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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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是周六,組裏的人都放假了,臨時把大家給找回來又花費了大半的時間。

    等到人都齊了,蘇花朝吩咐大家到會議室集合。

    會議室兩旁的百葉窗都合上,將外界的光都隔絕開來。

    投影儀打開,放映,幕布上開始播放shì pín。

    shì pín播放流暢,最後的音樂聲緩緩流淌,蘇花朝伸手打開百葉窗,一時間,窗外陽光透過縫隙乍泄,暖色的光暈平鋪在地麵上。

    高跟鞋踩著光暈,咯吱咯吱響。

    底下的組員低聲對話,發出窸窣聲響,交頭接耳的對這shì pín指指點點。

    蘇花朝扣指,敲的桌麵發出清脆而又嚴肅的響聲。

    “說吧,有什麽看法?”

    小右說:“這和我們明天晚上要發的shì pín,很像。處理手法、拍攝方法、文字處理、甚至連背景音都一模一樣!”

    蘇花朝笑著點了下頭,她雙手環胸,坐在最上方的位置上,眼神由遠及近,一一掃過。

    這些人,十二個人,全都是一畢業就跑來跟著她幹的。一個個從象牙塔離開便紮根在“朝九”,蘇花朝和他們一起加過班熬過夜,每個月有三天的調休,她也時常帶他們吃飯,在很大的程度上,她是把他們當弟弟mèi mèi看的。

    她也不忍心啊。

    蘇花朝說:“其他人還有什麽看法嗎?”

    有人提問:“是我們這裏,有人泄露了嗎?”

    眾人紛紛點頭,麵色凝重。

    蘇花朝見他們如臨大敵的樣子,忍不住笑:“明天的shì pín先用備用shì pín代替,這期的shì pín就作廢了。”

    “啊?”小左瞪大了眼睛,“我們可做了小半個月呢!”

    蘇花朝:“那又如何呢?”

    是啊,那又如何呢?

    宋舒懷那邊已經發了這個shì pín,他們這兒再發,到時候微博上就會掀起一片風浪。

    看“朝九”不爽的人多了去了,就這事都能雇一大堆水軍把這件事炒上熱搜,那以後“朝九”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小右:“就這樣嗎?不了了之?老大,我氣不過。”

    “是啊是啊!我為這個shì pín可熬夜加班了好久,女朋友都快和我分手了。”

    “我臉上都漲了好幾顆痘,前男友麵膜敷的我肉疼!”

    “我還跑了好幾個地方呢,累的要死要活的,老大,你就這樣輕易放手?我不服!”

    小年輕們你一句我一句的,青春激昂而又熱血。

    蘇花朝雙手平放在桌麵上,她拿起筆頭敲了敲桌麵,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待大家夥安靜之後,蘇花朝迎著他們熱血的眼神,慢悠悠的說道:“我憑什麽不了了之呀?在你們眼裏,我是那種息事寧人的善茬嗎?”

    眾人搖頭,大喊:“不是!”

    蘇花朝:“那不就成了。”

    她聲音沉而重,帶著堅定與冷笑:“我不是什麽好欺負的人,誰惹了我,我當然不會讓她好過。”

    “懷舒是吧,”她譏誚,“咱們走著瞧啊。”

    她臉上帶著笑意,說話的瞬間又讓人頗生寒意。

    小左和小右對視了一眼,笑了。

    小左:“老大我去準備明晚要發的shì pín!”

    小右:“老大我去收集我們采集shì pín的資料與備案時間,到時候理直氣壯的找人理論去!”

    幾個人把事情分配的井井有條,分配好之後,立馬出了會議室,跑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蘇花朝靠在椅子上,腳尖一點,椅子往右轉去。

    窗簾被拉上,窗外的天空蔚藍,雲卷雲舒,光匿在雲後,太陽不著蹤跡。她眯著眼,通過幢幢樓層仿佛看到了層疊青山,湛藍大海,夜裏明月,晚間清風。

    她含笑著,

    ——第一戰是嗎?可真遺憾,手法拙劣似孩童。

    宋舒懷,這麽多年,你特麽還真是,沒有一點進步。

    ·

    “朝九”的最新一期shì pín發送,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這一周。

    蘇花朝掃了眼“朝九”的微博,接著打開“懷舒”的微博。

    最新一期的shì pín轉發量都到兩千了呢。

    嘖,恭喜恭喜。

    她截圖了下來。

    發短信問小左:“材料都收集好了沒有?”

    不到一分鍾小左回複:“放心吧老大,我都收集整理好了。”

    “找到是誰了嗎?”

