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又見蘇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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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蘇湛年真的是可笑至極!
他現在竟然要和我爭這個撫養權,我詢問了一下律師法律上的專業問題,他為難的說:“牽扯到孩子的問題的確複雜,倘若雙方都不願意放手的話會惹上官司,到時候對宋小姐的名譽不好。”
我沒什麽好名聲所以沒什麽好在意的,但絕對不願意把孩子暴露在聚光燈中,我氣的身體發抖,忍了忍終究沒忍住的給蘇湛年發了一條短信。
我直接道:“蘇湛年,簽字。”
他半天回複道:“晚上海景別墅見。”
誰他媽的有心情同他見麵?!
我熬到晚上的時候終究認輸給劉瑟打了電話,我把我的意思轉給他,他愉快道:“不就照看孩子嘛,最近兩天death沒在我的身邊我怪不習慣的。”
等劉瑟到了別墅我才拿了車鑰匙離開,因為心情真的很糟糕,再加上從白天起又下起了雪路麵很滑,我不小心的撞到了路邊的護欄上。
我曾經學過一段時間的賽車,而最近卻接二連三的出車禍,我覺得我挺對不起我的師傅的。
隻是輕微的擦到了護欄所以沒什麽大問題,我心情煩躁的靠著車子取出包裏的煙點燃。
煙霧繚繞,我吐了口白氣看了眼周圍的景色,隻有稀稀落落的燈光照射在積雪上,我用腳使勁的踩了踩積雪,然後丟掉手中的煙頭離開。
到海景別墅已經是晚上八點鍾了,我裹著羽絨服把手揣在兜裏,身體打著抖的過去。
原本就是寒風凜冽的天再吹個海風感覺要了人命似的,我吐了兩口白氣站在遠處望著他。
蘇湛年穿的蠻單薄的,一件薄款的黑色大衣裏兜了一件淺色的毛衣,還係了一條紅色的圍巾。
說實話這樣的裝扮並不突兀,反而襯的他溫和英俊,不過好看的人穿什麽都好看。
蘇湛年亦站在遠處望著我,因為天暗我看不清他什麽神情,但他跟我一樣都雙手揣在兜裏的。
誰先開口誰就落於下風,但我動了動冷的發麻的雙腿,認輸的先道:“喊我過來幹嘛!”
“晚晚,我想和你談談。”他說。
他很鎮定,比任何時候都鎮定。
我扯了扯嘴皮冷冷的說:“我覺得我們沒什麽好談的,你現在該做的就是給我一紙離婚協議書放我離開!蘇湛年,你別搞到最後都下不了台麵!”
“我不會給你離婚協議書的。”
他的語氣很堅定,我正想發脾氣的時候一個浪花突然打過來把我弄的全身濕透。
我咒罵了一句趕緊往海景別墅裏去,站在門口輸入指紋的時候怎麽也輸不進去,跟在我身後的蘇湛年嗓音輕輕的提醒說:“手是濕的。”
我轉身反手在他的圍巾上一擦然後打開了門,我進去脫下身上的羽絨服然後拿起身上的毛毯給自己裹上,又把客廳裏的空調開到最大。
我的心情跟吃了一坨狗屎似的很糟糕,客廳裏暖和起來我才用毛毯擦了擦頭發然後扔在地上,就隻兜了一件單薄的蕾絲長裙坐在沙發上。
蘇湛年打量著客廳裏的裝飾許久才過來坐在我的對麵,我從羽絨服裏翻出那包沒濕的煙點燃,猛的吸了一口說:“牆上那兒有幾個字看見了沒?”
蘇湛年沉默,客廳裏是我和劉瑟花了半天時間裝扮的,牆上寫著death生日快樂。
我眼眶微微濕潤,遺憾的說:“原本想帶他過來慶生的,但卻被陳饒那個女人給破壞掉。”
我從沒有給殷玉瑾過一個生日,他平常雖然很冷清寡言,但心裏應該還是很期待的。
期待他的母親給他過生日。
蘇湛年依舊沉默,我吐了口煙圈道:“算了,不提以前的事了,免得又說我在故意誅你的心。”
我掐滅煙頭又說:“我隻是很直白的說實話而已,從沒有想過要誅誰的心,這你就受不了了?”
