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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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毛爺爺不是說過,部隊就是鍛煉人的最好大熔爐嘛,既然來了就上!實在有生命危險就利用月光寶盒逃吧……打住,這想法有點熊……

    陸仁傑問道:“請問將軍大人,哪個兵種是衝殺在最前麵的?”陳將軍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這小子剛才還表現要當逃兵的樣子,現在卻問什麽兵衝在最前麵,難道這小子真的相信自己的話,要以勇敢的表現獲得兵部大人的菁睞?

    當下拍拍陸仁傑的肩膀,笑道:“好樣的,步兵最適合你,騎兵有時也是衝鋒在第一線,不過看你的兩條腿,應該沒怎麽騎過馬。不明白我怎麽會知道?馬背上的戰士那雙腳都是鑼鍋腳,我敢打賭,你這小子還真沒騎過馬。”

    陸仁傑便不廢話,直接問道:“我要去哪張桌子?”陳將軍笑道:“第五張,我帶你去。”兩人很快走到第五張桌子那裏。坐在桌子後麵負責招兵的都是老兵,而且起碼是百夫長級別的軍銜,陸仁傑麵對的這位,一身大明軍裝,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樣子,雖然是坐在那裏,但也能看出他那高壯的身材,但臉上卻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在軍隊呆久了的人都能看出,這位典型是個兵油子。對方一看李將軍,立即起身行禮,然後笑道:“李將軍,這小子是那家大人的公子,要勞煩你帶過來?”李將軍微微一笑並不說話,不過他的眼神帶著一絲狡黠,然後轉身離去。

    百戶看不透李將軍的笑容,隻好親自將陸仁傑安排在首位進行測試。測試項目跟報名時差不多,隻是距離遠一點,稻草人換成在一定範圍內移動的真人,而長矛換成長棍,棍端纏著布料,布料上沾著墨水,隻要墨水沾到移動的人身上就算通過。第一名持長棍刺擊,第二名穿護甲作移動靶子,然後第二名持長棍,第三名作移動靶子,以此類推,等到最後一位持棍子,第一名就要作靶子。

    陸仁傑站在第一位,他手持長棍,凝神盯著第二位作為移動靶子的男子,那男子原本站在第一位,現在被陸仁傑壓在第二位,心裏早就不爽,此時不斷的移動身體,故意不讓陸仁傑有出棍的機會。但陸仁傑眯起眼睛,對方身上的紅點大如臉盤,動作比蝸牛還慢,於是微微一笑,身體突然發力,長棍往前一送。“嘭”的一聲,第二位的男子身上中棍,仰麵倒地,長棍正中紅心。百戶不由大吃一驚,陸仁傑出手可謂快準狠,就算自已出手也不過如此,而且未必能刺中紅心。這時校場外有工作人員上前,將第二名的男子扶起,詢問有無受傷。這名男子自行站起來,搖頭稱沒有受傷,望向陸仁傑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百夫長哈哈一笑,大為高興,自已手下將多了一名悍兵,他看著陸仁傑的眼神跟剛才完全不同了,笑道:“不錯,小兄弟,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咱們步兵的兄弟了。咱們步兵衛隸屬於中軍,中軍有十個衛,全部十衛之中步兵衛有四個,咱們是三衛的,一個衛有五個千戶,我和你以及後麵這些即將加入的兄弟乃是周千戶手下,這些你可要記牢了。”百戶隨即又親自向陸仁傑解釋大明軍事編製。

    明朝的軍隊建製是衛下轄千戶所,千戶所下轄百戶所,百戶所下轄總旗,總旗下轄小旗,小旗是最基本的作戰單位。衛所製為在全國各地軍事要地設立衛所駐軍,衛有軍隊五千六百人,其下依序有千戶所、百戶所、總旗及小旗等單位,各衛所都隸屬於五軍都督府,亦隸屬於兵部,有事從征調發,無事則還歸衛所。

    百戶解釋完就叫陸仁傑自行到一邊去休息,等下要給最後一名應征者作為對練的移動靶子。“啊,這就算測試完了?不用測體力,暴發力,視力等等嗎?”陸仁傑驚訝的說道。那百戶笑道:“怎麽?你還覺得有多難麽?這是招兵又不是女人挑老公,隻要身體不是缺胳膊少腿,能刺中敵人自然就算合格了。老實跟你說,咱們直屬五軍都督府,起點比普通的衛所高,所以要求相對嚴格一些,如果是地方的衛所招人,隻要身體無缺陷,能抬能扛就行了。加入軍隊以後,會到新兵營去集中訓練三個月,你以為你進入軍隊就能直接上戰場麽?等下全都測試完了,到那邊去領裝備。”一邊說著,他在陸仁傑的表格畫一個圓圈寫了一個優字就遞還給了他。