    “這個……老大……那什麽……”

    蘇花朝敲了敲屏幕,她說:“不急,等著吧,今天所有的shì pín備份都你和小右留著,別給其他任何人了。”

    “好的老大。”

    蘇花朝發完短信,把手機隨手一扔,整個人平躺在床上,雙眼放鬆,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燈光柔和溫柔。

    借著柔和燈光和靜謐夜色,蘇花朝昏昏欲睡。

    再醒來是被霍綏說話的聲音吵醒的,他就站在房間裏的小陽台上,門留著一點縫,清晨寒風裹挾著他的聲音,並不清晰,但蘇花朝卻捉摸到了幾個重點詞。

    “晚上,射箭,和宣誌譯。”

    宣誌譯鮮少會去射箭俱樂部,他常去的地方是酒吧、會所、賭場。

    蘇花朝還記得有一年她關注了宣誌譯的臉書,大概是三月吧,那一整個月,她都能在宣誌譯的臉書上看到他喝酒打牌蹦迪的zhào piàn,三十一天,出現的女孩都不盡相同。

    那個時候的宣誌譯,是名副其實的花蝴蝶。

    霍綏掛了diàn huà,拉開門走了進來,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蘇花朝。

    她背對著他,睜著眼想,宣誌譯又想搞什麽?他邀請霍綏?還是說……是她,邀請霍綏?

    霍綏不知蘇花朝已醒,伸手,連人帶被的輕摟住她。臉埋在她頸部,深吸了幾口氣。他的身上還帶著秋末寒意,許是在外麵站了不久,頭發上沾了些露水,微涼。

    蘇花朝縮了下脖子,“冷。”

    霍綏動了動,伸手把她整個人翻了過來,“這麽早醒了?”

    “你打diàn huà的聲音太響了。”她懨懨道。

    霍綏低頭吻了吻她:“宣誌譯那兒估計通宵了,那邊一群人鬼哭狼嚎的,我這聲音小點,他就聽不清。”

    蘇花朝明知故問:“他找你幹嘛啊?”

    霍綏的手沿著被縫伸進去,貼著她的睡意摩擦:“射箭。”

    他在她腰側輕點,蘇花朝顫聲:“和誰呀?”她笑著說,“總不可能就你倆吧,兩個大老爺們的,多沒勁。”

    霍綏放在她胸上的手頓了一下:“我沒答應。”

    蘇花朝伸手解開他的衣服,臉上掛著明媚張揚的笑。

    她在他進入自己身體的時候緊摟著他,迎著身子,上半身曲起,他低頭吻著她,雙手在交合處揉,身下的動作沒有一絲的停頓,溫柔而又熱情。

    蘇花朝扭著腰在他身下叫,那一聲聲像是貓叫般摧殘著他的意誌,揉著情/欲與溫柔。

    她抱著他的頭,感受著他的吻漫過自己的全身,漸漸地、漸漸地沉浸在情愛之中。

    結束之後霍綏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去洗漱了。蘇花朝由於周末的時候讓工作室的人加了班,索性周一周二給他們放了個假。等霍綏上班了,蘇花朝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起了。

    化好妝,拿了車鑰匙便出門。

    她今天開的是霍綏的車,mercedes g-css,她穿著卡其色風衣,高腰牛仔褲掐出她的腰線,腳上踩著雙靴子,帥氣的不行。

    油門一踩,越野車良好的性能發揮到了極致。

    迎風而起,車輪在路麵滾動,後視鏡裏,塵土飛揚,樹葉翻滾。

    等到了射箭俱樂部,便有人迎了上來,“蘇花朝,今兒個怎麽有空過來了?”

    俱樂部的老板吳關是霍綏的朋友,霍綏來的次數並不多,但次次都帶著蘇花朝一起來。

    蘇花朝摘了墨鏡,說:“今天沒什麽事做,想過來玩玩。”

    吳關說:“我讓人帶你去更衣室吧,待會讓人把你的弓給送過去。”

    蘇花朝說:“好。謝了。”

    “沒事兒。”

    換好衣服之後,弓就送了過來。

    蘇花朝叫住送弓箭過來的人,說自己忘了室內/射箭場所在哪兒了,讓她帶自己過去。邊走邊問她:“你們這兒最近的生意怎麽樣啊?”

    “就那樣吧,每天來的都是老板的朋友。今兒個都來了好幾個呢!”

    蘇花朝狀似不經意的問:“是嗎?”

    “是啊,就在室□□箭場,您隔壁。”

    她點了下頭,那人送到了之後便走了。

    蘇花朝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弓,轉身,打開旁邊的房門。

    室內並無人在,估摸著換衣服耽誤了時間。

    她大方自在的闊步進去,單手拉弓,一手落弦,放手的一瞬間,風聲從耳邊滑過,她抬眸,看到箭靶正中央處,有一支箭,垂直而立。

    有說笑聲從外麵傳來,她勾了下唇,快速的拿出箭,搭在弓上。

    轉身,正對著大門,門開的一瞬間,她拉緊弦,箭在弦上呈一條水平線,她眯著眼,透過那條水平線看到了麵色緊繃的宋舒懷與站在她身旁的宣誌譯。

    她抿著唇,眼裏似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