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殷玉瑾富可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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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恨母親……

    對於殷玉瑾的存在我雖然什麽都不知情,但在孩子的眼中我是實實在在的拋下了他七年,七年的時光我從未見過他,更從未疼惜過他,給他任何的寵溺與愛護,所以他心中恨我是理所應當的,我也願意承受他對我的恨。

    但現在他卻用冷靜漠然的嗓音,坦坦蕩蕩的望著我說,“姥爺說的,別恨母親。”

    他對我是真的不恨。

    但這比他恨我更讓我心裏覺得難受。

    我看了眼樓梯旁呆如木雞的劉瑟,趕緊腳步匆匆的上樓說:“天涼,別光腳。”

    就在我快上樓梯的時候,殷玉瑾突然轉身腳步緩慢的回了房間,像一個小幽靈似的。

    殷玉瑾雖然是個七歲大的孩子,但身高方麵看上去和九歲的孩子不相上下,不過這沒什麽好驚訝的,畢竟他的父親身高有一米九幾,就連我也是一米七左右,他隨了我們的基因!

    待殷玉瑾回房間後,劉瑟錯愕的目光望著我,顫顫抖抖的問道:“他是你的親兒子?”

    我攤開手,歎息的說:“說來話長。”

    劉瑟道:“那就長話短說。”

    長話短說我也不知道從哪兒說起,畢竟我對殷玉瑾還處在一個很懵逼的狀態,我隻知道他是我的兒子,還不知道我該用什麽樣的心態回應他,更不知道該怎麽對他好。

    我內心很無措,我的父親在猛的一瞬間就把我推向了為人母的這個位置,我到現在心裏都還充斥著不知所措,彷徨恐懼的情緒。

    初次見麵我對殷玉瑾的印象就隻有兩個字——恐懼。是的,我內心深處在怕自己的親生兒子,更怕把他帶回國麵對眾人審視的目光。

    我倒不是害怕那些人攻擊我,更不是怕他影響我的事業,而是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的來曆,特別是不知道該怎麽給蘇湛年解釋。

    曾經的事猶如一個又一個的謎團屏障遮掩在我的麵前,我還沒有弄明白一件事殷玉瑾就突然出現在我的麵前,我心裏衡量他出現的並不是時候,但又斥責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他是我的親生兒子,無論我和他有多麽的陌生,我和他之間的血脈關係是切不斷的。

    我應該竭盡所能的寵溺他,教養他。

    劉瑟估計看我煩躁,他沒有再逼問我什麽,而是勸慰道:“事已至此,你也別自個在那兒惆悵了,待會你見到孩子的時候別表現出現在這種臉色,你要讓他覺得你見到他是高興的,你要讓他感受到你這個媽媽是愛他的。”

    “劉瑟,我……從沒有擔任過這種角色。哪怕是電影我都沒有出演過,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我也想讓他知道我是愛他的!但現在我快崩潰了,你說我怎麽就突然冒出個這麽大的兒子?我連我懷胎十月的記憶都沒……”

    我猛的收住話,劉瑟特別疑惑的問:“你說你連懷這個孩子時的記憶都沒有?”

    我緘默承認。

    劉瑟猛的皺眉說:“我知道你和蘇湛年的事,但孩子這事的確是個驚嚇!晚晚,你有沒有想過,你和蘇湛年的失憶是有人想掩飾什麽?以前的你們到底知道一些什麽秘密而讓人下如此的狠手,給你們了一大段的空白記憶。”

    劉瑟畢竟跟了我八年,久而久之他成了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的一些事我都會在特別難過的時候講給他聽一聽,比如蘇湛年——我那求而不得的八年感情、三年婚姻!

