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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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教惡奇獸牢籠之中。
牢中一名女子,一隻龐大的狼。
牢外一群教徒,正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這出好戲。
而此刻,牢中的路癡已經點燃了火種,便將臉上的麵巾扯掉。
她忽而看看惡奇獸的動作,瘋的程度,忽而又將麵巾點燃。雖然她的心裏是急的想跳牆,但她的動作確實有條不紊,慢慢的將火種往那惡奇獸下麵的穀草扔了去。
很快,惡奇獸身旁便燃起了點點火光。
但這點是遠遠不夠的,路癡不停的打著火種,不斷的往那惡奇獸身上扔去。
“二公子,她瘋了?要不要製止!”
“不用!”朝芽搖頭,進而做了個且慢的手勢,他倒是要看她能玩出個什麽花樣!
這個時候,惡奇獸好像現了什麽,而意識也漸漸清醒。它身上的毛已經開始著火,這使得它更加的躁動了起來,它的目標已經不再隻是剛開始的那個小小女子。
它狠狠的往那牢籠的鐵柱上撞了去,“撞”的一聲閃現,一根鐵柱子直接斷掉了...
它繼而第二次撞了上去...
路癡知道,現在惡奇獸已經失了心智,若是將它的注意力轉移,引起外麵的慌亂,自己便可以逃生...又或者,兩敗俱傷...反正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這也僅是賭一把而已,但這便足夠了...說不定她因此而逃出生天了呢...
朝忌愛玩,不惜將她與這惡奇獸放在一起,完全不顧她的生死,這個帳,他日一定還得找他清算。
慢慢,隨著惡奇獸的撞擊次數越來越多,它身上的火種卻未被熄滅。由於它的毛太長,那火種不停的生長,不停的被它撞熄滅。牢籠之外看著那變形的鐵柱,不禁變得人心惶惶。
“公子,這惡奇獸了瘋,要不要上前製止!”伶人跪在地上建議到。
“不用,再等等。”朝芽不以為然。
隨著惡奇獸的咆哮聲,關養三伶之一的浮耳獸牢籠也開始躁動了起來,很快便有伶人來報:“公子,浮耳獸不停撞擊著鐵柱!”
“不好要出事!”
朝芽很快便反應過來了,大聲命令:“救火!”
當他望向那路癡,看著她竟還在點火,他惡狠狠的罵道:“這筆帳,一會兒再找你算!”
眼看惡奇獸就快將那牢籠撞穿,伶人很快便打開了籠子。
這一次,惡奇獸選中的便是那點著火種的人,想著與她玉石俱焚。
路癡還癡傻的不停的打著火石,當它望向朝她撲來的惡奇獸,瞪大了眼睛,鼓足了勁兒想撒腿就跑...
但她的腳始終不起力,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讓她的雙腿一下子酸軟了,難道真的要喪命於此,難道這一次必輸無疑?
在小鹿子無計可施的時候,伶人已經身處於牢籠之中,他一個上前便飛到了那惡奇獸的頭上,隻見他手中持著一根銀針,找準了它的太陽穴,狠狠的插了下去...
在惡奇獸的大嘴幾乎貼近了路癡的鼻子時,卻突然倒了下去...
好險,驚魂未定...
這一次,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還好,還好,福大命大,很快她便清醒了過來...剛才猶如做了一場噩夢般,還好,夢醒了,自己沒事!
還好還好!她不停的安慰著自己。
這個時候,不少教徒個個提著水桶進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朝芽怒吼道:“你這個瘋子!”
路癡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她毫不客氣的回道:“瘋的是你們!”
“把她抬出來!”
朝芽一聲命令,幾個教徒便上前,從煙霧繚繞中抬出了那個已經摘下了麵巾的女子。
他們將她狠狠的扔在了朝芽麵前,個個帶著仇恨鄙夷的眼神。
這個時候,伶人見惡奇獸身上的火種已經熄滅,便走上前來匯報道:“公子,惡奇獸這次怕是受傷不輕,若是左右二使問起,屬下該如何交代呢?還請公子明示。”
“交代,這裏不是有個要和她同歸於盡的嗎?”說完,朝芽繼續說道:“她有心要殘害惡奇獸,拿劍來!”
“我一劍刺死了她,不就可以了。這丫頭剖屍白牙獸在先,繼而打起了惡奇獸的主意,後被本公子現,一劍刺死,這個理由可以吧。”
這個時候,一個教徒輕輕捧著一把精致的劍,低著頭恭敬的說道:“公子英明,這禍害殘害惡奇獸在先,後死在公子手裏,也算死得其所。”
接過劍,朝芽滿意的點了點頭,輕輕拔開了劍,在拿在手中仔細看了一遍,在用手指輕輕從底往上擦拭了遍,後還用手指輕輕彈了彈這劍,試了下它的力度。
所以下一秒,他便將劍放在了路癡的脖子上。
路癡呆呆的望著朝芽,她的心裏已經咆哮了!天哪,這朝芽到底有完沒完了?一定要讓自己死?還死得這麽偉大,編出的理由也是極好的。
但是她不想死啊...還死的這麽不明不白,落得一身罵名。
許是那劍過於鋒利,路癡的脖子上已經綻放出一條被割傷的血跡...
