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搶著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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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過一條街道,眾人眼前驟然明亮。一條江河陡然出現在他們的麵前,波光粼粼的水麵輕輕地打著旋,河邊有幾棵粗壯的柳樹,垂下的柳條在微風中飄揚。

    這個時空不被穆雨冉熟知,就算她不是曆史專業的,也知道中國古代的朝代更迭,而當今王朝卻是她從未聽說過的軒轅。這片大陸的地形跟中國地圖相似,但是曆史卻一點也不一樣。

    他們眼前的這條河有個響當當的名字,就做聖人河。聽說曆史上教化眾人,一生有千數弟子的大儒曾在河邊開學教堂,在軒轅王朝的文化曆史上留下了筆墨濃重的一劃。

    軒轅王朝曾受到外敵入侵,也曾有過無數內亂,但卻從一而終,無論坐上皇位的姓什麽,軒轅王朝的名號都從未改變過。當今便是軒轅第八十六位皇帝,年號天赤,他的姓氏是軒轅的第三十二個。

    他的曾祖父為軒轅第八十三位皇帝,曾經是軒轅的戰神,與軒轅第八十二位皇帝在對外抗敵中結下了深厚的兄弟情誼。軒轅第八十二位皇帝沒有子嗣,在駕崩後立下遺旨,將皇位傳給了他的曾祖父,年號皇豐。

    那時候他的曾祖父,已經六十有三,在位不到三年,就駕崩了,將當時繁榮昌盛的國家交給了自己的大兒子,年號玄清。天赤祖父在位十三年,軒轅王朝欣欣向榮,朝廷一派和諧,直到當今玄武的父親登基。天赤父親年號地震,親小人,遠賢臣,給天赤留下了一堆爛攤子。

    所以現在的朝政才會被丞相把持,天子想要收攏權力,卻遭到困難重重,唯有將軍府,是皇帝可用的忠實下屬。

    “前邊就是聖人河了吧?”穆雨冉指著那條銀帶一般的河流,饒有興趣地問著旁邊的大胡子。

    君子遠以前也並沒有來過京城,所以對於這些京城之景,隻有耳聞,從未目睹。

    “嗯,聖人河邊出聖人,也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會來這裏朝聖。”大胡子對於這條天天能看到的河,也已經看的習慣了,隻是這條河的名聲在外,所有每年能看到不少有趣的事情。

    穆雨冉有些疑惑,這麽有名的河,她怎麽沒看到那些人來朝聖呢?

    “怎麽河邊沒有人?”穆雨冉將心中疑惑問出口,看著大胡子問道。

    大胡子嗤笑,“你以為這河能隨便靠近的麽?隻有每年的節,那守河的將士才不會上前阻攔,否則其他時候,這裏都是閑人禁止的!”

    穆雨冉驚訝了,也無語了。參觀個河,還要講究時辰,什麽毛病!

    “一條河還有人守?”又不是什麽“楚河邊界”,搞得這麽嚴肅,是不是有點太小題大做了?

    “那當然,這條河可是眾學子向往之地,曾經不知道淹死了多少人”大胡子不能理解那些爭搶著要跳河的人是怎麽想的,但是也說明了這河影響大啊。

    穆雨冉目瞪口呆地看著大胡子,她沒聽錯吧?淹死了很多人?

    “淹死個把能理解,淹死很多不可能吧?”穆雨冉懷疑地看了看那條平靜的宛如銀色絲帶的河流,不相信地問道。

    大胡子皺了皺眉頭,這種事他怎麽知道,他又不是人。

    “怎麽不可能,那些人把腦袋讀壞了唄,跳河算什麽”大胡子語氣嘲諷,話語裏滿是對人的諷刺。

    “峰弟!休要胡言亂語。”羽孟然臉色嚴肅,他也曾是一個教書先生,至於怎麽變成一個道士的,暫且不表。此刻,聽到大胡子嘲諷人,他頓時心裏有點不樂了。

    大胡子聽到羽孟然的嗬斥,立馬想起了自己兄弟也是個人的事實,瞬間不說話了,還有些心虛地看著羽孟然。

    穆雨冉一看他們這樣,就覺得肯定有故事。

    “曾經曆史上有好幾代金科狀元,巧合地在中舉前都落入聖人河,因此聖人河一時人滿為患,都想跳河以期中舉。”羽孟然說起這事,臉色是有些不好看的,那群人也都是迂腐之人,肚裏沒有二兩貨,總想著走捷徑,才會鬧出這等荒誕之事,敗壞了他們人的名聲。

    穆雨冉嘖嘖了兩聲,還真是無所不用其至。她們高考前,頂多拜拜佛,還從來沒聽說過以身殉佛的。古代的人,還真是太瘋狂了!

