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不小心當了大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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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麵小子張小桑被訛詐二十兩銀子很不開心正要走開,他看看陸仁傑,眼珠一轉,似乎還不死心,湊上頭來說道:“公子對這此招錄規則沒興趣,不知道對錦衣衛府和五軍都督府的內幕消息有沒有興趣?我是可南京城最有名的包打聽。”他看看陸仁傑興致索然,一咬牙道:“我先告訴你一則重大消息吧,聽說兵部派出大員要到五軍都督府挑選優秀的軍人到大內充當侍衛,皇上要南巡了。“陸仁傑心裏動了一下,如果自已身在五軍都督府一定會重視這條消息,但自已要當錦衣衛啊,在後世錦衣衛名聲雖然臭一點,勝在“飛魚服”和“繡春刀”的名字夠響亮。於是笑道:“你可有錦衣衛的重磅消息?”
張小桑得意洋洋的道:“當然!”陸仁傑說道:“說兩則來聽一下。”張小桑道:“剛才五軍都督府的消息是免費的,現在錦衣衛府的消息一兩銀子一條!”陸仁傑啞然失笑,你不去搶,一兩銀子一則消息,當下搖搖頭隨隊伍往前走,不再跟張小桑搭訕。
過了一會,便到陸仁傑報名了,報名台前放著一根長矛,三丈外放置著一個稻草人,稻草人心髒的位置畫了一個銅板大小的紅心。當然了報名的要求很低,挻槍剌中稻草人就好了。陸仁傑這個外來人沒有索取guān fāngtí gòng的報名規則,以為必須擊中紅心才行。
他眯起眼睛,稻草人身上的紅點立即變得有如紅色的臉盤一樣大小,挻起長槍猛然擲出長矛,“叱”的一聲響,長矛直挻挻的插在稻草人的紅心處,引起一陣驚呼。報名的師爺麵帶笑容的詢問陸仁傑的基本身份信息,在特征一欄寫道:“麵白無胡,劍眉星目,身長七尺”。然後加蓋“同意報名”,陸仁傑的應征報名便算完成。他看看報名表,上麵大大一個“軍”字,陸仁傑知道錦衣衛屬軍事部門,當下也沒在意便回客棧。陸仁傑前腳剛走,接報名的兩名師爺便吵了起來,為陸仁傑填表的師爺站起來,一把將“錦衣衛招錄處”的牌子抽起來,將另一塊寫著“五軍都督招錄處”放在台前,另一名師爺大怒,道:“不是說好每人放一會嗎?”說著搶過錦衣衛的牌子放回原處,然後兩人開始為放牌子的事掐了起來,眾應征者不由麵麵相視。
一宿無話,翌日一大早,陸仁傑梳洗幹淨,便早早來到錦衣衛府前,這時府前也是排起兩支隊伍,在現場官兵的指揮下井然有序。陸仁傑問維持秩序的兵丁是不是兩支隊都是進錦衣衛府的,兵丁點頭稱是。陸仁傑這次排得比較前,隱隱看到錦衣衛府內招錄人員忙碌的身影,而且從大門不時走也笑逐顏開的大漢或垂頭喪氣的青年人。
由於穿越前曾經曆過嚴格的招警程序,對錦衣衛的招錄工作並不感到緊張。很快就到陸仁傑了,招錄官看到評價上寫著:“優秀”,眼前一亮,正要帶他進去進行新一輪的測試,突然看到報名表頂端大大的軍字,不由麵一臉,指指對麵道:“你走錯地方啦!”
陸仁傑怔了一下,什麽走錯地方?招錄官一大早要坐在這裏曬太陽招新員,滿肚子的火,要不是看到他評語是優秀,直接一頓開罵,最後壓了壓火,低聲道:“你報的是對麵五軍都督府,不是錦衣衛,請移步對麵!”
