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死有餘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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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男人長得極為親切可人,如同鄰家少年,傅漠亭看著地上躺著的人,又看了一眼顏小小身上的狼狽,差不多猜得出剛才發生的事情,一時望著司拓寒如羽的眼神,也有些莫測起來。

    這個男人的本質,絕對是同他的外表截然相反的。

    傅漠亭走過去,站在南宮燁的身邊,低聲問道,“要送她去醫院嗎?”

    南宮燁低頭看著顏小小蒼白的臉,她還在流淚,南宮燁卻不敢取掉她的眼罩,不想讓她看這些血腥的場麵。

    他用力的將顏小小摟在懷裏,感覺自己的心裏某個地方,像是被針紮了一樣,疼痛連綿不斷。

    如果,自己晚一秒趕到現場,後果會是怎麽樣,南宮燁想都不敢想。

    他閉了閉眼睛,把人推到了傅漠亭的懷裏,然後往司拓寒那邊走去。

    “哥!”

    傅漠亭扶住顏小小,感覺到她的身子有一些綿軟無力,又不敢抱得太緊,一時間有些無可奈何。

    轉眼看到,南宮燁抬起shǒu qiāng,抵在了司拓寒的胸膛上。

    他有些蒙逼,司拓寒的身份他不是很清楚,但能夠這樣挑釁南宮燁的人,應該也不是什麽善茬。

    “你不應該來這裏的。”南宮燁的眸色沉沉的,“因為我會殺了你!”

    司拓寒冰藍色的眸內眸光閃爍,愉快極了,“是因為我搶楚夕涼,還是我差點兒毀了顏小小?!”

    楚夕涼三個字一出來,司拓寒明顯的看到南宮燁的眸子閃過一瞬間的皸裂。

    他輕笑,感覺抵在自己胸膛上的shǒu qiāng又加大了力氣。

    “你又要殺了我嗎?哥。”司拓寒壓低聲音,“就像三年前的那樣,你又要在我的胸膛上開一槍嗎?”

    司拓寒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懼意,甚至還有一絲興致盎然,傅漠亭站在不遠處聽著,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這個家夥,簡直有病!而且是病的不輕那種類型的。

    南宮燁的臉色沉靜如水,但是漆黑的眸色裏,漸漸的浮現出一股殺意。

    兄弟殘殺,而且是為了一個女人,三年前一樣,三年後?!傳出去很不好聽。

    但是,要想讓他控製,不去弄死司拓寒真的很難,很難。

    這個家夥,死有餘辜!

    “漠亭,將小小的耳朵捂住。”南宮燁淡淡的吩咐了一句。

    傅漠亭“哎。”了一聲,抬手就捂住了顏小小的耳朵。

    隻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南宮燁和司拓寒就動起手來。

    兩個男人打架是再平常不過了,但是他們二人的肉搏,卻是極為炫目。

    他們應該是出自同一個師傅,甚至打架的動作,都非常的相似。

    淩冽的風聲從門外傳來,伴隨著拳頭與空氣的劇烈摩擦發出的聲響,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司拓寒的拳頭朝著南宮燁的唇角揮了過去,南宮燁輕輕的偏頭,卻也見了血。緊接著,南宮燁抬起一腳,狠狠地踢在了司拓寒的胸膛上,把人直接踢飛了出去。

    他狠狠撞在了一旁的牆壁上,久久都沒有爬起來。

    自己和南宮燁從小一起長大,師出同門,但是令人氣憤的是,自己同他打架,從來沒有贏過南宮燁。

    自己比南宮燁更斯文,更優雅,更有風度。

    但是南宮燁比自己更狠,更戾,更凶殘。

    司拓寒躺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出來,望著南宮燁笑盈盈道,“哥,你的拳頭,比起三年前,可是軟了不少啊。”

    南宮燁走過去,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上,微微俯下身,眸色沉沉的望著他,“弄死你,沒資格,用我的手。”

    他把shǒu qiāng抵在了司拓寒的胸膛,扣了下來。

    “嘭”的一聲。

    子彈射入他的胸膛,司拓寒白色的襯衣上,迅速的蔓延開了鮮紅的血液。南宮燁緩緩的收回了shǒu qiāng,跟司拓寒四目相對,然後直起身,轉身走了出去。

    他走過去,把傅漠亭懷裏的顏小小打橫抱起,傅漠亭看著倒在地上的司拓寒,有些猶豫道,“就讓他在這裏?”

    不好吧,要死不死的,聽剛才的對話,好像挺熟的啊,要是真的出事兒了了,那……

    南宮燁低下頭,看著懷裏顏小小的臉,她的額頭上有一個新鮮的傷口,還是在流血,眸子微微沉了下來,他漠然道,“讓他死。”

    傅漠亭應了一聲,跟在南宮燁的身後,忍不住偏頭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司拓寒。

    那個瘋子竟然還在笑。

    眸子盡顯得意,望著這邊,口中溢出的血液,染紅了他的半張臉,襯托出司拓寒純潔無辜的表情,如同一個惡魔一般,讓人從心底裏散發出矜冷的寒氣。

    這個男人真的太不正常了。

    南宮燁上了車,把顏小小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他一鬆手,顏小小就抓緊了他的衣襟,模樣淒慘,瑟瑟發抖。

    南宮燁心疼的將她的眼罩取下來,然後試圖安撫她的情緒,“小小,沒事兒了。我們開車回家。”

    顏小小搖了搖頭,把臉往他的懷裏靠去,整個人處於遊離狀態。

    傅漠亭站在車旁看著他們,“我叫人給你開車吧。”

    南宮燁看著拚命想要依靠自己的顏小小,越發的心疼和愧疚。他把人緩緩的從副駕駛抱了出來,傅漠亭打開後座的車門,南宮燁抱著她進了車。

    車廂的空間沒有布加迪的大,顏小小蜷縮在他的懷中,南宮燁拿著熱溫的毛巾輕輕地給她擦著臉上的血水。她的額頭上的傷口很深,還在不斷的滴著鮮血,說不定以後會留疤了。

    他的眸色越發深沉,心裏的殺意又肆意湧了起來。

    顏小小的身上沒有一點兒的溫度,緊緊地抱著他的時候,南宮燁能夠感受到她的顫抖。

    南宮燁自責萬分,都怪自己大意了,害的自己差點失去她。顏小小這輩子,恐怕都沒想到自己會經曆這種場麵,現在依舊還沉浸在這種無邊無際的恐懼裏。

    一路飛馳,很快就到了醫院。

    南宮燁小心翼翼的將顏小小從車廂裏抱了出來,瘦小的一團,看起來讓人心疼的要命。

    進入急診室,顏小小額頭上的傷口縫了兩針,又打了破傷風針,南宮燁才抱著她進入了病房。

    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差極了,李醫生建議先留院觀察,看看有沒有別的症狀。

    “南宮燁。”顏小小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坐在病床上,“我怕。”

    南宮燁就這樣抱著她,和衣而臥,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我們一起睡覺,別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