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殷玉瑾的眼睛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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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給老子得寸進尺!”關傾單手掐住我的脖子,一巴掌甩在我臉上,警告道:“酒醒了就給我滾。”

    關傾從不待見我,更把我拉入了他的黑名單,從他到美國後的十年時間他都沒有聯係過我。

    我笑說:“關傾,我們是好朋友。”

    “放屁,誰特麽和你是朋友?”關傾一腳狠狠地踩在我的腿上,說:“少給自己往臉上貼金。”

    我忍著痛說:“關傾,幫幫我兒子好麽?”

    “你老子都不行,別說你兒子!”

    他愣了愣問:“你說什麽?”

    我示弱說:“我兒子的眼睛看不見顏色。”

    麵對關傾,我不能強硬。

    示弱是唯一有效的方法。

    “哈,你都有兒子了!”關傾不改毒舌道:“估計是你上輩子做的錯事太多,所以這輩子報應到你兒子身上了!宋虛偽,你牽連了你的兒子!”

    我懇求道:“你幫幫我兒子。”

    “以你的資本,你可以找更好的醫生。”

    關傾拒絕說:“我才懶得管你!”

    “關傾,你接觸的人都精通這個,他們是這個行業的佼佼者,一定能幫到我兒子的。”

    “行啊,你賠我一個媳婦我就幫你。”

    我問他,“怎麽賠?”

    “反正我家老頭子喜歡你。”

    我驚訝的問他,“你讓我嫁給你?”

    “你明白我想要婚姻的目的。”

    我騙他,說:“但你知道我現在有婚姻。”

    關傾說:“我又沒勉強你。”

    我和他都明白我們兩個人誰都不愛誰,我需要一個信任的人去幫殷玉瑾,而他想要時時刻刻的折磨我,畢竟年少的恨是很難解開的。

    “我可以答應你先訂婚。”我說。

    “你這話的意思是……”

    我痛心的說:“是的,剛離婚。”

    關傾嗤笑,他當著我的麵給他爸打了電話,待那邊一通我就聽見他爸問:“小晚呢?”

    關傾冷笑道:“死了,躺大街上呢。”

    “屁!你小子嘴巴給我放幹淨點!老子告訴你,小晚是我家認定的兒媳婦,你哪怕是挖牆角也要給我挖過來,多少年也得給老子等!”

    關傾不屑道:“關老頭,你中了宋虛偽的毒了?她一個已婚婦女你就這麽的惦記?”

    他爸暴躁道:“老子就是惦記!”

    關傾也暴脾氣道:“那你娶她!!”

    “別惹老子生氣!現在小晚在美國,你給老子好好招待她!”

    掛了電話後關傾說:“你瞧,不是我非的娶你。”

    關傾有這個決定也是被逼的。

    我惆悵道:“關傾,婚姻於我們而言是束縛。”

    他無所畏懼道:“反正這輩子就這樣了。”

    他的口氣裏透著平靜、妥協。

    “關傾,抱歉。”

    “反正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我們兩個也別想著去禍害誰了!宋虛偽,我們就湊合著過吧。雖然我對你可能做不到相敬如賓,也承擔不了自己該有的責任,但你畢竟是我關家的兒媳婦,你需要金錢什麽的,關家都給的起你。”

    “我有錢,我隻需要你幫幫我的兒子。”

    關傾入這個行業十年,再加上自己家有點勢,所以接觸的都是這個行業的頂級專家。

    我把殷玉瑾的情況告訴他,他打電話問了自己的老師。

    對方說:“明天帶過來檢查了再說。”

    我歎息說:“玉瑾的病是早產遺留的問題。”

    聞言關傾無所謂道:“我知道,你剛說了。”

    “玉瑾很想看清這個世界。”

    “哦。”

    “關傾,陪我說說話吧。”

    他起身說:“我睡了,折騰了大半夜。”

    關傾直接回臥室躺下睡了,我跟過去躺在他的身邊,自顧自的說:“以前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即使打架打的頭破血流也會很快和好的。”

    關傾伸手推了推我的胳膊,推不動索性他一腳踢過來,嫌棄道:“宋虛偽,你離我遠點。”

    我被他踢到床邊,我纏過去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難過的說:“我不知道為什麽,曾經和我關係好的人,無論是誰,走到現在都崩盤了。”

    關傾打擊道:“你這種人不配有朋友。”

    “關傾,那你究竟要恨我多久?”

