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陳凱導演懟艾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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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時候總覺得,蘇湛年看我的眼神略有些莫名其妙,某些行為更令我覺得詫異。

    比如剛剛,他與我做的那些姿勢,都是我曾經與他在辦公室裏做過的。

    八年前的蘇湛年就喜歡和我在他的辦公室裏做那些,而且剛剛的姿勢都是一模一樣的。

    我提醒他,“門沒鎖。”

    他就那樣一步一步的,似帶我回憶了曾經,做了一場讓我心裏顫抖又欣喜的愛。

    是的,欣喜。

    他的記憶在恢複。

    我即期待他恢複記憶又期待他不恢複記憶,但無論如何都沒有比現在更糟糕的情況了。

    我伸手順了順長發回到病房時,殷玉瑾正睜著大大的眼睛望向窗外,我過去摸了摸他的腦袋,放低語氣輕柔的問:“玉瑾在看什麽?”

    “這兒沒有美國漂亮,也繁鬧。”他說。

    殷玉瑾的中文詞匯累積的很少,說繁鬧的時候他用了英語代替,我發現眼前的這個孩子在回中國以後很少用英語同我交流。

    我們現在正處b市的正中心,到處都是鋼筋水泥的高樓大廈,樓下人流湧動,車輛川流不息,而在美國殷玉瑾是住在郊區的,那兒隻有十幾戶人家,綠樹成蔭,花團錦簇。

    我解釋說:“所有現代化的城市都是這種現狀,人多車多不說,環境也沒有郊區好。但很多年輕人都想留在大城市裏,因為他們想在這兒打造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玉瑾,等你長大以後也會有自己的事業,到時候你會像你的父親一樣掙錢養家,承擔起屬於自己的責任。”

    殷玉瑾詢問道:“會留在大城市嗎?”

    我笑著說:“想要開創好的事業基本會留在大城市,但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麽的,隻要你這輩子過的幸福安康就是我最大的期許。”

    他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望著我許久,才輕輕的問我道:“母親不會強迫我做任何事?”

    “玉瑾,日子是你自己在過,所以人生中的任何決定都是你自己做主,我可以給你參考意見,但決定權還是在你自己的手中。”

    我以後絕對不會把自己的意誌強加給他的,我希望他活的輕輕鬆鬆、瀟瀟灑灑。

    他忽而道:“母親,我想成為醫生。”

    我驚了一驚,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蘇湛年的模樣,我小心翼翼的問:“是因為父親嗎?”

    殷玉瑾點點頭說:“嗯。”

    “好,那我們就做救死扶傷的醫生。”

    我鼓勵他,伸手悄悄的握上他的手心說:“我們玉瑾想做什麽媽媽都無條件的支持。”

    殷玉瑾落寂道:“我隻是想而已。”

    我聽見他這樣惆悵的話,下意識的問他,“難道玉瑾不想成為像父親一樣的醫生?”

    殷玉瑾搖搖頭又點點頭說:“姥爺說,有時候想是一回事,但現實又是一回事。”

    我突然想起殷玉瑾那天在我爸墓碑前跪下說的話,“你的孫兒定遵你的囑托。”

    我問他,“你答應過姥爺什麽?”

    “母親,這是我們男人間的秘密。”

    殷玉瑾不想我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麽,索性換個話說:“你先睡一會兒,媽媽下樓給你買早餐。”

    待殷玉瑾閉上眼睛後我才下樓去給他買早餐,買早餐的時候我給楊桐打了電話。

    楊桐接通電話問:“晚晚姐找我有事?”

    我猶豫了又猶豫,才不好意思的問:“我今天有兩場戲,你能幫我照顧一下孩子嗎?”

    楊桐應道:“好的,地址給我。”

    雖然楊桐嘴的確損,但人很講義氣,每次讓他幫我什麽他都是一口應承的。

    這樣想他的時候我忘了他在娛樂圈那不堪的名聲,特別有一條——背後捅兄弟的刀子。

    劇本我看過,楊桐現在換成男主後今天恰巧沒有他的戲份,所以他可以幫我照顧一天孩子,等明天的時候我再讓劉瑟照顧他。

    劉瑟昨天腳扭了,先讓他修養一天。

    殷玉瑾剛吃了早飯楊桐就來了,他手上拿著變形金剛的玩具問:“death生病了?”

    除了蘇湛年,所有人都習慣喊他death。

    我把殷玉瑾的情況簡單的給楊桐說了說,楊桐把手中的變形金剛放在殷玉瑾的枕頭邊說:“沒什麽大不了的,我以前也做過闌尾炎的手術,你看這兒還有一條淺淺的疤痕。”

    楊桐撩起了衣服露出了自己精壯的幾塊腹肌,我盯了盯斜眼問:“在哪兒呢?”

