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 我會一個人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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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女人就是讓他這麽的不省心。
得知言靳維出事,付景言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此刻也是覺得困意難耐,不停的打著哈欠。
“景言,謝謝你!”茉莉一臉木訥的看著他,臉色不如之前紅潤,帶著難以描述的慘白。
“放心,靳維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付景言幽幽開口,第一次難得的去安慰別人,“他舍不得離開你,所以他會醒的。”
人的意誌力總是那麽的神奇,言靳維一心保護茉莉不受到傷害,自然也不想看到茉莉傷心,所以他會與生命反抗到底。
至少在他看來,如果這件事發生在他身上,他一定會這麽做的,因為他舍不得蘇綿綿,舍不得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樣子。
“我隻是害怕,害怕他就這樣子睡下去...”茉莉隻覺得自己從車禍開始的那一刻起,整個腦袋都是空白的,她的理智,她的平靜,好像不複存在。
於她自己來說,她現在不過就是一個柔弱的女人。
“我覺得你應該要休息一下,就算你在這裏候著也幫不上什麽忙,隻會讓自己越來越緊張罷了!”付景言道,“一切結果還需等明天手術出來才有見曉,難道你希望靳維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你這般憔悴的樣子?”
付景言難得的好耐心,這番勸解的話在自己聽來,都顯得那麽的不可思議。
“你說的對,我不能這樣子見他!”茉莉終於難得的展露出一抹笑容,說是笑,卻遠遠比哭還來得難看。
隔壁病房裏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陣女人的哭泣聲,是陶母在哭,在這寂靜的夜裏,如鬼厲一般讓人覺得寒心與恐怖。
付景言喊來了護士將茉莉扶回病房休息,在問了下醫生言靳維的情況後,這才安心的去隔壁小房間休息了。
蘇綿綿睡得很沉,但那好看的眉頭卻緊緊的皺著,似乎在做什麽夢一般,痛苦的樣子讓人很心疼。
付景言就著她旁邊躺了下來,雙手環住她的腰肢,將她整顆小腦袋托住藏匿在自己懷裏,低頭親了親她的唇,在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後,這才慢慢的閉上眼睛。
他緊緊抱著她,像要將她揉進身體一般,用自己不夠火熱的身軀驅散著她身上的冰涼。
.......
淩晨的時候,付景言被一陣急促的急鈴聲驚醒,以為言靳維出了什麽變數,他來不及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
隔離病房裏寂靜如初,言靳維無事的躺在病床上,付景言這才舒了一口氣。
護士推著一個麵目全是傷痕的女人從自己眼前急促而過,付景言看到跟隨著的陶母一臉的淚痕,似乎比白天見到的還來得更蒼老,隱隱約約之中看見她發稍上的幾縷白發。
想想也知道,那病床上躺著的女人就是陶寧。
也算是罪有應得,那張臉算是徹底的廢了。
從醫生口中得知,陶寧半夜突然醒來,看到自己已經毀掉的臉,一時接受不了拿刀割腕自殺,幸好陶母發現得及時,立馬按了急救鈴。
“寧兒,你可不能丟下媽媽一人不管呀!”陶母哭嚎著,半跪在急救室外哭泣不停。
付景言冷眼看著這一切,重新回到小房間休息,卻見蘇綿綿不知何時翻了個身,差一點就從床上滾了下來。
他被嚇得不輕,飛快的跑了過去接住了她。
蘇綿綿這會終於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見付景言抱住她,整個膝蓋都跪在地上。
“你這是在幹嘛?”蘇綿綿好奇的問道。
付景言笑容僵硬,膝蓋傳來的麻木錐心的疼,根本就讓他動彈不得。
“沒事,我隻是想抱抱你而已!”付景言道,嚐試著站起來,但那種疼還沒有緩解過來,他根本就站不穩。
良久,似乎是疼痛感過去了,付景言終於艱難的撐住床腳,抱著蘇綿綿起來,將她輕輕的放回床上。
“再睡一會!”在心裏倒吸了一口氣,付景言麵色有些蒼白。不過醫院的燈光總是那麽的昏黃,蘇綿綿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
“茉莉呢,還在守著他?”
