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血脈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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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公符嬰雖然身材高大,卻也沒有高到離譜。但是不知為何,他擰著符厭和符夏的脖子的樣子,就是那麽理所當然,那麽順其自然。
如同揪住兩隻小貓或者小狗的勁後皮毛,而被揪住的小寵物還乖乖的不敢有過多的動作。
自那被咒朧撕開的空間洞口一步而入,入眼是一間數百個平方大的屋子。
周邊四四方方的石牆上是茅山最喜歡用的照明寶珠,幽藍色寶珠一圈兒的鑲嵌在石牆上,發著幽幽的光。
正中間是一張兩丈多寬,五丈多長的黑石長條桌。
這桌子又跟巫們常用的其他桌子不同,巫們常用的黑石長條桌高也就兩尺左右,而這張桌子高有四尺,並且還配有闊背黑石座椅。
十來張黑石闊背座椅擺放在這張黑石桌四周,符嬰走到其中一張座椅後麵,隨手把符厭丟到一邊,伸手拉出一張椅子。
黑石座椅的角在地上擦出巨大的聲響,符嬰把符夏舉起來一把貫到椅子上,伸手按住椅背。
符夏噗通一聲落到石椅上,卻沒有自己想象中那種堅硬的撞擊感,而是像落入棉花堆一下陷了進去,他這才發現這寬大的椅子其中有一半是軟的,隻不過表麵上用的蒙皮依舊是黑色的,加上做工渾然天成,故而看起來就是一張敦實的黑石座椅。
四大巫公各自找了張座椅換著符夏坐了下來,符厭僵著身體不敢亂動,隻能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
符嬰拍了拍符夏的椅背,然後慢慢踱了一圈繞到符夏正對麵拉開椅子坐下,他整個身體完全放鬆在椅子上,方才懶洋洋的道。
巫子符夏,你是哪裏人,本名叫什麽?”
巫祖!”符厭搶在符夏出聲之前急急忙忙開口:“巫尊有令,不許過問符夏巫子的來曆。巫祖莫要為難小巫子。”
哦?”符嬰挑了挑眉:“按照幽冥殿規矩,巫尊和五大巫公一同管理幽冥殿。除了鎮殿密錄通幽錄不許外傳之外,任何秘密不得隱瞞五大巫公。”
仔細想想,你的表現很不對啊,符厭。”
這麽急切的打斷我的話。”
除非,恩,你知道符夏巫子的某些隱秘。”
不錯,你肯定知道!”
符嬰伸手在石桌上扣了扣,眼睛看著符厭,整個人的氣勢如同凡間帝王在質問自己的臣子:“符厭,要麽你告訴我們關於符夏巫子你知道的那些,要麽——”
他轉頭看著符夏輕聲道:“巫子符夏,你自己告訴我們。”
巫祖!我——”符厭再次急切開口,無奈他話剛出口,五大巫公就明白了他不願意說,當下就看見端坐的大巫公咒膕食指指甲扣住大拇指指腹彈了一下,五棺大巫符厭噗通一聲就倒在地上閉著眼睛暈了過去。
符夏一驚,推開石座站起來準備去看符厭的情況,背後卻被人緊緊按住。
符夏扭頭去看,卻是巫尊符咒來了。
五大巫公看見符咒從虛空中踏出,卻仍然靜靜地坐在石座上沒有迎接,符咒轉念一想,已經知道大巫公們是在無聲的抗議,抗議自己隱藏了某些事情。
符咒按著符夏坐下之後,隨手揮出一道黑風,那黑風卷動著將符厭裹住打著旋不見了。做完這一切的符咒隨意掃視了一眼,發現五大巫公的視線都盯著自己,於是他麵無表情的走向石桌最前端那張空的石座。
眼看著符咒穩穩的坐下,性子最急的咒朧已是按耐不住急吼吼的對著符咒道:“巫尊,茅山幽冥殿全殿之內,除了通幽錄以外,其餘無論何事何種典籍何種秘聞,我等大巫公皆有權知曉。這是幽冥殿代代相傳的祖規是不是?”
是!沒錯”符咒點頭。
聽了符咒的話,符嬰伸手指著符夏搶過了咒朧的話頭:“那巫尊大人,您不給我們五大巫公一個解釋麽?巫子符夏到底是什麽來曆?”
餘下幾位大巫公一起點頭,都用熱切的目光看著巫尊符咒。
符咒看了看一臉忐忑的符夏,閉上眼睛思考起來。
幽冥殿祖規,或者說是自大夏以來的九大殿祖規都是一巫尊二命巫三祭巫,這六名巫協作統領巫殿。
即便是巫尊,也不能無視這個規矩。
而茅山巫殿雖然將巫尊之下的二命巫三祭巫這五名巫改稱呼為五名大巫公,但是大巫公的職責並未有什麽改變。
除了鎮殿巫決通幽錄五大巫公沒資格知曉之外,巫殿任何事、文、秘、器等一切事物,五大巫公都有資格知曉。
除非他們不問,否則的話,隻要他們詢問,即便是巫尊都必須如實回答。
這就是祖規!