什麽狀況?他回頭看看身後一名大漢的報名表,不由滿頭黑線,人家報名表上蓋著大大的一個“衛”,自已的報名表則是一個“軍”字,蒼天啊,你又玩我了……
陸仁傑隻得灰溜溜跑到對門五軍都督府門前,五軍都督府門口放置一對呲牙咧嘴的石頭獅子,門樓高兩層,府門是有三道門,每道門有兩扇門戶,一共六扇。抬頭迎麵先看見一個赤金九龍青地大匾,匾上寫著鬥大的五個大字,是“五軍都督府”,後有一行小字:“洪武十三年太祖書賜”,門後是一間門廳,門廳正中大紫檀雕螭案上,設著三尺來高青綠古銅鼎,懸著待漏隨朝墨龍大畫,一邊是金蜼彝,一邊是玻璃。地下兩溜十六張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對聯,乃烏木聯牌,鑲著鏨銀的字跡。
此時門外分列著八名魁梧威猛、如山似塔的門將,門口處同樣一張大班桌,桌後坐著一名師爺。陸仁傑走上前去遞上報名表,師爺拿著報名表上下打量陸仁傑,正好對得上特征一欄“麵白無胡,劍眉星目,身長七尺”十二個字的描述,於是麵露笑容,笑道:“年青人啊,你有精忠報國的熱忱,老夫極為欣慰,希望你接下來可以通過考驗,上戰場為國殺敵!來人啊,帶陸仁傑去操場。“然後有一名門將過來在前領路,陸仁傑哭笑不得,隻得走一步算一步吧。
穿過門樓,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邁上九重石階,就到了金碧輝煌的大殿,殿高十多米,四個飛簷掛有銅鈴,微風拂過,就“叮叮當當“地奏起來。
大殿左側是一個巨大的操場,操場邊上有一排桌子,桌子兩邊各有一群人,靠裏的一群是一個個身穿鎧甲坐在桌子後麵威風凜凜的士兵,桌子的對麵是一群服式雜亂的年青人。
門將帶陸仁傑來到一名將軍模樣的軍官麵前,行單膝跪禮道:“陳將軍,參選者陸仁傑帶到!”然後將陸仁傑的報名表遞了上去,陳將軍拿起陸仁傑的表看了一眼,揮揮手,那門將自行走了。陳將軍問道:“你是陸仁傑?”陸仁傑回答道:“是,我是陸仁傑。”陳將軍道:“因何事遲到?我們跟對麵的衛所不同,我們講究的是紀律和準時,你想加入軍隊就要遵守紀律!”
陸仁傑回應道:“我知道,將軍,我剛才走錯地方了,所以遲到,以後不會了。”陳將軍見其認錯態度不錯,而且報名時的評語是優秀,當下也不深究,點點頭道:“好,下不為例!你要當什麽兵?”
陸仁傑心中哀嚎一聲,我其實是不想當兵的,我是想當jǐng chá,不,我是想當錦衣衛的……他對軍隊中事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好奇問道:“有什麽不同麽?”
“當然有不同,我們都督府跟普通的士兵雖然不同,但是在考察完成前,所有士兵的待遇都一樣。不過兵種不同,測試的項目也不同。比如,這個重步兵,全身穿著厚重的盔甲,頭戴鐵盔,身穿鐵鎧、鐵臂、鐵裙,臉覆鐵麵,隻露出眼口鼻,如果力氣不夠,就這一身裝備就能把人累死。相反輕步兵,裝備輕得多,首先測試的就是耐力,在戰場上,它們永遠是最忙碌的人,要來回奔跑。所以,耐力就很重要,你能跑,在戰場上存活的可能性才大,是吧。而大部分兵種也都是從輕裝步兵發展起來的。剛加入軍隊,絕大多數人都是從步兵做起。當然,也有其他一些不用正麵敵人的兵種,比如輜重兵啊、糧草兵、火頭軍之類的。不過,這些都是最沒出息的,永遠也成不了氣候。”一邊說著,這位將軍還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陸仁傑馬上頭就大了,他雖然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但是本來他就不想當兵,在冷兵器時期的戰鬥都是拳拳到肉,刀刀見血,一個弄不好自已就在成炮灰了,心裏在想是不是要另謀高就。那將軍看陸仁傑有打退堂鼓的意向,眼中流露出一絲狡猾的光芒,先把人招進來,再想退出就難了,於是低聲的道:“小兄弟,你可能還不知道,有一個天大的機會放在你眼前,你不要浪費而不知道。”
陸仁傑皺皺眉頭道:“陳將軍啊,你可不要騙我,當兵就當兵吧,有什麽天大的機會呢?”陳將軍故作神秘的四處看看,然後再次放低聲音道:“看來你真的不知道,今年奉皇上的口諭,有兵部的大人到我們都督府招用新人填充到京師的禁衛軍裏麵,你一旦被看中,就可以日日得見天顏,說不見哪一天護駕有功,立即就是加官進爵,封妻蔭子啊,我都後悔早了幾年當兵。”
他看陸仁傑還是半信半疑的相子,於是繼續循循善誘,道:“你要知道,南京作為曾經的京師,在這裏生活著的平民比其他地方要富足許多,我們大明朝疆土遼寬,與周圍的幾個國家矛盾不斷,經常會有衝突,因此,當兵可不是什麽保險的事,隻要不是實在沒出路,民眾一般都不會選擇讓自己的孩子去當兵,就更不用說貴族子女了。但是你看到沒有,今天操場上前來應征的超過兩百人,這是什麽原因?當然是因為大家知道有可能被兵部的大人招收到禁軍裏去啊,可以保衛皇上啊,你今年退出了,以後就沒機會了。“
陸仁傑不由心裏動了一下,對啊,要出人頭地,當然是到皇帝的身邊是最快的啦,他當然沒有愚忠的思想,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但是能成為護衛皇帝的親軍或禁衛軍,看來是不錯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