蘇湛年的麵色很平靜,亦透著一股子的冷清,我從包裏又抽出一支煙用打火機點燃,吐著煙圈問:“蘇湛年,你怎麽不問我你為什麽會失憶?”
他終於開口道:“我知道。”
我震驚,錯愕的目光望著他。
我略忐忑的問:“你恢複記憶了?”
“我們兩個人的事我記不得。”
我問:“那你記得什麽?”
蘇湛年說他在20歲那年回的b市,因一些緣由知道了我父親做的一些事,而那些事會毀掉我父親的政治生涯,我問他,“所以就讓你失憶?”
“嗯,他讓我失憶忘記了以前的一些事,現在看來那些事還包括著你。”蘇湛年頓了頓,說道:“宋晚,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們的曾經,你所有怪在我身上的罪名讓我無從適應。你如果真的要和我分開就等我恢複記憶,等到真相大白的時候你再走,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你口口聲聲的說我虧欠你、虧欠我們的兒子。就像那天落海一樣,我先救陳饒隻是因為她離我最近,在我的判斷中我能救到孩子的,況且那個時候你並沒有說過那是我的兒子。倘若你說了我會扔掉我腦海中那該死的判斷,不顧一切的去救我們的兒子。”
他分析的頭頭是道我竟有種我被洗腦的感覺,現在的蘇湛年恢複了一部分的記憶,而那部分記憶裏什麽都有卻偏偏沒有我的存在。
我問他,“你對我毫無記憶?”
“有,我認識你。”
“哦,怎麽個認識法?”
“知道你的存在但不知道我們曾經發生過什麽,我不記得我們曾經有過的美好記憶或者不美好的記憶。”他雙手從衣服裏取出來,胳膊肘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修長的雙手互相交叉著又道:“我很想恢複記憶,很想記得我和你的曾經,但……晚晚,你要離婚的話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
我肯定的說:“我現在不想和你再糾纏。”
“在沒有恢複記憶以前我絕對不會考慮離婚,所以孩子的撫養權是我唯一的籌碼。”
我氣急罵道:“你混蛋!”
蘇湛年的語氣突然無所畏懼道:“混蛋就混蛋吧,比起失去老婆孩子我更寧願做個混蛋。”
我掐滅煙頭問:“你要不要臉?”
“晚晚,我在你麵前要什麽臉?”
“……”
我覺得我無法再和他溝通氣的轉身上樓,在臥室裏的時候我一直在想蘇湛年的話。
他恢複了一部分記憶也記得有我這麽個人,但卻偏偏忘了我和他之間相愛的事。
或許壓根以前他就不愛我,所以現在想不起也是正常的,我也懶得再糾結這個事。
那個時候我壓根就沒有想過,其實蘇湛年恢複了所有的記憶,隻是他為了留下我耍了手段。
我躺在床上心情很糟糕,半個小時以後蘇湛年打開門進來,詢問道:“你又把車刮了?”
“嗯,下雪天太滑。”我說。
“你說你自己學過賽車怎麽經常出車禍?你平時做事別毛毛躁躁的,特別是開車的時候別胡思亂想,我了解你,你一亂想就容易腦袋放空。”
我沒好脾氣道:“說的你跟真了解我似的。”
蘇湛年啞言,他站在那兒許久才坐到我身邊說:“我知道你在責怪我,無法原諒我。”
我斜他一眼,他伸手輕輕的抓住我的手,嗓音沉然道:“無論我記不記得,倘若是我的錯我認,好吧,作為一個男人我該承擔所有的錯。”
我閉上眼睛懶得搭理他,蘇湛年握緊了我的手又說:“晚晚,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我從他手中抽回手偏過腦袋望著他,蘇湛年的眸光很暗淡,因為斂著眸子本就雙眼皮的他顯得更加深刻了,我笑說:“我憑什麽要遷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