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娘子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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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時候他成了傻子,又喪失了記憶,什麽都不知道了,更別提fù chóu。

    找了好幾個大夫也恢複無望之後,父親的那群部下沒有辦法,他們都是在刀口上過日子的人,若是將溫尚帶在身邊隻會連累他,而將他寄養在某個部下家裏,又擔心遭到那陰狠的賊人追殺。

    於是眾人一商量,索性將他弄成了這番模樣,然後又送回了遠在千裏遠的老溫家。

    大家都是溫父最忠誠的部下,隻是溫尚變傻以後,大家知道fù chóu是指望不了了,但求保留溫家最後一根血脈,讓他平安度日。

    溫尚摸著臉上的胎記,不得不佩服那幫人的手段。

    這並非是普通東西塗抹上去的,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去掉這臉上的東西。

    別說是月初,現在仔細看過自己臉的溫尚都十分嫌棄和厭惡。

    想到那張臉,溫尚使勁的皺眉。

    月初看到溫尚照完鏡子後的一連串反應,直接被逗笑了,當下就覺得這個傻子怎麽這麽有趣,是在嫌棄自己的長相嗎?

    而溫尚聽到笑聲,轉過身看到躺在床上笑得花枝亂顫的小女人,頓時感覺整個胸腔都柔軟下來。

    他忽然起身,一下子跳上了床,鑽進被窩之後就往月初身上爬,將自己的上半身趴在月初身上,然後啟動傻子模式,“是娘子自己說不嫌溫尚醜的,現在娘子又說溫尚醜,還笑話溫尚,我不幹我不幹!”

    月初以前沒有體驗過別人對自己撒嬌,所以她不知道別人撒嬌是什麽樣的,但溫尚撒嬌起來連葉家養的那條小黑狗都害怕。

    “娘子,你是不是又不喜歡溫尚了?”

    月初被他拱得頭暈眼花,使勁推又推不動這塊大石頭,隻得敷衍他,“沒嫌你醜,我隻是說說而已。”

    “說出口難道不就是嫌棄嗎?”

    “好好好,我不說了!”月初頭疼。

    以前在老溫家的時候她吼一句溫尚就嚇得不敢再吭聲,可現在她就算是把嗓子吼啞了,溫尚都還是死皮賴臉地往她跟前蹭。

    傻子還是傻子,可傻子臉皮變厚了。

    溫尚聽著這話也不拱了,仰麵盯著月初看,“那娘子喜歡溫尚嗎?”

    月初這下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她喜歡傻子嗎?她當然不喜歡傻子,隻是不討厭而已。

    其實溫尚也知道月初的心思,不過確實兩人兩處的時間太短了,而且換做是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都不會對一個傻子動心,所以他立刻又轉口問:“娘子嫌棄溫尚醜嗎?”

    “……不嫌棄。”月初說的半真半假。

    溫尚確實醜,可是月初每天看這張醜臉看習慣了,所以也是真的不嫌棄了,反正溫尚再好看也隻是個傻子,而且還不會人道。

    想到這裏,月初忽然記起了有一次溫尚下麵起反應的畫麵。

    她的臉一熱,想著傻子生理是正常的,喜歡女人,也會有反應,隻是因為傻,所以不會人道而已。

    傻子是個正常的男人,傻子卻又不會做正常男人會做的事情。

    她又忍不住想,若是再過幾年,等兩人真的產生了親情,她也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了,那到時候溫尚不會人道,她又要怎麽辦呢?

    難道要讓她自己坐上去……

    月初羞紅了臉。

    女子白皙的臉頰染上一抹緋紅,在溫尚看來更是誘人。

    “那娘子親溫尚一下!”

    月初:“……”

    “哦娘子對溫尚說謊,娘子還是討厭溫尚!”溫尚捂住腦袋開始使勁搖,嘴裏一個勁地念叨,“娘子討厭溫尚!娘子討厭溫尚!”

    “傻子你幹嘛!”月初嚇了一跳。

    雖說他腦袋的傷已經痊愈了,可是大夫也說了他的腦袋也要避免碰撞,現在溫尚這樣搖晃,她生怕他的腦袋又搖出個好歹。

    即便溫尚本身就是個傻子,可萬一腦袋又淤血,那搞不好可是要人命的大事!

    傻子不知道輕重的瞎鬧,她可不能隨著傻子亂折騰。

    “親親親!我親!”

    溫尚立刻停下來,主動將臉湊到月初麵前,“那娘子親親!”

