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雨落狂流之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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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點劈裏啪啦地打在窗上。水花濺開,水沿著玻璃嘩嘩得往下流,形成一層透明的水膜。
操場上白茫茫的一片,雨流狂落,這根本就不像是下雨了,是天空裏有個什麽水閘開了閘門,不是什麽雨點,而是指頭粗的水柱貫通天地。下午就開始刮風,放學時忽然一聲暴雷,教學樓前的的麵上嘩啦啦一片水點子,像是有人那大筆沾了濃墨甩在生宣上。剛開始的時候,校工部的人還穿著雨衣在操場上跑來跑去檢查排水係統,怕雨水把草皮還有美國進口的顆粒塑膠跑道給泡壞了。
而現在,草皮已經被暴雨徹底打翻了,露出一塊塊斑駁的黑色泥土,塑膠跑道上,積水沒過腳麵。從橫的扯著在泥土上留下了交錯的印記,門衛攔不住來接人的家長,私家車紛紛開到操場上等著,就在半個小時前,那裏熱鬧的彷佛集市,每個人都在死摁喇叭,雨幕裏學生們認不出自家的車,沒頭蒼蠅一樣亂轉。
最後所有人都被接走了,操場上空無一人,“仕蘭中學”的天藍色校旗飄揚在天幕背景上。(引用的原文,下麵就不再說了)
悠揚的旋律從音樂室裏傳來,突然一聲突兀的音調打亂了節奏。葉羽坐在音樂室的座椅上,有些煩躁的放下吉他,呼出口氣,緩緩地閉上眼睛靠在座椅的靠背上,一言不發。葉羽不清楚這是第幾次彈錯音了,以他的學習能力和狂練了一年的水平,這種低級錯誤不應該發生,況且這首曲子彈了很多遍。葉羽本能的感到一絲不安,像是有什麽在接近他,而他無力反抗的感覺。葉羽撇了撇嘴角,又胡思亂想了,好好的在學校能有什麽危險?學校建築坍塌?那正好可以放假~”誰知道呢?“葉羽聳聳肩,開始收拾東西走人。今天是葉羽的生日,雖然不知道孤兒院院長從何處得知。
葉羽走在到楚子航的教室的路上,想起楚子航老媽對自己的決定,不自然的抖了抖。記得初二拍攝diàn yǐng的時候,葉羽到了楚子航的家,然後認識了楚子航的老媽蘇小研。天啊,那是怎樣的一個女人,怎麽感覺比我還年輕,比我還要有活力?在了解葉羽的身世後,在楚子航一臉詫異的眼光下,強行認了葉羽做幹兒子,奇怪的是楚子航他繼父居然同意了,結局就是葉羽成了蘇小研的幹兒子。
“真是個怪女人~”葉羽近乎shēn yín的說道,想起那一群所謂的幹媽蘇小研的姐妹們,葉羽就是頭痛又有點畏懼。由於常和楚子航一起,所以相應的見到很多次蘇小研和她的姐妹們,想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葉羽再次抖了抖身子,太可怕了~
那天,幹媽蘇小研一臉驕傲的將葉羽這個幹兒子介紹給了她的姐妹們,然後惡魔開始了······
她們將葉羽重重包圍,上下打量,當葉羽感到有一隻手在摸自己的臉的時候,接下來就是很多隻手伸過來~
她們一邊摸一邊感歎,“葉羽你的皮膚好滑啊~”“真的嗎,我來摸摸~”“的確誒,真滑~”······
當他感覺臉都要被摸掉一層皮的時候,終於掙脫跑掉了。葉羽看著楚子航一臉我是過來人的表情的時候,瞬間就懂了楚子航的痛苦了。”兄弟,你受苦了~“”沒什麽,她們找到新玩具了,我就解脫了,你不必同情我~”葉羽石化······
走進教室,楚子航望著窗外發呆,葉羽沒說話,將吉他放在門邊,坐在楚子航的座位上。
“你到了?”
