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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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侖山脈雲裹銀,雪肥綠闊牛趕羊。

    一輛金黃色的馬車,在綠草青青的草原上壓出了一道深深的轍印子。

    文樂在前麵欣喜的趕著馬兒,望著前方那一望無涯的山脈,便向楚生問了句:“夫君,尊者師傅究竟是何人呀,我在終南山就曾聽說其名。”

    也隻有對著楚生,文樂才會那麽乖。

    聽著文樂那天真而好奇的聲音,楚生一笑,道:“文樂,尊者是朕恩師,但他長期隱居在這昆侖山脈,不問世事。”

    進而,文賢補充道:“世間隻聽其尊者恩師大名,但卻未能見其人,但一身奇骨的你卻有幸自幼隨著尊者恩師習武,讓賢兒更加肯定了你是這世間萬裏挑一的真命天子。”

    文樂見文賢這麽能誇獎楚生,心底裏也跟著偷樂,說道:“聽說在二十四年前,那時候的夫君還是個小不點。那那日冬晨,天上還飄著蒼蒼茫茫的大雪,夫君正與著一群小孩子玩耍,瞬的身旁就出現了個鶴童顏,一身素衣的老者。對嗎,夫君?”

    楚生聽文樂這一逗,沒好氣的回了句,“就你嘴貧。”

    文樂趕了下馬兒,接著說道:“夫君,我還沒說完呢,聽聞當時他與先皇隻言片語便說服了他帶走你呢,有沒有這麽回事啊?”

    楚生滿臉寵溺的眼神,回到:“有,有,有。”

    聽著楚生那言語之間的疼惜,文樂連忙追問道:“那夫君,當時,比如說,後來生了什麽呢?我一直想知道。”

    見著這文樂又有了些許胡鬧,文賢便教育她道:“文樂,這是你該問的問題嗎?”

    聽文賢這麽一說,楚生倒是覺得無妨,便抬頭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道:“朕那時年少,並未懂得武功的精髓,當恩師抱朕於肩之上,朕那時還是第一次所見這世間如此奇麗壯觀之色,也是從那時起,朕心中依然萌生出,要成為這江山的主人。”

    文賢轉過身子,望著楚生,眼裏眉梢全是敬仰之意,此刻的她心裏滿滿的全是感動。

    文賢感歎:“陛下,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您是我心中當之無愧的王。”

    楚生點了點頭,他不禁回憶起在昆侖山脈的那八年,隻見他神色飄明,道:“出走之時,我不過隻是楚皇宮一個不知世事的孩童。待我歸來之日,已經是那個深知人情事事的少年了。”

    見楚生說這些話眼神之中不乏有感傷之情,文賢連忙說道:“陛下,您歸來之日,是個渾身浩然正氣的君子。您身上肩負著全天下的希望,所以陛下,文賢願生生世世追隨陛下,赴湯蹈火肝腦塗地。”

    楚生點點頭。

    在外趕車馬車的文樂聽到,為楚生可以不顧一切的哪裏少得了她。

    文樂道:“還有我,文樂願生生世世追隨陛下。”

    如果說文賢的話較感性,那麽文樂的話便顯得鏗鏘有力。

    不知為何,聽到這些,楚生卻長長的舒了口氣,。

    想到當年那個少年,慢慢上了戰場,成為了那個英勇殺敵的將軍。

    然後的他,不知不覺,就成了這楚皇宮中不可一世的皇帝。

    這是命運給他的選擇,還是他自己的選擇。

    從天涯村遇到那個些許瘋癲的女子時,他竟否定了曾經他那些自以為是的想法。

    風二的那些話,那些不知不覺的行為始終在提醒著楚生。

    他的後宮,妻妾成群。所以注定他的前半生,與愛情擦肩而過。

    楚生行人的馬車停在草原上一處馬場歇息。

    楚生算了算時辰,才現自己領著文賢文樂,在這江湖上已經轉轉悠悠四月有餘。

    文樂正忙著和馬場主人換馬,而文賢坐在一旁端正的寫起了書信來。

    楚生靠近文賢身邊,稱讚了句,“賢兒,你的字跡真是漂亮。”