    “蘇湛年我知道,但我……貌似有過兩次失憶,第一次是齊微希造成的,那次讓我忘記了齊微生,就連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我和齊微生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麽!還有一次我不知道,反正的確忘了一些事,比如懷胎十月生下的這個孩子!劉瑟,我怕我陷入了一個局,而這個局的幕後操控人是一個很厲害的謀算者,他把我的人生當成了他計劃中的一枚棋子,就像……想怎麽玩弄就怎麽玩弄,趁著我的那段空白記憶想給我塞什麽就給我塞什麽,包括殷玉瑾。”

    “殷玉瑾是你的孩子應該不是胡謅,畢竟現在醫療技術這麽發達,一個簡單的dna就可以驗證,他們也懶得去浪費這個時間。”

    “是我爸讓我來找這個孩子的。”我說。

    劉瑟特別不解:“你爸?”

    “我爸留給了沈叔叔一封信和一把鑰匙,要沈叔叔在合適的時機轉交給我,他應該是想沈叔叔盡快的交給我,沒想到一晃就是三年!”

    假如我要是一直不聯係沈叔叔,那殷玉瑾就會一直待在這棟別墅裏被我遺忘。

    “如果是你爸的話那就別胡思亂想了,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肯定優先為你考慮。”劉瑟頓了一會兒,猜測說:“七年前你不過十九歲,也就是說你在十八歲那年就懷了孩子,那個時候你年齡小再加上你又失憶,你爸隱瞞你也是正常的!不過我比較擔憂,怕真的像你口中說的那樣一切都是一個局,你、蘇湛年、齊微生都是他手中的棋子,而他最終的目的又是什麽?晚晚,你曾經是一個優秀的檢察官,杞人憂天的這個道理你應該比我懂!”

    劉瑟說的話讓我上了心,我沉默的思考著這個問題,他突然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打趣的說:“要不是你剛剛說你還忘了齊微生,我都還不知道齊先生和你以前還有一腿。”

    “我到現在都對此事還保持著懷疑態度,我覺得我和齊微生兩個人是不可能有任何火花的,我也很疑惑我和他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麽。”

    “別再胡思亂想,我現在上樓去幫death收拾點零碎東西,待會我們就離開這兒。”

    我說:“我去吧。”

    劉瑟直接嫌棄道:“你毛手毛腳的會幹嘛?”

    “那我去廚房燒點開水給玉瑾裝上。”

    劉瑟上樓勤快的收拾東西,我在廚房裏正燒開水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門鈴聲,我好奇的過去打開門,發現是一個中國阿姨。

    我還沒有說話,她便張口笑問:“你就是宋小姐吧?你好,我是宋先生給殷少爺請的保姆,殷少爺七年來的起居生活都是我在照料。”

    我感激道:“謝謝你。”

    我讓開身子,她熟稔的換了拖鞋走進來說:“宋小姐喊我張嬸就行!宋先生離開前叮囑過我,讓我照料殷少爺直到宋小姐來這兒接他,我等了一年又一年,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我好奇的問她,“什麽問題?”

    張嬸笑著說:“孩子什麽時候才能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才能感受到那份原始的愛。”

    那份原始的愛……

    母愛。

    父愛。

    親情的愛。

    張嬸一直都是笑呤呤的,卻直戳我的心窩子,我眼眶瞬間泛紅不敢接她的話。

    張嬸又說:“宋小姐,殷少爺是個很優秀聽話的孩子,他正直勇敢、善良懂事,更沒有什麽壞習慣,就是有點不太愛和人交流!”

    殷玉瑾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個沉默寡言、冷漠如廝的孩子,但比起他的優秀聽話,我更希望他能像個普通孩子似的哭著向我質問為什麽現在才來找他,生機勃勃的和我吵和我鬧。

    不像現在這樣很懂事的說,“姥爺說的,別恨母親。”更或者,“姥爺說的,讓我跟著你。”

    什麽都是姥爺說的。

    我抱歉的說:“謝謝你這麽多年對玉瑾的照顧,我打算待會帶他離開這兒回國。”

    張嬸嗯道:“殷少爺應該會很開心的。”

    同張嬸聊了一些殷玉瑾的事,張嬸事無巨細的告訴我,我感歎的同時又遺憾。

    遺憾自己沒有陪伴在他的身邊,遺憾自己沒有在他讀幼兒園的時候去學校和他做親子遊戲,更遺憾他讀了一年級沒有去參加他的升學典禮,仔細算起來我虧欠殷玉瑾的可能這輩子都還不清,我也打算用一輩子去還!

