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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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都城楚皇宮,禦花園中。

    冰雪初化,花兒都忍不住含苞待放,冰冷的空氣中不乏洋溢著淡淡花香。

    一具棋盤,南北兩坐,爐火兩盆,太監四人。

    劉信半夜至此,美其名曰討論棋局,其實是為了與楚生交代江山這盤棋的未來走勢。

    看著眼前的棋局,楚生正拿著一粒白子,思量著應該何去何從,而劉信卻說到:“今日夜裏,看來生大事頗多。”

    “哦,先生何出此言。”楚生不解。

    劉信不由得看了看天,繼而說道:“今夜天空隻有一輪月亮,並未有星辰。”

    楚生恭敬的說道:“還請老師明示。”

    “這是一個生死劫。”索性劉信一針見血了,這該來的,遲早會來,該作出的選擇遲早得有,“公主與她,隻會有一人走出這通天教。”

    “什麽?”

    楚生滿臉詫異,不由得丟下了手中的棋。

    一下子,規矩的滿盤棋竟變得繚亂無章了起來。

    見楚生不信,索性劉信再次解釋了一遍:“陛下,公主與那女子,隻會有一人活下來。”

    聽到這裏,楚生心痛如斯,不知為何竟失了態,一聲回絕:“不可能。”

    劉信平靜的答道:“命運早已注定。”

    “朕要改。”

    這一聲,楚生說得很大。

    劉信滿臉遲疑,問道:“陛下,你想破局?”

    “對。如果朕的加入,是否有一線生機?”

    楚生這一問,既堅定又無奈,劉信雖看在眼裏,他也明白楚生所承受的委屈更多。可是,他理解他,但卻沒辦法支持他。

    劉信堅持的回答:“不可。陛下萬金之軀,決不可踏足通天教。”

    楚生雙眼直視著劉信,這讓劉信不禁微微低下了頭,不敢在與楚生對視。

    索性,劉信將聲音提得更高了:“還請陛下三思。”

    說時,劉信已經放下了手中的棋子,上前跪在了楚生麵前。

    楚生狠狠閉上了眼睛,往裏咽了一抹淚,再後平緩了氣息,起身準備扶起劉信,但劉信不肯。

    麵對先生的施壓,一邊是自己難得心動的女子背負著家族命運的女子,一邊是從小一起長大,後來被派去秘密學藝,再到十多年未見的親生妹妹,楚生前也不是,退也不是?

    為何,她們的命運就被係在了一起,為何自己貴為天子知曉其中,卻不能改變。

    楚生不解,既然還未曾生的,不就可以改變的,對嗎?

    多事之秋,而今夜,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劉信的執拗,楚生站於他麵前,看在眼裏。

    “先生,如果叫你選,你會選擇他日威風八麵的女將軍,還是選擇為國忍辱負重的公主殿下。”

    楚生問時,但劉信不語,依然跪在地上不肯起。

    楚生一陣心痛,他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的結局,大聲問道:“小小從小便被安排離開皇宮,是為了什麽,難道因為她是公主就該被剝奪一生嗎?”

    楚生想要哽咽,但是他是天子啊,怎可輕易在人麵前言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痛到深處,又有何人能夠安慰?

    見著眼前這個帶著天命的男子,見著他那從未有過的傷情,劉信獻言:“陛下,這還要看公主殿下自己的選擇。”

    楚生反問:“自己的選擇,如果不是她的心中有大義,她會在大好的年齡混入通天教?”

