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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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天教牢獄之中。

    幾個教徒剛剛滅了火,伶人正在照看著惡奇獸,浮耳獸也停止了原本的狂躁。

    這看似安靜的一切,往裏走進去,眾教徒正圍著一個被綁在刑台之上的女子。

    女子的臉上還有當日魔西指甲印的痕跡,那被煙熏髒的額頭不時搖晃著幾根碎。

    她昏迷的樣子很好看,安謐的睫毛,不自覺會上翹的嘴角,都像來自畫中的女子,倒成了這獄中一道獨特的風景。幾個教徒不禁靠近她細瞧那模樣,很快便有教徒感歎到:“可惜了,這大公子看中的美人,硬是得罪了二公子。”

    這個時候,獄長已經來了,看著那昏睡中的可憐女子,對眾教徒說道:“瞅啥呢。忘記二公子交代的嗎?潑醒她!”

    眾教徒連忙點點頭,便提著水桶來了,述的便往那女子臉上一潑。

    當路癡醒來,眼神還有些不清晰,但卻看到了這教中個個看著自己虎視眈眈的樣子。

    見他們手中拿著繩索,朝自己走來的身影,她卻一時想不清,剛剛,就是剛剛,她到底經曆什麽...

    通天教牢房之中血腥的惡臭正一步步吞噬著她的思想,她隱約記起了自己點燃的那一圈圈火,那猙獰著的惡奇獸,還有朝芽手中的那把劍。

    慢慢的,她才意識了過來。怎麽,難道自己還沒死嗎?

    說好的要活下去,怎麽就被朝芽幾人的風言風語亂了心智。路癡深深呼了一口氣,滿臉憔悴的問道:“你們要幹嘛?”

    見著眼前的小女子如此憔悴的樣子,一個教徒輕輕揮了揮手中的鞭子,在使了使自己的手勁兒,將鞭子狠狠的打在了地上。

    他說道:“送你歸西!”

    隨著“pia”的一聲巨響,路癡才緩緩的抬起了頭,費力的吐了一口氣笑道:“怎麽,在比誰力氣大嗎?”

    獄長接過了繩子,欲親自出場道:“可不嘛,在你死之前,讓你見識見識!說吧,你想怎麽死。”

    見著他那作威作福的姿勢,路癡不禁哂笑道:“我不想死。不過,你問我想怎麽死,那你想怎麽死?我死在二公子手裏,大公子拿他沒辦法,那你覺得我若死在你們手裏,你們那誰的死法會不會和我一樣呢。”

    “口出狂言!”麵對路癡那不以為然的態度,獄長雖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但卻對旁邊的教徒說道:“你上。”

    教徒一聽急了,這哪兒自己上。他立馬婉拒道:“不不不,獄長大人,我不擅長使鞭,還是您上!”

    剛才還拿著那鞭子嗷嗷作響,現在就不行了?獄長不禁踢了這教徒一腳,惡狠狠的將鞭子放在了他手上,卻又看到見著他那抖的雙手,遲遲不敢上前,便吼道:“給我上!”

    拖著疲憊的身體,路癡看著他們那推來推去心虛的一張張臉,笑道:“嗬,不敢了?就這點出息了?若是你們拿人前去上報大公子此等情況,我尚可求他繞過你們一命!”

    是啊,現今能救她的,可能也隻會朝忌了。可是已經幾日了,他去哪裏了呢?

    在這處處冰冷的牢獄之中,她又該如何自救呢。

    聽到這裏,教徒猶豫,連同獄長也猶豫了開來。

    朝忌得寵,權利大。

    朝芽囂張,不把別人的命放在眼裏。

    無論他們得罪哪一個,怕是都免不了和眼前女子同樣的命運。

    這時,獄長說道:“如若我們幫了你,二公子那裏又該如何交代呢?”

    “這個要怎麽死,你們自己選擇...”路癡無奈搖頭一笑,明明自己才是欲死之人,她卻將這推到了教徒身上。不過,欲死之人,又何怕之有呢。

    在路癡的威嚴聳立之下,個個教徒麵麵相覷,卻不知如何是好。

    而正在焦灼之際,耳邊響起了朝芽的急切的聲音。

    “給我住手!”

    正處於焦灼之際,聽到朝芽的這句話,各個教徒才暗自舒了一口氣,至少小命保住了。

    他們連忙跪在地上,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喊到:“小的恭迎朝芽公子。”

    沒有人想得到,剛剛突然不見的朝芽會再次出現。

    也沒有人會想到,當他再次出現之時,他已經兩手無空。

    他的一隻手中,緊緊握著一把斷了的劍和一隻廢掉了的右耳,另一隻手卻緊緊的捂住了自己右耳部位...

    但也沒有人敢問,剛剛究竟生了什麽,朝芽自然也不敢說,剛剛他究竟經曆了一幕可怕的什麽。

    朝芽見到那個手足套牢的女子時,近似於渴求的說了句:“聽說你會醫術,救我!”

    路癡驚訝的抬起了頭,自己昏迷的這一小會兒,他究竟是經曆了什麽?

    ——————

    回顧到路癡昏迷之時。

    就在那個時候,朝芽感覺在他身上有隻無形的大手,而包裹他的是無窮的內力,他無可奈何的被那股強大的力量被硬生生的拉扯著。

    來不及反應,來不及叫喊,他眼前所呈現的是一片光明的虛無。

    這度太快,下一秒他已經身處於牢房的房頂之上。

    待他穩站起來,已經有一男子背對著他。

    難道是剛置身於黑暗之中太久,還是眼睛不小心被牢中煙火熏傷,無論朝芽如何去看那人,卻無能將其看清...

