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嘴炮一時爽,沒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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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過來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我總感覺吧,那個被什麽玄明大師捉住的水鬼,根本不像是背後沒人的樣子。而且,現在群眾的目光都被林誌勇弑兄給吸引了,反倒是一開始他兒子死亡的真相沒人關注了。”穆雨冉一手掂著錢袋子,一手摸著下巴,做出一副思索的樣子。
君子遠索性從石塊上站了起來,朝著水井又走了幾步,放下吊桶打上來一桶水,沾水淨手。
“百姓的注意力本就容易轉移,朝廷也隻是給林府的抄家安一個罪名罷了,那些官員又何必費心費力去為即將走上刑場的人伸張正義。”君子遠目光嘲諷不已,臉上卻是一派平靜。
穆雨冉收起了錢袋子,覺得君子遠說的對。不管朝廷裏好的壞的,在他們眼裏,林誌勇就是一個必死無疑的對象,他們又怎麽會為林誌勇查找真凶?
“林誌勇肯定沒想到在自己家裏發生了斷子絕孫這樣悲慘的事之後,還要遭遇更加悲慘的株連九族的滅門慘案。”雖然穆雨冉知道林誌勇是個弑兄冷血的壞人,但是被害死的他的兒子長輩都是無辜的人,怎麽也不應該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啊。
君子遠朝著屋裏走去,再沒有理會穆雨冉的話了。穆雨冉則表情錯愕地看著君子遠直接走人的行為,站在他背後指著一臉憤然。
她還沒說完好吧這麽無禮,一看就不是什麽正規道士!
“xiǎo jiě,門匾做好了,今天要掛麽?”陸新生一臉璀璨的笑容,在宅院的這些天,心情好吃的好的他長了不少肉,看起來也像是個十四歲的少年了。
“做好啦?給我看看。”穆雨冉好奇地想要看看,這還是她起的名字呢!
“我放在大門後麵啦,xiǎo jiě等我一下,我去拿過來。”陸新生撓了撓頭,有些憨厚地說道。
“等什麽等呀,一起去。”穆雨冉無語地挑了挑眉,覺得這小孩還是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雖然一開始她就是這麽要求他的,可穆雨冉她自己都已經忘了。
陸新生點了點頭,也沒拒絕,領著穆雨冉到了大門的後麵,自己跑過去拖拉出一塊正好的門匾。
門匾是用院子裏自帶的榕樹做的,黑色的門匾上有三個鎏金的字體,看的穆雨冉一愣。
“這金色的是金子?”他們不是很窮麽,哪還有錢鍍金哇,這也太浪費了吧!
“不是不是,這金色是我去染料坊裏買的染料。”陸新生連連擺手,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來。
“嗯,你去把君子遠找過來,這門匾他一沒起名,二沒書寫,三沒製作,最後這個掛門匾的活就交給他了!”穆雨冉眼珠轉了轉,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嘛!
陸新生卻遲疑了,找道長過來掛門匾?還是他自己來吧,這種小事還是不要打擾道長修行了。
“xiǎo jiě,我來吧。”陸新生靦腆地笑了笑,一副包攬全活的樣子。
“不行,你不喊,我去喊了啊。”穆雨冉才不想放過君子遠呢,更何況她比了比陸新生的個子,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來。
“新生你還在長個子呢,這事就適合君子遠那個大塊頭來做。”穆雨冉故意這麽說的,語氣十分堅決,每次穆雨冉隻要堅持幾遍,陸新生他們就會改變主意。
陸新生其實想說他們有梯子,掛門匾跟個子沒關係,放過穆雨冉依然堅持,所以他隻好朝著君子遠那屋跑去,臉色揣揣不安。
穆雨冉站在門口,等著他倆過來。門口的槐樹被風吹得颯颯作響,穆雨冉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過來湊湊鬼氣了。
她不自覺地走到了槐樹的下麵,仰頭看著那猶如鬼影的枝丫,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又一口的鬼氣。
“咦,沒想到這裏鬼氣還有這麽多啊,道士難道沒有根除院子裏的陣法麽?”穆雨冉麵露疑惑,她之前雖然想要吸收鬼氣,做自己的修為養料,但是她知道鬼氣是建立在院子裏的陣法上。陣法已經被君子遠破壞,但是隻要一天沒有根除,它就還是一天隱患。