    停了停,楚生激動的說道:“先生,她是朕的親妹妹啊。”

    但劉信仍是非常鎮定的答道:“陛下,微臣知曉,你當初離開皇宮尋覓於江湖之中,老身不反對,但是若是你執意去那通天教之中,他日必定四麵楚歌,若是如此,老身願告老還鄉,再不問朝廷之事。”

    說後,劉信歎了一口氣。他希望此刻的楚生清醒過來,看準實事,而不時沉浸在一時的悲傷裏。

    楚生再次狠狠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的心中有千言萬語要爆,有憤怒,有迫不得已,可是這是他的老師。

    楚生咬咬牙,在睜開眼睛之時,不得已說出:“老師,別逼我。”

    楚生刻意沒說“朕”,而是說成“我”,是因為他想劉信也明白,他雖貴為天子。但站在劉信麵前的,不過是一個有血有肉的鐵骨男兒。

    但劉信還是說道:“是陛下在逼微臣。既陛下心中有大義,更應明白,取舍之間,必有得失。”

    “好了,不用說了。我懂了。”楚生上前,輕輕扶起了劉信道:“今日先生陪我閑聊至此,確實夠晚了,還是早些休息吧。”

    說完,楚生大聲喊到:“小安子,趕快送劉大人回府吧。”

    聽到這裏,站的遠遠的小安子連忙跑了來,道了聲:“諾。”

    轉身他恭敬對劉信道:“劉大人,請。”

    劉信啞言,連告退都不願再說,索性揮袖而去,留下楚生一人站在原地。

    緩緩他才坐了下來,對身邊的小太監道:“拿酒來。”

    當他在望向天空而去,現烏雲慢慢散了,他不由得哽咽的感歎了句:“星星出來了,是不是會有更好的結局?”

    閉上眼睛,楚生口中喃喃自語道:

    你是點點繁星裏的一葉孤澄  而我是雨雨青山外的一片雲鸞

    風總問雨說  你為什麽漂泊

    雨說  居無定所的生活  已經讓它忘記了回家路

    隻是沒有人告訴我    流浪的人是不是應該有執著

    如果可以  我所有的情話  都要說給你聽

    ......

    至於說給誰,他自己也不知道。

    ——————

    紫都城內,福來客棧內堂閣室。

    香爐中的熏煙升的老高,滿屋的金銀器宇灼灼耀眼。

    許是清晨,所以仙九九出門時還並未來得及洗漱,來到這史三鳳閣室之中便想著倒頭大睡。

    大晚上就托人來這須彌峰,仙九九著實被這史三鳳驚了個措手不及。

    但很快,她便見著這史三鳳的書桌之前站著一個女子。

    隻見那女子即便是滿臉愁容,但舉手投足卻竟如那仙境般走出的仙女。

    不不不,更準確的說是,包圍著那女子的一切,倒像成了她所凝造出來的仙境。

    仙九九在輕輕揉了揉眼,確定自己沒看錯,便快步走上前去,喊到:“你就是尹子煦,幸會。”

    見著眼前所謂的天下第一美,仙九九滿心歡喜,便和她伸出了友愛之手。

    “你、你是...”

    尹子煦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然後滿臉詫異的望向了仙九九身旁的史三鳳。

    史三鳳見著尹子煦失了顏的花容月貌,很快便笑了。

    “這便是即將幫你這絕世容顏活著之人。”

    “啊?”尹子煦一頭霧水,望著眼前那女子,著實太醜了些!

    但當她看著仙九九的眼睛時,卻覺得格外的美,太美了!

    她不由得感歎:這像一汪活泉,涓涓散靈光。

    見著尹子煦雖驚奇,但卻溫柔的眉眼,史三鳳目中含笑道:“煦妹妹,你別急,九九這張臉啊,是給她的!”

    說時,她伸出了她纖長的手指,指向了一旁低頭垂眉的小丫頭。

    “宥兒,還不快過來拜見兩位姐姐。”

    宥兒——是史三鳳從鄉下挑來的小丫頭,見她麵容姣好,為人又懂事,便以家人相要挾,硬逼著她來換臉。

    仙九九和尹子煦的目光,很快便轉向了那角落裏蹲著的小姑娘。

    小姑娘沒見過世麵,更是蜷縮著身體在那裏抖,聽著史三鳳的指示,才垂著頭輕輕的走了過來。

    此刻,她眼角濕潤,抬頭望向了她眼前三個雍容華貴的主子,問道:“我、我會死嗎?”

