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敲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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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著五十五兩銀子,月初走出了溫家。

    當初她嫁給溫尚的時候,葉氏給了她十兩銀子當嫁妝。

    後來她給孫府小少爺做了幾天飯,孫管家也給了她十兩銀子報酬。

    隻是後來溫尚受傷,再加上後來給他買衣裳和一些零碎的東西,七七八八的花了四兩左右。

    再加上這半個月擺攤,除去零頭不算,再扣掉成本,最後一共純利潤是十二兩銀子。

    回到家後,月初將手上所有的錢都清理了一遍,果然跟在路上時算得差不多,不算零頭的話整整有八十三兩銀子。

    按照之前在花枝爹那裏打聽的來看,她現在手上的錢足夠蓋房子了,而且還可以蓋一間大一點的房子。

    將所有的銀子全部放好後,月初對溫尚說:“我們爭取早點搬出去。”

    溫尚將早就想好的話傻裏傻氣地說出來:“我聽人家說兔子野雞這些野味很補很貴的,我明天就進山打兔子,給娘子鹵了賣錢。”

    之前月初就有鹵野味的念頭,可是當初溫尚打回來的東西硬是逼著她吃了,而她又擔心溫尚在深山裏亂跑又碰到熊瞎子,所以這個念頭也作罷了。

    現在溫尚主動提起,她隱隱的還是擔心,說:“算了,錢慢慢賺,反正現在蓋房子的錢是夠了,不用你去冒險。”

    “溫尚一點都不怕,溫尚最會捉兔子了!”

    月初瞧著他拍著胸口的傻樣,忍不住笑出聲。

    這天晚飯過後,月初又開始鹵菜了。

    本來下午就看到月初開始忙活準備的汪氏聞香而來,瞧著月初居然在架鍋鹵煮,吃了一驚,走進去問:“怎麽的又開始煮上了?難道又能擺攤了?”

    “不擺攤,我要轉手賣給別人。”月初添著柴火解釋。

    “賣給誰?那還能和以前一樣賺那麽多銀子嗎?”

    賣給誰汪氏倒不在意,可她在意月初能賺都少銀子!

    “那誰知道呢,賣得出去再說。”

    見月初不願意回答,範氏沒了興趣,轉了一圈之後就出去了。

    葉柳兒的工錢月初在不能擺攤的當天就結給了她,她現在對月初挑不出什麽刺。

    ……

    次日,溫尚一早就跟著月初起床了。

    月初見狀便說:“昨天不是跟你說了,今天我一個人去縣城就好。”

    “娘子,我是要去山裏打野味。”

    月初見他一臉認真,又見他信心滿滿,也知道自己不能總是像護著小孩子一樣的護著他,索性就幹脆放手準他去了。

    “那你小心點,別往深處走,若是再像上次那樣遇到熊瞎子就糟糕了。”

    “曉得呢!”

    嘴上回答曉得,可溫尚心想卻想現在就是遇到熊瞎子他也是不怕的。

    吃過早飯後,溫尚往腰間紮了一把大刀就走了。

    月初瞧見他大步遠去的背影,居然覺得有些威……威風凜凜?

    嗯??她怎麽對著溫尚生出了這樣的感覺?

    糟了,她的戀醜癖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

    坐著祝屠夫的車到了平城。

    祝屠夫人好,怕月初一個人拿不動那一桶東西,於是又幫著月初將木桶抬到了寶月樓門前,自己這才去菜場擺攤。

    寶月樓很早就開門了,因為平城的人喜歡喝早茶,而這裏的包子之類的吃食做的也不錯,所以早上也是有生意的。

    月初昨晚做的量比較少,隻是將能鹵煮的東西一樣煮了一些,用在花枝爹那裏定做的保溫木桶裝著。

    此時月初來了之後,一個跑堂小二很快就過來將木桶抱了起來,“月初姑娘,請跟我來。”

    “你們掌櫃起了嗎?”

    “我們掌櫃不住這裏,不過很早就過來了,我這就讓人去喊掌櫃的。”

    到了廚房,月初將各種鹵食都取出來一些,然後切好擺盤。

    她剛擺好,羅子舟就來了。

    “月初姑娘。”

    “羅掌櫃,鹵菜我剛切了一點,你嚐嚐吧?”

