕難眠容易嘛,你也不體諒一下我。還寵幸,說得我跟封建帝王一樣,人家後宮佳麗三千,我可是就隻有你一個女人。說老實話,這些日子你在那邊有沒有想我?”

    想你,我腦子進水了才想你這瘟神!薑沅君確定自己腦子沒進水,不過徐漠這會子腦子倒像是進水了,他說話的語氣分明是在向薑沅君叫屈。

    這家夥竟然向自己叫屈,薑沅君給雷得渾身不適,雞皮疙瘩蹭蹭蹭就起來了,於是道:“徐總財大氣粗,皮相也不差,想找女人還不容易。”

    徐漠臉一沉,半晌後冷笑:“你說得對,不過我這人不喜麻煩,既然有你這種皮相上佳的貨色上趕著送shàng mén來,我又何必費神去找。別磨蹭趕緊收拾,弄好了馬上過來!”說完大力推開薑沅君,大步走了。

    薑沅君一下撞在牆上,背部有些發麻。àn mó著自己的肩胛骨,盯著徐漠的背影,薑沅君冷笑,這才是兩人之間正常的相處模式,他們之間又沒有愛情,何必做出那種喁喁小兒女之態惡心人。

    隔了那麽久,徐漠本就不會放薑沅君輕鬆,更何況他心裏又有些生氣,所以即便薑沅君說了坐車久了身體還沒調整過來有些累,徐漠還是做了一次又一次,最後薑沅君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也不知道這貨究竟折騰到幾時。

    徐漠抱怨這陣子老在外頭吃那些佐料放得太多的菜,嘴巴都沒味了,接下來的三天,一天一個花樣地點菜讓薑沅君做給他吃。好在還是暑假,薑沅君有充分的時間和那些食材鬥爭,然而也給累得夠嗆。

    晚上薑沅君靠在沙發上刷手機,徐漠看電視,然後徐漠的手機響了,薑沅君隨意看了一眼,發現來電顯示是“老娘”。因為徐漠非要攬著薑沅君,所以即便徐漠沒開免提,薑沅君也隱約聽得到對方的說話聲。

    “漠寶,媽媽下周打算和林茵一道來市。”薑沅君被這聲“漠寶”給激得“虎軀一震”,姓徐的性情冷漠暴戾,這種萌萌噠的稱呼和他連在一起,是怎麽聽怎麽違和。不過對方這麽稱呼徐漠,應該真的是他老娘,可這聲音聽著格外清脆,少女一般。

    徐漠顯然很意外,頓了一下道:“媽,我這陣子有些忙,不然你們以後再來?”

    “又忙,又叫我推到以後,兒子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歡迎媽媽過來?”

    “不是,不是,媽您怎麽會這麽想?這不我是真的忙,擔心招呼不好您,讓您受了委屈。”

    “兒子,你分明是口是心非。媽媽雖然不懂房地產,可廣廈到底是你外祖父創立的公司,對管理多少還是知道一點的。你可是廣廈在市的頭兒,真要忙也是中層忙,你能忙到什麽地步?媽媽退休了可你爸還沒退,媽媽這兩年啊都閑得骨頭長黴了。好不容易有個林茵肯陪著我去你那邊散散心,你卻推三阻四地,太叫媽媽寒心了。”

    徐漠的老娘語氣幽怨,薑沅君這個旁人聽完了都負罪感油然而生,徐漠作為兒子,自然一下就妥協了,急道:“媽您怎麽會那麽想呢?您要來就來吧,具體什麽時候到,我好去接您。嗯,您是打算坐飛機還是坐火車?”

    “這個我還沒想好,不過坐飛機到市,中途還得轉一下,還是坐高鐵算了,等我們訂好票就告訴你。兒子,媽媽不住賓館。你不是住在咱們自家建的那什麽紫藤雅苑的房子裏嗎,媽媽就去你那裏住。我兒子在那邊,我還住賓館,傳出去不惹人笑話嘛。”

    徐漠的媽媽要住他這裏來,萬一發現了自己和他住在一起的事……薑沅君一著急,頓時起身看向徐漠,徐漠的臉色也很難看,握著手機道:“媽,您看我一個人在這邊,也不開夥做飯,家裏根本不成樣子,您住我這裏哪有住賓館舒服。”

    “不舒服也是我兒子住的地方啊,當媽的還能嫌棄不成。”“不是,媽要是就您住我這裏沒什麽,不是還有林茵嘛,人家可是大姑娘,住我這裏太不合適了。”

    “有什麽不合適的,阿茵是你秦阿姨的女兒,又不是外人。雖說你上中學的時候才認識她,可人家那會兒,一口一個徐漠哥哥地特別黏你呢。別廢話了,就這樣我掛了啊兒子。”

    徐漠鬱悶地將手機往沙發上狠狠一丟,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