“你睡著的時候,她也回去休息了!”付景言回答,輕輕的撫了撫她的一頭順發,低頭在光潔的額頭上親了親,“乖,閉上眼睛。”
蘇綿綿仍舊覺得困意侵襲,很是聽話的又閉上了眼睛,一會又睡沉了過去。
付景言扶著床坐直,提起褲腳的時候,果然見自己的膝蓋處一片淤青,甚至還隱隱約約的有些泛著血絲。
他艱難的扶著牆走去,找到了值班醫生檢查了下傷口,醫生隻是輕輕的揉了下他的骨頭,他都疼得差點控製不住的叫出聲。
“隻是骨頭脫臼,沒什麽大礙!”醫生道,用力一個掰動,立馬就聽見骨頭傳來猙獰的咯吱聲,付景言疼得差一點暈了過去。
“沒事了,你在走走看!”醫生麵不改色。
付景言站了起來,果然沒有那麽疼了。
“雖然說沒有傷到骨頭,但還是得好好休息,最近不可以做太劇烈運動,”醫生提醒道。
出了診室,已經快天亮了,朦朧之中可見天邊的火紅色的日出,就如那剛萌芽的花骨朵一樣,有一種醉人的朦朧感。
回到了隔離房的時候,醫生照例在為言靳維檢查氣息,茉莉不知何時又回來這裏,靠在玻璃門上探著腦袋,精神也比白天的時候好了不少。
“你也沒睡?”付景言走向她,扶著牆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睡不著!”茉莉回答,目光落在付景言裹著紗布的膝蓋上,有些擔心的問,“你的腿?”
“沒事,剛才崴到了!”付景言眼神迷離,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你呢,還好?”
“差不多,不好不壞!”茉莉苦笑,微微有些紅腫的眼睛,看得出來她剛才也是沒睡著。
“陪我說說話吧!”
病房裏麵的安靜太可怕了,令人窒息的冰冷和恐怖在蔓延,她受不了這樣的沉默。
“好...”男人拖長了尾音,“你說...”
茉莉來到他身邊坐了下來,沉默了許久,才淡然的開口,“這傷是因為綿綿吧?”
本來以為她會想聊言靳維的事情,誰知道輾轉一番又回到他身上。
付景言也沒有否認,點了點頭,“是,剛才她差點從床上摔下來,我接住她的時候撞到了地上...”
“你可真愛她!”茉莉笑得倘然。
若是以往她會妒忌,可現在看來,她隻覺得羨慕,甚至為蘇綿綿而感到幸福。
“靳維一樣如此!”付景言雙手交叉,目光深邃的落在隔離房裏的男人,“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雄性動物都會拚盡全力保護雌性,更何況是人呢!”
“靳維之所以會拿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他希望的是你能平安無事,而你現在要做的並不是鬱鬱寡歡,而是要給予他力量,讓他有活下去的動力!”
付景言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抽了什麽瘋,既然會對茉莉說這些話。
或許真的在生命麵前,自己也會感到無助,甚至覺得茫然。
那時候爺爺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言靳維作為他的好兄弟,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同樣也會讓他痛不欲生。
“景言,我突然發現你並不像表麵那般薄情!”茉莉這話帶著微微的調侃之意,似乎這麽多年了,她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不過,男人的薄情從來隻對於他人,而這些人並不包括蘇綿綿。
“在生命邊緣掙紮一輪,我突然發現,自己以前的確太傻了,既然迷戀了你那麽多年。”茉莉自嘲的笑了笑,“要是那個時候早點發現靳維的好,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覺得時間這麽短暫,還來不及體會,就已經距離結束那麽近...”
“後悔了?”付景言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晶瑩的眸色,“我當初就沒給你希望...”
“是哦,就怪自己沒早點看清你...”茉莉終於露出一抹笑意,慘白的臉色恍然之間有了血色。
“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你看沒看透,其實都是一樣的!”
