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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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縷縷陽光閃現,似太陽出來了。

    而路癡已經被人五花大綁倒立在了祭台之上。

    這次和上次有所不同,她是被人尊敬的捆了上去,所以她有所要求,總是一呼百應,有所應答。

    為了減少這繩子捆住腳步的疼痛感,她和當時那個照看她的教徒說道:“嘿,咱又見麵了,你去多找點繩子來。”

    那教徒被說的不明所以,忙蹲了下來,低著頭問道:“拿來幹嘛啊?”

    “你快去拿吧,這家夥又用。”

    聽路癡這般說,那教徒連忙跑了起來,就往那祭台下跑,不一會兒,他便全身上下捆滿了繩子,問道:“接下來怎麽弄?”

    即使被倒立著,路癡也不忘停止自己的思考,對他非常正式的說道:“趕緊的,把我十字架弄嚴實點!”

    弄嚴實點,教徒聽了個不知所雲,搖頭道:“路癡,你啥意思?”

    “就是,把我捆緊點,然後最好把我頭也給捆起來,一圈一圈,留個眼睛鼻子就行!”

    “這是為何?”

    路癡也無法和他解釋了,她不過就是想這受力麵積平均點,讓自己即使被倒掛著,也可以不那麽累。但是這教徒不懂啊,既然解釋徒勞,幹脆對他說道:“你綁起來便是!”

    教徒一步一步取下了身上的繩子,便將這路癡的小腦袋和那十字架的樁樁一圈一圈給纏繞了起來,見著那路癡不忘和他愜意的笑了笑,他一時間竟傻了眼,隻得一直繞啊繞,直到眼前的姑娘,成了個隻剩嘴巴的木乃伊。

    最後,弄到她腳那一塊了,見她腳底下那髒兮兮的繃帶,教徒忙問:“這繃帶還用嗎?”

    路癡這才想起,今個兒一興奮,竟踏著這繃帶的腳蹦了一大圈,還忘記了穿鞋,不過這腳都不疼了,那繃帶裏麵的藥自然也就沒用了。

    “幫我拆掉吧。”

    教徒點點頭,便一圈一圈給她拆了下來。很快,那繃帶間暴露出來的,是一雙完好無損的腳,雖外麵留著些許藥材,但他可以確信,那腳板上的傷,確實一丁點沒了。

    教徒不可置信的盯著路癡的那雙腳,已經瞪大了嘴巴看傻了眼,莫不是自己眼花?

    索性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在使勁掐了掐自己的手臂,但當他再次看向那雙高高掛著的腳時,確定無疑後,便問道:“路癡,你的腳完全好了?”

    這時,路癡才想過來,自己倒是真沒注意這腳是否恢複完全,隻知道她能跑了,按理這肌肉新生好歹也需要個時間,怎麽會這麽快呢?

    由於被繩子纏的緊緊的,她已經無法晃悠自己的腦袋,去看那雙倒立在空中的腳丫子了。

    但終歸是有些好奇,她索性晃動著身子骨,由著那雙腳丫子在空中歡快的跳起了舞來。

    教徒不禁再次望向這丫頭,這心智,實在讓人捉急。

    不一會兒,教徒好奇歸好奇,便回到自己原位好好的站著了,而那路癡,不知道是玩累了,還是被掛著累了,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盡管她與常人睡覺的方式有所不同。

    這期間,也不乏各個教使大人來看望她,當然還有朝忌公子。

    但她的各種行為,著實讓人猜不透,他們竟不知如何形容她。

    說她厲害吧,她好像啥武功不會。

    說她渣渣吧,她好像牛逼得一起。

    但各個都是失望而歸,也隻有朝忌仔細的站著陪了陪那個已經酣然入睡的她。

    一個女子,被倒掛在祭台之上,竟然都不帶哭的,往日裏的那些小孩大人,早已滔滔淚水滾滾而來。

    這時,朝忌不禁問道:“路癡,你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奇女子。”

    和剛開始他所救起的那個女子相比,她好像有了所變化,但這變化是什麽,讓他一時也說不出口。

    這不禁讓他想到今日自這丫頭被押往祭台,他前往清雅洞後,諸葛秋所對他說的話。

    “忌兒,你說那女子當真腳竟能自我修複好?”

    “忌兒,這女子真能食用毒藥而不腐?”

    “忌兒,切忌不能傷她性命,我不僅要用她的血來錘煉我的神功,更要用她的血來治好我的傷。還有你說她當真幫朝芽縫好了一個耳朵?”

    “忌兒,你可知朝芽是被何人所傷?”

    “忌兒,你的意思是朝芽竟莫名其妙的受了傷?一定要查出其中端倪。”

    想到這些,朝忌不禁搖了搖頭,就準備飛往那朝芽的別院之中。

    ——————

    通天教中,朝芽別院。

    自從被神秘男子傷之後,朝芽已經習慣性的在自己院中拿著東西亂砸一通。

    上到各個地方搜刮來的玉石,下到不值一提的瓦塊,所以他的別院早已零亂得像是一堆廢墟。

    當朝忌飛於別院上空中,遇見如此情況,連忙下飛到院中製止了那還在著脾氣的朝芽。

    “朝芽,你瘋了!”朝忌拉著他的胳膊訓斥到。

    朝芽不顧一切的掙紮出了朝忌的手掌,反過臉來,大聲問道:“是你瘋了吧!”

