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黑拳,地下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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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黑拳,地下鬥場
淩晨,xx市城北區。
相比起頭頂上半球形的地標性建築物:體育場,這裏顯得很是有幾分黑暗和狹小,半塊體育場大的空間四周,有來來回回的強壯男人在巡視,在幾處能俯瞰全場的位置上,全副武裝的剽悍戰士們目光淩厲的四處掃視。
這樣一處地方,是李客州全力施展都絕無可能逃脫的地方:黑拳拳壇!雖然名為黑拳,但實際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裏,要比光明正大的,能上電視的拳壇更加公平,在這裏,實力,就是一切!
沒有任何人,能夠收買另外一個人!因為,這裏的擂台,永遠隻能有一個人下來!
比起正規的拳賽,這裏的拳賽可謂更加血腥和殘暴,能在最大程度上激起觀眾的狂熱情緒,在這裏,每一場拳賽,都會決定一個人的命運,上台之前,都是有生死狀這種東西來保證拳手背後的勢力們的利益。
“石師兄,您請進。”在一名勁裝大漢的帶領下,李客州邁步走進了房屋,屋子內濃鬱的熏香讓他不由皺了皺眉頭。
也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擂台上猛地傳來一陣震天的歡呼聲,白熾色的燈死死的鎖定在擂台上,將擂台的每一個角落都照的堂皇一片,卻極為巧妙的令觀眾席籠罩在黑暗中,明明坐在觀眾席上能輕而易舉的看清擂台上的每一個細節,但卻無法清晰的辨識身邊坐在一起的觀眾,隻能勉強辨認出一個輪廓,這也是對這些不方便透露身份的觀看者們提供的便利,更甚者,還有一些身份極為敏感的觀眾會選擇帶上拳賽方提供的精巧麵具來更近一步的遮蓋容顏。
在這裏,無論你是什麽身份,都無法被人認出。
一名身材矮小的黃臉漢子如一隻靈活的猴子一樣,在擂台上騰挪不定,連著幾個錯步,就輕而易舉的躲過了一名高大的白人漢子的軍刀捅刺,氣的那白人大漢怒吼連連,嘴裏瘋狂的咒罵著,李客州掃了一眼,就看到那白人漢子上臂上紋著一個大大的紋身。
“嗯。。。還是個退伍兵。。。特種的。。”
兩人短短幾十息的功夫,就過了數個回合,那個白人特種兵久攻不下後,不由的呼吸急促起來,氣喘籲籲的看著一臉興奮,但胸膛也在劇烈起伏的黃臉漢子。
又是幾息過去,白人大漢腳下一絆,不由的停下了攻勢,而黃臉漢子似乎也是覺得到時候了,兩腳一分,剛剛還在極力躲避對方軍刀的身子,就如離弦之箭一樣射向了白人大漢,手指一翻,一柄隻有手指長的細細小刀就憑空在手中出現,刀鋒直指對方咽喉,這一下當真是如驚雷霹靂,迅若驚鴻。
然而就在他即將得手的瞬間,剛剛還在氣喘籲籲的白人大漢忽然咧嘴一笑,臉上暴怒的神色陡然轉化為寒冰一樣的死寂,飛快的側身偏頭,一個極為標準的刺刀訓練動作,那劃向咽喉的小刀甚至連他的皮肉都沒接觸到,隻在他薄薄的軍品汗衫上剌開一道細細的口子,甚至在小刀即將脫離汗衫的時候,那把鋒利的軍刀後發先至,狠狠的在小刀上一絞,鏗的一聲金鐵交擊聲裏使小刀的黃臉漢子臉色大變,人在半空卻來不及變招,然而再想抽身又豈是那麽容易的?
一隻碗口大的拳頭上青筋暴露,衝著他的腦袋就掄了過來。
盡管黃臉漢子身法敏捷,但此時,又如何閃的過去?
