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春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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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文辛苦, 謝謝大家 盛昱龍披了衣服就出去了,半天才回來,手裏拿著一排藥, 不知道什麽時候買的了,都過期好幾天了, 猶豫著要不要給陶然吃,現陶然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盛昱龍就去藥店買了一些家庭必備藥回來, 他那幾個哥們家裏養了小孩子的,都會常備一個藥箱以備不時之需, 如今他家裏也住了個半大不大的,多備一份有備無患。
盛昱龍有了點養孩子的感覺。
因為昨夜拉肚子,陶然一上午臉色都有點白,早飯就喝了點粥。他們周六下午放假, 食堂中午就關門了, 陶然回來的路上買了幾個包子, 中午就湊合吃了一點, 然後花了一下午時間把家裏的衣服都洗了。
他的衣服和盛昱龍的衣服是分開洗的, 盛昱龍的幾個大褲衩他都是手洗的。第一次給別人洗褲頭, 他略微覺得有點髒, 好在盛昱龍也不是外人,還可以接受。
今天雨小了一些,可是斷斷續續, 天色依然很陰沉。陶然突奇想, 決定改造一下這個家。
盛昱龍家進門右側有個置物架, 三層,最上層擺了一盆綠色盆栽,那盆栽原來半死不活的,陶然來了之後澆了兩次水,竟慢慢又活過來了,就是枝葉有些雜亂。他找了把剪刀,修剪了一下。中間那層是個小瓷盆,裏頭種的君子蘭已經枯萎了,到底還是沒能救回來,他就把花和土倒了。那瓷盆倒好看,紅泥的,洗了之後跟新的一樣,他不舍得扔,就下樓去花鳥街買花種,打算種點花。
那家花店的老板是個女的,四十多歲,特別有氣質的一個女人,花店也收拾的很有情調,每種花都有詳細的文字和圖片介紹。他逛了半天不知道買什麽,最後看到勿忘我的圖片,藍色的小花金黃的蕊,一副外冷內熱的傲嬌樣,便仔細看了看那花的文字介紹,上麵寫說,勿忘我這個名字來自英文直譯,“forget-me-not”,外號“花中情種”,上麵說它“花姿不凋,花色不褪”,寓意“永恒的愛”。
陶然想起他臥室牆壁上掛的那幅畫就是勿忘我,就買了一些種子。老板說這種子是一月份種的,不過今年陰冷,二月初種也不算晚。陶然回來的時候在樓下挖了些泥土,回去就把勿忘我的種子給撒上了。
客廳裏的電話忽然響了,是他媽打過來的,問了一下他的學習和生活,說:“好好學習,等下一周我和你爸過去看你。你姥姥又給了我些草雞蛋,我都醃上了,到時候都給你帶著。上次給你帶的鹹雞蛋都吃了麽?”
“吃了兩個,有點腥。”陶然說。
“那你熱熱吃,你六叔家廚房不是有煤氣麽,打開火熱一下。”
“我等會試試看。”
母子倆又嘮了一會,他們家沒安電話,陶建國說等以後陶然上了大學再安,劉娟要去他三奶奶家給他打,也不敢說太久,就掛了。
陶然掛了電話就去廚房看了看。家裏有煤氣不假,可隻有一個燒熱水的壺,其他什麽都沒有,上次就是因為這個留下的剩菜最後還是扔了。陶然就想了個辦法,燒了一壺熱水,然後把鹹雞蛋泡在裏麵,就那麽吃了一個,果然比吃涼的好吃多了。
盛昱龍不知道幹什麽去了,一整天都沒回來。陶然看書累了,突然想到盛昱龍房裏那一排書,就偷偷過去看。
上一次是大晚上,他隻看到了個大概,這一回就仔仔細細觀察了一遍。書架是六層的,最上麵一層是外國名著,下麵就是國內的書,從古典文學到現代文學都有。不過這些不是陶然最感興趣的,他最感興趣的是最下麵一層的那些雜誌。
他原來在同學家看過一個雜誌,叫《婦女生活》,聽名字就知道是給廣大婦女朋友看的雜誌,上頭多是女性關心的話題,而他的性啟蒙,就是從那本雜誌開始的。《婦女生活》有個專家和婦女的問答欄目,上頭會問一些性知識,其實不過寥寥數語,不會很詳盡,但也看的陶然旗幟高揚。
陶家家教很嚴,陶然又一向不跟學校裏的混混來往,所以他的生活除了學習就沒有別的,他就是在那一本《婦女生活》上才知道男人和女人幹那事是要動的,他以前一直以為進入就算完了。當時激動了好多天。
青春期的男孩子,都有著雄性動物的本能,欲望是再清冷的人都會有的,在青春期的時候尤其濃烈,因為新奇刺激,所以總有一種莫名的火苗一直在往上躥。陶然本來已經忘記了自己身體裏的這簇火苗,在看到這些雜誌的時候,欲望又被勾了起來。
這感覺像是在做賊,陶然心裏很是緊張,蹲在地上翻了翻,果然被他翻到幾本封麵有些露骨的雜誌,不過沒有《婦女生活》。他隨手挑了幾本,還沒看,臉就已經紅了,就在這時候,他突然現角落裏堆著幾個碟片,他拿起來看了一眼,這一看,渾身血液騰騰騰就飆上來了。
上麵是一個男人摟著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整個碟片的封麵都是火紅色的。
“我年輕的時候就開始打籃球。”盛昱龍說,“你不運動,飯量又小,怎麽長個兒?”
