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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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小鹿才微微抬起了頭,怔怔的望著魔西那淩厲的目光。

    兩人四眼相對。

    但很快,小鹿便反應了過來,要恭敬。

    於是她唯唯諾諾的回答道:“回大人,小的名叫路癡,乃是凝衣大人賜名。”

    這時,凝衣倒也是注意到了這個女子。心想她還真是會說話!

    魔西一笑,原來是凝衣的人,便問道:“那你有什麽好辦法!”

    小鹿子跪在地上,勾著身子,語氣溫和的回答道:“回大人,開膛破肚!”

    凝衣一笑,這丫頭,哪壺不該提哪壺!膽子還真是大!

    在此刻,剛才那醫師已經開始變得難受了起來,一直在地麵之上打著滾。

    小鹿子定睛一看,不對,這不是中毒,明明和剛才石洞之內的一幕有所相似。

    這個時候,善儀也看出了其中端倪,便輕輕湊到魔西的耳邊道:“主人,他的樣子更像是服了藥。”

    魔西自然知道,便點了點頭,但很快她的目光又注視到了那大言不慚的路癡身上,便說道:“開膛破肚不現實!”

    不現實,哪裏不現實了?小鹿子滿心不服,便說道:“大人,我們還需要還神獸一個真相!”

    誰知這句話,徹底的惹火了魔西,她破口而出:“通天教內,豈容你這廝廢話!”

    魔西的這句話威嚴聳立,狠狠的打斷了小鹿子的說法,嚇得她不自覺的往後移了兩下,再次低下了身子,靜待魔西的差遣。

    相反的,凝衣認為這新教徒說得由有道理,他見她那要倒不倒的樣子,連忙飛上前去,扶起了她那弱小的身子骨。

    凝衣扶正了小鹿子,待她站好,然後又是一用力,便飛到仵作麵前,提起了他問道:“這開膛破肚,究竟開得開不得?”

    仵作知曉通天教的狠毒,一個勁的對凝衣說道:“開得開得。”

    “開得?”

    魔西一個反問,便上前給了仵作一腳,踹得他隻剩“啊啊啊”直叫。

    和凝衣相反,魔西又狠狠的給小鹿子使了一個顏色,指的她的鼻子臭罵道:“我通天教三伶之一,豈是你們說開得就開得?置我通天教威名於何立?”

    聽這般,眾教徒惶恐,紛紛跪在地麵上請示,“屬下不敢!”

    這時,凝衣慢慢靠近魔西身旁,將手輕輕貼於她的肩上,道:“魔西姐姐別動怒啊,你看你,就是個急性子。”

    “我隻是講究辦事效率。”

    說時,魔西的眼光又轉向了那呆立於原地,傻的沒有下跪的小鹿子,她大聲喝道:“跪下。”

    小鹿子一驚,連忙又撒腿跪下,然後完全裝做了一個弱者的神態,不服的說道:“左使大人、右使大人,屬下知曉你們想要為神獸報仇的決心,屬下也是千焦急、萬等待,就等著那背後凶手被繩之以法。”

    見她這般說,魔西才稍微點了點頭。

    見故,小鹿子繼續可憐兮兮的說道:“人之有一死,或悲於草芥如我等,或重於泰山,便如那神獸。可是,大人,若是我等無辜慘死不可惜,但是,若不能揪出背後真凶,他定會逍遙法外,從而無法無天!”

    小鹿子雖然心中大罵自個兒心機派,說的都是些什麽話。但若沒有機智取勝,恐怕下一個,慷慨就義的就是她!

    說到這裏,小鹿子抬起了頭,她用那無辜的眼神望著他們,請示著那站著的兩位教使大人。

    凝衣嘴角一笑,道:“你繼續。”

    有了這句話,小鹿子便要開始她慷慨激昂的演講了:“小的認為,開膛破肚的做法是極好的,隻因相信大人也深明無論換幾個仵作,幾個醫生,根本查不出是何致命原因。”

    “哦,那你能有什麽高見?”魔西問到。

    小鹿子跪在地上,一本正經的對所有人說道:“所以,小的鬥膽,冒著死罪之責,懇請大人開膛驗屍!”

    眾人聽在耳裏,都認為合理,連忙點頭回應著她。

    而那仵作也點點頭,似看到了救星似得,一個勁兒的點著頭。

    此刻的魔西有著想上前去掐死小鹿子的衝動了,但由於凝衣在一旁狠狠的製住了她,方才她才沒有輕舉妄動。

    魔西轉過頭問凝衣:“你想留住她?”

    凝衣反問:“難道你不想?”

    見兩人似有意見不合,卻又有有所合。小鹿子趕緊住嘴了,這通天教還有這麽一說?左右二使,麵合心不合?

    直覺告訴小鹿子,有戲。

    ——————

    魔西一笑,眼睛直視著前方,道:“既然你這麽想揪出白牙獸身後的真凶,那這事兒就交給你好了。”

    凝衣也是一笑,邪魅的提醒道:“還不快謝謝左使大人。”

    謝,還真得好好給她致謝。謝她的不殺之恩,謝她的寬容仁慈,厚愛於世!

