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夏涼喜歡自己的表哥，一次趁方天雋昏迷時親吻他，被梁晨看到受到威脅，被迫和梁晨在一起。

    夏涼是私生女，從小飽受冷眼嘲諷，是方天雋是第一個讓夏涼感到溫暖的人，因而對於夏涼而言，方天雋不僅僅是喜歡的關係，更加是一種執念。

    夏涼從厚厚的金融學抬頭時，外麵的熱陽微微降了點溫。翻開手機，有兩個未接diàn huà和短信。是十幾分鍾前發出的。

    “我在機場，你過來接我。”

    手指按上了撥號鍵還是鬆開了，diàn huà過去，以他的暴脾氣免不得又是一頓吵。她現在根本就是懶得吵，hé píng相處久夠了。編輯“我不去了，路上小心”，夏涼想想梁晨看到短信氣得臉色鐵青的樣子，微微揚了嘴角。算了算，以這個城市的擁擠程度，沒有兩個小時梁晨是趕不回來的，夏涼本想在最後半個小時再回去的，猶豫了下還是收拾東西走人了。

    惹了梁晨這個不定時炸彈，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

    住的的房子就在學校裏麵，可是從圖書館夏涼慢騰騰走了近一個小時。

    梁晨回到家，看到的是一室明媚，令人討厭的毒日頭這個時候在他眼裏也變得格外溫暖起來，籠罩在那個剛剛讓他大失麵子的女人身上。鵝huáng sè的窗簾柔和了室內原本刺眼的，夏涼懶懶地靠在藤椅上，手上的書翻得無聲無息。

    不管梁晨是有多麽得固執霸道，蠻橫倔強，夏涼始終篤定的是，他不會傷她，他不舍得。

    大四夏涼來南京之後麵試了幾家公司，我還沒說什麽。左家俊卻說那個離他們住的地方太遠，那個工資太低，倒是有一家工資不低了，離住的地方也不遠了，可左家俊非要說，看那個老板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到這裏，我深深的認為和他一起出來找工作就是一個錯誤。走出最後一家的時候，我仰天長歎，怎麽找了個事兒精陪我麵試的。

    二

    大學時夏涼同梁晨分手！

    “滾你媽的，許茜茜，以前你跟我搶方天浚，現在跟夏涼搶梁晨。你他媽還是個人不是？以前也他媽就算了，現在好歹你也算我一姐妹。”

    溫暖見到許茜茜。包往沙發上一扔，劈頭蓋臉就罵了起來。還好酒吧裏鬧哄哄的，也沒人注意到這邊。我剛想拉溫暖走人，卻聽許茜茜說：“梁晨和夏涼不是早分了嗎？”

    我掉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一手舉著酒杯，一隻圖著黑色指甲油的手緩緩在杯子上滑動，雙手在黑色映襯下，帶著妖媚的yòu huò。沒等我有什麽反應，溫暖已經將酒瓶舉起來了……

    醫院裏，許茜茜頭裹白紗躺在床上。嘴裏憤憤道：“溫暖，奶奶的，你要是讓我毀了容，我殺你全家！”

    “好啊，我正愁沒人幫我砍我家老頭子呢!多個人幫忙挺好的。”溫暖笑得一臉無所謂。我在旁邊削蘋果，正努力不讓果皮斷掉，可惜的是每一次成功了。我很是憤怒。

    “開三溫暖的，你衝哪砸不好，你非得衝臉砸，你就嫉妒我比你長好看是吧！……”茜茜在床上張牙舞爪的，牽動受傷的神經，疼得隻能以眼光殺死在一旁吃著我削的蘋果，神情樂哉樂哉的溫暖。

    “誰要你半天廢話不說重點，一句話搞得好像便秘似的憋著。我看見那畫麵，那啥？不就急了麽！”

    “去你丫的，你聽我把話說完了嗎……”

