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方澤示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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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澤出了方二叔的小山便若有所思地一路向著螢兒的小院去了。按照二叔的說法,自己和螢兒的秘境之行,勢在必行,而且自己也了解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方寸洞,看來得通知一下螢兒再去打探打探方寸山的事情了。進了螢兒的院子,方澤看到她還是和往常一樣和小獸們在一起玩耍。其中,最歡生的就是小辣椒了,蹦蹦跳跳的和其他小獸一起,追逐爭搶著螢兒手中的一尾尾小魚幹。方澤看著螢兒沒有發現自己便也沒有吱聲,靠在小院的柵欄上,靜靜的享受著這幅少女小院嬉戲的畫卷。最終還是小辣椒停了下來回身望著方澤,螢兒這才看到一直立在自己身後的方澤。

    螢兒沒急著趕去院子門口,而是將魚幹一股腦的都丟給小獸,小獸們也一窩蜂的追了上去,爭搶著,螢兒這才掏出手絹一邊擦著一邊走向方澤。“怎麽來了也不吱聲,站在後麵幹啥,想嚇我啊。”螢兒俏皮的說到。方澤摸摸鼻頭,笑了笑,也未說啥。“你在前院等等我吧,我去洗漱一下,馬上就過來。”螢兒收了手絹,感覺還是有些不爽利,便這麽說到。“好,我等著。”方澤笑著答道。“不準亂跑,就呆在前院。”螢兒盯著方澤,眼神裏帶著些警告與戒備。“好好好,螢兒你就放心吧。我可不是那隨意的人。”方澤笑看著螢兒厚臉皮的說著。“哼,你這賴皮性子我哪不知道。”螢兒轉身走了,走前還是警告的瞪了方澤一眼。方澤無奈的聳了聳肩,轉頭去了前院的小亭子裏。

    螢兒的小院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前後的亭子還是頗為考究的。方澤踏步進亭子前,抬頭瞅了瞅天色,太陽差不多要到頭頂。於是方澤進了亭子便捏出了符紙,仔細的刻畫起來。

    符紙扔了出去,方澤便安安分分的坐在亭中的石椅上煮起了花茶。沒過多久,和上次一般的兩隻鳥兒銜著圓盤向亭中飛來,方澤接過圓盤,把自己精心叫來的飯菜仔細擺好後,便靜靜煮茶,品茗,坐等螢兒出來,想著等會兒怎樣告訴螢兒那個消息,又怎樣勸她和自己一起“合夥”偷入秘境。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就在方澤等的有些困頓時候,屋子的門終於打開了。方澤回身一看,螢兒一身嫩綠色的長紗裙,淡藍色的長發高高綰起,姣好的麵容上不施半點脂粉卻也是頰紅黛黑,明目皓齒,清純動人。方澤看到這麽一身打扮的螢兒不由得心中暗讚。“螢兒,你可是讓我好等啊”方澤好似有些責備的說到,不過很快就直勾勾看著螢兒,一臉痞笑“不過物有所值嘛。”螢兒看著這一臉輕佻的方澤一時有些羞愧也有些沒好氣,不覺得便紅了臉。“臭liú máng”螢兒快速地走過方澤在他對麵坐下,“還說自己不是隨意的人,我看你的確難算人,就是隨意的liú máng。”方澤被螢兒取笑也不以為意,指著一桌飯菜答道:“你就看這一桌飯菜,我可隨意啦?”螢兒看著滿桌自己喜歡的佳肴一時也沒應聲,默默地給兩人添上飯後又默默吃了起來,隻是雙頰飄起紅雲。而方澤看著螢兒麵上的紅霞,頓時一種難言的成就感湧上心頭。方澤坐下來和螢兒一起靜靜吃著飯,享受著小院裏寧靜也醞釀著如何跟螢兒開口。“螢兒”方澤的聲音比較低沉也顯得比較正式,“我二叔,你知道吧?”

    “唔。鼎鼎大名的雷雲術士,誰人不識誰人不曉,不還是你的師父嘛。”螢兒一心跟桌上的飯菜計較,很不走心的回著方澤的話。

    “我求了我師父,他願意幫我帶你進秘境。”方澤放下筷子很正式的通知螢兒,也仔細打量著她的神色。

    螢兒聽到方澤一番話後也停下了筷子,皺著眉頭看著方澤,“澤,這不太合適吧。秘境可謂是一族之根本,一族之重地,你要帶我進去,不合適吧。而且你師傅怎麽這般……”良好的教養約束著螢兒在他人背後,也是對長輩說不出什麽指責的話。

    方澤看著螢兒一臉的不解與驚愕便也未再猶豫:“螢兒,我當日是問你願不願去,你明白嗎?願不願和我一起去方家的秘境之地。”方澤將字咬得極重,螢兒本就聰慧,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其中關竅,捧著碗一下子又紅了臉。在大姓,大族中,很多族中重地是不對外姓人開放的,但是也有一個例外,這些地方是對嫁入本族的女眷,或者入贅本族的女婿是開放的。

    “怎地又是這般的問……真是羞人……”螢兒將頭都要埋入碗中了,低聲的囁嚅。

    方澤看到螢兒這般小女兒的作態,心中自是了然,忍不住嘿嘿的笑出了聲。而院中早已和其他小獸哄搶完魚幹趴在草坪上休息的小辣椒聽到方澤的傻笑聲不免回頭看向了不同往日的自己主人和方澤兩人,一臉的疑惑。這方澤莫不是傻了?小辣椒心中如是想著。

    螢兒害羞了一陣便又有了些憂愁,看了眼一直看著自己傻笑的方澤,忍不住賞了個白眼給他。“就知道傻笑,大liú máng。”

    螢兒和方澤自小便相遇了,一者為質子,寄人籬下,一者為少主,呼來喝去。兩人身份,處境本是天壤之別,但未想到方澤六歲看到同為六歲卻被送入方家,身為質子的螢兒的時候,一下就著了迷。這個小mèi mèi樣的嬌俏女孩兒惹起了他的保護欲,以致在他還和父母同住的時候方澤便天天往螢兒小院跑,幫螢兒處理日常的瑣事,幫她免受同族小輩的欺負。等到他開院獨立後那就更不用說了,幾乎天天要來螢兒這裏坐坐,有時連方景氏想見方澤時都不得不傳符紙到瑩兒這裏。方澤和螢兒的感情也就這樣一點點的積累,萌發了出來,順其自然也出乎意料。

    方澤看螢兒的情緒好似有些低落一下子便知道了她糾心所在,也不傻笑了,整理整理表情,很是鄭重的說:“螢兒,很多事你不要憂心了,我母親和父親的為人你自是清楚地,那些問題都不是事。”方澤麵對螢兒的目光很是自信的笑了笑,而螢兒亦是抬首開懷的笑了笑,相視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