    月初看著麵前那張黑臉,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當初拍戲的時候有男演員吃了重口味的東西後也不刷牙,她沒後台也不敢怒,隻得硬著頭皮和對方拍吻戲,拍完之後都想作嘔。

    現在轉眼看向溫尚,他雖然醜又黑,可在月初的督促下,已經逐漸養成了愛幹淨的習慣,特別是現在腦袋受傷後的溫尚,比之前更愛幹淨。

    月初這樣對比起來,驀然意識到好像真的是這樣。

    現在的溫尚不知道是不是不用下地的原因,衣裳每天都是幹幹淨淨的,月初已經好久沒有替他洗過那種黃泥土的衣裳,而且他晚上脫下來的衣服都會整整齊齊地放好,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隨手一扔。

    而且如今溫尚不用月初提醒,早晚都會用青鹽漱口,洗的很仔細,每天都是幹幹淨淨的。

    這樣想著,月初突然覺得撞了腦袋後的傻子溫尚比最開始的傻子溫尚要細致一些,雖然都是傻子,但是現在的傻子相比較來說要講究,而且偶爾還會露出正常人的一麵,不僅如此,還不知道從哪裏學會了撒嬌賣萌,還會耍賴。

    傻子雖然仍舊傻,可跟過去的那個傻子有了很大的差別,他變成了另一個和過去完全不一樣的傻子。

    等了半響,眼看著溫尚等得又要不高興了,月初輕輕嘟嘴,一鼓作氣地在他臉上印上輕輕的一吻。

    溫尚隻覺得好似有一根羽毛撩過,輕柔極了。

    而那根羽毛又好似在他的心頭上拂過,讓他似乎整個人都飄飄然。

    不過是蜻蜓點水的一下,卻讓溫尚覺得幸福極了。

    月初不好意思地親了一下,臉紅了。

    她自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在現代演戲的時候,吻戲她也拍過還多次,那真真切切的舌吻她也不是沒有體驗過,可是她從來沒有在哪次親吻後紅過臉。

    月初小鹿亂撞,後腦勺剛沾到枕頭上,就聽到溫尚高高興興地說:“娘子喜歡溫尚,溫尚也喜歡娘子!”

    他話音落下,突然就湊過來在月初的唇上重重地親了一下。

    月初懵了,可溫尚已經扭頭吹燈躺下了。

    在黑夜裏,兩人都沒了聲音。

    隔了一會兒,被子下,溫尚卻悄悄將手伸了過來,絲毫不猶豫地握住了月初的小手。

    月初手指微微顫動,閉上眼睛,抿唇笑了笑。

    春雨從昨晚一直到白天都沒有停過,本來以為天氣要轉暖了,可一夜的春雨又讓氣溫變回了寒春。

    月初和溫尚是坐祝屠夫的車去的平城。

    到了平城之後,因為下雨的原因,烏雲壓得很低,天空看著陰沉沉的。

    “娘子,要買什麽呀?”

    “自然是買東西。”

    溫尚走在她身後一點的位置,聽著這回答便抬眼瞧了瞧月初,心下覺得有些好笑,想著她還真是習慣性地拿他當傻子糊弄了。

    在來的路上,月初就已經向祝屠夫打聽過了,所以這會兒便直接進了一家雜貨鋪。

    “姑娘,請問需要點什麽?”一個十多歲的小夥子熱情地上前。

    月初答:“我想要那種可以裝湯水不漏的袋子。”

    店小二恍然,道:“姑娘你說的是牛皮紙袋吧?在這邊!”

    貨架子前,月初一下子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之前胖子用來裝鹵菜的是牛皮袋,那真的是貨真價實的牛皮,但一看也知道成本價高,如果她用那種牛皮袋做打包用具的話得虧死。

    可是現在看到的牛皮紙袋就比牛皮袋小的多,用手一摸,外麵是紙,裏麵是層防水的材質,月初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材質。

    不過她倒是不用深究這些,她隻需要確定是否防水,能否裝吃食,再就是價格怎麽樣,是否劃算。

    麵對月初提出的疑問,年輕的店小二說:“姑娘你放心,這牛皮紙袋就是用來裝黏稠藥膏之類的東西,防水那是肯定的,咱們店是百年老字號了,童叟無欺,質量姑娘絕對可以放心。”

    “那價格呢?”

    “牛皮紙袋的材質特殊一些,所以價格是一文錢兩個。”

    月初在心裏琢磨著。

    這個牛皮紙袋雖然不算大,可在古代來說有這種材質的東西已經是挺稀奇的了。

    “那我多拿一點你們能給我算便宜一點嗎?”

    店小二問:“姑娘需要多少呢?”

    月初想了想,道:“先拿五十個,若是我用的好,以後肯定還會來大量拿貨。”

    “那姑娘等等,我去問問我們的掌櫃。”

    等店小二進去內堂之後,溫尚問月初:“娘子,買這個做什麽啊?”

    雖然鹵菜賣的好,可月初還是有些沒有譜。

    畢竟凡事是第一次做的事情不管有沒有把握,人們心裏除了期待以外肯定是會有恐懼。

    盡管買牛皮紙袋的錢算不得多,可月初在意的是這一條財路,若是斷了,那麽目前為止就隻能維持現狀。

    到目前為止,生意好的時候每天能有個四五百文,生意清淡也有三百文以上,可是什麽時候才能湊足蓋房子的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