    “咦惹,也幸好找了將士守河啊,若是沒人看著,這麽深的河肯定會發生不少禍事,那些個人也算是造福後人啦!”穆雨冉眨了眨眼睛說道,她這等偏離正常人的想法叫羽孟然他們好一陣驚訝。

    大胡子忍不住笑了,就連君子遠眼裏也多了一點笑意。

    “丫頭,還真是語出驚人。”羽孟然儒雅地笑了笑,看向穆雨冉的眼光有些驚異。

    穆雨冉被他們笑的莫名其妙,她說的有哪裏不對麽?都在笑什麽

    “不是說不準人靠近河麽,那幾個是什麽情況?”穆雨冉在心裏納悶,同是人,怎麽那些人就能有特權呢?

    羽孟然三人的目光朝著穆雨冉指著的方向看去,頓時臉色有了變化。

    “那是將軍府的大公子。”羽孟然看到那道矯健挺拔的身影,解釋地說道,“聖人河普通人不能靠近,但是有點官銜的人都能去河邊賞上一賞。”

    穆雨冉在心底嘁了一聲,果然是哪裏都有特權的存在啊,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

    “河邊有什麽好看的,不就一條河,除了聖人的名聲,它還能有什麽奇景?”穆雨冉憤憤不平的說道,語氣有些酸爽。

    “丫頭這你就不知道了,聖人河邊有一座架在河上的茶樓,裏麵品茶可是別有一番風趣。”羽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將對穆雨冉生疏的名稱改成了跟大胡子一樣,他的臉上帶著包容的笑意。

    穆雨冉目光好奇,被羽孟然這麽一說,她也想去那茶樓看看。

    “還去不去將軍府了?”大胡子對這些都不耐煩,打斷了羽孟然想要在詳細說上一番的心思。

    他覺得自己要是再不阻止,羽孟然就要給他們科普京城哪些有趣的好地方了!但是大胡子對這些附庸風雅的地方,一向都是無感。

    “去!當然去了。”穆雨冉附和,羽孟然有些遺憾。

    一行人這才不再停歇地趕往將軍府。離將軍府還有三十米的時候,大胡子和羽孟然都會忍不住去看穆雨冉,眼裏有擔心也有期待。

    穆雨冉知道他們是在擔心自己會魂飛魄散,說實話她自己也有點害怕,但是君子遠說沒事,她就奇異的相信了他。

    隻是她還是想問,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麽?

    他們離將軍府越來越近了,二十五米,二十米,十五米,十米就剩三米的時候,穆雨冉手掌心都出了冷汗,現在的她臉色雖然正常,但是這一切平靜都是她裝出來的!誰讓她選擇相信君子遠呢,自己選的路,哭著也要走完。

    “要不,丫頭你就在外麵等著吧,將軍府有我們進去就可以了。”大胡子一不小心就揪斷了自己的一根絡腮胡,疼得齜牙咧嘴,有些忐忑地建議。

    大胡子這話一出,穆雨冉第一時間看向了君子遠,但是他的臉上什麽也沒有,她也看不清君子遠的心裏huó dòng。

    “沒關係,道士說沒事那就肯定沒事!”穆雨冉斬釘截鐵地說道,隻是她的心卻忍不住顫抖起來。

    媽的,她很害怕啊,有木有!

    羽孟然欲言又止,他也不讚同穆雨冉用自己的命來測試君子遠所說的話。最重要的是,他們都不太了解君子遠,不清楚他的底細。

    “別說了,走吧。”穆雨冉卻不想再遲疑,她對君子遠的信任更多的不是因為他的實力,而是他的人品。

    雖然穆雨冉之前有會遭到過君子遠的痛心一擊,但她從來沒有真正和君子遠絕交的心思。

    眾人沒看到的是,君子遠微動的眼神,他複雜地看著顏心的身影,眼裏是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心動。

    當穆雨冉走到將軍府的大門前,甚至走過了那兩頭威武的石獅子,羽孟然和大胡子都還沒能從詫異裏回過神來。

    “什麽人?”門前有四個穿著灰色下仆裝的門房,攔在他們四個的麵前。

    “勞煩通報一聲,我找你們的小少爺!”穆雨冉沒了性命之憂,頓時一臉的輕鬆,語氣輕快地說道。

    “小少爺是你們想見就能見到的麽,快走快走,別在我們將軍府的門口搗亂!”四個門房對視一眼,語氣都有些不耐煩地趕他們離開。

    穆雨冉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她還以為至少他們會去通報一聲。這種連說都不說一聲就趕人走的可能,她想都沒想過。

    “在下青門羽孟然,拜見府上小少爺。這位是家妹,有些不懂事。”羽孟然與大胡子站了出來,以羽孟然為代表,開始抬出自己名號。

    即使羽孟然在京城沒有太大的名聲,但是他曾經也在貴人圈裏待過,以先生的方式。

    幾個門房果然遲疑了,“先生還請稍候,小人先去通報一聲。”羽孟然曾經教過將軍府裏的xiǎo jiě書法,所以才會受到門房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