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自是流年不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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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了。呼嘯著得寒風,似要吞噬掉這房門外的兩個人。
原是滾燙燙的淚水,流在小鹿子的臉頰上後,顆顆冰冷的水珠子,順著那冷空氣,化作那顆顆冰粒子紛紛落地。
那門打開後,再次見麵時,恍如隔世。
“沈大哥,這姑娘來找你的。”許可先前倒是沒注意一旁那暗自落淚的小鹿子,待他說著這話轉過頭介紹時,才現,身邊的姑娘,早已哭紅了眼。
也不知道建峰和這姑娘隻見有何瓜葛,但那顆顆眼淚,許可看著都心疼。自己作為局外人,既然幫這姑娘見到這沈建峰了,自然也不好多問,他便走開了。
“小鹿......”許久,沈建峰才艱難的說出了這句話。
說好受,他也一點不好受。但說苦,自己又豈會不知她心中的苦楚。
本就是一對可以生死相依的戀人,為何會走到這步。
外麵還在吹著風,看著眼前的小鹿子,沈建峰也是滿臉心疼,但是他不能......
所以他故作鎮定的告訴她,“外麵冷,有什麽話,進裏屋說吧。”
此刻的小鹿子,心中雖有千言萬語,但她的喉嚨似乎被卡住了,竟一個字都吐不出,隻得由著那不爭氣的眼淚,流啊流。
看著他那麵無表情、若不關心的樣子,小鹿子還是想要一個解釋,既然隨自己來了,為什麽還是不願告訴自己......
哪怕騙自己也好。
還記得他們的十六歲,他背著她的樣子。還記得十八歲,他來到自己寢室門口,告訴全寢室的女同學,他會娶她的樣子。還記得一別兩年後,他麵對自己質問,一句話也說不出的樣子。
這一切,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知道,他心中是有她的。可是為什麽一定要離開她。
小鹿子一路默不作聲的隨沈建峰到了這藥房之中。
裏麵擺放著各種藥材,還有各種醫書,平時他都在研究這些。對於大學時代學經濟的沈建峰來說,對醫術可謂是個門外漢。但他從小就是個極其聰慧的孩子,而這幾個月對這彌漫的疫情也是有著自己深刻的見解。
沈建峰將小鹿子帶到了這火爐旁,爐子中的火燒的正旺,小鹿子這才抬起頭,靠著那明亮的火光看了看沈建峰那張熟悉的臉,他臉上的紅疹也很是明顯了。
這讓她,很是悲傷但再也來不及悲傷。如果這個病情繼續拖下去,惡化下去,恐沈劍鋒也會像那個方搖城中,不時就會暈過去的人兒。自己一定要治好他。
沈建峰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隻想叫叫她的名字,“小鹿......”
他喜歡故作冰冷的對她,但是每每當他叫出她名字的時候,他的心已經化了...
如一塊溫泉之上的冰,被那暖暖的熱氣融化了...
看著眼前這個最最深愛的男人,小鹿子不顧一切的就向他撲了過去,抱住了他。
“以後,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建峰。”小鹿子又是眼角兩抹淚,近似於懇求的向他說到。
她太渴望這個擁抱了,是多久沒有在擁抱過這個男人了,兩年了吧,那個做夢都在夢著的人兒,此刻就在她的眼前,如果這一秒還不能抱住他,似乎下一秒就要失去他。
沈雖然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眼淚,但是他還是輸了,他的頭腦再聰明,還是受著他的心的控製,他的心,告訴他,他愛。
他騙了所有人,但是他騙不了他自己。
自己明明比任何人都愛,明明比任何人都怕她受到傷害,但是卻比任何人都膽小懦弱。那個在他少年時代,去拿命保護的人兒,怎麽不知不覺傷她那麽深了。
兩年時間,他以為不聯係,他們就斷了,忘了。
然而不過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她。
兩個相愛的人,再次碰撞,要麽火花四濺,要麽生死相偎。
可是他要帶她回家啊,回到他們的時代,那麽那些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自己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還是要拋棄她,他不忍,在拋下她第二次。
眼淚過後,見小鹿子還是緊緊的抱著自己,沈冷冷的對她說到,“小鹿,你聽著,我們之間不過是前塵往事,你又何必執念於此呢。”
這句話對小鹿子可謂的上是一百點傷害,但是這一路傷害都過來了,她不怕了。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他要娶的那個人,為什麽還是要騙自己。
小鹿子近似於懇求的回到:“建峰,我的前一世,傻傻的跳了海,而你,也隨我來了,那麽前一世,我們不就互不相欠了嗎,這一世,既然上天安排,我們重來,好不好?”