    三

    我看著窗外森森的夜色，醫院的夜晚也不見得多安靜，路上仍有人匆匆而過。明亮的路燈照得路人焦急的臉色。樹枝橫出的枝丫將燈光分割的一塊一塊。聽著溫暖兩個人鬥嘴，心想，看全世界還有人的，分就分了吧！

    曹霖息了煙，腳碾過煙蒂。許茜茜深吸口煙，坐在欄杆上睨了曹霖一眼，隔著朦朧的煙霧看過去，畫著煙熏妝的臉在夜色裏格外魅惑，緩緩開口問道：“如果夏涼和梁晨掰了，她後悔發現你才是適合她的，你還會接納她嗎？”

    曹霖轉身翻過欄杆，向裏靠在欄杆上，掏出煙點上，說：“會。”

    “理由”。

    曹霖沒回答，隻盯著手裏的煙，貌似沒聽見許茜茜的問題。良久，許茜茜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才一字一字聲音極輕，仿若融入了這深沉的夜裏。

    “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說的如果對我都是奢望。”說完笑了，很是無奈的樣子。

    許茜茜笑，眼裏全是諷刺。奢望？不試試怎麽知道，曹霖是磊落君子自己可不是什麽單純少女，想要的自己奪過來。

    想想，許茜茜又笑了出來。

    “看著你這麽不幸吧，我又覺得自己是幸福的。你想啊，至少我還是天翌的第一候選人，你，嘿嘿，連第二候選都排不上。”說完兀自笑得開心。

    曹霖轉身，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見許茜茜花了一張臉，睫毛膏黑了一張臉，哭得很是難看。但奇怪，他伸出手，緩緩擦掉她臉上的淚，語氣溫柔說：“哭什麽？不漂亮了。”許茜茜撲進曹霖懷裏，哭得更是酣暢淋漓。

    曹霖想，剛剛他看到其實是另一個人。或許，某人也是這樣。

    四

    在接到那個diàn huà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刻的。電視劇部都是這麽演的，富家公子和灰姑娘相愛，接著出場的就是唱紅臉的人了。但顯然眼前這個看起來溫和有禮的男人，一點也不像是棒打鴛鴦的父親。

    “聽說你母親身體一直不好？”我本能地豎起警戒線，一臉戒備看著他。梁懷清一笑道：“你不用如此，我要是真要做什麽事，也不是你瞪一下眼就阻止得了的。”

    他喝了一口麵前的雨前龍井接著說道：“我很早以前就聽過你的名字了，那時你們還小，我也隻當是小孩子鬧著完，但讓我意外的是梁晨竟然用了十年才追到一個人，為此我對你很好奇。而且，雖說我那個頑劣不聽話的兒子著實讓我頭疼，但是對於我的兒子我還是了解的，一個人拒絕了這麽長時間，他還能堅持下來的確是讓我意外了。”

    我剛從圖書館出來，就見梁晨滿麵急色地跑來。心裏偷笑，見了他還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將手裏抱著的書遞給他，兩個人向食堂走去。我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還是不忍心折磨他，先開了口。

    “嗯，你爸找過我了。”

    “哦。”

    明明要急死的樣子，偏偏還裝著。

    五

    番外。

    梁晨最近總是早出晚歸，難道真的應驗那句，得不到的才是好的？這天，又是十一點回的家。我看著他，神色疲倦。

    “老公，要是現在有人，願意以一億買我，你賣嗎？”

    我趴在沙發上，可憐巴巴的問。

    梁晨換鞋的動作明顯頓住，抬頭看了我十幾秒。

    “我隻想知道那是哪個笨蛋，還有紅杏出牆的夢這輩子你是不必做了。當然我並不覺得會有人願意花如此大價錢買你。”

    梁晨本來是答應兩個寶寶星期天去遊樂園的，可是公司出了點事，梁晨無奈隻得失信於兩個寶寶。

    星期五走的時候，梁晨耐心的跟兩個孩子解釋，一邊使眼色讓夏涼幫幫腔。無奈夏涼一臉事不關己的模樣。

    “夏涼，你倒是幫我說說啊，老爸不是有意的。”

