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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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好了,即使穿梭在罪惡行行的通天教,小鹿也好像一隻快樂的小鳥,在這春天裏譜寫著歡樂的樂章。
但她也就高興這麽一下會兒,接下來的生的事兒,卻又讓她大跌眼鏡。
拿著朝忌的令牌,也不知怎麽的,她竟然又跑到了她噩夢開始的地方——唯風閣。
今日的唯風閣比往日更加熱鬧非凡,她竟聽到了孩子的哭喊聲。
難道這就是朝忌外出所做之事?如果她猜的不錯,今日那左右二使也回來了吧。
她很想去救這些孩子,但現在單憑她個人之力,著實有些力不從心。想了一想,她還是勇敢的踏入了這唯風閣之內。
一路走進去,那哭聲更加淒厲了。
不一會兒,她便走到了內閣之中。隨之而來的惡臭,一點點熏染著她的心。
果然不出她所料。
魔西仍舊站在高高的清風石之上,而凝衣等人在了一旁,下麵是無數跪著、趴著的教徒,還有一群被束縛了手腳不停哭泣的孩子。
她慢慢的跪在了地上,點頭聽讀著這魔西的安排。
“今日,通天教於子時,會準備一個真正的祭祀大典。親愛的孩子們,你們很幸運,因為你們是被通天教選中的孩子。你們的血,將用來錘煉我通天教教主的神功,保我通天教萬世不朽。”
說完,各個教徒其吼著:“通天教千秋萬世,通天教主永垂不朽。”
很快,孩子們雜亂無章的哭了起來。
他們這一哭,卻哭紅了路癡的眼。
她本就抱著拯救這通天教的心來於此地,而今又怎可在看著他們如此殘害這群善良的孩童。
可是她麵前還手無縛雞之力,她又該怎麽辦呢。
不知為何,路癡卻不由得站了起來。
許是先前無人注意到她,而她這一站,卻閃壞了眾人的眼。
她不是應該還不能行走嗎?
“各位大人,孩子的血根本不管用。用我的。”
這一刻的她,說的是正義凜然,蕩氣回腸。連她自己都有一點被她嚇到的感覺。
當朝忌聽著她的聲音,看著她那張沒蒙麵時紅潤著的臉,不禁呆呆的問道:“路癡,你在亂說什麽。”
魔西也注意到了這個女子,一聲命令:“口不擇言。跪下!張嘴!”
當她再次抬頭望向那個妖嬈的紅衣女子,望向那個筆直站立的白衣男子,她忽而就跪下了。
她也不知,她此刻的所作所為是否正確。但她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一定是錯的。
如果按照相對論的說法,他們是錯的,那自己便是對的好了。
凝衣忽然笑了笑,道:“朝忌公子,你看看,這便是當日你救下的女子,現在已經無法無天了。”
朝忌點頭,見那魔西和凝衣如此饒有興致的看著地上那個女子,他卻有些有心無力的感覺。
她這樣下去,他也隻能報得了她一時,又哪裏顧得了她一世?可是自己說好的,會保護她的。
跪在地上的路癡不停的用自己手扇著自己的耳巴子,這種孤立無助的感覺讓她快忘了自己。
空氣中“啪”的一聲聲,讓害怕的孩子們紛紛望向了這個個子看上去也不時很大的小姐姐。
不一會兒,路癡原本紅著的臉蛋更紅了。
魔西不禁笑道:“你還是我見過第一個打自己都這麽帶勁的。”
聽這一說,凝衣便補充道:“路癡,你可以停了。”
“謝二位大人。屬下今日到此,是因為見一群不太出色的孩童,被扣押在此地。方才聽說魔西大人要用他們的血來鍛煉神功,路癡隻想告訴各位大人,他們的血,根本及不上我的血。”
聽她這麽一說,魔西倒是有了一些興趣,她動了動嘴角,“你姑且說來聽聽。”
“回左使大人,今日我在煉丹閣中誤入白瓶丹藥,相信各位大人深知那白色瓶中,乃是劇毒之藥。”路癡低頭道。
清風石上眾人點頭。
見此,路癡繼續說道:“既是劇毒之藥,食此丹藥者,必死無疑對嗎?可路癡服用此藥,不僅未曾死去,反而腳好了。這一點,煉丹閣中每一個大人皆能作證,而我的腳傷之事,更得得以每位大人見證。”
眾人點頭。
魔西仔細端摩著這個強詞奪理,說話卻一本正經得頗有道理的女子,這口才、這氣度恐怕是偌大的通天教中難以出現第二個。
魔西笑了笑,道:“對。食用白瓶丹藥者,必死無疑。”
凝衣也笑了,他轉頭望向朝忌,問:“就是說你院中丫頭,竟然是個無毒體質了?”
無毒體質?
朝忌的眉頭不禁微皺道:“從未聽她提及此事,但她僅僅是個丫頭,且非童男童女,鍛煉一事,恐怕不妥。”
“公子,何為不妥啊。如此善物,相信連教主都不願錯過吧。”凝衣笑道。
待朝忌還未回答凝衣之時,路癡又大聲道:“所以,以上眾位大人認為,是這群孩子那微不足道之血易成神功,還是我這經過了毒藥錘煉而來之血易成神功呢?”
