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字數:7289 加入書籤
渾渾噩噩的夜晚降臨。
今夜裏光臨通天教大人物,不僅僅是秦氏皇宮中那不作為的秦樂和他的皇後。
連同秦國大祭司幽祭,秦國大將軍秦達,秦國宰相左欽皆齊聚在了通天閣的角樓之上。
此時,秦樂已正襟危坐在教主的寶椅之上,不時向站立在他身旁的左使問道:“魔西大人,聽聞今日你們教中正要煆煉一個女子。”
魔西不忍看了看秦樂那耀武揚威的樣子,便低頭恭敬的回答“正如陛下所言,此女子名為路癡,精通醫術,能飲毒藥而不亡。”
聽到這裏,秦樂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但似乎他的皇後對這個女子更為感興趣,便說道:“如此女子,何不送於宮中,為陛下所...”
正當她說到這裏,卻看到了朝伶和朝西那尖銳的眼神,忽的一下便明白自己說錯了話,閉嘴了。
此刻,朝伶看著眼下的眾人,再看看她那尊敬的魔西姐姐便說道:“如今此女子的出現,必然是為了我父神功之練成。陛下,娘娘,你們打這女子的主意,怕是不好吧。”
秦樂笑著點了點頭,其中不乏給幽寂遞了個眼神。很快,幽寂便從一側走出,雙腿跪於地上稟告道:“啟稟陛下,各位宮中各位娘娘,我今日算到,天上早已落下一顆孤星,於這江湖之中,而而今聽聞教中出現一名如此奇異之女子,鬥膽一算,她也許便是那顆灼灼耀眼的天辰星,所以,得該女子者,得全天下。”
幽寂此言一出,全場啞言。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子身後,竟會背負著如此身世。
很快,幽寂繼續說道:“此女子的出現,必將成為全江湖的爭搶對象。”
聽到這裏,皇後不乏有些嫉妒道:“不過就是一個通天教中小小的教徒,又何來全天下一說。”
皇後雖是名義上的皇後,但實則在不掌權。
秦樂不屑的說了句:“你閉嘴。”
皇後啞言,一時間麵容失色,輕輕回了句:“諾。”
她心有不甘,卻又不得不低頭。
這個時候,凝衣說話了:“陛下,娘娘,還有宮中各位大人,凝衣鬥膽,想問各位,是如何判斷那女子便是那顆天辰星呢?況且一個女子的出現,又如足以讓整個江湖為懼,況且,那女子除了會些醫術,好像一無是處。”
凝衣此言,並非為保全那個小小女子,而是他認為那祭祀所言並未實理。且秦國之中,本就通天教無人匹敵,那個會觀點星相的,憑什麽想要和他們平起平坐。
懷著自己的私心,凝衣繼續低頭說道:“陛下,這一切當由教主定奪。”
秦國朝臣皆有不服,索性秦達怒吼道:“凝衣是吧!聽聽你這不三不四的名字,就知道你的狗嘴裏吐不出什麽好東西!”
麵對秦達的羞辱,凝衣毫不客氣的快步跳到了他的麵前,不自覺的就給了他兩耳光。
空氣中“啪”的聲音作響,氣氛好像凝結了,霎那間,竟無任何人敢多說一句話。
可是他秦達,好歹為一朝大將,今日又豈可蒙上如此羞辱。很快,他便抽出了腰間的佩刀,狠狠的立在了凝衣的脖子上。
凝衣並未慌神,而是用自己高高的鼻尖往那蹭亮的刀鋒上嗅了一嗅,繼而嘲笑道:“秦大將軍是吧,你這刀是多久沒開過葷了,凝衣所聞,除了那鐵快成鏽的味道,竟找不出一絲一毫的血腥味道。看來將軍,人還未老,而寶刀已衰啊。太可惜了,凝衣和將軍卻有所相反,我這雙手啊,每日都能掐得死人,你說,將軍會不會是其中一個呢?”
在場的,除秦樂為一國之君外,好像並沒有人的地位比凝衣更高。
二使同位,四子皆在他們之下。
但將軍終歸是將軍,他又怎會怕了這凝衣。
“口出狂言,讓你給老子塞牙縫兒,你都不配,今日,若是你再不取下你的劍!我的兵將滅了你的教!”
秦樂雖也有些受不了這通天教囂張的氣氛,但畢竟一根繩上的螞蚱,可不能比誰先搞死誰!
為了表明自己與通天教一條心,即使秦達是他最看中的表弟,但他也喝他道:“住嘴!秦達,你可知你今日說的什麽話!還不快給右使大人賠不是!”
秦達很是不服氣,但這秦樂金口一開,他卻不得不服。很快,他便收回了他的劍,低著頭滿臉紅塞著臉,快說道:“右使大人!還請原諒在下魯莽之處!”
聽到這裏,凝衣才滿意的笑了笑,但他也不忘嘲笑秦達道:“以後最好少口出狂言。省得給自己惹來一身騷。”
“你...”
礙於秦樂的麵子,秦達有苦難言,在看看眼前那個囂張的男人,他也隻得狠狠的握了握拳頭。
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了起來,秦樂卻不忘他們此行的目的,便是那可能帶著天命的女子。
“左、右二使大人,能否告知朕,今日何時教主才會出關呢。”
魔西回道:“陛下,今日既有這偉大的儀式,到了時辰,教主必然出關,還請陛下耐心等上這幾個時辰。”
秦樂道:“姑且登上一等吧。”
有了秦樂的這句話,古香古色的通天閣中的氣氛,不知不覺又變得冰冷了起來。
裏麵有著各懷鬼胎的人,甚至那幽祭還妄圖將那女子的血,注入到他的幽天杖之中,為他所用。
當然,秦樂也想著若此女子長得好看,收入後宮也不為過。
冷風掃過,祭壇上的女子依然執著。
這個時候,一群教徒已經走上了祭台來。
各種祭品到位,而一個教徒便恭敬地叫醒了路癡。
“路癡大人,到了采血時間了。”
采血,當倒立著的路癡睜開了朦朧的雙眼,才現這黑黢黢中的皇宮怎麽跑到天上去了!
