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和他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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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已經如此篤定我就沒有再否認的必要,我轉過身笑說:“是啊,他是你的兒子。在他落海的那天我就告訴你了,隻是你還是選擇先救你的小情人!蘇湛年,你恨我厭惡我想要報複我都沒有關係,但我家玉瑾倘若有個什麽事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原諒你,而且勢必要讓你付出代價!”

    我從不是一個心善的女人,誰對我如何我就對誰如何,畢竟人嘛都是相互對等的!

    “宋晚!”

    蘇湛年突然一巴掌拍在我的臉上,那力道特別的輕,但我有一種被侮辱了的感覺,我直接上手打他,他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反鎖在他的胸前。

    我暴脾氣道:“給我鬆開!”

    “收起你的那些伶牙俐齒!宋晚,你真的是我見過最自以為是、報複心最強的女人!”

    我覺得我快瘋癲了,所以說的話也就不經大腦,故意氣他道:“對,我就是報複心特別的強!我承認陳饒家的火就是我放的,我要報複她、報複你!而且我還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爸的去世真不是意外,是我故意把車開下懸崖令其側翻的。”

    蘇湛年的呼吸急促的落在我的耳廓處,他輕輕的咬了咬我的頸部道:“你別說這些話刻意戳我的心,你還沒有那個本事敢拿自己的命去賭我爸的命!宋晚,你就是一個喜歡過嘴癮的女人!”

    “怎麽會?”我突然冷靜的給他分析說:“我學過賽車所以心理素質過硬,曾經發生的兩起車禍我都是故意那麽做的,因為我恨陳饒所以見到她爸爸逆行我就故意的撞了上去,而且還裝作自己是受害人的模樣博取大家的同情!比如你爸,我知道從懸崖下側翻下去壓住的隻能是他而不是我!蘇湛年,你認識的宋晚、你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毒著呢!她一心想要搞垮你和陳饒兩個人!”

    蘇湛年沉默,他的氣息在我的身側遊走,冷冽的清淡之中帶著一絲未知的頹靡,他手臂緊緊的抱著我,似要把我融進他的白大褂裏。

    我在他的懷裏掙紮,他的一雙大長腿禁錮著我的雙腿,忽而示弱說:“晚晚,別說這些話氣我。”

    晚晚……

    那一聲晚晚似穿過無盡的光景;穿過那波濤刺骨的大海;穿過那千瘡百孔、斑駁不堪的心髒落在我的夢裏,那夢,那八年的時光都和他有關。

    我跌落在地上心如死灰道:“我沒有騙你,我就是這樣的女人,不擇手段又心腸歹毒!”

    “晚晚,我對不起你和兒子。”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給我認錯,我都把自己扭曲成這樣了,他還輕言輕語的哄著我。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蘇湛年已經恢複了記憶,曾經八年前的事通通的回到他的腦海中,以及我和他那段戀愛時的日子,但他沒有向我承認,他不敢承認,他怕他一承認我就更不會原諒他了。

    我和蘇湛年兩個人真的是很搞笑的,雖然他的確有對不起我,但在三年的婚姻中我也有對不起他,我們兩個人是互相折磨糾纏不休的那種。

    我真的太累了,我對這段感情太過失望,我現在的這顆心很麻木,我太想要逃脫他。

    不僅僅是逃脫他。

    還有,齊微生。

    我和齊微生已經是過去,我再也和他回不到曾經,我得找個機會和他說清楚然後開始新的生活,是的,遠離他和蘇湛年開始新的生活。

    因為我想要離開蘇湛年但我不想把齊微生當成備胎,我要開始新的生活,我要強迫自己去接受外麵的人,我再也不要陷在回憶的沼澤裏。

    我抓住蘇湛年的手腕,突然輕言輕語的坦白說:“蘇湛年,我是八年前懷的殷玉瑾。”

    “結婚三年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他把我抱的緊緊的,我感覺到自己的頸部似有濕意,難道是身後的這個男人哭了嗎?!

    他有嘛好哭的?!

    我現在所經曆的一切有大半都是他賜予的,我冷笑的質問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事。”

    我也是剛知道孩子的存在所以我告訴他什麽?況且知道了孩子的存在也不會告訴他!

    畢竟他對我是無情的。

    我抬頭望著窗外的景色,b市一年四季很難有這麽天晴的時候,但貌似最近幾天都這樣。

    窗外的樹葉打著旋的往下掉,我心裏忽而很平靜,我想有些事實在沒有隱瞞的必要了。

    “我們曾經相愛過。”我說。

    “你說的,我都信。”

    我說的他都信?!

    他信不信已經都不重要了,我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輕言細語的說道:“我那時候很愛你,你能明白愛到骨髓的滋味嗎?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我有多愛你,愛到不顧一切的要嫁給你!”