    百戶指的方向是校場一旁的幾排房子,這排房子顯然是剛剛建立不久,還有馬車往裏麵不斷運送東西呢,現在看來,應該是招兵所用的軍械。

    這樣自已就莫名其妙成為一名大明王朝光榮的士兵,五年前從警,五年後從軍,真想不到啊,自已還真是有軍人的風彩。等了一刻鍾,就輪到陸仁傑作為移動靶子了,對方是一名身材瘦削,劍眉大眼的青年人,二十歲上下,此刻拿著長棍卻是一副愁眉苦臉,他正正經經的向陸仁傑行了一個見麵禮,苦澀的笑道:“在下蔡英雄,向陸兄弟請教了!”陸仁傑心中暗笑,就這小身板,還賽英雄,能賽過某島領導人賽英文就不錯了。他如何不知道對方的心思,自已的暴發力在這一群新人中可謂鶴立雞群,隻要自已不想讓對言剌中,對方就沒有出手的機會。於是微微一笑道:“請蔡兄出手!”

    蔡長文挺起長棍就向陸仁傑身上戳來,陸仁傑向旁躲避卻不小心右腳踩到左腳身體失去重心,向前撲倒,此時蔡長文的長棍正好戳到,“哎呀”陸仁傑痛嚎一聲,捂著心髒倒在地上,隻見他心髒的位置被戳了一個小黑點。蔡英雄棄掉長棍,急忙跑過來將陸仁傑扶起來,麵帶歉意道:“陸兄弟,有傷到嗎?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陸仁傑拍拍對方的手肩站起來示意自已沒事,然後笑道:“恭喜蔡兄通過考核!”

    蔡英雄看到看已剌在陸仁傑身上的小黑點,不由驚喜萬分,百戶亦走過來道:“好啦,蔡英雄,你通過啦。”然後將蔡英雄的表格畫一個圓圈寫了一個優字就遞還給了他。蔡英雄蹦跳而起,高興的叫道:“我是優秀!”然後就想給陸仁傑一個熊抱,陸仁傑急忙跑開,兩個大男人左擁右抱成何體統。蔡英雄麵上一紅,急忙退到一旁畫圓圈。百戶拍拍手道:“大家排好隊,我即將宣布成績,通過者等下去領裝備。”

    很快成績出來,陸仁傑所在這一組,都是步兵應征者,一共三十人,通過者剛好一半,跟陸仁傑放對的第二號大漢被淘汰出局,陸仁傑、蔡英雄等十五人通過考核正式成為光榮的大明士兵。二號大漢一聽到自已被淘汰,對天怒號,惡狠狠的盯著陸仁傑,似在擇人而筮。陸仁傑聳聳肩膀,意思是“怪我羅!”二號大漢可不敢在五軍都督府內發飆,最後轉過頭來,向百戶哀求道:“我爹是江寧縣的縣尉,百戶大人看在我爹的麵上讓我加入吧,我家世代忠良,我從小立誌參軍,從戎保家衛國,如此方顯男兒本色。”百戶黑著麵道:“你還好意思說,去年你爹托人將你送到都督府參軍,你去死活不肯來,現在聽到兵部有大人要赤逃人當皇上的親軍,你就急吼吼的跑來,哼,你以為五軍都督府想進就可以進的啊。來人,帶走!”

    校場旁邊走來兩名兵丁將二號悲情男架出五軍都督府。有二號悲情男作榜樣,其餘被淘汰者隻得乖乖退出五軍都督府。百戶大人對剩下的新兵蛋蛋鼓勵了一番,就讓眾人自行去取裝備。

    蔡英雄一直想找機會跟陸仁傑聊天拉近關係,但又怕陸仁傑不理睬他,總是躲躲閃閃的看著陸仁傑,陸仁傑感覺這小子有點娘娘樣子,所以就懶得理他會蔡英雄的小心思。走進營房區,手中表格就是他通過崗哨的通行證,在哨兵的指點下很容易就找到了步兵三衛新兵營地。有一個巨大如倉庫的營房門前插著個牌子,上麵寫著:新兵報到處。

    走進營房,巨大的營帳內擺放著各種軍用物資,大都是步兵的製式裝備。有長矛,盾牌,大刀,等等,陸仁傑領了裝備走出門口,發現百戶大人正站門口等待他們,等眾人都領完裝備,百戶道:“新來的兄弟,我在此向你鄭重宣布一個事情,兵部的大人今天就到了都督府。你們這些新兵蛋蛋給我放聰明一點,選不上不重要,不要丟了五軍都督府的顏麵,否則此事過後,我把你們操練得蛋黃都出來了,知道沒有?”

    眾新兵當然齊聲應道:“知道,大人!”根據明朝軍製,五軍都督府有領兵之權卻無調兵之權,所以所有兵將都是駐防在南京城外的,隻是陸仁傑他們作為新兵,要接受為期三個月的新兵訓練,故此三個月都將在五軍都督府內渡過,新兵營房則在校場另一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