“嗯,今天不是幹媽要為我過生嗎?”
楚子航沒說話,摸出手機撥號,嘟嘟的響了幾聲後diàn huà接通了,然後放在桌上打開免提。
“子航和小羽,你們那裏下雨了吧?哎呀媽媽在久光商廈和姐妹們一起買東西呢,這邊也下雨了,車都打不著,我們在小羽打工的那家咖啡館喝杯咖啡等雨小點兒再走,你們自己打個車趕快回家吧,子航,爸爸不是給你錢了嗎?或者給你爸爸打個diàn huà叫你爸爸派個車來接你們倆,晚上我們好好開心下,子航乖還有小羽,媽媽啵一個”,話筒裏傳來清脆的連續兩聲“啵”聲,而後diàn huà掛斷了。
葉羽合上手機遞給楚子航,楚子航接過收好。從頭到尾,葉羽和楚子航都沒說話,他倆也沒準備說。葉羽撓撓腦袋,還是有點不適應嗎?他以為他老早就適應種交流方式了,結果沒有。
教室的門敞開著,秋天的寒風夾著雨絲灌進來,亮的有點刺骨。楚子航裹緊了身上的Diese罩衫,緊了緊那條Burberry的格子圍巾,雙手抄在口袋裏,而葉羽到沒感到冷,他穿的很厚。
”葉羽?一起走吧,雨不會停的。天氣預報說是台風,氣象局發出預警了!“柳淼淼俏生生的站在門口,臉上帶這一絲紅暈,”你一個人回家路上不安全。“
”楚子航今天值日,我待會和他一起走,放心啦,沒事的,謝謝你柳淼淼。“葉羽微微一笑便拒絕了柳淼淼的建議。
”哦,那我先走了,還有生日快樂。“柳淼淼輕輕的說。
”她喜歡你,你不知道嗎?“楚子航麵無表情,他認識柳淼淼,也知道一些事情。
”你們班不也有很多女生喜歡你嗎,你不知道?“葉羽沒有正麵回答。
“喂喂,柳淼淼,柳淼淼你捎我吧!”一個初中部的家夥在屋簷下衝柳淼淼大喊。
“路明非,你自己走吧,我家和你家又不是一個方向!”柳淼淼頭也不回。
葉羽聽到後一下站起來,拍了拍頭,“我去,居然忘記了這茬,捎他一程沒問題吧?”葉羽看著楚子航,楚子航點點頭。
葉羽正要喊他,就看到這家夥忽然一縮腦袋,那外衣裹住腦袋,喪家之犬似的竄進雨幕裏。
葉羽再次坐在座位上,無力的搖了搖頭。楚子航知道葉羽想照顧路明非,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他也不問,隻不是他的性格。
“怎麽辦,給你”爸爸“打diàn huà?”葉羽搖搖頭,“你不會的,你不會打他的diàn huà的,那就是你的那位爸爸?“
楚子航沒回答,掌心裏轉著手機,轉了很久,忽的握住。
他輸入一條短信,雨下的很大,能來接我一下嗎?而後默默的念一遍,確定語氣無誤,發出。
葉羽一臉無語的看著楚子航做著這些事,他已經無力吐槽了,至於嘛?
楚子航擦完第三遍的時候,雨幕裏響起了低沉的鳴笛聲,楚子航和葉羽扭頭看向外麵,氙燈拉出雪亮的光束,找的人幾乎睜不開眼。
一輛純黑色的轎車,車頭上三角形的框裏,兩個M重疊為山形。一輛邁巴赫62,奢華Maybach,品牌,奔馳車場頂級車中的頂級車。
又是這輛車,葉羽知道楚天驕到了。
走到樓道裏,車門打開,楚天驕急忙打開一把雨傘走到楚子航跟前,楚子航看也不看,推開傘,直接走到車邊,打開後車門鑽了進去。
男人一愣,看向葉羽,葉羽聳聳肩,”按理我是不是該叫你幹爹,幹爹,能幫我將吉他放到尾箱嗎?“
男人笑著點了點頭,葉羽也像楚子航一樣鑽進車裏。
男人回到駕駛座上,把濕漉漉的雨傘收好遞給後麵的楚子航,“插在車門上,那裏有個洞口專門插雨傘的。”
”知道,你說過的“楚子航默默將雨傘插好,”走吧“
男人將座位後排座椅加熱打開,又開始吹噓他的車。
男人清了清嗓子,對櫻桃木的中控製台說“啟動!”
