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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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震驚的不單單是這新教徒,連資深教徒也被這句“滾出來”而嚇破了膽。
眾人連忙跪下,口中大喊著:“左使大人息怒。”
這其中,包括路由也連忙跪在魔西身旁,嘴裏叨念著:“也不知左使大人所為何事。”
這個時候,善儀卻緩緩起身,叫來了剛才給自己報信的教徒,道:“你來告訴他們吧!”
教徒遲遲不敢靠近,見善儀一直督使著自己,才趴在地上,神情極為害怕的說道:“稟告左使大人,剛才,剛才,被拉去喂白牙獸的教徒,它...它...”
教徒跪在地上,越往下說著,那臉色越是驟白,可那字卻怎麽齜牙都說不出口了。
聽到白牙獸,路由心疑,便催著那教徒有話快講:“它,什麽它。趕緊說!”
此刻,從魔西淩厲的神色之中似閃過一絲閃電光,她瞪大了眼睛,喊到:“講!”
“那教徒身體藏毒,已經暴斃...而白牙獸...”
連同路由在內,都有些急躁了,他大吼道:“白牙獸怎麽了?”
“回血使大人,白牙獸它...它...死了...”
什麽,所有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沉重的驚訝。
魔西剛隻聽見善儀說有教徒來匯報,一個不好的消息...
白牙獸可是通天教成立至今,三伶之一。
經曆百年而不死,身經百戰而不怠。
今日怎會被毒死?
魔西不信,連同路由、善儀皆不信。
魔西惡狠狠的盯著那個匍匐在地上的教徒,狠狠的跳到了他麵前,在一隻手狠狠的抓起了他,將他往那石洞的上空狠狠的拋了去。
隨著教徒一聲“啊”的慘叫,他狠狠的落在了鐵盆之中,他的眼神毫不留情的鄙夷著那群看著他的人,最後他一聲大叫:“我不過就是來報信...”
他沒想到,報個信都能迎來終結。鐵麵無私左上使,這個名號真的不是吹出來的。
通天教,便為他的生命畫上了一個句號。
這時,魔西已經再次回到了清風石之上,命令道:“今日新教徒,一個不能放過!”
眾人一聽,急了,不明所以就要被弄死。連忙在跪在地上,一個一個的給魔西磕頭,嘴裏大喊:“左使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好一句冤枉,更是讓魔西打從心裏看不起這幫烏合之眾。
而小鹿子也隨眾人做做樣子,沒事低低頭,嘴裏嘀咕兩句,她可不想跟老師上課一樣,高高在講台上的老師,眼光瞬間就會注視在那不聽講的童鞋身上。
而此刻,路由和善儀卻跪在地上請求道:“魔西大人,教主還在閉關。而白牙獸死得蹊蹺,或許我們應該追凶,而不是一並懲罰。”
路由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這一群人的命都不足以抵白牙獸之命,讓他們就這麽死了,豈不是便宜他們了。
魔西不以為然,嗤鼻一笑,道:“走,去牢房,帶上他們。”
魔西已經緩緩抬起了腳步,望了望腳底下的眾人,甩了甩衣袖,便轉身,由著前麵的教徒為她開著路。
這時,善儀和路由才緩緩起身,對下麵的人說道:“你們隨我們來。”
眾人才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裏喊著“遵命!”,可心裏卻是一萬個不願意,還沒正視見過教主,就半步跨進了閻王殿——都離死不遠了。
他們不爽,心中有憤怒,有悲壯,卻一句不敢言。
而走在最後麵的小鹿子卻一路心中高呼:哇靠,太勁爆!
這還未正式踏入這通天教,就趕上了一伶被害的慘狀!簡直是有天助也。
這一伶被害,既然是有人刻意而為之。那會是誰呢?是敵還是友?
小鹿子已經隨著眾人,站立了起來,她心中暗自竊喜,若是此刻盟友出現,就有意思了。
——————
通天教西,通天牢房。
一根根碩大的石柱纏繞著通天教牢房。
此刻,牢房的石門打開了,似有陣強光射進了那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中。
些許是刺眼的緣故,裏麵那動物粗獷的叫喊聲衝破了天際,向外麵即將進去的人兒張揚著它的威力。
隨之而來,映入耳際的還有被鞭打的慘叫聲。
站在門外的人兒,似乎還能聽見那鞭子抽離皮肉的聲音。
“pia”“pia”“pia”,似乎此刻在他們眼前展現的,還有那皮肉分離的聲音。
此刻的通天教內早已人心惶惶,沒人敢多言多語,誰也不想和那被毒害的白牙獸沾上一丁點的關係。
他們惋惜,怎麽如此尊貴的神獸就遭人毒手了呢?隻求那下毒之人能自己站出來承擔過錯,從而確保自己的萬無一失。
小鹿子走在後麵,透過微弱的亮光和搖曳著的燈光,她才現這牢房前麵是玄鐵所致的寬大牢籠,而後方,便是人住的牢籠,但那裏很小很乍。
寬大牢房各三處,裏麵便分別養著那三伶。因它們嗜血為生,力大無比,從而它們是沒有枷鎖的,相反,那牢房內手無寸鐵的人兒,手足卻被套牢,吃喝拉撒睡都在那個狹隘的空間裏。
越往裏走,越能覺那從空氣中傳來的那股惡臭,小鹿子不禁揉了揉鼻子,若不是走在這些各使那使的後麵,她真的要把噴嚏打的老遠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地方還能住嗎?