    我頓了頓,又說:“其實你最近應該猜到自己失憶了,所以一直都在調查以前的事。蘇湛年,你的失憶據我最近的了解的確是我爸造成的,所以你忘了我八年的事我沒有資格怪你,雖然沒有資格但我還是恨了你八年!是的,嫁給你的那年我依舊恨你,但恨你歸恨你,不過我還是想和你好好的過日子,因為我想你始終是不同的,那時我想你隻是忘了我並不是不愛我,可事到如今全是一場笑話,這八年來都是我的自作多情!”

    這八年,他就有了謝怡然。

    蘇湛年緊緊的抱住我,嗓音低啞道:“晚晚,你應該告訴我真相的。我其實在三年前就對你……”

    我打斷他,“我說了你也不信。”

    “你怎麽就知道?”

    “蘇湛年,最了解你的莫過於我。”

    我壓根不想再和蘇湛年有什麽糾纏,我使勁掰開他的雙手,淡淡的說:“你放開我吧。”

    他固執道:“我不放手。”

    “蘇湛年,我和你該停下腳步了。”

    他失神略一鬆手,我馬上從他的懷裏掙脫。

    我站起身望著他,他愣愣的望著我,眼角濕漉漉的略有淚痕,我蹲下身用手指擦了擦說:“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昨天元旦節是我家玉瑾的七歲生日,但在元旦節的前一天你送了他一份大禮。”

    他的神色很懊惱,我學著殷玉瑾的口氣,一字一句道:“蘇先生……我挺瞧不起你的。”

    蘇湛年怎麽回答的?!

    “我需要你這小子瞧得起嗎?”

    他現在隻怕是追悔莫及!

    ……

    蘇湛年淡漠的嗓音忽而問:“你要走嗎?”

    眼前的這個男人我固執己見的愛了八年,哪怕宋梔如何的侮辱我、打擊我,我都沒有放棄他。

    但現在經曆的事情太多,多到我無法承受,更因為殷玉瑾落海的事而做不到原諒他。

    畢竟,殷玉瑾現在也遠離他。

    他知道這是他的父親。

    但是他說,我不認識他。

    我此生有過兩段感情,一個是齊微生,剛開花結果就被人采摘,這個稱之為青澀的青春。

    另一個就是眼前的蘇湛年,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給他的,初吻、初夜以及給他生孩子,我愛他甚至甚過自己的生命,可就是無法再原諒他。

    命運真是一個有趣的東西,越想得到什麽就越不讓我得到什麽,即使得到也是這麽的苦困不堪,在愛情的這條路上我付出了太過沉重的代價。

    蘇湛年的神色很痛苦,他閉著眼睛似在隱忍自己的情緒,我笑說:“其實玉瑾的願望是想成為一名醫生,但他說想是一回事,現實又是一回事。”

    蘇湛年了解我,他張開薄唇問:“然後呢?”

    “我生他的時候早產,所以他從出生就帶有疾病,比如那雙眼睛沒有任何色彩又比如會輕易的受到感染。一直照顧他長大的張嬸讓我別帶孩子去泳池以及海邊,她說細菌多容易受到感染,而前天……蘇湛年,玉瑾長大後倘若真想做個什麽事而因為眼睛被限製的話,那時……我真的無法原諒自己,更無法說服自己原諒你!”

    “你說的是事實。”

    聽到這的蘇湛年終於崩潰了,他猛的轉過身子沒再看我,而是抬起一腳狠狠地踢在病床上,他的力氣很大,病床被踢的都移了位置。

    我打開門離開,在關上門的那一刻,我聽見蘇湛年悲痛欲絕的嗓音道:“知道你是故意誅我心的,更知道你說的是事實,可我……晚晚,我把我的這條命賠給你都不足以彌補你和兒子。”

    我流下眼淚,瀟灑的離開。

    該離開的時候千萬別猶豫,不然一回頭又是萬丈深淵,我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悲痛,再也經不起任何的背叛,我現在隻想逃離現在的生活。

    愛一個人,是錯。

    等一個人,失落。

    曾經那些美好的回憶,回不去的日子是時光,那些看過的山山水水、海浪花開此刻都得戛然而止,我不去流浪不去看繁華落盡一地蒼涼,再也不會像年輕那般對一件事執著不悔,正如愛情。

    此後,我隻是精致的宋晚。

    隻是那個紅毯上的影後,

    隻是殷玉瑾的母親。

    ……

    離開醫院時我才記起我的手機那天因著急扔在車裏了,我找到一個電話亭給劉瑟打電話。

    劉瑟也不會遊泳,所以那天他沒法幫到我,他接通電話聽到是我的聲音,趕緊解釋說:“我的晚兒,那天你昏迷後就被蘇湛年帶走了。”

    我不想再聽蘇湛年的事,所以轉移話題問:“那玉瑾呢?他沒事吧?有沒有什麽變化?”

    “沒事,他在房間裏睡覺。”

    我低頭看了眼腕表,現在才早上八點鍾左右,我又好奇的問:“那天齊微生怎麽在那兒?”

    劉瑟說:“我不知道。”

    “派個人在醫院門口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