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聳了聳肩：“聽上去像不祥之兆。算了，反正也不大可能有啥好東西……”“那可不一定……”伊莎貝爾說道。

    “到時候再說吧，估計有好東西到時候也就化為塵埃了。”我合上書，走到窗邊：“這是快入冬了？”“沒錯。”理查德走上前來。看著遍地的落葉，他搖了搖頭：“你說這一年又一年，葉子一批又一批，每年換一次。它們早已不是當初的它們了，但這樹木花草依然欣欣向榮。福克斯，你說樹葉有靈魂嗎？”我一愣：“不知道啊。雖然我們冥界有動物的鬼魂和怪物，但植物，真不清楚。”“如果樹葉有靈魂的話，那麽它們在死後最欣慰的事，莫過於看到它們哺育的枝條、植株能夠一年一年長得越來越好。”理查德說道。

    “你咋啥時候變得那麽多愁善感了？”聽到我這句話，理查德隻是沉默。我又說道：“再說了，你讓那些一年生植物怎麽辦？”他搖著頭笑了笑。“所以，每種生命都有它各自存在於世間的不同形態，硬搬硬套也不合適。”說罷，我拍了拍他：“別想那麽多。”

    這時，窗外一陣風吹過。數不清的落葉，一大片火紅與金黃，脫離枝頭，紛紛揚揚地飄落了下來。伊莎貝爾入迷地望著這一場麵。我回頭一瞥，頓時百感交集：曾經輝煌的尼古拉耶夫家族如今風光不再，而整個鬼族都麵臨著衰落。無論是伯爵的奪權還是天界的圍剿，都預示著現在的hé píng與穩定隻是暫時的，矛盾終有一天會再次爆發。

    盯著早已空空如也的樹梢，我思考了良久。“福克斯，給你看個東西。”說著，伊莎貝爾遞過來一本本子，翻開的那一頁上寫著一首詩：

    “掛在枝頭的你，曾經翠綠，如今泛黃，

    自初春一路走來，經曆風雨，飽受寒霜，

    是什麽驅動著你，至今屹立？

    為的是成長的莖幹，初生的枝條。

    然而，你已老去，生命走到盡頭，

    奉獻一生，哺育植株與秧苗。

    短暫的三個季節已經結束，

    到了不得不說再見的時候。

    風一吹，你輕軟的身體離開枝條，

    飄落，向那地麵與牆角。

    你的臉上帶著微笑，

    坦然麵對這走向死亡的**。

    因為，窮盡一生，無怨無悔。

    落葉歸根，終化為塵埃。

    來年開春，新的綠葉長滿枝條，

    它們雖然都不再是你。

    但在一代一代葉片下茁壯成長的樹木花草，

    是你此生最大的驕傲。”

    “看這樣，你以後要學文啊。”我對她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畢竟，學科優勢不明顯。”伊莎貝爾的這句話說的很慢，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沒事，現在不急，到時候再說。”我想了想，說道。

    又一陣風吹過，空蕩蕩的樹枝來回搖晃。我小聲嘟囔道：“福克斯尼古拉耶夫，匯涓池艦隊總司令、水清溝子爵、冥界鬼族家鄉保衛軍‘風油精’旅總指揮……這些都是我的身份。”伊莎貝爾聽到了，說道：“我也有身份啊：伊莎貝爾克裏斯蒂娜，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