    張嬸和我講了殷玉瑾的一些事就上樓去了,我在樓下找到一個大的保溫杯裝了一杯水,正打算上樓去找他們的時候張嬸下樓了。

    張嬸把手中厚厚的一疊文件遞給我,我接過特別疑惑的問:“張嬸,這是什麽?!”

    她解釋說:“這是殷少爺的財富。”

    我下意識問:“什麽意思?”

    “宋小姐,殷少爺富可敵國。”

    我有些措不及防,殷玉瑾竟是富可敵國的主兒?張嬸給我解釋說:“三年前宋家落敗之初,宋先生就把宋家大部分的資產轉到美國殷少爺的名下,再加上宋先生在美國有個推心置腹的朋友鄧秀甄,她的家族在美國的經營範圍很大,她又是他們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在宋先生的提議下,她把殷少爺選為了自己的繼承人。”

    我有點懵,突然很佩服我的父親,原來三年前的那個宋家隻是一個空殼子罷了。

    我好奇的問:“鄧秀甄怎麽會同意讓玉瑾做自己的繼承人,她的家族會同意嗎?”

    “她沒有婚嫁,膝下無兒無女。”

    鄧秀甄……

    等等!

    怎麽這麽耳熟?!

    我記得公公去世的那一刻喊了,“秀甄”兩個字,公公口中的秀甄難不成就是鄧秀甄?!

    我很懵,我打開那些文件放在沙發上,發現都是殷玉瑾名下的產業,張嬸在一旁對我解釋說:“現在替殷少爺打理家業的都是宋先生一直信任的一些人,包括鄧女士在內。”

    我剛剛看了殷玉瑾的出生證明以及戶口,他是美國籍,也就是說他是華裔。

    我把這些文件裝好說:“我回國後會存入銀行的保險櫃,還有這些事我不會對外宣揚的,因為這畢竟是玉瑾的東西,我等他長大後再交給他,在此以前我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長大!張嬸,我很愛我的兒子。”

    “我相信宋小姐很愛殷少爺。”

    我抱著文件上樓看見殷玉瑾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中間,他的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皮夾,我過去蹲在他的麵前問:“要換件衣服嗎?”

    他抬眸望著我,我伸手指了指窗外的大雪耐心的解釋說:“玉瑾,現在是冬天,穿這麽薄到外麵去會很冷的,媽媽怕你凍著。”

    他乖巧道:“嗯。”

    我想拿衣服給他換,但他直接自己起身打開衣櫃穿了一件稍大的羽絨服在外麵,劉瑟看見說:“death真聰明,這樣更暖和一些。”

    劉瑟拖著殷玉瑾的行李下樓等我們,我看了眼光著腳丫的殷玉瑾,忍不住的拿過一旁的鞋襪替他換上,然後抬頭直直的望著他。

    他沉默寡言,像是個自閉症的孩子,可能是平時太孤獨了,我抱歉道:“對不起。”

    他歪頭望著我,軟軟的聲音問:“為什麽?”

    我不解,“嗯?”

    他思維清晰的問:“為什麽要道歉?”

    “對不起,丟下你這麽多年。”

    “母親,你不必道歉。”

    頓了頓,他說:“我從未責怪過你。”

    “為什麽?”

    這下換我反問了。

    “給了我生命的是你,讓我有機會看一眼這個世界的也是你,你從未做錯過什麽。”

    我流著眼淚問:“姥爺說的?”

    殷玉瑾沉默半晌,“嗯。”

    “玉瑾,你現在願意和媽媽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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