除非如今的符咒巫尊想要強行打破這個規矩,不過代價很可能就是幽冥殿上下離心內訌火並。
盤算了一下,符咒猛地睜開眼睛,他眼中奕奕巫火猛烈灼燃。
既然五大巫公都想知曉,那麽發誓吧。”符咒伸出手,那麵讓庚都忌憚的巫神器出現在他手中,那裝飾的六大鬼神像六雙十二隻眼睛都冒著紅光,一股子令人心悸的毀滅氣息在鏡內沉浮旋轉孕育:“幽冥殿除通幽錄之外,大巫公有權知曉任何事情,這個規矩吾符咒不敢破壞,不過事關重大,各位大巫公要想知道,那就以心血向巫神、祖神、鬼神、冥神起誓,吾稍後告知諸位的事情,除非吾或者符夏巫子主動宣揚,大巫公們不能以任何形式任何暗示任何手段泄露任何一點,如果違反誓言,那麽將被巫神、祖神、鬼神、冥神諸神吞噬巫體、飲食巫魂、殘魂墮落冥神殿,被幽冥燃靈黃泉邪火永生永世灼燒,永不能轉生。”
符咒話音剛落,五大巫公沒有一個猶豫,齊齊伸出右手食指,每位大巫公的指尖都閃爍著寒光,幹脆利落的一指頭點在自己的心口,當指頭收回的時候,指尖上都有一點殷紅血珠。
這些血珠內可以清楚的看見有無數花鳥魚蟲的巫文遊動,五大巫公齊齊張口,整個屋內都回響著嗡嗡的巫言祭咒。
隨著這些冗長的咒語被大巫公們極快的念出來,冥冥中一些強大的威壓開始在屋內聚集。
當最後一個巫言祭咒落下,一雙冷漠的眼睛猛地出現在屋頂,那雙眼睛的琥珀色瞳孔內無數銀色遊絲滑動,祂眨了下眼,五位大巫公指尖的血珠化作五道流光飛進那雙眼內,那雙眼睛反射回五道紅光,這五道遊蛇一般的紅光齊齊沒入五大巫公的胸膛心髒內,在五位大巫公心髒上刻畫出一個黑色的由三千四百蝌蚪文組成的一個大蝌蚪文。
那雙冷漠的眼睛穿透五大巫公的身體,看到了五位大巫公心髒上的蝌蚪文,然後眼睛一閉遁入虛空。
這個蝌蚪文就是巫言祭咒的實體狀態,平時對五大巫公不會有任何影響,但是他們一旦違反誓言透漏出接來下符咒告知的事情,無論是以任何形式任何暗示任何手段,隻要是刻意的讓人知道了,那麽巫言祭咒立時生效,冥冥中的天道立時有感,違反誓言者將被天道所罰,淒慘異常、生不如死。
符咒仔仔細細的看著這一切,手中的巫神器內蘊藏的強大力量一直凝聚不散,直到那雙眼睛遁入虛空之後,符咒終於放下心來,他收回巫器散去巫力凝聚全身放鬆的靠坐在石座上。
五位大巫公齊刷刷死死看著符咒,在五道目光的注視下,符咒想了想,伸手點了點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符夏:“這位符夏巫子,本名也是夏。”
至於姓麽,他姓姒。”
即便是已經有了心裏準備與懷疑,但是當巫尊親口承認的那一刻,五位大巫公心裏仍舊掀起驚天巨浪。
姒?是——是那個姒麽?”大巫公符衍的聲音有些抖,他哆嗦著嘴唇接連問:“是哪個姒?是不是那個姒。”
不錯!”符咒也不由得咧嘴大笑:“就是那個姒。大夏王族姒那個姒。”
這個消息如同在平靜的水麵投入一顆巨大當量的炸彈,炸彈爆炸之後掀起的巨浪一股接一股在五位大巫公的腦中、心裏不停澎湃撞擊。
一時間,氣氛竟然沉默下來,五大巫公都默然不語,死死控製自己的情緒。良久之後,眼中有淚花閃爍的大巫公們對視一眼,都無聲輕笑。
如果是巫族的其他巫們聽到符夏的來曆,立馬就控製不住自己了,不過五大巫公年紀都是幾千歲的人了,心裏承受能力自然比尋常大巫強大了無數倍,再加上他們接觸的事情、了解的隱秘也極多,所以即便是王族血脈的出現,他們仍然能夠克製自己不太失態。
王族啊。。。。。。還真是——等太久了呢。”咒膕將眼角淚花擦去,溫柔的看著符夏。
怪不得巫尊這麽謹慎。”符嬰歎了口氣,突然又高興起來,他一下站起來大笑兩聲:“哈哈,王族子嗣,姒姓巫子,居然成了我這一脈的巫子。”
這話一出,立馬就衝散了這股有些悲傷有些緬懷有些激動的氣氛,四大巫公紅著眼睛惡狠狠的盯著符嬰。
符夏一頭霧水,他疑惑的用眼神詢問符咒。
咒朧咬牙切齒的幫符夏解惑:“你的巫師是符厭,符厭的巫師是符籙,符籙的巫師是符嬰。所以你是符嬰一脈的巫子。”
哈?符夏看著身材高大的符嬰,想了想,似乎自己在族內除了巫尊之外,還多了一尊大靠山啊。
符嬰笑的那叫一個洋洋得意那叫一個興高采烈那叫一個眉飛色舞:“諸位大巫公,慚愧慚愧。沒想到吾符嬰一脈能夠教導以後王族子嗣。”
眼看著四名大巫公臉色已經黑成炭了,符嬰陡然間想起什麽似的大聲道:“啊呀,說起來符夏巫子還有幽冥之軀、陰陽之眼,而且還是王族,那豈不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任巫尊繼承人?”
放你阿姆的屁!”咒朧終於忍不住的罵了起來。
幾千歲的人了還真是不要臉!”咒膕柳眉倒豎,雌威滿滿。
就連符衍都“輕聲”的嘀咕了一句,這句話震得整個屋子都嗡嗡響。
真老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