被人這麽形容,付景言一點都不覺得生氣,相反的覺得有些稀奇。
兩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中天已經大亮了。
護士和醫生略顯倦意的趕來,接言靳維為手術做準備。
手術就定在早上8點,言靳維從被推進了手術室,茉莉一直跟著言靳維被推出去後才緊張的在外麵等候著。
蘇綿綿醒來的時候,手術燈已經亮了起來。
茉莉一天一夜就吃了那碗粥,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餓過頭了,腳下發飄,渾身根本就使不上力氣來,蘇綿綿一直在身後護著她,手臂輕輕環住她雙肩,給予她力量。
三個小時後,醫生從手術室中走了出來,原先疲態的臉這會兒更顯倦意。
茉莉第一個衝了上去。
“手術還算成功...”醫生摘下了口罩,“隻不過病人目前陷入了深度睡眠狀態,能不能醒來就看他的意誌力了。”
茉莉沒等他說完就衝進了手術室,護士們剛收拾好手術器具,陸續離開了病房。
言靳維就躺在手術台上,身上的管子幾乎插滿了全身,一旁的心跳圖機微弱的跳動著弧度不是很大的線條。
茉莉腳步發飄的走了上去,伸出顫抖的手握住言靳維的手。
手背上有厚重的繭子,有些刮人,觸感卻這麽的真實,讓茉莉一下子激動到哭泣了起來。
他的身體是溫熱的,臉上罩著氧氣罩,茉莉隻能看見那那雙眼睛,還有那幹涸到有些開裂的薄唇。
“靳維...”她蒼白的唇抖動,淚水滴滴往下落,落在言靳維的插著針頭的手背上。
付景言和蘇綿綿相繼走了進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茉莉一下子就投入到蘇綿綿懷裏。
“醫生說手術很成功,不用太擔心了!”蘇綿綿安慰著她。
言靳維隨即被護士推了出去,由隔壁病房轉到了重症病房。
家屬可以隨意的探望,但醫生交代過,時間不宜過長,最好是病人最重要的人留在身邊照顧,多與他說說話,說不定能喚醒病患的求生意誌。
茉莉自然是那個最適合的人選,言靳維冒著生命危險都要守護的女人,他又怎麽可能舍得棄她而去。
“靳維,你問過我願不願意為你生孩子,我考慮過了,隻要你醒來,你要生幾個都可以!”茉莉哽咽著,一遍又一遍的輕撫著言靳維沒有插著針頭的手臂,就仿佛這樣子的輕撫能觸動他的感官似的。
蘇綿綿靠在付景言懷裏,看著這一幕都不禁覺得心酸。
付景言扶著她出去,給予茉莉傾訴內心想法的空間,這個時候的茉莉,她的內心想法也是最真實的。
“景言,你說靳維還能醒來嗎?”蘇綿綿靠在付景言身上,心裏隱隱覺得不安。
“會沒事的!”男人輕撫著她的柔發,“靳維那麽在乎茉莉,不會狠心放她不管的。就好比我對你,假如我真的出了什麽意外,我也不舍得丟下你一個人孤零零的...”
“呸呸...說什麽胡話!”蘇綿綿急忙捂住了他的嘴,用手背在他溫軟的薄唇上拍了拍幾下,“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你還是很在乎我的!”付景言疲倦的俊容上咧開了一抹難得的笑意,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不過要是真有那麽一天,你會傷心嗎?”
“不會!”蘇綿綿果斷回答,“我說過,你要是丟我一人不管,我會活得很好,甚至在找一個好男人直接嫁了,讓你在地獄後悔去吧...”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要死我也拉上你一起下地獄做一對歸夫妻...”付景言邪邪的笑著,深吻隨之壓了下來,“所以你別想這麽做...”
“你簡直就是無賴!”蘇綿綿輕哼一聲,在男人的深吻之下漸漸的腦子一片空白。
她剛才其實是騙他的,假如有一天,真的有那麽一天,她會比茉莉更加的難過,甚至帶著孩子過上一輩子,終身守護著他,一輩子永不再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