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她後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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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初飛起一腳踹了過去。

    溫尚一伸手就將被子裏的那隻腳踝給握住了,麵上有些可憐,“那到底是怎麽了嘛?”

    月初瞧見他這樣子就想爬起來揍他一頓,索性抽回自己的腳踝翻了個身道:“不想說了,睡了。”

    溫尚立刻朝她那邊挪,緊緊地貼著月初的背部,又開始撒嬌賣萌,“為什麽不想說了?娘子不喜歡你的小可愛了嗎?小可愛確實猜不出怎麽了呀?娘子快跟你親愛的小可愛說一說呀。”

    月初捏著拳頭忍了半天,最終在溫尚一口一句“小可愛”後突然來了個萌萌噠的“喵~”時終於忍不住了,一翻身坐在了溫尚的身上,掄起拳頭就招呼了下去。

    月初的小可愛立刻一陣哀嚎,漸漸老實起來,腔調語氣都恢複了正常,捂著自己的眼睛呻-吟,“好疼啊……”

    月初覺得一口怒氣終於通暢了。

    將這個老不正經的收拾了一頓,月初繼續說:“那位大哥聞著我身上有一股奇香,立刻問我擦得什麽胭脂,是不是誰送給我的?”

    “我當時莫名其妙,跟他說我幾乎不用胭脂,後來我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記起這抹胭脂味是尹曉雪身上的,因為一日三餐的在一起吃飯,所以自然會沾染一些。”

    “那個大哥大驚,一聽之後立刻就告訴我這香味若是跟一種陰毒藥粉同時使用,那必中陰毒,還將那害處全部告訴我了。”

    溫尚插嘴,“那人怎麽知道?”

    “因為那個大哥的妻子就是苗寨人,隻是脫離了苗寨而已!”

    溫尚恍然大悟,卻又奇怪,“但那陰毒的藥粉不是被臘梅混在米飯裏了?”

    月初一笑,道:“其實在臘梅第一次下藥的時候就被阿強看到了,隻是阿強當時不動聲色,等臘梅走了之後才跑來告訴我,因為不知道那藥粉是什麽,所以我也沒有打草驚蛇,想要靜觀其變再說,於是讓廚房的人每次刻意疏忽讓臘梅下藥,然後廚房的人再偷偷把米飯換掉端上來。”

    “我讓大夫看過了,都看不出裏麵加的是什麽,直到那位大哥跟我說了我才明白過來。”

    “後來我就照著那個大哥說的開始出現各種中毒的症狀,嗯,後麵的你差不多就知道了。”

    溫尚沉吟了一會,問:“你以為臘梅是尹曉雪指使的。”

    “對。”

    月初說完忽然又有些不解,道:“其他的我都搞清楚了,但是唯獨就是不知道臘梅怎麽會突然跑去認罪,若是她打死不認,芙蘭也沒有人證,尹曉雪又將責任全部推給芙蘭,那最後肯定是由芙蘭為凶手來結案,尹曉雪罪名也不會那麽大。”

    月初一邊說一邊思考臘梅難不成是受良心的煎熬才去自首的麽?

    正琢磨著,溫尚突然開腔,“是我讓人捉了臘梅的家人,她為了保住家人才去認罪的。”

    “什麽?”月初詫異,“是你?”

    “她膽子並不大,也是為了在尹曉雪麵前圖表現才撞著膽子做的,回到尹府後她一直膽顫心驚,後來見回到府裏的尹夫人說了你中毒的那事,那一日本來收拾了細軟想要跑,正好被我的人捉住了。”

    月初一個轉身,對上溫尚,問:“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裝的麽?”

    “我是不知道你是裝的,可並不代表我不會去查幕後真凶。”溫尚沒好氣地說,“難道你真以為你相公每日隻忙公務不管你麽?”

    月初笑了笑,溫尚又問她:“你是怎樣說服歐陽夫人幫你的?”

    “這個說來要感謝王小姐,她的姑姑是皇貴妃,那日她從我這裏帶了零嘴去給皇貴妃嚐鮮,正好歐陽夫人也在,王小姐便將宮外的一些逗趣的事情說給她們聽,這其中自然說了我們在尹府中瀉藥之事。”

    “後來王小姐來找我說話時又將那日她在宮中閑話時的事兒說給我聽,那幾日你不是說讓歐陽夫人給我瞧身子麽?所以我便托了王小姐去求歐陽夫人,本來我也沒在那頭抱希望,可王小姐說歐陽夫人吃了我的零嘴後便同意,這才有了後麵歐陽夫人查出我中毒的事兒。”

    原來這所有人都是月初的托。

    溫尚長歎一聲,想著這女人作起戲來可都跟真的一樣,他愣是一點都沒瞧出破綻。

    月初正笑著,溫尚忽然一把將月初抱了個滿懷。

    月初一愣,被他摟得有些透不過氣,問:“你這是幹嘛呀?”

    “我以為你真的中毒了,以為你真的失憶不記得我了,以為你真的不能給我生孩子了……”溫尚將臉埋在月初的脖子裏,聲音竟然帶著哽咽。

    月初一時手腳有些不知該如何,可胸腔內的一顆心卻漸漸柔軟下來,隔了兩秒,她輕輕環住了溫尚,說:“我怎麽會不記得你呢,你是我的小可愛呀。”

    溫尚悶聲悶氣地回了一句,“那你方才為什麽打小可愛?”