    兩個小孩在一旁拽著西裝一角，大聲嚷嚷“爸爸騙人是小狗”，家裏的傭人看著，弄得梁晨很沒麵子。沒麵子就算了，到現在老大還沒開口說放他走呢。可憐梁晨在旁邊好話歹話說盡，夏涼就是不發一言。

    “夏涼你說句話啊！”

    “你要走走就是了，要我說什麽話，腿又不長我身上。”夏涼麵容微冷。

    “老婆，這不是，我在懺悔懇請老婆同意麽。老婆~老婆~”

    梁晨也不管丟不丟臉了，先哄好了老婆，老婆可比工作重要。再說，在家丟臉也不是一次了。

    夏涼放下手中的雜誌，拉著兩個搗蛋鬼徑直上樓了。梁晨在樓下傻了，就這麽簡單？解決了？這未免也太容易了吧！可是夏涼剛剛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幫他諒解的樣子啊。梁晨不放心，還是跟上了樓。倆破孩在遊樂室騎車，夏涼在最裏麵的陽台。梁晨走過去，看見夏涼扶著欄杆，看著家裏的大門方向。

    傻瓜，舍不得就這麽看看車走啊！

    梁晨摟著夏涼，在她耳邊輕輕道：“要是老婆不想我走，我就不走了。”

    夏涼哪會真生他的氣，無非就是有點，額，想嚇嚇他。

    “你還記得你這是第幾次不講信用了嗎？”

    “哪有第幾次？我不是初犯麽！”梁晨瞪著眼看著夏涼，努力讓她看到自己的誠實。

    “哼，本來想知道錯就好了，不準備罰你了，現在看來，哼！這次除了寶寶去遊樂園你還答應我們一起去看diàn yǐng的。上次說的去旅行，我什麽都計劃好了，結果你呢。再上次答應說不和他們混了，結果醉酒被送回來，梁晨陽奉陰違你幹的真是得心應手啊！還有上上次……”

    梁晨傻了，這怎麽一爭起來，老婆就變身成曆史學家了，他哪記得那麽多，還有喝醉酒那次是去年的事了吧！梁晨說不出來話了，照這麽說，自己的確失信很多次了。梁晨撓頭，有些尷尬。

    “老婆你記性那麽好幹嘛？”

    捂住小小的眼睛，“少兒不宜，小小不要看。”

    六

    溫暖其實你應該知道的，我一直都嫉妒你。我想你你能猜到原因。伯父對你真的是溺愛到家了，可能你是不稀罕這種他所謂的閑暇時光打發方法，可是我卻是想要都要不到。我爸很小的時候就死了，老家我們沒什麽親戚，媽媽也一直沒解釋什麽原因。我一直以為我是沒有親戚的，然後就是被送到首都讀書了，媽媽很奇怪，媽媽，不像不愛我的樣子，可是對我。大概就是一個相依為命可是卻又不親近。我第一次感受到關心還是舅媽，寄住在舅舅家，不是他們對我不好，可是我總是活得很小心翼翼，不敢出錯，不敢頂嘴，不敢不勤快。我害怕第二天醒來，舅媽就告訴我，他們不願意養我了，讓我離開，所以你以前問我有什麽願望，我沒回答，因為我覺得告訴了你，你也不會明白，我最想要的是一個家，可以有撒嬌耍賴的爸媽，可以有犯錯就罵的爸媽。

    哥，外麵的傳言你也信，我和梁晨是相愛，現在男女朋友同居不是很正常的嘛。

    夏涼一手支頭，明朗一笑，難道這不是你所想的嗎。讓我背他所厭棄，世人鄙夷，永遠隻有你一個可以躲避的地方，折了我的翅膀，磨光我所有的驕傲與自尊，我都不知道你愛這樣的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