    史三鳳上前,輕輕拉住了她的手:“傻姑娘,不過就是換個臉而已,怎麽會死呢。你看,她倆,都是位居高位的貴人都不怕,你在著急個什麽呢?”

    麵對舉止大方,滿臉笑意的史三鳳,宥兒仍然擔心:“真的嗎?那會痛嗎?”

    “姐姐有止痛丸,又怎麽會痛呢,宥兒。”史三鳳笑著回答。

    宥兒這才點點頭,但她很快又問道:“往後,我真的可以擁有無盡的財富,再也不用過著淒苦的日子了嗎?”

    這時,史三鳳緩緩從她袖口裏拿出了一疊銀票,不時在宥兒麵前晃了晃,道:“事成之後,比這裏的更多。”

    宥兒這才遲疑的點點頭,見著眼前的兩個女子,一個貌美勝似天仙,而另一個顏醜似乎來自修羅地獄,她不禁好奇:她將換哪張臉呢?

    但轉思一想,若是能擁有無盡的財富,若是能脫離此刻的貧苦,換哪張臉,都是好的。

    尹子煦對著眼前的小女子倒是很滿意,但是她已經很久沒有笑過了。

    自從她的孩子莫名從她腹中死掉以後,她早已生無可戀。直到有天,她府中一個女子告訴她,可以解救她。

    她信了。

    昨夜,那女子竟趁著昨晚的零星月色,帶她飛出了守衛森嚴的白府。

    在到達福來客棧後,老板娘更是說可以給她新的生活,放她出那重重牢籠的白府。

    從此,她便可以做個自由的小鳥。

    從此,她便可以脫開天下第一美的枷鎖,無憂無慮的活著。

    “以後我便可以用這張臉而活著嗎?你真的可以幫我去到皇宮之中嗎?”尹子煦不禁問道。

    史三鳳點點頭,認真端詳著尹子煦的容貌。

    真是生了一張舉世無雙的容顏,真是生了一顆萬年不變的癡心。

    想到這裏,史三鳳為之一笑,滿臉桃花道:“煦妹妹,今日你有助於九九,九九必定湧泉相報。”

    轉頭,她便問道仙九九:“對嗎,九九。”

    仙九九滿臉自信洋溢,裏裏外外都包藏不住她此刻著急和興奮的神采,她閃了閃她那漂亮的眼眸子,激動的回道:“那是自然。”

    尹子煦這才點點頭,不知不覺她抿了抿她櫻紅的嘴唇,這個小小的動作,不禁讓她身旁的人為之一驚,簡直就像是沐浴了春雨之後的草地,鮮活而有生命力。

    再看看她那嬰兒一般的嫩肌,很難想象,她已嫁做人婦。她本就是應該時刻畫於書中,傳於口中的神女美眷。

    她太美了,美到此刻在場的人兒都快陶醉了。

    即便她們皆為女子。

    史三鳳不由得歎息了一聲:“煦妹妹,你這是出來了,想必白府已是亂成了一窩蜂,稀裏糊塗的了。”

    尹子煦輕輕點頭,“嗯。”

    史三鳳心知白楊失尹的神態,也暗自明白白楊的勢力,所以她笑著對尹子煦說道:“所以啊,姐姐還有件事兒,要和你說。”

    尹子煦輕輕展眉,濃密的長睫毛在空中一閃一閃,真的是美極了。

    隻見她的嘴唇輕輕一動,問道:“什麽事?”

    “姐姐啊,還需你休書一封,他日換臉後的九九以你之容貌送於白府,這樣你和白大人也算兩清。”

    尹子煦輕輕一回:“如此甚好。”

    聽到這裏,仙九九暗自點頭,心想這史三鳳還是有兩把刷子,至少做事有計有謀,今後自己也不必戴著白夫人的稱號而活,她的這些日子還算沒有白等。

    很快,史三鳳又轉頭同仙九九講到:“九九,今日你這一來,可是七日,你不回須彌峰當真你爹娘不會著急?”

