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各人的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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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澤被大長老一袖子就推到了石碑前,抬頭看到大長老布火而來,很是吃驚,下意識的推手就要用手裏的無色寶刀去擋。火幕和長刀一撞,黑色的刀身上瞬間就生出一圈絢麗的光幕來,將方澤的身影一下子就吞入其中。

    大長老看到方澤身影被光幕吞入後也就止住了自己掌中的火焰,有些無奈的喃喃道,“方佑這小子藏得倒是深,連自己的徒兒都未告訴實情。不過這倒罷了,為何就不能找個借口早早讓自己徒兒好好習武呢?到如今倒是好,自己甩手走了,反倒是難為我個老頭子。”大長老覺得很是麻煩,堂堂一個古族長老卻要被趕鴨子上架去教一個後輩自己並未有過涉獵的刀術,而且這後輩小子還是自己未曾挑明的孫兒,教錯了丟人不說,誤了自己孫兒的前途,那可怎麽得了?大長老獨自一人時,沒了在方澤和族中眾rén miàn前的世外高人的範兒,反倒是像一個憂心孫兒前程的家翁,煙火氣十足。

    罷了罷了,方佑那小子在這兒留下了傳承的陣法,且先讓澤兒受了再說吧。大長老心中主意一定,便也不再多作憂心,擺了擺袖子,轉身悠悠然走了。

    而方澤自從被光幕吞入後,隻覺得一陣陣的眩暈,再睜眼清醒過來時,眼前已站了位俠客打扮得青年。方澤環首又看向身側,四周都被一片濃濃的霧氣籠罩著,在確認四周並未再有何活物後,方澤便正視仔細的打量著了自己身前的這道身影。

    這位俠客,一身黑衣,手腕、小腿上都裹著緊緊的布條收拾的很利落。不過讓方澤驚奇的是這位俠客打扮得人的麵容他倒是怎麽也看不清楚,反倒是他手上的白色長刀看的一清二楚,更為奇怪的是那刀和自己手上的黑刀無色幾乎一模一樣。

    “你是何人?為何有和我‘無色’刀一模一樣的刀?”方澤厲聲喝問道。那黑衣人的麵容方澤是無論怎樣努力都看不清楚,不過方澤卻是很肯定的感受到了一道銳利地目光從自己的身上掃過。

    黑衣人並未回答方澤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刀者,重勢。修刀亦是修勢,修勢既是修刀。若你想修好刀法,首先要學會蓄勢。”黑衣人說著,很是平淡的將自己手中的長刀提了起來,左手握柄右手捏鞘,作拔刀勢。而方澤在黑衣人做出如此一個動作後,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他左手將無色快速的提起擋在自己身前,而右手就迅速的掐起單手決,如臨大敵。

    這時候黑衣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無色刀,取意於‘大象希形,大音希聲。’練刀如若是可以練到無色,無形之勢,那便可謂之刀法小成了。”黑衣人撤了自己的動作接著說道。“練刀習武不重年齡,不重心性,要的是水磨功夫,天成之資。所以無論你是否練過武,是否有修為,你能來到這裏,便是有著習武之資質,有著練刀的潛力。所以今日我將傳刀法與你,你當用心銘記,也當日後認真修習。”

    方澤在聽到黑衣人這麽一段話來,這才是明白了這一切的緣由,自己原來是被大長老推入了傳承的法陣來。心裏明白了自己的處境,方澤這才放鬆下來,散了手上的法訣。方澤身前的黑衣人,並未有何停歇,接著就很是詳細的說起了刀法,刀式。還不住的的給方澤演練展示著,而方澤對刀,對武術的見識與了解也隨之不斷地深入……

    就在方澤已經認真端坐在黑衣rén miàn前,認真聽記的時候,方澤的哥哥姐姐們也遊走在碑林之中,尋找著自己的機遇、緣法:

    大哥方雄和方葉是一直走在一起的,兩人規規矩矩的按著祖訓要求給一個個石碑都認真的施禮,拜謁而過。

    方葉和之前一樣對著麵前的石碑認真施禮,他自小就少言語,但卻不是什麽孤僻的性子,做事都很認真,守禮,目不斜視。所以在他轉身要前往下一個石碑前的時候,方葉這才發現大哥方雄並未與自己一同離去,反倒是直直的立在兩人剛剛參拜過的石碑前,好似被石碑勾去了魂魄一般。方葉心裏很是清楚,這便是大哥的緣法了,所以他沒有再開口說什麽,對著石碑又一施禮,轉身跟著自己的火焰去了。在方雄麵前的是一塊寬大的石碑,幾乎有著別的石碑兩倍那麽大,上麵雕龍刻鳳,很是氣魄。這個石碑是方家當時在亂世之時,隱姓入世的一位子弟栽立,他曾建立了一個繁榮而短暫的王朝。方雄盯著石碑上雕刻的那位傲立大殿上首的身影很是向往。“大丈夫當如是。”方雄不由得讚揚到。話音剛落,石碑上的雕文就好似呼應著方雄的話,緩緩的亮了起來,而方雄的身影也隨著愈來愈亮的光漸漸的消失在石碑前。

    方澤的大姐,二姐則是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在碑林裏繞行著,她們二人對方家的那些先賢才子並不怎麽感興趣,一路上隻是匆匆拜過,而對那些傾世紅顏,惑世妖姬卻是引起了她們很大的興趣,每一個都要仔仔細細的拜謁,輕讀其碑文。終於,在一位嫁入方家的前皇室的公主的石碑前,二姐方漫尋到了自己機緣,倏忽一下被石碑吸卷進去。而大姐方霈獨自也未再走多遠,就尋到了自己的機緣:一位琴壇聖手的傳承。

    自此,方寸洞中隻有方葉一位小輩還在認真的拜謁,施禮,當然,他自己並不知道這些,隻是一如既往的認認真真,不急不緩的施禮。終於在一個單薄,簡陋的石碑前出現了不同。本來方葉施禮後要離去的,但石碑前突然出現了一行字:“再施禮。”方葉向來憨厚,守規矩,便又施一禮。這時,那行字後又出現一行字:“且再施禮。”方葉又施一禮。那字後又出現一行字:“還且再施禮。”方葉便又施禮。如此反複多次,終於在方葉施了三十六禮後,再抬頭時,已不在那石碑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