    文賢低著頭,一下子臉變得通紅,輕輕回了句:“謝謝陛下誇獎。”

    隨之,楚生也笑了笑,對她問道:“賢兒,是哪位夫人給我誕下了一名兒子啊。”

    見她的陛下連這些都不曾上心,文賢便笑了笑,輕輕回道:“回陛下,是小公主,胭脂貴人所出。”

    “嗯。”楚生輕輕點點頭,繼而說道:“我們這一路出來也不光吃喝玩樂覓高人,其實我一直暗中打聽銅人一族的消息。”

    文賢正提著筆,便輕輕的點點頭,回到:“這追溯到四百多年前的事跡,打聽起來確實並非易事。”

    楚生就喜歡文賢這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態度,對她說道:“劉信目前還在終南山上閉關,如今半年期限將至,賢兒,朕將委派你一個任務。”

    聽到這裏,文賢大致知道楚生要和自己講什麽了。她轉過頭,微笑著對楚生說道:“陛下,終南山是賢兒成長的地方,既陛下將此事交於文賢,文賢定當護好老師的安全。”

    楚生道:“嗯。賢兒,文樂那邊還需你且去說說,朕就怕她攆著我的樣子,心一軟,可不能耽誤了正事。”

    文賢點點頭,雖心內極其不舍,但她努力掩飾好自己的情緒,恭敬的回了句,“諾。”

    楚生便認真的和文賢講到:“回宮後,還請賢兒轉述妙者大人,這江湖這種蠢蠢欲動的勢力呼之欲出,那些即使拚命隱藏著自己的人兒,做得在天衣無縫,也在掙紮著,要浮出這偌大的江湖水麵之中了。”

    文賢恭敬的回了句,“諾。”

    她的眼神中散著對楚生由衷的欽佩,這平靜如水的神色之中,卻包不住她那顆對楚生火熱的心。

    看到文賢如此配合自己,索性楚生一個轉身,便飛到了那馬廄之中,騎上了一匹馬兒,鞭策馳騁了起來。

    文樂還沒反應過來,連忙說道:“夫君,等等我啊。”

    見著文賢還站在原地向楚生招著手,文樂立馬跑了過去,抱怨道:“姐姐,你怎麽不和我說聲啊。”

    文賢隻是笑笑,道:“文樂,別鬧了,陛下自有他的安排,我們休息好了就向終南山出。”

    文樂隻能悶悶的點了點頭,“哦。”

    看著楚生在那綠地之上,快前進著,越來越遠的背影,兩姐妹皆伸出了右手,默默的和他道著別。

    ——————

    昆侖山脈下。

    “馭......”

    那矯健的馬兒已經在楚生的命令下停了下來。

    銀裝素裹,高低不一的昆侖山脈,儼如一條睡著了的白色長龍,在等待著喚醒它的那個人呢。

    那個英姿颯爽,渾身能量的男子已經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他抬頭,望向了那連綿不絕的昆侖山脈,嘴裏大聲喊了句:師傅,我來了。

    心想著他師傅應還在那昆侖洞墟中,楚生將那馬兒拴在了一顆不太高的樹下,便拳頭緊握,運用起身體裏的內力,直直的往那高山之飛了去。

    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高低不同的山丘,楚生才到達一處尖銳的高山處的半山腰。

    他隨即跪在了洞口的雪地上。

    貴為天子的他,不但要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尊者也是自然的,且他十多年來也未曾對師傅盡過孝之道,更是要跪。

    楚生便在這漫天雪地之中,心無雜念的等待著他師傅。

    半個時辰之後,昆侖洞中慢慢傳來了一個耳熟能詳的回音。

    “可是生兒?”