“我就算吃再多也長不了你這麽高了。”陶然說,“估計最多也就178的樣子。”這還是級樂觀的估計。雖然老話說二十三猛一竄,但他覺得男人長個子還是高中這幾年,後麵再長也有限。
“你這樣就挺好的。”盛昱龍說。
個頭太高了也不好,這樣看著正正好,不算矮了。
每個月最後一周的周末,盛昱龍和幾個球友都會一起打個籃球。二月天數少,周末正好輪到三月一號,盛昱龍讓陶然也跟著:“你不是想長個麽,跟著運動運動,繞著操場跑跑步也是好的。”
籃球場就在紅房子小區最西邊的工人俱樂部裏。俱樂部很大,有餐廳有酒館和長海市第一個露天卡拉ok,體育區有個大操場,還有足球場,羽毛球場和網球場,還有籃球場,台球廳等等,因為是周末,天氣也不好,所以很多人來操場上散步遛彎,男女老少都有。
陶然果真就跑了起來,隻是沒跑兩圈就累的氣喘籲籲的了。他從小不愛運動,體育課都能逃就逃,這兩圈跑下來隻覺得胸腔裏有股血腥味。他以前學生物,書上有說到肺泡這件事,人一吸氣,肺泡就會脹大,不知道為什麽他知道了之後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覺得人如果劇烈喘息,肺泡肯定有些會炸掉,所以會有血腥味。
於是他就喘著氣在台階上坐了下來。台階上圍了很多人,都坐在那看盛昱龍他們打籃球。盛昱龍換了一身籃球服,露著修長結實的臂膀和腿毛細密的大長腿。籃球一直都是圍觀人數最多的球類運動,他們高中操場上,每天下午晚飯過後,都有很多男生女生圍在籃球場看體育專業的男生打籃球。陶然看籃球隻會看熱鬧,不懂裏頭的門道,他坐下來的時候正聽到盛昱龍罵人:“我操,瞎幾把傳球!”
被吼的是周強,憤憤地說:“我他媽都說我打球不行了,你非讓我補上!”
打籃球的男人和打遊戲的男人是一樣的,亢奮的時候粗話連篇,關係越好越容易罵。陶然雖然不懂籃球,可也看得出周強球技的確一般,他人生的有點胖,動作明顯要僵硬很多,會的最多的就是在籃球架下蹦起來攔一下。盛昱龍的籃球打的極好,投籃是最多的一個,每次那球“咣當”一聲拋進籃筐陶然都激動不已。尤其盛昱龍還會三步上籃,那彈跳力極其驚人,每一步都好像踩著風,扣籃的動作也一氣嗬成,看的陶然握緊了拳頭。
盛昱龍灌籃的時候臉龐潮紅,臂膀和脖子都隱隱露出青筋,雙手抓著籃筐,震得整個籃球架都在晃蕩,像一頭凶猛的獅子,看得陶然心裏直呼好厲害,好厲害。
盛昱龍很興奮地扭頭看過來,看到他,痞痞的抬了抬下巴,似乎在炫耀,汗水順著他的下巴滴下來,他便用還冒著青筋的手背擦了,籃球衫貼著後背,脖子頎長而潮紅。
陶然忽然想到他們班男生特別愛看的《灌籃高手》,盛昱龍的形象一下子就高大了起來。
一夥人打籃球到下午五點多,招呼著一起去喝酒。
“那還老地方見,”盛昱龍說,“小山寨。”
小山寨是紅房子小區裏的一個飯館。
大家各自拿了衣服回家洗澡。盛昱龍衝看台上的陶然說:“陶陶,回家了。”
陶然從看台上跳了下來,那看台有點高,跳下來的時候盛昱龍嚇了一跳,說:“你也敢跳。”
陶然興奮地說:“六叔,你球打的真好!”
他是自真心地佩服,眼睛都冒著光。盛昱龍心情大好,長臂一揮將他摟在他懷裏,攬著他朝前走。但是他渾身汗濕,汗水黏膩膩的沾在了陶然的臉頰上,汗味濃烈,不叫人討厭,卻也不叫人喜歡,陶然說:“你身上都是汗。”
盛昱龍這才鬆開了他,問說:“你跑了幾圈?”