    “……”月初一時回答不上來,腦子轉了轉,道,“打是情罵是愛嘛~~”

    “那你要永遠記得你的小可愛,不準忘記你的小可愛!”

    “當然!”

    “那你要永遠愛你的小可愛,永遠陪著你的小可愛!”

    “當然。”

    “那你要永遠親親你的小可愛,永遠照顧你的小可愛!”

    “……好。”

    “那你要永遠給你的小可愛做吃的,永遠都不能嫌棄你的小可愛!”

    “……嗯……”

    “那你要……”

    “好了好了,我要睡覺了。”月初打了個哈欠,打斷溫尚的話,又將擱在自己xiong上的大腦袋往一邊推,“你不要再說話了。”

    溫尚氣得半死,剛才那個信誓旦旦說當然的是誰?現在這個打著哈欠一臉嫌棄他話多的又是誰?

    女人果然都是善變的玩意!

    見月初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溫尚不依不饒,硬是將她掰了過來,月初不耐煩,一個拳頭甩了過來。

    溫尚慘叫,月初意識到自己又打了他,立刻驚醒,將捂著眼睛的大腦袋抱在懷裏,“哎呀呀,我的小可愛怎麽哭了?來,媽媽哄小可愛睡覺覺~~”

    尼瑪……!!

    -

    明天就是過年了,采買年貨的人依然不減。

    好在每天府裏的丫鬟小廝都在趕貨,而且最開始倉庫還有存貨,所以每日的貨源都跟得上。

    這幾日,府裏的丫鬟小廝除了配合月初演戲以外,其他時間都在做餅幹和辣條,大家有條不紊,讓月初十分滿意。

    隻是這會兒月初在看賬的時候,阿碧在旁邊猛戳她,月初正看得入神,阿碧這樣戳,她不耐煩地說:“阿碧你抽筋麽!!”

    阿碧繼續戳,月初抬頭要打人的時候卻一眼看到了走進來的尹夫人。

    月初這才明白為什麽阿碧會戳她。

    合上賬本,月初從櫃台那裏走出來,道:“尹夫人。”

    尹母的臉色並不好,尹曉雪被囚,還受了刑罰,這個大牢幾年是蹲定了,而皇上今天早上剛下了聖旨,因尹曉雪品德有問題,撤回了郡主的封號,整個尹家都跟著蒙羞。

    別的先不說,就單說尹曉雪,她身體變成了那樣,又成為了整個京城的笑柄,上至八十歲的老人,下至四五歲的小孩子,都知道了尹曉雪的德行。

    尹曉雪這輩子都毀了,更別談以後嫁人的話。

    所以對上月初時,尹母恨不得撕了月初這張臉。

    似乎能感受到尹母的怒氣,月初平和地說:“尹夫人不必動怒,種什麽因就有什麽果,再說句實話,尹曉雪能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尹夫人功勞也不小。”

    尹母頓時就有些忍不住了,可瞧見食鋪裏選購零嘴的客人,隻得咬牙低聲道:“找個地方我們好好聊聊。”

    月初喊住尹母,“就去我後院說吧,我這裏忙,離不得太久。”

    兩人到了後院,尹母率先問:“你剛才說曉雪的下場我功勞不小是何意思?”

    “尹夫人還記得你第一次來找我時說的話吧?”月初說,“當初尹夫人說會將尹曉雪帶走,可並未有實質性的動作,如果當初尹曉雪被帶走了,那後麵就不會有那些事情。”

    尹母辯解,“我勸了她,但是她太過倔強,根本就不聽。”

    “是尹曉雪真的倔強不聽還是尹夫人也抱著一絲希望,期待尹曉雪能取代我的位置?”

    尹母微微變了臉色,狡辯道:“我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想法!”

    月初笑了笑,“不管有沒有都不重要了,我知道尹夫人今日來是為尹曉雪打抱不平,也是來指責我裝失憶用了手段才讓尹曉雪上當走到今天。”

    “可是我想反問尹夫人,若是我沒有反抗,什麽都沒有做,那我中了毒導致終身不孕且失憶後,尹母會去質問尹曉雪為何這般卑鄙麽?”

    “這……”尹母說不上話了。

    “尹夫人的自私我都懂,而且我容忍尹曉雪也不是一兩天了,且是她先對我使不齒的手段,凡事有因必有果。”月初說完絲毫不停頓地道,“尹夫人,我這裏事忙,就不招待尹夫人了,我讓丫鬟送尹夫人出去吧。”

    尹母頹然至極,她來了一趟,本想將月初質問責罵一通讓她難堪,可到最後她什麽話都未說上,反而讓自己難堪了!

    她後悔啊!

    “我還要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尹母麵色哀容,“是不是你派人把鬆芳殺了?”

    月初聽聞這話隻是一笑,“尹夫人,我隻殺魚殺雞,從不殺人。”

    “你說謊,那鬆芳去哪裏了?為何我讓她給丞相報信她卻一直未回府?”尹母厲聲一喊,壓根就不信。

    “因為……鬆芳從始至終都是我的人啊,我怎麽會殺她呢?”

    尹母瞪圓了布滿血絲的眼睛,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可她轉念一想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從始至終都是鬆芳在尹曉雪麵前搶著在做事,所以尹曉雪已經習慣有事情叫喊她,而鬆芳總在關鍵時刻有意無意的提示尹曉雪該怎麽做,或者故意說些激將的話促使尹曉雪頭腦發熱……

    原來是鬆芳,是鬆芳那個賤婢幫著將尹曉雪推進了萬劫不複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