屏幕亮了起來,儀表閃過微光,那台強勁6升V12雙渦輪增壓引擎無聲的自檢,車裏感覺不到震動。
這台車語音啟動。
“900萬的車,攝製的時候隻有3個人的聲音能啟動,一個是我,一個是老板,還有一個人你猜是誰?”男人得意洋洋。
葉羽抽了抽嘴角,還能是誰?
葉羽楚子航都沒說話,男人討了個沒趣,倒也不沮喪。邁巴赫無聲無息的後退,獲得足夠的空間後,這台6米多長的超大型轎車在大排量引擎的驅動下像豹子般前竄,一瞬間劈開雨幕,駛出了仕蘭中學的大門。
路上很空曠,能見度這麽差的天氣裏絕大多數的車都回去歇著了。還在路上跑的車都亮著大燈,抬頭天空漆黑如墨,隻是偶爾有電光閃過,像是天空開裂,四麵看去大雨茫茫,100米外都模糊一片,邁巴赫駛上了橫貫城區的高架路。
男人一邊開車一邊嘮嘮叨叨,車內音響回蕩著愛爾蘭樂隊Altan的《DailyGrowing》,渾厚的女聲和滄桑的男聲對話:
Thetreestheygeowhigh,theleavestheydo
Growgreen,
Manyisthetimemylovelveseen,
Manyanhourlhavewatchedhimallone,
Hesoyoungbutheisdailygrowing。
Father,dra***ther,you‘vedonemegreatwrong,
Youhavemarriedmetoaboywhoistooyoung,
mtwicetwelveandheisbutfourteen,
He'syoungbuthe'sdilygrowing。
路麵上滿是積水,車輛側濺起的水如同水牆,楚子航默默的看著窗外,沒有人搭理男人的任何話。他在聽著那首歌。
“不錯吧不錯吧?他們都說是張好碟我才買的,講父愛的!”男人從後視鏡中看到了楚子航的樣子,立刻明白了,楚子航聽音樂的時候總是心不在焉的看著什麽空曠的地方。
“葉羽,你是搞音樂的,你說說怎麽樣?”男人對著葉羽說道。
葉羽哭笑不得,順著節拍翻譯給男人聽。
樹在長高,也在變綠,
許多次,我看到他的可愛,
幾多時,我獨自對他長久凝視,
他還小,但他還在長大。
爸爸,親愛的爸爸,你對你的女兒犯下偉大的錯
你把我嫁給沒有chéng rén的男孩
我二十四,他十四,
他還小,但他在長大。
女兒,親愛的女兒,我給你的安排並沒有錯,
我把你嫁給豪門的兒子,
一旦我老去,它將是你依靠的男人,
他還小,但他在長大。
葉羽接著翻譯,“但是後來女孩的丈夫還沒長大就死了,女孩非常悲傷,在綠草如茵的墓地上用法蘭絨給他織壽衣。“
“這是什麽鬼歌?一點意思也沒有,女孩的丈夫就這麽死了,這算怎麽回事?”男人算是明白了。