    見這師傅理睬自己了,楚生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恭恭敬敬的回到:“師傅,正是生兒。”

    楚生的聲音也在昆侖洞墟中,隨著一個個不同的洞穴,久久的回蕩在空氣之中。但這句話落,卻在無回音。

    楚生深知,師傅怕是還要休息稍許。

    於是他和小時候一樣,乖乖的跪於這昆侖洞墟門口,心中默念著尊者曾授予他的心法口訣。

    四個時辰之後,楚生已經完全平複好了自己的心境,像個初生嬰兒般,等著這個世界的霧化。

    此時,洞中才緩緩傳來一個聲音。

    “生兒,進來吧。”

    楚生恭恭敬敬的起了身,端正的回了句,“是,師傅。”

    楚生從小至今,從來未變,不等尊者喊進,他是絕對不會踏入這洞內半步,他堅信,師傅叫他跪著也有他的理由。

    昆侖洞墟之大,算得上是山路十八彎。而那尊者就在最中間的無涯洞之中。自小在這裏玩耍,楚生自然不會對這無涯洞陌生,很快就尋到了他師傅棲身之處。

    這無涯洞中是沒有一點火光的,但其頂上,是昆侖上萬年不化的積雪結成的冰。

    這天然形成的地理優勢,讓這無涯洞中的冰塊在白天的時候顯得晶瑩剔透。出太陽之日,更是五彩斑斕,朝霞、餘暉的壯麗景色也皆能盡收眼底。

    楚生已經跪在了尊者的身旁,他畢恭畢敬的等著師傅同自己言語。

    眼前的尊者雖白蒼蒼立於地,胡須滿滿盤於腿,但仍能看見他眉宇之間的從容不迫及智慧。

    尊者笑顏道,“生兒,你可曾聽說過,那傳說中元始天尊的道場玉虛宮,就坐落在這昆侖最高山脈之上?”

    楚生恭恭敬敬的回答到,“聽說過。師傅。”

    尊者繼續問到,“那生兒,你可去其過那最高峰之上”。

    楚生便答道,“未曾。師傅。”

    “過幾天就有人要上那最高峰之上了。”說到這裏時,尊者不禁大笑了起來。

    從尊者那眉飛色舞的表情中,楚生很是好奇他師傅口中的所謂何人,但他也沒有多問,而是恭敬的回答:“師傅所言即是,孩兒定當拭目以待。”

    尊者語重心長道:“生兒,為師知你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他對楚生笑了笑,雖這些年雖未曾出山,但似乎他對天下之事卻了然於心。

    “那師傅可否告訴生兒其一二呢?”

    楚生很是好奇的便是那碧血劍、銅人族,困擾在其心中的種種,若是師傅能告知自己一二那是最好的了。

    尊者笑了笑,像兒時那樣,去摸了摸楚生的頭,他說到,“生兒,我的好徒兒,你的命運未來的你才有權決定。天機不可泄,為師隻能告訴你,盡人事、聽天命即可。”

    楚生很感謝自己的師傅,指引了自己那麽多,他說到,“謝謝師傅的指點。”

    尊者點點頭,看著楚生那孩童一般的天性,便道了道:“生兒,為師有些累了,你且起來吧。”

    “是,師傅。”

    楚生已經恭敬的起身,在慢慢走出了這無涯洞之中。尊者看著他那腳步鄭重有力,但行走時卻不留任何聲響,便欣慰的點了點頭,他的生兒長大了。

    但想到,三年後的他。尊者又不時傾斜著頭,輕輕的搖了搖。

    所以尊者,又開始閉目養起了神來。

    下山的路上,楚生便尋思著,究竟誰會爬上那昆侖山的最高峰?要上去幹嘛?而師傅為何將這些都告於自己,畢竟對於一個從不過問事事的尊者而言,這定不會是他隨口和自己提起的一個玩笑話。

    這些謎,卻讓楚生心生好奇。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