沒等她多想,君子遠和陸新生就已經趕到了門口。君子遠不發一語,板著一張黑臉上了梯子。
“歪了歪了,左邊,左邊,唉唉,不對,右邊右邊”穆雨冉狡黠地一笑,健步如飛地到了門邊,指手畫腳地說道。
君子遠先是沒有反應,按照穆雨冉的要求將門匾左推右挪,目光專注在掛門匾上。
“哎呀,又錯了,往上一點,對對對,就是那,再往右一點。”穆雨冉依然孜孜不倦地說道,臉上的笑都沒掩藏過。
君子遠一開始沒發現,可穆雨冉說了幾次以後,他終於反應過來穆雨冉就是故意在捉弄他,臉立馬拉了老長。
他扭頭,漆黑的眼裏一片壓抑,帶著警告的意思看著穆雨冉。陸新生在一旁已經嚇得滿頭大汗了,但是穆雨冉想作死的時候,誰也拉不住。
“唉唉,道士。你怎麽回事啊,掛個門匾都不會,就不能聽我的啊!”穆雨冉一看君子遠不動了,眼裏極快地閃過一絲笑意,又立刻裝作嚴肅地樣子教訓起來。
“xiǎo jiě,xiǎo jiě,別說了。”沒看道長都生氣了麽?陸新生在一旁小聲地勸穆雨冉,但是穆雨冉卻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
君子遠果斷地轉回頭,目光犀利地看著門匾的位置,這宅院以前掛過門匾,他很快就找到了那個不明顯的印記,將門匾不偏不倚地掛在上麵。
穆雨冉見他掛上後直接從梯子上下來,臉上依然嚴肅認真,眼裏仍然笑意滿滿,還打算再說君子遠幾句,沒想到君子遠變臉了。
“義骸,你別要了。”君子遠雙手比劃了兩下,穆雨冉穿了沒幾天的義骸就不在身上了。
君子遠收回義骸後,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穆雨冉目瞪口呆、氣憤異常地指著他的背影,暗自懊惱。
“這義骸我才用多久啊,就給我回收了,這也太小氣了吧!”穆雨冉義憤填膺地說道。她哪知道君子遠竟然做的這麽絕,直接將義骸收回去了。
而且,這義骸就跟她衣服似的,君子遠這舉動跟隨便扒別人的衣服有什麽兩樣,沒想到君子遠竟然這麽liú máng!
“xiǎo jiě,你要是不說那麽多,道長也不會收你東西。”陸新生在一旁看的分明,都是穆雨冉先捉弄君子遠,才會有這個結果。
“唉,嘴炮一時爽,沒有好下場。”穆雨冉滿臉的失落,她也知道自己先做的不對,但是那隻是個小小的捉弄罷了,要不要這麽小氣啊!
顯然穆雨冉忘了,她早上打擾君子遠清修的事了。穆雨冉的記性一向不好,應該說她從來不把一些事放在心上,這種壞習慣她也不改改。
“哎呀,這仨字這門匾嗯,還是我起的名字好聽。天然居,嘿嘿”穆雨冉很不要臉地用了一首對聯裏的字: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
陸新生在一旁聽地流汗,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麽自誇的穆雨冉了,他總覺得他們xiǎo jiě畫風清奇,總是自帶“慧眼”,時時刻刻都能找到誇自己的點。
“新生,你怎麽看,這門匾哪裏好?”穆雨冉等著陸新生再誇自己一遍,一副驕傲地不得了的樣子。
“我看哪這門匾的選材,雕刻都什麽到位,那鎏金的字體更是為它添了幾分不凡之氣。”陸新生跟穆雨冉熟了以後,也會偶爾開幾個小玩笑了。
果然他這話一出,穆雨冉臉上即刻變得哀怨起來。她是要他誇她的,不是聽他誇自己的。
“新生,你變了,你再也不是我心目中的新生了。以前我問你,你都會說我最好,現在你都會誇自己了!”穆雨冉這副樣子當然不是真的怪陸新生,隻是情緒上來,有點小脾氣了。
陸新生一開始遇到穆雨冉這樣,還會慌亂告罪,現在嘛他已經習慣了。同樣的事情已經發生不止一次了,他要是再被套路,那就是蠢了。
“xiǎo jiě,那都是跟xiǎo jiě學的呀。”陸新生十分正經地回答,卻讓穆雨冉的臉更加哀怨了幾分。
其實穆雨冉的心裏還挺歡快,這才多久,她就把小孩治療成這副活潑的樣子,果然她才是最厲害的!
“哼,那你應該喊我師傅。”穆雨冉這話一出,本以為陸新生會很快答應,沒想到陸新生居然愣在了原地,一副為難的樣子
“喂!新生,這還有什麽好猶豫的?”穆雨冉雖然隻是這麽一說,但是看到陸新生這副為難的樣子她炸了。
“xiǎo jiě,我我其實想拜道長為師。”陸新生低下了頭,這是他心底最深的渴望,他不敢跟君子遠說,本來也沒打算告訴任何人的,但他看到穆雨冉真的生氣的樣子,卻不想隱瞞,直接說了出來。
更多的是因為,他希望“樂於助人”的穆雨冉能幫他完成這個夢想,因為穆雨冉跟君子遠的關係在他眼裏很不一般。這種隱匿的心思,他隻會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