“兩圈。”陶然說。
盛昱龍點點頭:“慢慢來。”
出了體育館就覺得外頭一股冷風撲麵而來,盛昱龍穿的少,身上又是汗濕的,按理說應該很冷,可他渾身仍舊冒著熱氣,露出來的脖子和臉頰還是潮紅的,回到家,盛昱龍進了門就直接脫衣服脫鞋,臭襪子扔在地板上,籃球衫還是汗濕的,大概因為都是男人,盛昱龍在他麵前毫不顧忌,直接脫了個光。
陶然有點駭然,看著盛昱龍的背影。盛昱龍的背部異常雄渾高大,比雕塑還有肌肉的輪廓和力量感,陶然彎腰撿起地上的籃球衫,籃球衫是冰涼的,隻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濕痕。
他又將籃球褲和襪子也撿了起來。作為晚輩,他不大好意思教導盛昱龍不要隨地亂扔髒衣服,盛昱龍也沒注意,直接進了浴室,不一會裏頭就傳來了水聲。
盛昱龍要跟球友聚餐,他不想去,留下來把衣服洗了,自己也衝了個澡。暖氣還沒恢複,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凍得瑟瑟抖,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他趕緊穿好衣服,去盛昱龍的臥室裏找書看。本來真的隻是找書的,最後還是耐不住青春期的騷動和內心忐忑的好奇心,偷偷把臥室給翻了一遍,但是一盤光碟都沒找到,不知道盛昱龍把那些碟片藏到哪裏去了。
他有些泄氣,心裏好像憋了一股性的衝動,讓他略有些煩躁。好在書架上的書夠多,他挑了一本看了起來,是一本外國名著,叫《飄》,他看過慢慢地看進去之後,身體裏的躁動感就消失不見了,不知不覺天都黑了,他趴在桌子上看的很認真,一直到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陶然,陶然!”周強扯著嗓門喊他。
他趕緊放下書跑去開了門,一開門就看見周強架著盛昱龍一條胳膊,累的臉紅脖子粗的:“快快快,幫我扶一把,太他媽沉了!”
盛昱龍喝醉了酒,幾乎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小山寨離這兒的一段路,他累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陶然趕緊幫著他攙扶住盛昱龍,問說:“怎麽又喝多了?”
周強累的說不出話來,隻拽著盛昱龍往臥室去。陶然忙說:“這邊這邊,他臥室沒收拾。”
周強懶得管這些,趕緊喘著粗氣將盛昱龍扶到陶然房間裏,把盛昱龍放下的時候他也累的倒在了床上,喘了好一會才說:“媽的,累死老子了。”
陶然忙著給盛昱龍脫鞋,然後抱著他的雙腳抬到床上,撈過被子給盛昱龍蓋上。周強站了起來,說:“還有個朋友在小山寨裏頭攤著沒人管呢,我走了,龍哥交給你了。”
陶然送周強出了門,這才回來,盛昱龍已經卷著被子睡熟了,頭都鑽進枕頭下頭去了。
盛昱龍愛喝酒,不過有個優點就是喝醉了很安靜,不鬧事。
這才多長時間,都喝醉三回了。陶然白天才有的那點仰慕之心,立馬被酒氣衝的煙消雲散了,給盛昱龍倒了一杯熱水,問他喝不喝,叫了半天盛昱龍都沒答應,他就把水杯放在床頭桌子上了,自己繼續去盛昱龍臥室看書。
這一看就看到了晚上八點多,肚子餓的不行,他就出去吃了個飯,回來繼續看書,一直看到晚上十一點多,凍得受不了了才從主臥室出來,心想明天要是不用上學就好了。他把書放進了書包裏,想著帶到學校裏頭偷偷看。
盛昱龍睡的很熟,他洗漱完之後也上了床。但是盛昱龍把被子都卷到自己身上去了,留給他的連半邊身體都蓋不住。他怕吵醒盛昱龍,於是便輕輕扯了幾次,結果根本扯不動,時間已經太晚了,他怕明天會起不來,於是就用力扯了一把,這一下盛昱龍果然有了動靜,翻了個身,被子就被他給拽出來了。
陶然趕緊鑽進被窩裏,被窩被盛昱龍暖過,特別暖和,他關了燈,聞見盛昱龍身上出的酒味,心想為什麽男人都那麽愛喝酒呢,跟他爹一個樣。
他又想起斯嘉麗和白瑞德的愛情故事,心裏酥酥的,酸酸的,就那麽進入了夢鄉。
他卻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裏他家曾經養過的那條狗又活過來了,還像小時候那樣愛往他身上拱。隻是那感覺那麽真實,他猛然驚醒了過來,就感覺到盛昱龍在拱他。
陶然有一刹那的的僵硬,隨即便清醒過來了,頓時又臊又驚,伸手擋住盛昱龍的嘴巴,黑暗裏盛昱龍卻似乎更興奮,喘息都粗重起來了,一隻手突然掐住他的脖子,說了一聲“騷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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