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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力喊出了這個名字，那個身影顫抖著，猛烈地轉過身來。

    你要幹什麽？！毋瓊。”

    我鬆開顧子軒的的手，朝毋瓊大步走過去，而她卻如同受了驚嚇一般。

    你別過來！”

    她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似乎是因為寒冷，也似乎是因為恐慌。

    我看著她單薄的身體就在欄杆的邊緣，仿佛一下子就會掉落下去，我慌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往前走。

    瓊瓊，你別犯傻……快過來，來啊…”

    我努力裝作語氣輕鬆，想要哄著她過來，可是她卻像是在看待一個陌生人一般，眼神生疏而又冷漠。

    我還想試圖朝前走，卻被顧子軒拉住了。

    別再走了，你這樣隻會嚇到她。”

    顧子軒很冷靜，我看著他，眼淚在那一瞬間掉落下來。

    要知道，毋瓊陪伴我這麽多年，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如今她這樣，我怎麽可能冷靜？

    我所有的軟肋，都是我愛的人，我在乎的人，我的父母因為六年前的車禍徹底消失，從那之後，我便懂得，要珍惜身邊人，珍惜在乎的人。

    這一刻，讓我怎麽冷靜，怎麽理智？！

    毋瓊，你冷靜一些，有什麽事情我們可以一起麵對，共同解決，你要記住，此時此刻，你不是一個人，你的每一個行為和動作，都要對腹中的那個生命負責。”

    顧子軒提高聲音，似乎在闡述一個真諦。

    我抬頭看著毋瓊，她看著顧子軒，竟然慢慢冷靜下來。

    現在怎麽解決？我還不如，帶著孩子一起離開這個令人痛恨的世界！”

    我雖不知道周況的夫人和毋瓊說了什麽，但是我知道，那一定對毋瓊影響很大，不然她不可能這麽極端。

    瓊瓊，相信我，我一定會陪在你身邊，無論你做什麽選擇，我都會支持你，你下來，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小歌兒，你不會明白的，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從我愛上周況的時候起，我就無法自拔，不管他選擇誰，都會有人受到傷害，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在風中顯得縹緲虛無，我抹去止不住的淚水，心中難受著。

    毋瓊，你想想養你長大的父母，還有你的孩子，千萬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做出了錯的選擇，周況不選擇你是他的損失，你不該是那個更多付出的人。”

    顧子軒試圖上前，腳步一點一點朝前麵挪動，一邊說著話，轉移著毋瓊的注意力。

    嗬！”

    毋瓊突然冷笑，她看了看我，又看向顧子軒。

    如果是你，你會怎樣選擇？一邊是你的妻子，一邊是夏淺歌，你怎麽選擇？啊？顧子軒？”

    我怎麽都沒想到，毋瓊會把問題的矛頭指向顧子軒，那一刻，我們彼此沉默，沒有一點點聲音。

    不管怎樣…我都會選擇我愛的那個人。”

    顧子軒輕語，抬起頭時，我看到的是他誠懇的眼神。

    如果沒有愛情，維持一個家庭也是另一種傷害，所以我會選擇我愛的那個人，不管是誰，都會麵對選擇，周況也好，你也好，都要選擇，今天你選擇從這裏跳下去，說不好聽的，你就是在逃避，你在逃避選擇，你不想麵對，歸根結底，都是因為懦弱。如果你真的想好要跳下去，我和淺淺都不會攔你，隻要這個結果真的是你問心無愧做出的就好。”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有著一定的魔力，讓人有了想聽下去的欲、望，也真的聽進內心了。

    那一瞬間，我看到毋瓊的眼淚流了下來，她的身體一軟，直接從台階上跌下來。

    我立刻快步跑過去，一下子扶住她的身體，眼淚不由自主地落下。

    毋瓊！”

    周況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過來，他過來，一下子半跪在地上，抱住了毋瓊。

    我識趣地起身，看到顧子軒長舒了一口氣，便知道，應該是他通知了周況。

    他走過來，把手中的衣服展開，慢慢地披在了毋瓊的身上。

    帶她去醫院檢查檢查，凍了這麽久。”

    周況眼睛裏飽含淚水，用力的點了點頭，毋瓊在他的懷裏，無力又蒼白。

    走吧。”

    顧子軒轉身，輕聲說出這兩個字，我聽得出，語氣裏分明透著疲憊。

    似乎是看我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又說了一句。

    給他們兩個一些獨處的時間。”

    我點了點頭，再看了一眼毋瓊和周況，然後轉身，跟在了顧子軒的身後。

    我看著他的背影，竟然覺得有些蒼涼，突然，我看到他的手上麵有鮮豔刺眼的顏色，是血！

    我一驚，立刻加快步子走過去，拉住了他的手。

    怎麽回事？”

    我看著他手掌上的傷口，心口竟然像被人撕扯一般。

    沒事，剛才在天台不小心碰到了。”

    他的語氣風輕雲淡，沒有過多的感情。

    我看著已經有些泛幹的血跡，雖然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碰到的，但看著細長的傷口，應該是刮傷。

    要趕緊處理一下，不然會感染的。”

    我皺了皺眉，抬起頭，就看到顧子軒正低眸看著我。

    我怔了怔，又低下頭。

    一起去醫院吧，和毋瓊一起。”

    好。”

    剛才緊緊握著我的手的人是他，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的人也是他，給我安慰，幫我勸說毋瓊的人也是他，無論怎樣，今天我都該謝謝他。

    我和顧子軒在樓下車上，等著毋瓊和周況下來，看著他受傷的手，我心裏總覺得不舒服，想了又想，直接下了車，到了附近的藥店裏買了紗布和酒精。

    我氣喘籲籲地跑回車上，顧子軒轉頭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沒有明白我想幹什麽。

    把手給我。”

    我一邊說，一邊撕開手中的棉球袋，他猶豫了幾秒之後，還是把手伸出來了。

    我拿著濕了酒精的棉球，輕輕地把他傷口周圍的血跡和汙跡擦拭幹淨，突然，我感覺我的耳際癢癢的。

    淺淺，你不知道，這樣的你有多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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