    小鹿子立馬趴在了地上,嘴裏高呼:“左使大人千歲!通天教萬歲萬歲!”

    皇宮裏麵那一套,她可還記得,見著皇上要萬歲萬歲,隻是那裏要管自己叫做民婦,而在這裏變成稱自己為小的了而已。

    當初在斷天涯上的那個渣渣,現如今快成這浩瀚的宇宙中的一顆渣滓了。她師父師叔看到了得多麽憂傷啊,這就是他們教出來的愚蠢的小鹿子。

    魔西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尤為好笑,便一聲令下:“刀給她!”

    什麽?又要動刀?

    這可不同於殺人啊,殺人一刀也許會死,但她給那神獸一刀捅下去,傷了個心肝脾肺腎的,可真的要兜著走了!

    “遵命!”小鹿子堅定的回了句,但站起來的時候卻遲疑了。

    她四處望了望,此刻倒是將這些跪著的黑衣教徒看得仔細。這不就是當時的自己嗎?

    跟一隻隻螞蟻似得,匍匐在地上,就差一塊兒糖,給他們扛。

    小鹿子慢慢走向前去,當她走到仵作的身邊時,便說了句:“給我吧!”

    仵作有些遲疑,這不知何處而來的小妮子,這是要搶了自己的營生啊。

    “這...”

    仵作也不是怕她搶了他的事兒,他更怕的是,橫空而出的一個女娃娃,把開膛破肚一事當作了廚房之中的過家家,那遭殃的必然又是自己!

    見仵作那滿臉的不相信的神情,小鹿子都差點對自己不信任了,但很快她便調解好了自己的情緒,對仵作一笑,道:“你好,我叫路癡,你可以把你的小刀給我。”

    說時,小鹿子伸出了手去,示意對方不要猶豫,將刀子給她。

    仵作的手一直顫抖著,稍許片刻,他才緩緩的伸出了右手...

    小鹿子接過了刀子,眼神認真的注視著那尖尖的刀翼,襯著那微弱的亮光,倒是顯得比別的東西更為明亮。

    而此時,在場的所有人,便注視著,這丫頭究竟能幹嘛?

    仵作陪同著小鹿子再次走到了白牙獸的身旁,而此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下一秒能生什麽,會生什麽,似乎都會成為這白牙獸事件的未來走向。

    空氣中隻剩下微弱的呼吸聲,牢房之中的教徒停止了鞭聲,呻吟著的教徒也停止了呐喊聲,但在這時,卻傳來小鹿子的一句:“你看,我應該先往哪兒割啊?”

    什麽?仵作一臉狐疑,剛才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她明明說她會好嗎?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緩緩的,才從仵作的嘴裏蹦出了幾個字:“你...不會?”

    小鹿子對著他眨了眨眼睛,還真不會。

    自己又不是天才,況且這大學時代學理兒的她,又哪裏知道醫生大大們當時都在做著什麽實驗呢。

    此刻,小鹿子又笑著對仵作點了點頭。

    “你真不會?”

    仵作還是有些不信,如果她不會,怎麽拿著刀子手都不帶抖的?都不會,怎麽還想著自己操刀!

    小鹿子再次點了點頭,見這仵作這模樣,她隻得說道:“你告訴我我先應該從哪裏下手就好了。”

    仵作也隨著點點頭,就當幫幫她吧,便告訴她說:“等等,你等我整理下思路。”

    嗯,等我整理下,思鹿。

    聽著這句話,小鹿子心中暗自愜意,好久沒人叫過她名字了,聽著順耳。

    她一開心,便開心的回了句:“好的。”

    聽著路癡大人這句爽朗的回答,仵作點了點頭,便開始回憶起了應該如何教徒,但他知道光回憶是沒用的,此刻便是自己大展伸手的時刻啦。

    此刻,仵作轉身便請示道:“左使大人、右使大人,能否賜予在下一副紙筆。”

    平時他都是給人掏心掏肺的,其實動物啊,還是第一次,尤其是這麽個龐然大物。要說給它開膛破肚,仵作的心都是提起的。

    索性給她畫,暗示穴位的方位就好了嘛。

    魔西一聲令下:“紙筆伺候。”

    很快,便有教徒呈來了紙筆於仵作麵前。

    仵作職業病一犯,便隨口說了句:“桌子!”

    見他還得瑟起來了,善儀便給他提了個醒:“地上!”

    無奈,仵作隻得點點頭,然後半蹲下了身子,將一隻腿跪在了地上,輕輕的提起了筆。

    這個時候,小鹿子便認真的注視起了這隻白牙獸來。

    她仔細觀摩著這白牙獸的臉,小鹿子伸出手去,那一排潔白而整齊得尖銳的牙齒映入眼簾。

    原來,它還挺可愛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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