    仙九九輕輕聳肩,而她早已困意全無,所以調皮一笑:“別擔心我,我隻需告訴平兒幫我掩著便是,且我修煉破天元的時候足足在斷橋湖下呆了個把月。”

    “什麽...”

    史三鳳不禁聽得目瞪口呆,她上次在須彌峰之上,也隻見過這仙九九躺在斷橋湖之上睡覺,可誰曾想過她竟能在湖下練功。

    那麽,現在,此刻,她的武功,又到了什麽境界。

    所以,砍下塵風的一個手臂也隻是略動筋骨的事兒嗎?

    見著史三鳳這吃驚的表情,仙九九也不想藏著捏著,她自信的說道:“老板娘,你別怕,你真心待我,我必定乖乖聽你話。”

    對於仙九九的這句話,有誠意,但也有提醒。讓史三鳳沒想到的是,士別三月,她竟不再是那個須彌峰之上,幾句話就能忽悠的仙九九了。

    那麽,天才一說。當真不是空穴來風。

    “好啊...那麽,我們先陪同煦妹妹寫下休書,好嗎?我這就安排人準備換臉所需用品。”

    說這話時,史三鳳難掩她臉上的尷尬,畢竟仙九九究竟有多少天賦異稟,她沒辦法猜透。

    “如此甚好。煦姐姐,九兒這廂有禮了。”仙九九歡喜的張開了右手,恭敬的對尹子煦說道:“請。”

    這個時候,尹子煦才注意到,昨夜裏帶她出來的丫頭,已經不知所蹤,便問道:“長舒呢?”

    史三鳳笑了笑,便撒謊道:“她走了,估計回府了吧。”

    尹子煦這才點了點頭,自己的出逃可不能害慘了那女子,不過她心奇的是,那女子怎麽會有如此絕世武功?

    想著想著,她已經拿起了筆,寫下了“休書”二字。

    但不知為何,寫時,她的雙手顫了顫。

    ——————

    四日前,白府尹子煦別院。

    距離史三鳳師妹長舒到此已經有三月了,她混跡在尹子煦的下人之中,將一切佯裝得天衣無縫。

    雖沒有時間出府,在她卻能依靠現有材料自治毒藥。

    她要做的,就是讓這場即將到場的悲劇,添上那點睛之筆。

    此刻,長舒及小旭幾個丫頭正在院中摘花。

    長舒籃子裏的花是最多的,小旭不忍側著腦袋望了望,見著她還挺懂事,便讚賞道:“長舒啊,你倒是生的伶俐。”

    長舒恭了恭身子,客氣的回到:“小旭姐姐客氣了。”

    小旭一下子就笑了,見著這偏偏的花朵,便開心的說道:“今個兒一早醒來,娘娘心情難得大好,一會兒我給她送花兒去了。”

    長舒頓了頓,道:“嗯。那我就在這邊等你咯。”

    待小旭走後,長舒和幾個丫頭,仍有秩序的在花園中摘著花兒。

    不一會兒,便聽見小旭大吼的聲音:“快來人!”

    長舒連忙和身旁丫頭說道:“什麽事,快我們走!”

    在她跑著時,心中暗自感歎:好戲,才開始呢。

    ——————

    白府南,尹子煦別院。

    別院內外,已經裏裏外外站滿了人。

    丫頭們手中都端著一個金製的水盆子,一個個匆匆忙忙的往尹子煦屋裏跑去。

    而此刻尹子煦閨房內閣也站滿了大夫,一個個忙著絲線把脈,而外閣更是更多的大夫在忙著討論,拿藥。

    他們一個個皆焦頭爛額,絲毫沒有頭緒。

    按理來說,不應該啊。這小產來得太過離奇,讓他們個個無能為力。

    對於尹子煦的小產,白楊傷透了心,也勢必要找出原因。

    白楊滿臉愁容,質問道:“你們一代神醫,竟看不出子煦為何早產?”

    大夫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神情緊張,推卸著責任:“平日裏夫人一切安好,我們問診把脈未有異樣,而今這實在來得太突然啊...”

