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驅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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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出口,但由於年代久遠無人出入行走,出口處被許多兒臂粗的藤蔓植物緊緊封閉了。行至出口,林紫霞悶在胸中的疑團突然開朗於胸,笑道:“原來這甬道至此有一片山藤攔住了,那怒吼的狂風自然無法破藤吹進來,是故隻聞其聲不見其風。”她走到藤蔓前麵,取過軒轅神劍一揮,但見一道寒光勢如掣電,龍影再現,山藤如下雨般紛紛墜地落下來。驀然一道強烈的陽光從洞外灑了進來,頓使甬道生色不少。林紫霞時隔多日再見陽光喜極而泣,緊緊的擁抱著陸仁傑,
這時一陣狂風吹過,那呼嘯聲隆隆聲愈發響了,陸仁傑道:“紫霞,我們到外麵去看看,”說完拉起林紫霞的手就往外走。林紫霞猶豫了一下,從懷中取出兩道八字胡粘到嘴唇上,又背著陸仁傑用布帶將胸部束縛起來,陸仁傑瞧得心痛不已,卻又無可奈何。當林紫霞轉過身來,已化身俊俏郎君,她微笑道:“好啦,我是你的好兄弟了!”陸仁傑瞧著她又嬌又俏,麵如冠玉的容顏,忍不住緊緊摟抱著她,深深一吻,良久才分開,林紫霞嬌笑道:“出了山洞,可不準在人前如此輕薄我,否則別人以為你喜歡斷袖分桃……”陸仁傑哈哈一笑道:“有人的地方我才不會跟你親熱,讓人以為自己是基佬,以後建立龐大後宮的計劃就得泡湯了。”林紫霞雖不知道什麽是基佬,但對他的野心也不放在心上。
兩人走出洞外,發現所處的位置是在一堵從絕崖中突出的巨大岩石,洞口就在懸崖絕壁之中,下有千仞絕壁,霧漠雲迷,隱隱可見洶湧澎湃的江水,急流險灘無處不在。洞口左則邊有一道巨大的急流,如銀河倒掛,飛流直下響如巨雷,猶如萬馬奔騰聲勢奪人心魄,洞中聽到的巨響想來正是源於此處。
兩人此時無心去欣賞大自然的瑰麗,正仔細觀察陡峭石壁上的粗大山藤,陸仁傑體內靈氣已然出現液化現象,而他的靈力又可以當作真力使用,他自己粗約估算一元罡氣己越過中階,直達高階,假以時日便可高階大圓,單單以真氣量來說已是一流武者的境界。要徒手攀登陡峭石壁實是舉手投足之間的事情,但對於林紫霞來說稍稍有點難度。
林紫霞拿手試了試山賊藤,還是很堅韌的,她回頭看了看陸仁傑,發現他正看著自己,於是嫣然一笑道:“你背我上去吧。”陸仁傑隻覺得一個柔軟的身子,緊緊倚抵在背後,陸仁傑也不忸怩,當下取了腰帶將林紫霞緊緊綁在身後。此時林紫霞除了雙手和頭部可以huó dòng外,全身都不能動了。林紫霞感覺十分的有趣,在陸仁傑的脖子上吹了幾口氣,不由得“格格”笑起來,陸仁傑隻覺後麵脖子酥酥麻麻的,縮了縮脖子,苦笑一聲也不理她了。
那些山藤不知從何長出,滿峭壁都是,陸仁傑找了旁邊一處較密集的山藤,手腳並用向上攀爬,他體內充沛,內力悠長,雖然背了個人也不覺得有甚困難。此時陣陣山風吹來,林紫霞那美麗而柔潤烏黑的秀發,輕輕的在陸仁傑的麵上,頸上拂過,弄得他癢癢的。幽幽的香氣若有若無的飄進他的鼻內,使他產生無法形容的微妙感覺,隱隱然有一種莫名的衝動。陸仁傑急忙收攝心神,深深的吸氣,徐徐吐出,以平靜心中的旎念。
林紫霞問道:“陸郎你怎麽啦?”陸仁傑搖搖頭道:“沒什麽。”接著就手拉腳踩向上攀卻。旋即想起一個與當下情境十分相似的故事,不由笑道:“紫霞,我想起家鄉一個有趣的故事你可要聽?”
林紫霞笑道:“好啊!你也知道我最愛聽故事了,你講給我聽吧!”
陸仁傑嗯了一聲道:“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廟裏有……嗯,有兩母子,生活很艱難,母親讓兒子去賣掉家裏唯一的財產——奶牛。兒子出門時碰到了一個老人,用五粒豌豆和他換了奶牛。他媽媽可氣個半死,就將碗豆丟到地上。夜裏,撒在地上的豌豆長成了豆苗,一直長上了天空,兒子爬上豆苗,發現一個巨人統治著一個巨大的城堡,巨人擁有一隻會下金蛋的鵝,伴隨著旁邊的黃金古箏美妙音樂聲,鵝會生下金蛋。兒子偷了鵝和黃金古箏,爬下豆莖。但是巨人緊追不舍於是兒子把豆苗砍斷,巨人摔死,這一家人由此興旺發達……”
林紫霞格格笑道:“陸郎,你要努力向上爬啊!我不要鵝,我要黃金古箏……”
陸仁傑笑道:“紫霞,我講的可是小朋友的故事,你別當真!”