魔西笑了笑,道:“那,兩個都用好了。”
路癡想倒下去了,這好說歹說的,就給個這個結論,但她又怎會輕易認輸呢。
很快,她又低著頭恭敬的回答道:“左使大人,當日白牙獸死的蹊蹺,而如今我不僅服用了這藥,還有那有毒的丹藥,而孩童之血,更是新鮮得不能在新鮮,若是習著那白牙獸,與我體內的血生了任何作用與反應,恐不妥。相信左使大人也不願教主冒如此之險吧。”
路癡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清風石上的眾人。
這人不僅會醫術,且短短時間便精通了這藥之道,讓他們不得不信服其中道理。
且她的那雙腳,著實來得怪異。
魔西反問:“那依你之高見,這孩童應當如何處理,而你又該如何用來錘煉呢。”
麵對魔西的一針見血,而路癡也非見光就死。
“這一切,當自由教主定奪。而今教主正處於神功練成的重要階段,相信路癡的血,一定寶貴得要死,所以還請不要讓路癡過早的安逸死去。我便如同洞中那血使的藥引,唯有長期食用,方保教主的神功日益進步。而孩子們,姑且先收他們為新教徒吧,無論如何,也能為我通天教所用。”
聽後,魔西的眼睛正經的看著那個臉上還有一丁點疤的女子,看來她的傷,還好的蠻快的。
她轉頭笑著對朝忌說道:“這樣聽來,似乎饒有道理。朝忌公子,這稟告教主一事,也隻能交由你咯。”
聽到魔西這樣說,路癡才緩緩舒了一口氣。她明白,她所說的不過是下下策,可是她能做的也隻能到這裏了。
在還沒有辦法明哲保身的時候,她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當她以為就此了結之時,凝衣卻仍舊不依不饒的問了她一個問題:“路癡,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何願意犧牲自己去保護這群孩子?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麽?”
凝衣一語驚醒夢中人,這是連同魔西、朝忌在內都未曾思考到的一個問題,但他們也想聽聽,這個女子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此刻,在路癡腦海中閃過的,無非是當日凝衣對她所說之話:當一個女子一本正經的撒謊之時,很有可能她的故事裏藏著一個更大的謊言。
她不能被戳穿,也不能被識破。
她要證明,她是一心一意為了通天教,她要證明,她是真的為了教主好。
“回稟右使大人,路癡並未保護他們,路癡是在保護自己,保護通天教。路癡若是有幸一直為教主的神功錘煉,必然能在通天教中平步青雲,必然能夠在秦國揚名立萬,而當路癡擁有這些的時候,路癡就有希望和機會找到路癡的夫君。敢問右使大人,如此好的機會,路癡又怎可便宜了那群弱不經事的孩子呢?”
凝衣點點頭,認為頗有道理,便問道:“你的理由很完美,非常完美。路癡,那你可知這鮮血如何錘煉?”
“回稟右使大人,路癡不知。”路癡搖頭。
“那本右使今日便同你掩飾一番好了。”
說時,右使已經往下飛了去,但很快,朝忌也跟著飛了去。
待凝衣飛到了路癡的身邊,欲拿出刀時,朝忌製止了他,“凝衣,無論如何路癡算得我院中之人,此時還不煩右使大人費心了。”
凝衣一笑,收回了手中的刀子,對著朝忌笑了笑,“朝忌公子這是心疼了?這點小疼都受不起,怕是她錘煉放血之時,會更疼。”
“右使大人,我心疼不心疼,好像不需要您來教誨。好了,這女子我先帶走。”朝忌說時,便要拉著路癡走。
凝衣再次拉回了路癡,對朝忌說道:“不妥不妥,我算了算時辰,這個時辰剛剛好,若現今把她倒立過來十個時辰,在從腕上割上一刀,放血兩個時辰剛剛好。”
聽凝衣這麽一說,路癡才算聽出了個所以然。
還好,不過倒立是個時辰,割一刀,不會死不會殘,挺好的。
“謝謝右使大人,大人今日賞賜,路癡今生難忘。”
“路癡啊,你可是我所賜名,也不知你這口中的難忘,是哪門子的難忘。如若有日你飛黃騰達了,可不能記得我對你的不好。”
無從回答,路癡索性回了句:“遵命。”
“路癡,你瘋了嗎,本公子說過會保護你。”
見著朝忌的關心,路癡對她笑了笑。
她的笑,如同那春風裏的一抹暖陽,甘甜純淨卻又能潤物無聲。
“公子,我從來沒想過一定要你來保護我。生死早已天注定,我不後悔。”
朝忌不解,他開始懷疑眼前這個女子的癡傻程度,竟癡傻到他無可奈何。
“來人,上刑。”
隨著魔西的一聲命令,很快便有教徒再次將路癡綁了起來。
她見著朝忌那頗為擔心的神情,不自覺的對他笑了笑。
這點苦,真的不算做什麽,若是過了,那該是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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