“路癡啊,你猜會不會很疼...”朝芽不禁問起。
這次,她真的沒招了...
唯有一張嘴了,剛和惡奇獸鬥智,她也有些累了,待她平複好心情,便不快不慢的回到:“公子,你一刀下去可以減少疼痛,來得幹脆了當,如果你怕我疼,你可以慢點!”
“你這是叫我快還是慢?”
朝芽搖頭,這丫頭死到臨頭,和自己唱的是哪一出?這回答也是精辟了,讓朝芽倒是遲疑,到底是應該快點還是慢點了!
聞著空氣中漸漸消失的濃煙氣息,聽著那旁邊牢籠漸漸減少的撞擊聲,路癡咬了咬嘴唇,抬頭問道:“公子,我可以說句真心話嗎?”
“你說!”朝芽不屑的回到。
“我不想死...”
這一次,路癡毫不猶豫的表露了自己的心聲。
無論結果如何,此刻的她總算真實了下來。
做路癡挺累的,還得提心吊膽的活著。可是又有什麽辦法呢,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
結局好的,壞的,也得她自己擔。
“哦?你倒是說來聽聽,這麽怕死啊...”說時,朝芽將他手中的劍向前進了一步...
路癡忍著脖子上麵的疼痛,低下了睫毛,麵如死灰的回答道:“二公子,你殺了我很容易。猶豫踩死一隻螞蟻...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可我卻為了活下去,要不顧一切的去努力,對嗎?”
朝芽這時候看著她,怎麽覺得她那麽可愛呢,還能如此比喻自己,也是沒出息至極。他不禁冷笑:“是挺容易。”
“死亡很容易,難的是可以活下去...所以公子,我想活下去...”路癡拖著疲憊的聲音,直言不諱的向朝芽求著饒...
看著那個臉上帶疤,頭被打亂的女子,朝芽嘲諷:“你怎麽那麽沒出息,看著你都惡心!”
是啊,沒出息,惡心,可是她真的不想一命嗚呼,至少不是現在、此時、此刻!死在這個人的手裏!
委曲求全又算得了什麽呢?
“因為我還沒找到我的夫君,我不能死...”
朝芽笑了笑,一臉嘲諷的看著劍下的女子。
“你還真是執著呢。執著到忍辱吞聲,連臉都不要了。”
“你說,若是你夫君看到你這個沒出息的樣子,會不會轉頭就跑呢。”
聽到這裏,路癡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奇...她好像從來沒想到過這點...
所以她不可置信的望著朝芽,問道:“會嗎...”
朝芽動了動他手中的劍,路癡脖上的血跡便更深了一層,所以他毫不客氣的嘲笑她。
“怎麽不會,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誰家願意娶個這樣的媳婦,誰願意娶個向人跪著求饒的女人,誰會娶個夜宿於別的男子臥室的女人,誰會娶個連走路都困難的女人,又有誰,會娶個臉上留有指印的女子呢,不管是誰,都會嫌棄你的吧,你們說對不...”
旁邊的一群教徒忽而笑起,“對啊,誰會娶你...”
“你們還會要這樣的女人嗎?”
“沒誰會!”
“沒誰會!”
教徒嘲笑的聲音不絕於耳,擊垮了此刻趴在地上的小鹿心底裏最後一道防線...
若是有日,他見到自己這個樣子,是會走上前來安慰,還是轉身走掉呢...
小鹿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她不敢在想,但他們的話語卻逼迫著她不斷回憶,不斷回憶,回憶到她單獨走過的那兩年...
死亡,她真的不怕。畢竟她跳過一次海了。
可是,他是沈建峰啊...
他是自己喜歡了七年的人啊...
如果她死了,他來找自己怎麽辦...
可是如果將來他看到她這麽沒出息的和人求饒,他又會怎樣...
她不敢在想,想著心會很疼...
很疼很疼...
慢慢的,從路癡的口中絕望的吐出了六個字:“那你殺了我吧!”
說時的她,像極了一個女戰士,等待著最後的救贖。
說完這句話,她頓覺心口一陣疼痛,而她的瞳孔在慢慢縮小,直到再也聽不到他們那嘲諷的聲音...
這是要死了嗎...還是又犯病了...
想著想著,路癡已經慢慢昏厥了過去。
朝芽見著她竟昏倒在自己劍下,便破口大喊:“快來人!把她吊起來,潑醒在鞭打致死!給她換個好的死法!”
朝芽的命令剛下,便有教徒問道:“公子呢?什麽時候飛走的?難道是我眼花了?”
教徒們瞅瞅東望望西,確定眼前隻剩這女子了,才慢慢抬起了她,往那牢中刑房而去...
那麽朝芽呢,為何猶如這牢中魅影一般,突然消失不見了呢?
難道是他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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