那白牙獸確定被細菌感染所致?
在小鹿子還在若有所思的時候,醫師到場,仵作已至。
此刻的白牙獸的閘門已被打開,醫師和仵作急匆匆的就往裏跑了進去。
見著那已經躺在地麵之上的白牙獸,醫師輕輕翻了翻它的身子。奈何它的個頭兒太大了,而且身體已經僵硬了,根本就一動不動。
麵對著眼前的龐然大物,竟足足比自己大了幾倍,醫師趕緊從後麵繞到了它的身前。
醫師見著這七竅流血的白牙獸屍體,感歎著,原來這白牙獸就是那彪,又稱作獅虎獸。他便上前用一手帕,輕輕取其眼邊血淚,開始嗅了起來。
見狀,仵作也趕緊取下了自己的工具箱子,拿出了自己平時操持的小刀子,準備為其開膛破肚,查出個死因來。
在仵作一步一步靠近白牙獸時,見著它那吃得撐撐肚子,在看了下它身旁的一些屍骨,便翻翻了它那白絨絨的肚子,用那小刀子對準了白牙獸的譚中穴。
“住手!”
魔西的語音剛落,仵作還沒下的去手,那刀子便“鐺”的一聲掉落在了地麵之上。
仵作一緊張,趕緊伸下身子去揀。他這可是丟了自己當家的本領,可能怪誰呢?
怪隻怪那句聲音來得太過於淩厲,而他卻太過於神經緊繃了。
半天,仵作的嘴裏才擠出一句話,“怎、怎麽了?”
“你要剖屍?”
仵作望著魔西那咄咄逼人的神情,竟有些遲鈍,慢吞吞的回道:“正...正是。”
似乎此刻他都忘記了,仵作本就是幹著剖屍的勾當,所以回答得極不自然。
這時,魔西卻回答道:“不可。”
不可?
全場震驚。
一句不可,為何不可?沒有人敢問。
一個個教徒惺惺作態崇拜魔西的神態,實之背地裏已經不知暗罵了她多少遍。
凝衣與魔西持不同意見,認為這屍該剖,但礙於情麵,這個話不能由他口中說出。若是凝衣公然讓人剖屍,無論結果如何,怕是將這屍體一剖,他在教眾心中的地位會低了好幾層。
但場麵也不能由著如此僵持著,凝衣便同那醫師問道:“現情況如何?”
醫師取下了鼻尖邊的手帕,整齊的折疊好在手中,回答道:“回右使大人,初步判斷,從這血漬的凝固程度,氣味來看,小的認為可能是中毒所致?”
凝衣便重複問了句:“可能?”
醫師點點頭。
一個可能,就能打這在場所有人?一句可能,就讓這白牙獸死的不明不白了?
怎麽可能。
魔西說道:“既然隻是可能,那你也來嚐試嚐試你口中的可能好了。”
善儀立馬懂起了這魔西的言外之意,立馬上前往那白牙獸嘴邊一抹,她的指尖便留下了一抹殷紅。
瞬的,她又走到了醫師身旁,惡狠狠的望了他一眼。
醫師連忙下跪,開始求饒:“不要、不要啊!”
善儀已經狠狠的用左手托起了醫師的腮幫子,右手直接往那醫師嘴裏一放,像平時給人喂藥一般喊到:“來,乖,吃了就沒事了。”
醫師不從,眼裏充滿了恐懼。但善儀又哪裏依得了他,用力的掐著他的嘴巴,直到她的指甲劃破了他本就幹渴著的唇,在一個勁兒的將手指伸了進去。
醫師不論如何反抗,卻都無力抗爭,隻得痛苦的看著那善儀。
在善儀放手的那一刻,他卻沒能忍住不去吞食那口水,不知不覺,便將那血滴吞入了口中。
此刻的他渾身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感覺喉嚨幹涸,而心中更是萬念俱灰。
見他此般症狀,小鹿子原本安靜的跪於一旁,但她已經忍無可忍了,這殺起人來竟沒完沒了。
“大人若是我們不查出這幕後下毒之人,殺手肯定會肆無忌憚!”
小鹿子的這句話,惹來了眾人的目光。
哪裏來的不知名的教徒,她有什麽資格說這些!
魔西眼神微閃,嘴角不覺一笑,看著眼下跪著的教徒們,沿著聲音方向問道:“是何人,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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