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此生認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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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範氏聽聞這話,眼珠子轉了轉,問:“聯手對付月初?什麽意思?怎麽對付?”

    芙蘭狡黠一笑,附在範氏耳邊多上嘀咕了半天。

    “什麽?那不行!我可不想惹事,這事可是要吃牢飯的!”

    芙蘭恨鐵不成鋼,將她的袖子一扯,低聲問:“你知不知道我家xiǎo jiě是誰?我家xiǎo jiě是京城尹丞相的女兒!”

    範氏吃驚,張著嘴巴望著芙蘭,頓了頓,問:“丞相是多大的官?可有平城的縣太爺的官大?”

    “你這不是廢話麽?一個京城的大官,一個小城池的芝麻小官,這是能比的麽?”芙蘭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京城的大官?”範氏雖然不知道這京城的大官到底是有多大,可聽著就很有來頭的樣子。

    “所以你大可放心好了,就算你shā rén放火,隻要我們老爺一句話,你什麽事都不會有,再者你隻是幫我的忙而已,出了事也怪不到你的頭上。”

    範氏琢磨著這話頓時就高興起來,回味著芙蘭剛才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個主意,整個人都興奮了。

    她何嚐不討厭月初呢?她巴不得月初生不如死呢!

    “那行,我這就去辦!”

    看著範氏走了,芙蘭奸詐一笑,“月初啊月初,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小賤人還囂不囂張得起來!”

    芙蘭長在大宅院裏,見慣了姨太太們之間爭寵時的手段,所以區區一個山野村婦而已,怎麽會是她的對手?

    再者自己xiǎo jiě從來都是有事就會護著自己,她一點都不害怕東窗事發。

    越想芙蘭越高興,歡快地轉身離開。

    ……

    範氏回到家後直接就衝進了徐嬌的房間。

    徐嬌正拿著針線給肚子裏的孩子做小衣裳呢,剛抬頭臉上就狠狠挨了兩耳光,她一時間被打懵了,針紮進手裏也刺得一疼,冒出殷紅的血珠。

    “娘,你打我做什麽?!”

    “打你做什麽?”範氏捏著拳頭,“你就是記恨老娘昨天打了你一巴掌是不是?居然慫恿老娘去找月初那個賤蹄子要什麽秘方,你這個不安好心的小婊子,就是想害老娘去丟醜!”

    徐嬌一聽這話就知道範氏不僅要秘方失敗,還在月初那裏受了氣,瞬間眼淚漣漣,“娘,我是真的以為她會看在一家人的麵上給你秘方……啊!”

    話還未說話,徐嬌的臉上又挨了一下,她捂著臉大哭,可範氏卻越發氣憤,刺耳尖聲罵:“呸,你個小婆娘安得什麽心老娘會不知道?居然敢打老娘的主意,從今天開始起就由你做飯洗衣!老娘再也不伺候了,要是不想過就滾回你的娘家去!”

    範氏摔門而去,徐嬌捂著紅腫的臉,心裏對月初的怨恨更深了幾分。

    這邊,等範氏走了之後,月初有些忍不住,找了單獨相處的時候跟葉氏道:“娘,我跟範氏雖然無仇,但是怨恨不比仇恨少,你明知道她過去對我和溫尚怎樣,今日居然還親家的喊她,還留她在我們家吃飯,你在乎過我的感受麽?娘,不是我說你,今天你這做法我真的一點都看不慣!”

    葉氏並不讚同月初的話,反駁道:“溫尚無父無母,再怎麽說範氏那邊都是你的婆家!雖然她以前是不好,可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今天主動shàng mén,我們再怎麽樣都不能趕人家走,再者她還是你們的長輩呢,不孝可是要遭人詬病的,走到哪裏都要被人指指點點!”

    月初簡直要被葉氏的話氣死了。

    範氏明顯就是笑裏cáng dāo,有目的的shàng mén,若非今天不是自己強硬,那他們一家豈不是任由範氏欺負了?

    現在是她欺負範氏,所以葉氏就覺得不應該,難道一定要他們被範氏欺負才叫應該?

    “我不想跟你說了!”月初真的是氣到了,她覺得自己在這方麵跟範氏講道理永遠都講不通!

    月初的這話也讓葉氏有些生氣,葉氏覺得月初不懂人情世故,可是她不能不懂啊,難道真的要叫範氏滿村去說他們將她趕出去了遭人嘲笑和詬病才好?