“呯!”那巨大的拳頭直接轟在他耳根子上,一拳就將黃臉漢子打的橫飛出去,人在半空,白人臉上露出一抹殘忍的獰笑,變拳為爪,一把扣著肩頭就給黃臉漢子拽了回來,另一隻手上的軍刀一揚,狠命一刺,繼而猛的橫向一拉,刀鋒在皮肉在飛快的掠過,金屬和血肉摩擦的尖嘯聲瞬間點燃了全場的熱情。
“嘔~”這是被著血腥刺激的一幕衝擊到嘔吐的聲音。
“哦哦哦哦哦!!!”這是看慣了黑拳的觀眾們呼號的聲音。
“啊啊啊啊!”黃臉漢子的慘叫瞬間被壓在人潮的歡呼聲中。
“嘩啦~”一聲,小臂長的軍刀直接從下陰到肋條,割開一道將近40公分長的大口子!生生豁開了黃臉漢子的小半個身子,頓時,一灘內髒稀裏嘩啦的就從那巨大的傷口中流出來,淌了一大片,花花綠綠的腸子,還在蠕動的肝髒,發黃的膽囊,以及突出的胃!
“哈哈哈哈!”白人大漢一刀建功之後,瘋狂的大笑著,穿著厚底作戰靴的大腳抬起,在對方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嘭嘭嘭!”像是踩氣球一樣在對方的髒器上瘋狂踐踏,飛濺的鮮血混合著內髒的碎屑,將殷紅的鮮血瞬間灑滿小半個擂台!
這是勝利者的權力!也是失敗者的絕望!更是觀眾的狂歡!
台下的觀眾更像是瘋了一樣,場內的每個人都隨著白種人大漢的軍靴踐踏而瘋狂呼號,男人的咆哮,女人的尖叫,勝利者張狂的大笑,失敗者撕心裂肺的嘶嚎,混成一股巨大的音浪,在場中碰撞咆哮,同類之間最原始的行為,總是令人瘋狂,無論是交配還是殺戮,都有令人發狂的魅力。
李客州看到這一幕,不為所動,曾經他不止一次的來過這裏,看到的,也是類似的畫麵,這裏,永遠都陷入黑暗,也永遠都不缺乏鮮血。
“武道搏殺,一步錯,步步錯,你固然在算計人,人未嚐不在是算計你?都是出來用命混的,那個是傻子?仗著自己身法靈巧,不知道一擊斃命,非要耍騰的自己都累了才出手,你這娃子怕是個沒腦子的。。。”
房子內地板被厚厚的地攤鋪蓋,一張巨大的沙發背對著門口,一道充滿嘲諷、蒼老,但卻中氣十足的聲音頓時傳入李客州耳中,沙發正前方,一扇巨大的單麵玻璃,正正的對著還其上虐殺對手的擂台。
另一邊,一個拳頭擰的死死的幹瘦老頭正目眥欲裂的看著台下的這一幕,容貌看上去,竟然和台上已經處於彌留之際的黃臉漢子有幾分相似,一張臉漲的紫紅,頭上青筋暴起,死死的咬著牙,盯著台上的白人,雙眼幾乎噴出火來,聽到嘲諷的聲音,呼的一聲站起身來,兩眼瞪的老大,手指哆嗦的指著背對著李客州的沙發,嘴巴開開合合好幾下,陡然狠狠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一抱拳,撞開李客州,頭也不回的走了。
“三爺,看樣子最近身體依舊安好啊,這是。。。又帶徒弟來練手翻了水的?”李客州也沒在意對方氣衝衝的一撞,反而很自然的走上前,問候了一聲。
“老啦。。。”沙發上的人頭也不回的說了一聲,也沒接李客州後麵的話,李客州本也不是善於言辭的人,沙發上的人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房間中一時間完全陷入了死寂。
腳下的擂台上,白人終於發泄夠了,掄起軍靴,一腳跺在黃臉漢子腦袋上,對方的尖叫戛然而止,但肢體的抽搐卻一下子強烈了起來,彎下腰,一拉!
一顆披頭散發的腦袋,滴溜溜的滾到了一旁,場中的呼聲,漸漸的小了下來,但此起彼伏的嘔吐聲,還是不絕於耳。
沙發上的人也仿佛失去了繼續看的興趣:“前麵來。”
李客州微微頷首,邁步間,就走到了幹瘦老者剛剛坐的位置。
直到此時,這位坐在沙發上的老人,才顯出了身影,半仰躺在沙發內,手裏把玩著兩個雞蛋大小的鐵膽,身體陷入厚厚的獸皮中,雙眼開闔間,隱隱有一股凶性和精芒,恍若一頭吃飽喝足的猛虎一般,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