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擊鼓鳴冤

字數:5485   加入書籤

A+A-




    到了酒樓門口,月初朝孫管家道謝:“孫管家,今天多虧了你幫忙。”

    “嗨,小事而已,再說成不成那都是看你手藝說話的,我隻是把你帶進去而已。”

    兩人說了兩句,孫管家先走了。

    月初高高興興地去看溫尚,卻見他板著臉。

    “傻子你這是怎麽了?”

    溫尚不高興地把臉扭頭一邊去。

    月初納悶,又問:“不高興了?”

    溫尚仍舊不理睬。

    剛才進酒樓之前這個小傻子都還是好好的,怎麽這會兒就鬧別扭了?

    月初不解,她習慣了溫尚對她笑嘻嘻的樣子,這會兒溫尚板著臉還將腦袋扭到一邊,和往常的模樣簡直是天壤之別。

    她哼了哼,走到溫尚扭著臉的那邊,踮起腳捧住了溫尚的臉,又強製性讓溫尚看她,“臭傻子,你在不高興什麽?”

    “哼,娘子你剛才為什麽要關心那個羅櫃子!”

    月初哭笑不得,“人家是羅掌櫃,不是羅櫃子,再說我什麽時候關心人家了?”

    “明明就有!娘子剛才讓羅櫃子換個什麽香,還知道他染了風寒,讓他忌嘴,你平時都沒有對溫尚說過這樣的話!我不依我不依!”

    本來月初對於溫尚突然不高興是莫名其妙的,可這會兒聽到溫尚的話之後她心頭的疑惑被擦去,心裏也豁然明白了。

    溫尚吃醋了?

    她墊腳捧著溫尚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天啊,傻子居然會吃醋。”

    溫尚:“……”

    “哈哈哈,我的傻丈夫居然會吃醋,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溫尚本來有些小情緒,結果一聽到這句“我的傻丈夫”,那什麽破情緒頓時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心頭樂滋滋的甜。

    這是月初第一次說他是她的丈夫,還是笑著在說。

    溫尚也跟著樂嗬嗬起來,趁機彎腰將自己的腦袋擱在月初的肩膀,“溫尚不準娘子關心其他人,娘子隻準關心溫尚一個人!”

    月初哭笑不得。

    “娘子你不說話,你不說好,你不喜歡溫尚了對不對?”

    撒起嬌來狗都害怕的溫尚成功讓月初投降。

    “好好好。”

    溫尚將腦袋重重地擱在月初的肩上,問:“好什麽呢?”

    “你說什麽都好。”月初說的有些敷衍。

    溫尚又不高興了,“娘子不喜歡溫尚!娘子一點都不喜歡溫尚!”

    “好好好,我隻關心你,不關心別人。”

    溫尚這麽一個一米八多的傻大個站在大街上朝月初撒嬌,真是辣眼睛。

    哄著溫尚終於站直了身子,月初隻覺得肩上陡然輕鬆下來了。

    高高興興地拉著月初的手,溫尚問:“娘子,我們現在回去嗎?”

    “不,我們不回去。”

    “不回去?那我們現在去做什麽呢?”

    月初笑了笑。

    衙門口上,溫尚將一麵大鼓敲得震天響。

    月初捂住耳朵,心想這個傻子力氣是真大,這一隻手是不是就能輕輕鬆鬆將她舉起來?

    隨著鼓聲不斷擴散,漸漸圍上來了不少人,大家都想知道這鼓聲這麽響,到底是有什麽冤情要說。

    很快縣太爺就上堂了,將驚堂木一拍,問到:“外頭是何人擊鼓鳴冤?將人帶上堂來!”

    “是!”

    月初和溫尚很快就被帶進去了,圍觀的人也跟著湧了進去。

    擊鼓鳴冤的案情老百姓是可以進去看的,但是不能進入大堂,隻能站在外麵看。

    “大人,我叫月初,是滿香村的,這位是我的丈夫,叫溫尚,是烏村的。”

    “我的丈夫是個癡傻兒,當年我的公公去世後托人將我的丈夫交給我丈夫的叔叔和嬸嬸照顧,當時我公公在將我丈夫托付給叔嬸的時候還一並給了兩百兩銀子,這些銀子是用來照顧我丈夫餘生的。”

    “可自從我嫁給丈夫之後,才發現我丈夫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

    “前段時間,叔嬸將我們夫妻二人趕出了家門,我現在要狀告我叔嬸,要求他們將當初我公公留下的剩餘銀兩還給我們夫妻二人!”