    聞言關傾難得的給我說了實話,“不是恨不恨的原因,是我壓根不想交你這個朋友!要不是關老頭天天念叨你宋虛偽,我早就忘了你這個蠢貨!遇見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恨都懶得恨。

    難怪見我就跑,電話也不接。

    是壓根就不想和我打交道!

    我雙腿抱著他的腰,笑問:“既然不想接我電話,那為嘛不把我的手機號拉入黑名單?”

    這次關傾直接一腳把我踢到了床底下,語氣涼涼的警告道:“別給我得寸進尺!老子才不是縱容你的男人!”

    我望著關傾那張沉的不能再沉的臉,默默地從地上爬起來睡在床邊沒敢再打擾他。

    因為要帶殷玉瑾去關傾的老師那兒檢查,我打電話給那個外國小姑娘,她很快就把孩子給我送了過來,笑說:“鄧太太很舍不得孩子。”

    我不認識鄧秀甄,她一直活著別人的口中。

    我敷衍說:“嗯,以後有機會聚的。”

    關傾看見殷玉瑾沒給什麽好臉色,他直接抓著他的胳膊給扛在肩上,“這小子還挺重。”

    殷玉瑾待在他的肩膀上沒掙紮,關傾像一個父親似的扛著他走了很長一段路,這才嫌棄的放在地上道:“你小子平時吃太多了!”

    “玉瑾個子高,有這個體重很正常。”

    關傾斜我一眼,“走吧。”

    我發現關傾這個人還是很靠譜的,他帶我們來到一家研究所,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後一個已經頭發花白的老人把殷玉瑾帶到研究所裏去了!

    關傾介紹說:“那是我老師。”

    我望著殷玉瑾離開的方向哦了一聲,關傾解釋說:“我老師在眼科方麵有很深的造詣。”

    我忐忑的問:“他應該很強吧。”

    聞言關傾冷笑一聲說:“我老師從事這方麵的工作有五十七年了!他平時一心一意的搞研究從不給人看眼睛的,要不是我,誰會搭理你家的破孩子!”

    我趕緊誇道:“真厲害。”

    關傾的老師是我最大的希望,倘若他都沒有辦法的話那殷玉瑾的眼睛隻能止步於此了。

    我很希望他能看一看這個世界的顏色,這是我最大的夢想,也是他最大的夢想!

    檢查結束後他們討論了大概兩個小時。

    最後商議的結果是動手術,換一副新的視網膜。

    關傾說他能保證手術不出意外。

    我著急的問他,“哪兒有新的視網膜?”

    關傾笑了笑,嘚瑟的說:“這兒是研究院,美國社會人士捐獻的視網膜資料都會在這留檔。”

    我欣喜的問:“你的意思是有現成的?”

    關傾嗯哼道:“你求我啊。”

    我快速道:“我求求你。”

    “成,新年前就做手術。”

    見關傾這個專業人士信心滿滿的樣子我心裏很安穩,我告訴殷玉瑾說過幾天要做手術。

    他問我,“會看清嗎?”

    我堅定道:“一定會的。”

    他說:“母親,我想知道暖色是什麽顏色。”

    “會知道的。”

    他揚了揚唇,說:“好。”

    殷玉瑾做手術的那天我很緊張。

    關傾看見我這模樣就一個勁的諷刺我,打擊我。

    但我不生氣,反而用一張笑吟吟的臉麵對他。

    畢竟,他是殷玉瑾的主治醫生。

    其實原本是想讓他老師做的,但他老師要把這個手術交給關傾,關傾不做就沒人可做!

    關傾討厭我歸討厭我,但涉及到他專業的事他從不含糊,我也從沒想過,以前在學校轟轟烈烈給小姑娘告白的關傾會成為一名嚴謹的醫者。

    時間在流逝,世道在變。

    手術結束後,關傾伸手摘下麵上的口罩對我說:“收拾收拾,下午的飛機跟我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