“這歌挺不錯的,就是放給我們聽不合適”葉羽對著楚天驕說道。
“不想聽就關了,我們聊聊。”男人關掉了音響,“我跟你說了嗎我們公司新蓋棟樓了嗎?老板在那裏麵長的蒸汽浴室和健身房,我們用都是免費的,裏麵的東西XXX的高級……”他又開始囉嗦了。
葉羽真是無語了,這個男人的臉皮仿佛是鐵皮做的,炮都打不破。
聽著楚子航和他爸一句一句的說著話,葉羽麵色古怪,聽著自己的孩子當著自己麵叫別的男人爸爸,這感覺······沒試過,葉羽不知道。
“好好照顧你媽啊。”男人說,從後視鏡看去,那張至今還算英俊的臉沒啥表情,沒一點反應。
“嗯,按你說的,晚上睡前盯她喝牛奶,她要是跟那幫姐妹聊天,我就把牛奶給她熱好端過去。”楚子航說。
的確,葉羽原本還奇怪為什麽楚子航為什麽天天要幹媽喝牛奶,原來原因在這裏。
“出國不好,”男人還在哼哼唧唧,“出國你就自己瞎玩,玩野了。而且出國能學什麽啊,也就學點yīng yǔ,你yīng yǔ已經很好了不是麽?國內現在發展多快啊,遍地都是機會,國內上大學,上學時候就能了解社會了,再叫你後爹給你找找關係……”
“叫你後爹給你找找關係”
“你閉嘴!”楚子航像隻小豹子那樣低吼。
“什麽?”男人沒聽清。
“你閉嘴。”楚子航冷冷地重複。
“你這孩子真沒禮貌,我都是為你好。”男人愣住了,“你要多聽大人的意見……”
“聽你的意見有用麽?聽你的意見我將來能找個女孩結婚又不離婚麽?聽你的意見我能按時參加孩子的畢業典禮麽?聽你的意見我能準點接送他上下學麽?聽你的意見我隻是要去叫後爹幫我找找關係。”楚子航的聲音很平靜,一點起伏都沒有。他從後視鏡裏看著男人的眼睛,心裏有點快意,期望看到他的反應。
qì chē進入高架道,葉羽看到路邊的路牌,好像是00號高架道,葉羽暗暗奇怪,而邁巴赫繼續以時速120邁奔馳在高架上,雨水大潑大潑地灑在前擋風玻璃上,男人關掉了車內音響,一直沉默,楚子航把目光轉向窗外。
葉羽覺得自己在這裏有點突兀,畢竟這是楚子航的家事,他沒資格管,哪怕他是蘇小研的幹兒子。
“你將來就明白了。”男人忽然說。
葉羽眼裏光芒閃過,作為”外人“他發現很多的細節,一些別人從來沒有在意關注的細節。葉羽本能的覺得這裏有隱情。
“一會到家你就別進去了,免得爸爸不高興。”楚子航冷冷地說。
“哦哦。”男人毫無心肝地說。
這時候,有人在外麵敲了敲車門。
葉羽一愣,看到窗外一個黑影,本能的想要搖下車窗,忽然極大地恐懼包圍了他,這輛邁巴赫正以120邁的高速飛馳在高架路上,且不說高架路上沒有人行道,誰又能以追趕一輛邁巴赫的速度前進,同時伸手敲門?