    羅子舟一瞧,隻見那鹵菜色澤鮮亮,一點都不像他們賣的那些顏色比較暗沉。

    而且月初的鹵菜一看就讓人產生了食欲,那香味就更不用說了,他走到廚房門口就聞到了。

    “這些都是微辣的,往後我可以將辣和不辣的分開做,以滿足不同食客的需求。”

    羅子舟點頭,用筷子夾了一片鹵藕吃下了。

    輕微的辣在從舌尖蔓延,就算是不吃辣的人也能承受,而那鹵料已經完全浸入到了蓮藕的每一個地方,他吃下一片之後就很容易分辨出他自己樓裏的鹵菜和月初的鹵菜誰勝過誰。

    將盤子裏的鹵菜都一一嚐過之後,羅子舟放下筷子笑了,望著月初說了一句:“月初姑娘昨日說的那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下是服氣了。”

    月初心裏的大石頭落了下來,想著這一關就是過了。

    “按照月初姑娘這樣,將所有的鹵菜一樣切一點裝小盤給樓裏所有的食客桌上都送去一盤,就說是寶月樓送的。”

    “好的,掌櫃。”

    “月初姑娘,我們去樓上聊聊吧。”

    “好。”

    雅間的門一推開,月初就聞到了一股茉莉香,仔細辨識後,發現果真還有一股淡淡的薄荷葉味道。

    羅子舟是個心細的人,他察覺到月初加重呼吸,笑道:“聽從了月初姑娘昨天的建議,早上坐了一會兒,確實感覺神清氣爽,沒有了昨日的昏昏欲睡。”

    月初喝了一口羅子舟倒的茶,也是微微一笑,“碧螺春再好,這時候也比不上煮過的羅漢果潤嗓。”

    羅子舟一怔,再次看向月初。

    他從最開始以為月初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鄉村女人罷了,不過是長得漂亮些而已,可沒想到她淺淺地喝了一口就嚐出了這茶是碧螺春。

    “月初姑娘從小就生活在滿香村麽?”

    月初搖頭,“我是在京城長大的,因家裏變故,前兩年過來投靠舅舅。”

    羅子舟心道了一聲難怪,默然頷首,“我早些年也去過京城,天子腳下雖然最為繁華熱鬧,但我卻還是喜歡平城這個地方,四通八達,是去往四麵八方的中心城市,可以領略到很多不同的人文風情。”

    月初讚賞地道:“羅掌櫃一定是個放縱不羈愛自由的人。”

    羅子舟聽著這話望著月初笑了笑。

    兩個人一直閑聊著,誰都沒有提起關於這筆鹵煮生意的事情,可氣氛卻出奇的和諧,好像兩個人坐在一起的目的本來就是聊天的。

    這時,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閑談。

    “進來。”

    一個小二走進來,對羅子舟說:“掌櫃的,聽您的吩咐將鹵煮小盤全部免費送了,大部分的客人吃了之後都點名要點一份,我們按照您剛才的吩咐說了,今天是免費試吃,明天才有鹵菜gòng yīng。”

    羅子舟笑了笑,揮手讓那人出去了。

    “看來客人們很喜歡,月初姑娘的手藝確實比京城的廚子還要好,昨日我差點就錯過了。”

    月初也含笑說:“能跟羅掌櫃合作也是種緣分,希望以後和羅掌櫃合作愉快。”

    喝了口茶,羅子舟的手指在桌麵上敲了兩下,“我是這樣想的,月初姑娘把這門鹵菜的手藝教給我們寶月樓的廚子,我付給月初姑娘一百兩,怎麽樣?”

    一百兩?

    這可真是個吸引人的金額。

    月初笑了笑,也抿了口茶,說:“羅掌櫃,我是這樣想的,每天晚上我鹵煮好之後第二天早上你派人過來取,每一樣菜我按合適的價格收取錢,比如一截蓮藕我賣你十文,那你要十截蓮藕我就收你一百文,依此類推,不同的菜品不同的價位,每天的量多亦或是量少都由羅掌櫃來定,你看怎麽樣?”

    月初這邊剛說話,羅子舟那邊就笑了,輕聲歎道:“月初姑娘若是個男子的話一定能有一番作為。”

    “是誰規定的隻有男子才能有作為?我覺得我們女子也差。”

    在這個朝代民風還算開明,也有女子做生意的,隻是很少罷了。

    聽著月初的話,羅子舟暗自點頭,應允:“是我小看月初姑娘了,我們就按月初姑娘的方案來辦吧。”

    月初心裏一喜。

    這樣下來,她這算是每天都有了一份穩定的收入,那建房子這件事情是不是就能提上日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