緩了緩神,現自己動不了,才想起自己還被綁著呢...
所以她不禁問道:“這要采血多少啊...”
“不多,就一碗。藥使大人說了,你的血是精華,一碗就夠了。”
一碗是不多!頂多吃十天的飯就能補回來。可是,她已經很瘦了好嗎?當初穿越來時,還有點肉,而那斷天涯上幾個月,都快瘦成了一道閃電...她害怕她貧血...
如果能減少這個采血環節最好了...省的要吃那麽多...
見那路癡遲遲不說話,教徒便提醒道:“那路癡大人,您先不要動,我幫你把脖子上的繩子解下來。”
路癡一驚,這是要拿她脖子開刀。
“解我脖子繩子幹嘛,不應該解開手上的嗎?”
“不是的。采血肯定是要脖子上麵的血,且你倒立了這麽多個時辰,現在脖子上的血是最最精華,最最旺盛的!”
什麽歪理!又不是吸血僵屍,還帶弄脖子的。萬一這教徒手一塊,割斷了她這氣管、那氣管的,豈不是要廢了!
“隻能割我手!若是你傷著我別處,他日我飛黃騰達了,定將你也倒掛著!”
聽路癡這一說,教徒滿臉著急,這可如何是好啊。
得罪了路癡是大事,這血沒弄好也是大事!
見著這幹著急的教徒,路癡連忙為他想了法子,道:“你看著我這滿身的繩子了沒?”
教徒連忙點頭。
“那你過來點,我和你說。”
教徒連忙勾下了身子,將耳朵側到了這路癡的嘴邊。
“我和你說啊,你要割我脖子,你也知道,這脖子割不得,我呢,也不是什麽大義凜然的人,純粹的小心眼說的就是像我這種人。”
教徒滿臉驚訝,小聲回到:“不會吧!”
“那你都不敢割我...幹脆換個人來...”
很快,便有新的教徒貼在了路癡的耳邊聽著她的訓話:“你下的去手嗎...”
教徒搖頭。
“下一個...”
...
來來回回好幾個套路都被這路癡給套路了,問題誰也不敢啊...
該怎麽辦呢...
沒事,這不是有路癡在的嗎...
“嘿,我說,你們都給我過來!”
幾個忙活著的教徒圍成了一圈,都湊到了這路癡的耳邊。
“你們聽我說...我這脖子啊,倒了一天,神經有點錯亂了,然而呢,我要告訴你們一個秘密...”
眾教徒吃驚,“什麽秘密?”
各個都以為要撿到寶似得,對她的話願洗耳恭聽。
“我的血啊,聞著跟雞血似得...哎,我就想問問,一會兒你們誰從我脖子上割呢...”
這誰也不想割,誰割了誰不是該遭殃的嗎?
這時,一個比較聰明的教徒說道:“路癡,要不咱給你弄點雞血來,我記得你脖子上正好有一道疤,幹脆湊合著那道疤,就說是咱在割了一遍,但這事兒啊,可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知道了我哥幾個可完了。”
旁邊有教徒連忙說道:“說的有道理。啥血不一樣嗎?幹啥非要童子血,現還要你的血。”
路癡感激不盡的望著黑暗中的這幾人,在那點零星的煙火之下,他們即使倒立著,也顯得帥呆了。
“那你們準備怎麽做呢?我保證配合你們!”
聽到路癡這句話,哥兒幾個就有譜了,連忙圍住一堆商量了起來。
很快,一個教徒拿著一個碗,抵到這路癡的脖子的傷口上,裝作乘血的樣子,而兩個教徒已經匆匆忙忙往祭台之下趕了去。
兩個教徒不忘乖乖的跪在地上,以示前程。
此刻,路癡不忘問道:“你們啥辦法呢?”
教徒不忘得瑟了起來:“辦法還是個好辦法,現在煆煉大典還未開始,等你這血滴得差不多了,他們練功也該完了,而教中各個大人肯定不會來得太早,所以他們來時,你這血已經滴好了。”
聽這些,路癡忙問:“萬一左使右使半途查崗可怎麽辦?”
她的擔心也不是不無道理的,但又怎會難道這一群經驗豐富的教徒呢。
隻見那教徒專心拿著空碗,那細心的小眼神,可還真是十足的演技派。
他回答道:“不怕啊。一會兒大典中,我們都會帶上一頂帽子,索性哥先把帽子帶來,往裏頭藏壺雞血,誰會知道!”
路癡不禁感歎:“厲害!你們太聰明了!”
還真是三個臭皮匠,抵過一個諸葛亮,這都不用她點醒他們,他們的主意就滾滾而來了。
還好還好,這是晚上,也沒啥人。
路癡很滿意的望著這堆人,滿意的動了動手指。
不過,要是給這教主喝了這雞血,想起來真是有趣。
雞血怎麽了,她路癡的血就是異於常人。
不過話說回來,今日她未曾服藥,為何沒有一點抓癢的感覺呢?
難道自己真的把自己吹成神仙了!
怎麽會!
路癡輕輕笑了笑,所有的答案,應該就在那瓶紅色藥裏。如果有時間,一定要找到同樣的藥材,釀製出同樣的丸子,以備日後之用。
想了想。
微茫的夜色中,路癡閉上了眼睛,便開始了她的冥想、回憶。
先定個小目標,比如1秒記住: 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