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長老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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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澤再清醒過來時,已是饑腸轆轆的了,也不清楚過了多長時間。所以他趕緊就將自己攜帶的螢兒之前收拾的包裹召了出來。包裹裏的點心雖然都有些發硬了,但還好是放在自己的“小乾坤”裏,保存的還算可以,餓急了的方澤也顧不上這些拿起來就是一陣狼吞虎咽。“小乾坤”就是修士的隨身包裹,可以將一些物品、材料收容其間,方便修士攜帶,行走。
吃過了點心,方澤喝著水壺裏的水,可還是不住的打嗝兒。“呃…呃……真是委屈了自己的肚子。”方澤低聲抱怨道。方澤剛剛清醒的時候便是盤膝對坐在左側的石碑前的,而右側石碑前則是一個巨大粉紅色的光繭。方澤心裏清楚,那便是螢兒的傳承儀式罷,所以也不敢隨意離去,而是依舊盤腿坐著。
定了定神,方澤回憶起了那位黑衣人所傳授的內容。說實話,這位黑衣師父真是與眾不同,他並未教自己什麽具體的一招一式,而是很是大氣磅礴的將九州之上,古往今來的數位刀法大家和數個修刀宗門給具體的評點了一番,聽得方澤也是生出股一覽眾山小的豪邁來。接著,這黑衣人便又很是仔細的講了刀該如何握、如何劈、如何砍又如何格擋,講解的很是詳細。最後黑衣人就再未多言刀法半毫,隻是告訴方澤,練刀要練三伏練三九,不可一日而功成,堅持每日劈砍,堅持每日拔刀格擋,才能在刀法上走出一條坦途。
方澤在想到自己竟傳承到一位刀客的衣缽時,還是頗為唏噓的。畢竟自己十五年來隻是修術,按部就班的掐訣、打坐,未曾想到就要這般開始自己的武道一途,真是應了自己二叔所說的:修道一途,邊走邊瞧啊。方澤想著那位黑衣刀客所教給自己的一些基本持刀,拔刀式,不由得有些意動,便拿起無色刀在碑林裏模仿起那人所示範的數個姿勢來。
方澤呈弓步立定,右腳在前,左腳在後,左持鞘,右拔刀。“噌……”的一聲,方澤快速地將黑色的無色刀拔了出來。不過不知是哪裏出了差錯,方澤總覺得有些不得勁兒。黑刀出鞘並未有那種黑衣人所表現出來的一往無前的氣勢更沒有那種撲麵而來的氣息,讓方澤很是苦惱。
就在方澤自己不斷地在推敲著那幾招基本的刀式的時候,大長老悄然出現在了方澤的身後。看著方澤已經能夠抽出長刀,自己琢磨著刀式了,大長老倒是鬆了口氣。看來方佑這小子給澤兒留了刀式、刀法的傳承啊。大長老心中欣慰,便抬腿走上前去。
正在思考的方澤突然感到身後有人走來,嘩的一下就轉身抽刀作拔刀式,他身體前傾,目光直視走來的大長老,氣勢大增。方澤心中恍然大悟,這便是自己想要的氣勢啊。
看著剛剛還一臉敵視的瞪著自己的方澤突然變得開心了起來,大長老很是疑惑。
“咳咳,方澤。”大長老清了清嗓子。
方澤聽到大長老的聲音後,趕緊收了手上的刀,拱手施禮:“見過大長老,晚輩剛剛在練刀,突有所悟,唐突了長老,晚輩很是抱歉。”
大長老捋了捋胡子,“少年修為進益值得高興,不過少年得誌最怕自矜,方澤,有傲骨無傲慢,切記於心。”
方澤認真的又施一禮,“晚輩受教。”
大長老又往前走了走,越過了方澤,直直的打量著左側石碑上的那個身影,開口道:“方澤,這石碑上的人,你肯定是很是熟悉的吧。”方澤微微低著頭,跟在大長老身後,聽到大長老的話後認同的點了點頭。“你二叔啊,天縱奇才,小小年紀便在修術,練武上都展露出了極高的天賦。其實他最初是練武的,隱姓埋名前往了九州上闖蕩。”在聽到這裏,方澤不免驚訝的抬起了頭,堂堂雷雲術士曾經竟然是位武修?
大長老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走的時候,意氣風發,指點江山;回來時卻是邋裏邋遢,灰頭土臉的。”大長老說著,不免有些感慨。“方澤,我見過不少的天才,奇才,可真真正正能修道成材的卻是那些最初庸庸碌碌,不聞其名的普通人。方澤你可知為什麽嗎?”大長老轉頭看向自己身後方澤,方澤則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不明白為什麽。
“因為他們是天才,少年成名便自矜無所不能。”大長老肯定的說道,“方澤,做事、做人之時切記要謙虛,識大體。就像你攜帶螢兒姑娘進入方寸動這件事,你應該反思自省一下:這麽做真的合適嗎?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力承所有懲罰’就能解決的嗎?”大長老的聲音有些嚴厲,而方澤也一直沉默著。
“好了,這些事過去便過去了吧,以後做事自當三思。”大長老見方澤自己也有所反思,便再未多言,又轉身看向了右側石碑前的那個光繭。“方澤,你們入洞已經整整三天了。”大長老告訴了方澤洞外的時間也告訴了方澤螢兒的傳承不會在短時間結束。
“長老,那我便在這裏等著螢兒出來吧。”方澤很是肯定的說道。
“嗯,我也正有此意。方澤,你師父在離開前將你囑托於我,日後修習,修武遇到什麽問題邊來找我,知道了嗎?”大長老很是和藹的囑咐方澤。
“是,師父。”方澤聽到自己心中敬仰的大長老日後要教自己修習,很是激動,直接就改口叫上了師傅。
“哼,真是鬼靈精。”大長老有些無奈的說道,伸手又遞給了方澤一塊玉簡。
方澤聽到大長老的話後,有些赫然,看到大長老又遞過一個玉簡來,很是疑惑的看著大長老。
“怎麽?臭小子叫了師父還不快收下為師的見麵禮?”大長老很是慈祥的笑罵道。
方澤撓了撓頭,很是灑脫的接下來大長老手中的玉簡。
“好了,澤兒你就安心在洞中修行吧,洞中水行,土行充裕對你的‘小五行’很是裨益,好好努力,早日邁入地階吧。”大長老囑托方澤認真修習,又告訴方澤飲食也會有專人送來,便轉身施施然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