    麵對朝芽的瘋,朝忌卻有些不可奈何。

    他的這個弟弟,以往隻是喜歡折磨別人,為何今日竟折磨起了自己?

    再看看他那被些許白布包裹著的耳朵,朝忌問道:“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朝芽齜著牙,大罵:“告訴你!你有什麽資格知道!”

    “朝芽,你瘋了!你可知道,那個女子,今日要作為父親鍛煉的祭品!”

    聽到這裏,不知為何朝芽一下子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她的出現,哈哈哈哈!她是魔鬼!她是來自地獄的亡靈!她是來找整個通天教報複的!”

    麵對著朝芽的口不擇言,朝忌便問他府中教徒道:“朝芽不過昨天下午回來,為何今日竟了瘋?”

    “回大公子,小的不知。”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小的隻記得昨日二公子回來後,便匆匆趕往了藥坊,尋了一名叫做路癡的女子,後帶那女子於惡奇獸牢籠之中,在後來那女子被處刑之前,二公子又回來了,竟匆匆忙忙的便讓那女子醫治自己了。再後來,夜間時,二公子不知經曆了什麽,大喊了一聲救命!在後來,便變得如此瘋狂了。”

    “那你追隨二公子這幾日,可有現奇怪之處。”

    “二公子,開始...”

    在他還未說的完,朝芽已經狠狠的從後麵給了他一掌,而那教徒再也說不出那句話,便直直的倒下去了!

    見著瘋的朝芽,朝忌原本隻想問個明白,奈何他卻直接殺死了教徒。

    “朝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我會找人醫治好你!”

    而此刻,卻不知為何,往日那個瀟灑得不可一世的朝芽,竟匍匐著跪在了朝忌的麵前,雙目中落出了悲傷的眼淚。

    “大哥...殺了我吧...不知為何,我突然覺得活得好痛苦,似乎我人生走過的每一處,都藏著揪心的痛,我需要不停的泄,泄,但是我卻再也殺不了我想要殺的人...這個教徒該死...他知道的太多了...”

    麵對著朝芽的語無倫次,朝忌緩緩拉起了他,道:“我們是好兄弟...”

    朝芽滿臉笑容,嘴裏不停重複著:“好兄弟...”

    “好兄弟...”

    不知不覺,便從他衣袖裏掏出了那把割傷他耳的那把殘劍,狠狠的往著那朝忌刺了去...

    朝忌反應很快,一把拉住了他,大聲喝到:“朝芽,你真的瘋了嗎!”

    “我沒瘋!瘋的是你們!你們竟讓這世間真正的魔鬼,混入了我通天教!如此妖魔!如此妖魔!”

    說時,朝芽一直掙紮著,索性便在朝忌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朝忌強忍著疼痛,麵不改色的望著他的這個唯一的弟弟。很快,他白色的衣袖上便滲出了一圈淡淡的血絲。

    緩緩的,朝芽的嘴,才離開了朝忌的手。

    恍然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似得,連說道:“她不是妖魔!她不是妖魔!她是神!她是世間獨一無二的神!我崇拜她!我仰慕她!所以她是神!”

    朝忌自然明白,這朝芽口中女子,必是路癡無疑。

    但又究竟是什麽,讓朝芽短短時間,竟失了心智。又是什麽東西,似乎像汲取了他的魂魄一樣呢?

    朝忌問道:“朝芽,你告訴我,究竟生了什麽?”

    朝芽用那惡狠狠的眼神盯著朝忌,惡叱道:“你們誰若是敢動她!我便殺誰!她是神!隻有保護了神!我才能得到永生!”

    此時,朝忌兩手不停推搡著朝芽的肩膀,“朝芽,她不是神!她是普普通通的人!”

    可是朝芽還是未清醒過來,一個勁兒的搖頭,聲音卻變得可憐而卑微了起來,“她不是人,她是魔鬼!她不是魔鬼,她是神!告訴她,她在哪裏,我要去膜拜我的神!”

    朝忌已經拿他沒辦法了,便說道:“朝芽,現在我便將你帶去麵見父親,看是否有治療之法。”

    “不去!朝忌,那個隻敢躲在清雅洞中的卑微老兒!別和我提他!我所信奉的,隻有我心中的神!”

    朝芽滿嘴髒話,充分表達了他心中對諸葛秋的不屑。

    朝忌無奈,“那我帶你去見你心中的神,可好?”

    這時,朝芽喜出望外,撲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大喊道:“大哥,請你幫忙請求,隻有等神同意,我才能見她!”

    朝忌回道:“她已同意,你這就隨我去!”

    說時,朝忌已經飛在了空中,而朝芽緊隨著他的腳步便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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