    其實,也不能怪罪於他們的推卸,而是至今,他們仍沒有任何現。

    這尹子煦小產,非同小事。但非要怪罪,還得找準了病因。

    白楊認準了,這人出現的問題,是來源於藥物作用,大聲問道:“那藥呢?房中物件呢?可有異樣?”

    “不曾。”大夫們跪在地上,唯唯諾諾的說到。

    他們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一個個心中惶恐卻又著急得無能為力。

    但是捫心自問,他們也不曾做錯。

    白楊無奈,進而破口大罵:“一群酒囊飯袋。罷了,起來吧。”

    眾人惶恐,皆跪在地上遲遲不肯起。

    這個時候,小旭慌裏慌張的跑了來,喊到:“老爺,裏麵的大夫說,娘娘,娘娘應該快醒了。”

    白楊立馬變得激動了,迫不及待的跑了進去。

    進入內閣之後,白楊正守在床邊,不停的用他的雙手去溫暖尹子煦的雙手。

    看著眼前的人兒,白楊心疼,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忘了等了多久,昏迷著的尹子煦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詢問著:“大人,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怎麽樣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做母親,原以為這個孩子的出生,也許可以改變她現在鬱結的現狀。

    奈何,他竟莫名其妙的夭折於尹子煦腹中。

    白楊一個手勢,內閣的大夫便有序的出去了,轉頭他努力尹子煦安慰道:“煦兒...你先不要激動...”

    “告訴我...他怎樣了...”尹子煦眼神悲愴,望向了白楊。

    白楊不言,滿是心疼的握住了尹子煦的手...

    晶瑩剔透的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

    “小旭,你告訴我...”躺於病床之上的尹子煦近似於懇求到。

    小旭跪在地上,將身子趴在床榻之上,哭紅著臉說道:“娘娘,娘娘,你別傷心...”

    “...”尹子煦欲言又止,從她蒼白的嘴唇吐出了一抹血絲,不知不覺她便昏睡過去了。

    白楊大聲喊到:“快來人!”

    見狀,小旭也一時著急,大聲的喊到:“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不一會兒,大夫們蜂窩而至。

    他們不停的觀察著白夫人的神色,不停的為她把脈,個個也是心急如焚。

    白楊更是急的在床前走來走去,不停的詢問著:“大夫,子煦如何了?”

    小旭見白楊這般,更是在床邊哭的稀裏糊塗:“大夫大夫,娘娘一定會好的吧。”

    小旭自從踏入楚皇宮,便一直跟隨著尹子煦。尹子煦向來待她不薄,今日見她受到如此傷害,更是心痛不已。

    但她終究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丫頭,能給她的,不過是絕不背叛的陪伴。

    大夫見著旁邊著急的兩人,在仔細觀摩這尹子煦這病情,隻得無奈搖頭。

    前前後後不知忙了多久,一名大夫便和旁邊的大夫開始商議起來,這病該如何治。

    最後,他們意見統一,便紛紛跪在了地上。

    為的大夫說道:“夫人隻是暫時暈倒,這兩日更是受不得刺激。小人鬥膽,懇請大人暫時不要來見夫人,莫讓她想起今日悲傷之事。後續我們會繼續觀察,如果可以,還請選擇幾名口才較好的丫頭,幫夫人疏通情緒。”

    大夫所言不無道理,白楊點點頭。

    他望了望此刻昏睡著的尹子煦,見著她那慘白的麵容,便用手輕輕的撫摸了她的額頭,眼裏很是傷情。

    “按大夫所說,你們可明白了?”

    眾丫頭回道:“奴婢明白。”

    白楊不安的望了尹子煦一眼,才不忍的起了身。他出於內閣之外,轉而對下麵的人命令道:“徹查此事!”

    “諾。”眾府高中異口同聲。

    婢女長舒站在一旁,不禁心中暗自得意一笑:如此甚好,省的在用計將白楊支開了,查,就憑你們?不過就是幾日之後,尹子煦消失,府中少了個婢女,而當日婢女天涯海角你們也尋不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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