抱著他的時候,雖然他的聲音很冷,和那外麵的雪一樣冷,但是她還感受得到,那顆炙熱著的心跳。
現在的她,要緊緊的抱住他,再也不放手。
她對他的心,他又怎會不知。就好像那顆為她跳動著的心,亦如當初。
聽著她的話,沈建峰非常感動,他的心已經被她徹底融化了。當他有些許動搖,快要答應她的時候,外麵有了“咚咚咚”敲門的聲音。
聽這敲門的輕重,似那千芙來了。
見外麵有人來了,小鹿子不好意思的才鬆手了,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珠。每次見到沈建峰時,那傷心的情緒就來了,眼淚更是不由自主。
“請進。”說時,沈建峰便慢慢走到那門邊,取下了那木柱子,開了門。
開門的刹那,似有道亮光,慢慢的注進了這不算黑暗的屋子裏。
在小鹿子眼裏,那亮光之中的女子,更是美的無與倫比,和那紫都城中所見的尹子煦比起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也或許,這正好是小鹿子所喜歡的類型。自己顯得太過於孱弱,而眼前的女子冷豔的眉眼之間,正好有著她不曾有的那份高貴。
“這是你朋友?建峰,你隨我來。”千芙慢慢走到了沈麵前,轉而又對小鹿子說到,“姑娘,你先在這邊等下,晚些他再回來陪你敘舊。”
她隻想支開小鹿子和沈建峰,看不慣,這就這麽簡單。千芙便拉著那沈建峰的衣袖就要走。
聽著許可開玩笑的和大家說起,今天城中來了個女孩子,或是沈的戀人,一個勁兒的掉了不少淚後,千芙便匆匆趕了來,相處的四個月,或她已對這個半點武功不會,但為人正義耿直的男子暗許芳心了罷。
也不知道何事,會如此心急,但小鹿子心想,自己在建峰麵前也隻會傻哭的了,還是正事要緊,畢竟建峰這病,得治。那麽多患者,也的救。
他雖然沒有給自己正麵回答,自是不能辜負了這流年,負了這份情。要敘舊,還是等自己采藥歸來吧。
小鹿子已經平複好了自己的情緒,準備向那西邊的昆侖山脈而去。“嗯,我正好要走了,建峰,我會回來的,等著我。”
沈見千芙這樣子,連忙掙開了,對她說道:“這是小鹿,我的愛人。”
這是小鹿,我的愛人。
小鹿子眼角又濕了。
這是小鹿,我的愛人。
這句話,她簡直要上天了。那個心似乎想要跳出來那麽凶,她忍不住的掂起腳一站,就往沈建峰的左側臉親了一口。
榮幸備至,幸福備至!此刻的小鹿子,看到全世界都是愛!太幸福了!
這一吻,點燃了兩個本就相愛的人之間的愛火。卻也無情的點燃了千芙之中的怒火。
她不爽的掉頭的就走了。
其實千芙那麽主動拉人走,還真的不是她平時的作風。平時那麽高傲的她,在沈麵前,倒像個會爭風吃醋的女子了。
而這沈建峰的拒絕,讓千芙內心中似有千根刺,而她又怎會認輸。她隻能是第一。
小鹿子倒是沒注意那千芙憤憤而去的背影,倒是沈建峰輕輕拉住她的手,輕輕對她說道:“小鹿,她很不簡單,你我都少與她接觸為好。”
小鹿子點點頭。
這沈建峰突如其來的變化,倒是讓小鹿子有些不好意思,兩人趁著大雪,去那雪地中,堆起了雪人。
你追我趕,笑的好生甜蜜。
他們像從前一樣。
沈建峰往那兒一站,小鹿子往前一跳,就蹦到了沈建峰的身上,他便不自覺的就抱住了她,在雪地裏走啊走,遊啊遊。
這哪裏,像分別了兩年的情侶。明明是初戀時候的戀人。
沈建峰好久,好久,沒那麽開心的笑了。
他笑起來的樣子,讓人看了,有如雨後春筍般的爽朗。這又哪裏像那個憂鬱已久的男子,明明就是那高中時代愛打籃球的小夥子,所以在小鹿子心中,隻要看到他笑,她就會很幸福。
她也堅定不移的相信著,他的這份幸福一定會給自己。
看著小鹿子一會兒摸摸自己的鼻梁,一會兒又看看自己的耳朵,沈建峰忍不住得就去親吻了她的臉,他也覺得好幸福。
所以他抱著穿得老厚的小鹿子在雪地裏一圈一圈的打著轉。兩個人累了,就坐下來躺在雪地裏看天空。
小鹿子對沈建峰說道:“沈建峰,自是流年不負君。今生今世,我劉思鹿不負你。”
沈建峰含著淚,回到:“你跳,我也跳。”
這句讓人驚喜的玩笑話,小鹿子深深明白,沈建峰要和她說的是。
生死相隨!
如果往後的人生可以靜止,她幻想著永遠停留在這一天,這一刻,這個人的身邊。
但是他病了,她要治他。
看著沈建峰對著自己那明亮的微笑,小鹿子輕輕說了句:“建峰,等我。”
雖不知她為何如此說,沈建峰還是回了句,“等你。”
就這一句話,足以。
小鹿子緊緊的抱住了沈建峰,在雪地裏哭的稀裏嘩啦。而沈建峰便將她凍得通紅的兩隻小手,緊緊的放在了他的衣裳裏,當他看到她手上那些粗糙的傷痕時,無比心疼。
不知不覺,她便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之中睡著了。沈建峰慢慢起身,將她抱回了屋子裏,燒好了炭火,就那樣看著她睡著的樣子。
不時輕輕摸摸她的額頭,又不時為她輕輕理理額頭上的。
看著安靜熟睡中的她,他認定了,她就是他的天使。
他愛她,從一而始,從一而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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