門外的人再次敲門,不是一個影子,而是三個五個更多的人影聚集在車門外,楚子航也發現了這一匪夷所思的現象,看向葉羽。
“怎麽了?”男人察到了後麵的異樣,回過頭來。
葉羽沒說話,手指想窗外,“別開門!”男人低聲說,男人的聲音也在顫抖。
四麵八方的都有水銀色的燈光投入,就像是體育場夜間亮起的氙燈,不知多少看不見的黑影圍繞在邁巴赫周圍,沉默著。
仿佛死神環繞!他們一同睜眼,金色的眼睛仿佛一對對螢火蟲飛舞在黑暗裏。
葉羽馬上抱著頭蜷縮在座位上,大腦中劇痛,有什麽東西······像是一條蛇······在葉羽腦海裏撞擊。
看著楚子航也在和他一樣,葉羽將楚子航抱住,看向楚天驕,後視鏡裏男人的臉,出人意料的平靜,葉羽很詫異。
楚天驕仍舊緊握方向盤,直視前方,前方光明如海洋,沒有掌紋的手拍在前擋風玻璃上。
“兒子,還有葉羽,你們要記住幾件事,”男人說,“一會無論你看到什麽,都不要告訴別人,因為沒有人會相信。”
他沉默了很久,伸手撓了撓頭,“也就這件事了……想起來有很多話想告訴你,再想想都可以不必說,你將來就明白了。”
男人伸手向車門,那裏插著一柄雨傘,男人拔出了漆黑的傘。葉羽忽然看清了,那不是傘,而是一柄修長的rì běn刀,漆黑的刀鞘,雕刻金花的刀鐔,男人平靜地抖掉刀鞘,刀光清澈如水。
在葉羽詫異的目光下,男人裸露出來的手腕上忽然跳出怒蛇一樣的青筋,他反手握刀,直刺車門。長刀竟然把全鋁製的車門洞穿,刀嵌在車門裏,半截刀身暴露於車身外。男人把油門踩到底,發動機轉速驟然提升,邁巴赫在幾秒鍾內加速到二百五十邁的高速,水花飛濺到一人多高,車輪在地麵上滑動,接近失控的邊緣。噴湧的血在暴風雨中拉成十幾米長的黑色飄帶,又立刻被風雨洗去,半截刀身把車身左側的黑色人影一氣斬斷,而他們甚至沒有發出哀嚎。
“扣上安全帶!”男人低聲說。
男人再次換擋,葉羽見過無數次的車,卻沒有一次看見這麽巨大的車身在男人手心裏好像玩具似的輕盈。邁巴赫在空無一人的高架路上急速前進,後麵的暴風雨裏站著些漆黑的影子,黃金色的眼瞳飄忽閃爍,靜靜地看著他們遠去。
前方隱約出現了亮白的燈光。“到收費站了麽?”男人如釋重負,在這條空無一人的高架路上跑了那麽久,他們已經完全無法確定自己的位置了,GPS界麵上重複提醒說沒有找到衛星xìn hào,一切的路牌都過在暴風雨裏,就算亮著遠光燈也看不清。
燈光越來越亮眼,楚子航和葉羽瞪大眼期待地看著前方,男人也一樣。
像是在海裏漂流的人看見燈塔,森黑如刀劍的光柱在他們眼裏格外溫暖,又像是夜行人在迷霧中看見木屋小旅社簷下的油燈,到了那裏就能放下一切不安。
車忽然開始減速,刹車片發出刺耳的聲音。“不……不對!”男人的聲音裏透著驚慌不安。
他們刹住了,可是燈光卻向他們接近,那些放射在黑暗和雨水中的、絲絲縷縷的白光。
“係好安全帶!”男人說著,慢慢地踩下油門。
楚子航的世界觀崩塌了,以前他所相信的一切完全破滅,世界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樣。葉羽一臉古怪的看著,”我就說嘛,我有那樣的能力,沒理由這個世界沒其他的**oss。“好像鬆了口氣,好長一段日子裏,葉羽覺得自己是異類,現在······他找到證明自己存在意義的東西了。
色光芒中站著山一樣魁偉的駿馬,它披著金屬錯花的沉重甲胄,白色皮毛上流淌著晶石般的光輝,八條雄壯的馬腿就像是輪式起重機用來穩定車身的支架。它用暗金色的馬掌扣著地麵,堅硬的路麵被它翻開一個又一個的傷口。馬臉上帶著miàn jù每次雷鳴般地嘶叫之後,從miàn jù上的金屬鼻孔裏噴出電光的細屑。
而馬背上坐著巨大的黑色陰影,全身暗金色的沉重甲胄,雨水灑在上麵,甲胄蒙著一層微光,他手裏提著彎曲的長槍,槍身的弧線像是流星劃過天空的軌跡,帶著鐵麵的臉上,唯一的金色瞳孔仿佛巨燈一般照亮了周圍。
北歐神話中,阿斯神族的主神——奧丁。
(感覺這章很水,沒辦法啊,隻有引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