兩人談談笑笑,一個時辰後,已遠離洞口四十餘丈,峭壁上的山藤卻漸漸稀少了。陸仁傑打量四周,選了根最粗壯的山藤繼續向上攀爬。這時兩人已沒有初時說話的興致,雙方都可以聽到對方的心跳聲。林紫霞雖然不能攀爬,但此刻已將軒轅劍緊握手中,有個萬一也可以幫上一把。又向上爬了十來丈,此時已可以隱隱看到崖頂了。
陸仁傑剛剛露出歡欣的笑容,突然一道細長青影從峭壁中彈射而出,直撲麵門,陸仁傑微微一驚,右手緊抓山藤,左手食指微彎彈出,“嗤”的一聲輕響,一股細細的勁力激射出去,登時將青影打成兩截,卻是一條竹葉青蛇。此時崖頂傳來陣陣怪異的簫聲,不過片刻,山崖中竟然出現無數蠕動的青色、黑色、花斑色的蛇,大則長達數米,小的則隻有一根筷子長短。
陸仁傑暗吃一驚,如此多蛇?他手上用力,片刻就攀上崖頂。崖頂是一片寬闊的荒野,祼露的岩石上盤繞著大大小小的蛇,更多的蛇則隱藏在矮樹叢中。何人在放蛇?陸仁傑抬頭望去,前方的一處突起的巨石上站著一名灰衣男子,手拿玉簫,正在吹奏怪異的簫聲。陸仁傑瞳孔收縮,灰衣男子的麵孔在他眼中無限放大,原來chuī xiāo驅蛇者是周平山這臭小子。
周平山這臭小子什麽時候學會了chuī xiāo驅蛇絕技的?突然,周平山感應到蛇群發生了異常的騷動,於是他順著蛇群的方向走過去,定睛一看,這不是自己的仇人——陸仁傑又是誰?
陸仁傑將林紫霞從背後解下來,兩人站在崖邊,靜靜的看著同周平山。周平山一邊走一邊露出陰森森的笑容,冷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我剛好學得形意門的召蛇**曲正好拿你們兩人來試試新招!”都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周平山將手中一管玉簫放在嘴邊,一個個怪異的音符從玉簫中冒出,群蛇如受控製,一起把頭轉向陸仁傑兩人,腥紅的信子吞吐不定。一個暴音突然從周平山口中吐出,圍在陸仁傑兩人最近的幾十條毒蛇如箭一般激射向兩人。林紫霞玉臉變色,兩人背靠背兩立,她將一柄軒轅劍舞得滴水不進,陸仁傑卻毫無驚容,兩根食指不斷彈射出罡氣,位於他前麵的三四十條毒蛇被他一一射殺。
這回輪到周平山麵色一變,嘴口暴音不斷吐出,群蛇悍不畏死,如潮水一般湧向陸仁傑兩人身邊,到達一定範圍便暴起傷人。陸仁傑體內靈力充盈,轉化成罡氣循經脈從掌中暴發出來,但見陸仁傑雙掌揮處,猶如刮起十二級風暴,阻擋在他前麵的,無論是毒蛇還是山石,全都被他擊得粉碎。周平山這下麵如死灰,立刻轉身足不點地,向遠去飛逃而去,陸仁傑形如魅影緊追過去。他在秘境的十多天時間,閑來無事之時,早將神行百變練得出神入化,不過眨眼間已擋住周平山的去路。
周平山撲通一聲,跪得地上,麵帶驚恐神色不斷求饒道:“陸公子,陸爺,是我周平山有眼無珠,得罪了你,我罪有應得,但請求你看在我爹爹的份上饒過我的狗命,我甘願做牛做馬報答陸爺不殺之恩!”但他的眼珠不停的轉動。林紫霞從後來慢慢踱步上來,她麵帶譏諷的神色道:“因為你的貪念,累得落霞山莊滿門被誅,你爹爹是天王老子也不頂用,你卑鄙無恥,更想借形意門的手將我兩人滅口,你死一百遍也不嫌多!”手中軒轅劍揮動,正要一劍了卻對方的性命。
陸仁傑擺擺手止住林紫霞的動作,他笑道:“周平山你也知道自已罪有應得嗎,認罪態度很好!我給你一次機會,我站在這裏不動也不還手,許你攻擊我一招,如果你能震退我一步,就算你贏,你從此隱姓埋名,不許在世間出現,如何?”周平山磕頭如搗蒜,不停的說不敢出手。陸仁傑冷哼道:“我機會給過你啦,你既然不敢,我就把你拋下江中喂王八吧。”周平山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狐疑的問道:“陸公子,你真的不出手還擊?”他又轉過頭去看看林紫霞道:“林大人,你肯放過小人?”林紫霞淡淡的道:“你能贏得陸總旗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