    月初的話一出,引得外麵圍觀的眾人紛紛竊竊私語。

    縣太爺聽完之後拍了拍驚堂木,示意眾人安靜,看向月初問:“此話屬實?”

    “若有半句虛假,任憑大人處置!”

    縣太爺摸著胡子點了點頭,看向溫尚:“你叫溫尚?”

    溫尚似乎被這莊嚴的氣氛給嚇到了,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你給本官說道說道,是否還記得當初你父親托人將你送到你叔嬸家的時候給的是多少銀子你叔嬸?”

    溫尚又點頭,有些膽怯地說:“大哥給了嬸嬸一個大木盒子,大哥說兩百兩銀子足夠我過一輩子,不求我大富大貴,但求一生平安,讓我叔嬸好好照顧我。”

    縣太爺摸了胡子又將驚堂木一拍,“來人,去烏村將溫尚的叔嬸兩人帶過來!”

    衙役騎馬來回,所以溫力和範氏兩人不多時就被帶回來了。

    範氏原本在家打算做飯,而溫力則和溫雷在地裏幹活,可沒想到突然來了衙門的人說讓他們跟著走一趟。

    這可將夫妻倆嚇了個夠嗆,一路上哆哆嗦嗦的。

    這會兒跟著衙役從外麵走進來,更是兢兢戰戰不知道自己犯了何事。

    等兩人進來之後看到了一旁的月初和溫尚,範氏的眼睛立刻就瞪圓了,也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張嘴就道:“你這個小賤人怎麽在這裏?”

    “大膽!衙門重地,豈容你一個婦人口出汙言!”縣太爺將驚堂木重重一拍,嚇得範氏腿軟立刻跪下了。

    “溫力,範氏!現有月初和溫尚狀告當年溫尚父親留下兩百兩白銀,現在你們將他們夫妻二人趕出家門,卻不願意將剩餘銀子退還給溫尚,此時是否屬實?”

    縣太爺這話一出,溫力和範氏心裏便是猛地一咯噔。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將月初和溫尚都趕出去半個月了,這事卻被提了起來,而且月初兩人還告到衙門來了!

    兩人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在想對策,一時都低著腦袋沒有吭聲。

    這一幕又讓圍觀的眾人議論紛紛起來。

    “肯定是有此事,不然這夫妻倆怎麽不說話?”

    “嘖嘖,收了人兩百兩銀子,把人家趕出去後居然一文錢都不給,這心腸可真是硬啊!”

    範氏抖著聲音喊了起來:“冤枉啊大人,沒有此事!當初我們收留溫尚是看著他是我們的侄子,又癡呆可憐,所以才收留下他的!”

    月初出聲:“大人,範氏說謊,當年溫尚被人送來的時候整個村的人都知道,我公公委托送我丈夫來的人到底有沒有給過他們銀子,大人讓人去村裏問問便知。”

    “來人,去烏村找村民們打聽打聽,若是範氏說話,立刻大刑伺候!”

    “大人!大人我記錯了,是有給的,是有給的!”範氏聽到“大刑伺候”的時候嚇得一顆心都在發抖,下意識的就承認了。

    縣太爺拍了一下驚堂木,“敢戲弄本官,來人,打五大板!”

    “是!”

    “不,不要打我,時間太久了,我真的是記錯了!”範氏又驚又急,連忙為自己開脫。

    溫力是第一次進衙門,他壓根就想不到範氏隻是撒了一句謊話就要挨五板子,他立刻就替範氏解釋,“大人,我媳婦真的不是戲弄大人……”

    “住嘴,再插言就連你一起打!”

    “哎喲”範氏一陣哀嚎。

    五個板子很快就結束了,月初望著範氏勾了勾唇,道:“範氏,大人是京城派來的青天大老爺,為老百姓排憂解難,平城誰人不稱讚誰人不誇獎?大人就算是閉著眼睛都清楚你的花花腸子,所以我勸你最好說實話,不然大人肯定不會放過你!”

    這話說的縣太爺心裏十分痛快。

    這番話月初當然是故意說給縣太爺聽的,這會兒瞧著縣太爺摸著胡子含笑的模樣,心想祝屠夫說的果真沒錯。

    這位縣太老爺真的喜歡聽人拍馬屁!

    五個板子打下來雖然並不算太嚴重,可範氏從來都是囂張無比的,誰人敢動她一根汗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