    他用手輕輕擋住了眼睛上的光,望著眼前那一團漆黑的男子,心中隱隱不安。

    很快,他便問道:“你是人是鬼?”

    神秘男子用著低沉的喉嚨,出了極具陰沉的聲音:“你懼怕我,我便是魔,你仰望我,我便成神。”

    朝芽大聲斥道:“是何人,竟敢在我通天教中裝神弄鬼!”

    說時,他快步向前飛了去,提著那把精致的寶劍,想要偷襲那他怎麽也看不清的男子。

    就在下一秒,他還未能靠近那神秘男子,他手中的寶劍已經碎成了兩半。

    怎麽會?

    朝芽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劍刃的亮光隨著空氣落下,隨著“錚”的一聲,他才緩過了神來...

    在這個神秘男子麵前,他再也找不到他那不可一世的驕傲。

    他瞪大了眼睛,直直的望著眼前那個如同一抹煙霧的男子,問道:“你究竟是誰...”

    這個時候,陰沉的聲音再次想起:“我是一個,你老子會無比懼怕的人...”

    “不可能,我通天教無所無能!”朝芽不信,他的老子,堂堂通天教教主,會怕一個都不敢以真麵目示人的黑衣人?

    神秘男子以低沉的聲音威脅:“我今日到此,不是為與你廢話,你記住,你若是在折磨牢中那女子,我便將你舌頭擱在你眼睛之上!”

    朝芽不服,大叱:“我憑什麽聽你的。”

    “我毋須動一手指,你便灰飛煙滅,如同你手中的劍。”神秘男子平靜提醒到。

    聽到這裏,朝芽心中隱隱作祟,但卻又不肯服輸,便說:“你若殺我,便是與全教結仇,而那路癡,也將死無葬身之地。”

    黑霧繚繞中的男子搖頭:“結仇,你是說通天教?我不懼與全天下結仇,就像你老子,我不用一招,便可將他的頭顱立在你通天教祭壇之上。”

    神秘男子的聲音太過陰沉,陰沉得像來自地獄的使者,而他的能力卻太過強大,強大到朝芽再無任何反駁之力。

    若是他偌大的通天教,在他的眼裏不過卑微至極,那麽他會是誰呢?

    這個時候朝芽不敢在想,那種卑微的恐懼感刺痛了他的全身血液,在他麵前的這個神秘男子,就像他口中所說,若是懼他,他便是鬼!

    想到這男子如今才出現,朝芽心存疑慮,便問道:“你為何開始不救她?”

    神秘男子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以陰沉的聲音回答:“她是我妻,你隻需記住這點即可。”

    妻?

    朝芽不信,如此神秘人物,怎麽會如此小人物的夫君。

    “她不過是這通天教中一隻卑微的螻蟻,我認識的女子中貌美的多的是,你可以有更多的選擇。”

    神秘男子聽到這裏並未說話,他依舊站在前方,但朝芽卻不知為何,似乎有一股神秘力量狠狠的抓住了他握手的劍。

    下一秒,他竟反手割下了自己的耳朵。

    “啊!”

    朝芽一聲大叫,一邊聽覺失靈,看著他的一邊耳朵竟慢慢跌落了在了地上。

    此刻他才感覺到了疼痛,他惡狠狠的看著神秘男子,咆哮喊:“當日魔西毀她容貌,你為何不出現,今日我置她於牢籠你為何置之不理,你說你為她夫,你有什麽資格,若你真正為她夫,你為什麽現在才出現。”

    朝芽原以為,他的話可以深深刺中眼前神秘之人。但是他錯了,神秘男子用著那陰沉卻極為有力的聲音回道:“真正的強者,是背負了一身忍辱而活,且活到了最後。小鹿是真正的勇者,但是誰要是存有妄念想要置她於死地,我便將此人碎屍萬段。”

    朝芽不理解,這個非人非鬼的東西,究竟再說什麽,他又是一聲大吼:“你不是人!”

    奈何神秘男子對著他的話不以為然,而是平靜的說道:“現在你去救她還來得及,日後若是你想堂堂通天教二公子隻剩半個上身生活,你便盡情和我過著此刻嘴癮。”

    什麽?隻剩半個身子?他要幹嘛?朝芽此刻已經愣在了原地,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朝芽不明白,若真是她失蹤已久的夫君,為何不再見她。

    強忍著耳朵的疼痛,他大喊了句:“我這就去!”

    他那微不足道的驕傲,在眼前這個男子麵前,竟如此不堪一擊。若是他日能拜於他門下,豈不是可以平步青雲,登上巔峰的寶座。

    朝芽運作內力讓那血流的慢了起來,撲的一下,他便跪下了:“主人在上,還望能收朝芽為弟子,朝芽必定為主人出生入死,在所不惜。”

    “你還不配。”

    說完,神秘男子憑空消失在了這青天白日下。

    見著神秘男子的消失,朝芽立馬拾起了碎瓦上他不敢入門的右耳,快步跳下了這磚瓦之上,一個勁兒的往那牢房之中飛了去...

    他心想著,這丫頭可不能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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