    楊桐伸著手指了指說:“這兒。”

    他那兒就一句英文,是梧桐的意思,他解釋說:“有個淡淡的疤痕,我用紋身遮了。”

    我翻了個白眼笑說:“我現在要趕去片場,你先幫我照顧玉瑾,晚上我過來請你吃飯。”

    “去吧,反正這小子和我投緣。”

    我開著車匆匆的趕到片場,好在沒有遲到,我趕到時劉瑟的助理就到我身邊說:“宋晚老師,下一場的戲是你和艾迪兒過招。”

    我皺眉問:“第一場戲就和她對?”

    “原本是和影帝對戲的,但艾迪兒下午有事要出國,所以把她的戲份提在第一場的。”

    我化妝的時候重新看了眼劇本,我與艾迪兒的一場戲很簡單,她是妖,偽裝成小公主被我戳穿,然後過了幾招後她不敵逃跑。

    至此,她和我結下仇怨。

    這部大型古裝原本就是科幻的,我揉了揉腦袋對劉瑟的助理說:“還好她的戲份不多。”

    我最怕的就是和艾迪兒對戲,她總是斤斤計較,遇到她討厭的人她一場戲可以對很多遍,導演即便說可以了但見演員執著他也會同意的。

    畢竟這樣的演員,他覺得有上進心。

    艾迪兒和我對戲裏有個場景,我被她踢在地上,口吐鮮血,就僅僅這個場景我就反反複複的拍了九遍,我最後受不住她的挑屑,問陳凱老師道:“陳凱老師,你覺得能過嗎?”

    他比了ok的手勢說:“沒什麽大問題的。”

    艾迪兒一身環佩叮當的走過來笑說:“陳凱導演,我認為我剛剛做的動作有問題。”

    她身上穿的古裝又化的精致妝容,看上去是挺精致漂亮的,但我終於忍不住懟道:“是你的問題就別牽連到別人,你到底會不會拍戲?”

    艾迪兒臉色瞬間蒼白問:“你什麽意思?”

    “艾迪兒你記住,你是一個專業的演員,就這麽一個動作你到底要拍幾遍?”當著所有工作人員的麵懟她的確讓她丟臉,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我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對劉瑟的助理說:“讓他們給我換衣服吧,今天早點拍完這部分戲大家就早點下班。”

    “宋晚老師,你簡直是無理取鬧,戲拍不過重拍很正常,你憑什麽在這指手畫腳!”

    我估計艾迪兒想咬牙切齒的喊我宋晚,但當著眾人的麵她忍下了自己的脾氣,我冷著臉說:“你要拍就拍你那部分,我不奉陪!”

    艾迪兒質問:“這就是你做演員的態度?”

    “我做演員一直都很認真,就連剛剛那場戲我都拍了九遍,而且陳凱老師都說過了,你又在這吹毛求疵的幹嘛?是故意的找事欺負我還是覺得自己的眼光能比的過陳凱老師?”

    我的話懟的艾迪兒臉色發白,她的助理讓她別再和我爭執,但她還是伶牙俐齒道:“嗬,在座的誰不知道是陳凱導演把你一手捧紅的?倘若我覺得錯的事隻要你覺得對,陳凱導演肯定偏向你,畢竟……嗬,當年你演《金暖之弦》時不知道你爸巴結了誰給你了這個角色,又不知道你爸操縱了誰給了你這個影後頭銜。”

    蠢,艾迪兒是真蠢!!

    她胡說八道可以但也要分清場合,此刻陳凱老師就在這兒,她說這些簡直是自尋死路。

    我看見她助理臉色蒼白的道歉道:“抱歉,宋晚老師,我家艾迪兒是對這部電影太過負責了,所以想精益求精,她沒有別的意思。”

    我冷笑,她的助理想帶著她離開,陳凱老師喊住問:“艾迪兒,當年《金暖之弦》是我親自選的角色,那麽你認為我當年是被巴結了?還有你覺得偌大的電影市場,全國範圍內的影後追逐,她的父親能夠單憑一己之力插手?你是高看了她的父親還是低看了這個電影行業?”

    艾迪兒剛剛就是在質疑整個電影行業,她無權無勢,她沒有去質疑的這個資格。

    況且我都不敢去質疑這個獎項。

    畢竟在全國演員中,有很多有權有勢的人都在追逐這個獎項,倘若這個獎項真的能被某個人操縱的話,那絕對不是我的父親。

    我的父親是b市的政治權貴,但絕對不是全國的政治權貴,他在b市可以為所欲為,但出了b市他沒有這個滔天的本事!

    艾迪兒被陳凱老師堵的啞口無言,一向溫和的陳凱老師難得的發脾氣道:“就艾迪兒對電影負責,難道我陳凱就對電影敷衍了事嗎?我這輩子聽過最大的笑話就是——我選角竟然是為了巴結別人,我可以坦坦蕩蕩的告訴你,我陳凱選角色隻選對的不選錯的,更不選貴的,特別是戲精更不要!誰的麵子我都不給,我隻對電影、隻對我要選的那個角色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