    兩人不歡而散,這一天都沒有搭理對方。

    ……

    再過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家家戶戶都準備著年貨,月初也不例外。

    臘肉臘魚已經曬出來了,大米麵粉的也都囤著。

    這過年的那幾天家家戶戶都聚在一起,幾乎是很少會有人開門做生意的。

    白日裏月初和溫尚去山穀拖了一大車的蔬菜回來了,又裝了幾桶**放在地窖裏備用。

    這山穀是個神奇的地方,摘掉的菜會繼續生長,長兩三天就又可以摘了,而且不用施肥,隻需要隔三差五去澆澆水就可以了,一年四季都可以采摘。

    山穀內二十四小時都是太陽當空照,像個大棚,適合任何蔬菜生長,所以月初和溫尚兩人在山穀內開辟了好多菜地,還種上了品種不一的果樹。

    白天在山穀內撒種澆水摘菜的忙了一整天,晚上月初困得早,很早就上床了。

    溫尚收拾完東西,正準備回房的時候被尹曉雪喊住了。

    “溫大哥,我有事情跟你說。”

    溫尚一點都不想聽,頭也不回地道:“如果是關於婚約的事情就不用再談了,如果是生活上的事情明天你跟我娘子說即可。”

    “不是的溫大哥,我是想跟你說關於國師的事情。”

    溫尚的腳步停住了,回頭狐疑,“國師?”

    尹曉雪點了點頭,溫尚往周圍掃了一圈,低聲道:“你跟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出去。

    ……

    另一邊,月初泡過腳後就上床躺下了,泡腳水照例放在一邊等著溫尚進來處理。

    沒一會兒,原本就打著哈欠的月初明顯感覺一股濃厚的香氣飄來,她又打了一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數分鍾後,一個嬌小的身影拉開了房門。

    來人朝裏麵探了探身子,然後悄聲走進來掀開簾子看了看裏麵,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她小步走到門口朝外麵點了點頭,又進來了一個長胡子的大漢。

    大漢動作迅速,手腳麻利地用一個麻布袋罩住月初,然後扛起她大步朝外走去。

    來人目送著大漢走到了院子裏,忽然,月初養的兩隻狗衝著大漢叫個不停,來人低聲嗬斥:“別叫!”

    畢竟她在這裏生活好幾天了,所以兩隻狗對她也有些熟悉,聽到她嗬斥便甩著尾巴一邊去了,來人正暗自慶幸時忽然聽到房間內葉氏在問:“芙蘭,外麵怎麽了?”

    來人嚇得一哆嗦,慌忙回答:“嬸子,沒事。”

    芙蘭見房間裏沒有動靜了,砰砰跳的一顆心漸漸平複,再轉過頭去看的時候,大漢早已經扛著月初走了。

    芙蘭大鬆了一口氣,扭頭去了廚房。

    大漢扛著月初從月初家出來,站在外麵一棵大樹下緊張兮兮的範氏立刻迎了上去,低聲問:“沒人發現吧?”

    “沒。”大漢搖頭。

    兩人疾步朝遠處走去。

    ……

    另一邊,靠近養蟹池塘處的大樹下,溫尚聽完了尹曉雪的消息,皺眉反問:“這個消息可靠麽?你從何得知?”

    “是我從我大哥那裏聽到的,我大哥和國師的二公子有些交情,二公子那次喝醉了說出來的。”

    溫尚眯起了眼睛,緩了半響,沉吟道:“好,這件事情我知道了,尹xiǎo jiě,謝謝你。”

    尹曉雪因為溫尚的客氣而羞赧,捏著自己的袖口低聲說:“隻要能幫得到溫大哥你就行。”

    緩了數秒,溫尚正色道:“尹xiǎo jiě,你是個好姑娘,我溫尚不值得你對我這樣,我已經修書去了京城,這兩天尹丞相就會派人過來接你了,日後你一定會攬得如意郎君……”

    “不!”尹曉雪變了臉色,她壓根就不知道溫尚居然將她在這裏的消息告訴了她的父親。

    “無論你怎麽說我都不會走,就算我父親派人來接我我也不會走,我尹曉雪這輩子就認定你溫尚了,我知道你愛月姑娘,可我就像你愛月姑娘那樣的堅決,此生永不變!”

    說罷,尹曉雪紅著眼圈率先離開。

    望著尹曉雪的背影,溫尚長長歎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已經黔驢技窮了,軟硬兼施都無用,難道要用武力讓她放棄?

    等尹曉雪跑回去後,剛洗漱完的芙蘭正走出來,瞧見這一幕連忙迎上去問:“xiǎo jiě,你這是怎麽了?”

    尹曉雪淚水漣漣,哽咽著說:“他又讓我走……”

    芙蘭了然,心裏越發覺得自己今晚的舉動再正確不過。

    “xiǎo jiě你放心,走的人不會是你。”

    尹曉雪正在傷心的頭上,隻當這話是芙蘭在安慰她,並未察覺到什麽異常。

    大樹下,尹曉雪離開後,溫尚獨自在樹下站了好一會兒。

    剛才尹曉雪說國師的二兒子酒後向別人炫耀敵國的王子每年都要給自己父親送大禮,這可是大忌,隻要屬實,那就是一條通敵賣國的血證,再加上自己父親當年掌握的那些證據,足以摘下國師的人頭。

    溫尚拳頭緊握,眉頭緊鎖,算著時間,琢磨著自己是時候開始反擊了。

    血仇他一定要報,而且還要親手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