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殷玉瑾想留在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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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傾突然要回國,但殷玉瑾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不可能的,我糾結的站在原地,他嗯哼了一聲沒好脾氣的說:“我老師會照顧孩子的,你現在要隨我回國去應付我家的那些八大姑七大姨。”
我愚蠢的問:“我應付她們幹嘛。”
“你現在是我暫定的未婚妻。”
關傾甩甩手離開懶的再搭理我,我留在研究所裏等殷玉瑾的麻醉勁過去。
殷玉瑾的手術是在研究所裏做的,這裏的醫生都是眼科方麵的佼佼者,他們肯放手給關傾做肯定有完全的把握,而且這裏的設備也很先進。
殷玉瑾醒了以後他緊緊的握住我的手,我抓緊他的手心問,“玉瑾,你感覺眼睛痛麽?”
他沒有回答我,沉默許久才喃喃的喊了一句,“阿諾。”,語氣裏透著無盡的思念與欣喜。
我疑惑的問他,“阿諾是誰?”
殷玉瑾有心回避道:“我也不認識。”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殷玉瑾口中的那個阿諾其實不過是一個幾個月大沒有意識的嬰兒。
我給殷玉瑾提了待會要離開的事,他躺在病床上愣了愣,用英語說:“我在這裏等你。”
他現在很少用中文和我溝通,其實那個時候的殷玉瑾在排斥中國,與其說排斥那個國還不如說他在排斥國內的那個——他稱之為父親的男人。
我離開殷玉瑾的那一刻就非常想他,關傾罵了我幾句沒出息然後扯著我的胳膊離開。
回國的那天剛好是新年,我被關傾帶著去見他的八大姑七大姨以及他爸,應付完他家親戚後我整個人都快崩潰,每個人都能扯著我聊上很久,問我明年有沒有新電影上映,還問我娛樂圈的一些緋聞是不是真的,誰和誰究竟在沒在一起!
我崩潰的想求救關傾,但那小子翻給我一個白眼就轉身和他家的那些堂兄們打麻將。
新年一過我就趕緊跑回了自己的公寓,關傾那小子也沒在意我的死活更沒提回美國的事。
在公寓裏渾渾噩噩的待了三天就接到殷玉瑾的電話,他欣喜的說:“能看的清所有顏色,爺爺還教我分辨什麽是暖色調什麽是冷色調。”
他頓了頓說:“母親是暖色調的。”
他口中的爺爺是關傾的老師。
聽到殷玉瑾的話我哭的泣不成聲,我終於為他辦成了一件事,而這件事是關傾幫我的,所以那時我打心底發誓,以後關傾如何的諷刺我打擊我,我都不會生他的氣,因為他救了我的兒子!
給了我兒子一個新的世界。
而那個世界裏是斑斕多彩的!
“謝天謝地。”我說。
“母親,有件事我想同你商量。”
他的語氣裏透著難言的認真。
我問,“什麽?”
“我想留在美國讀書。”
我震驚道:“你是討厭媽……”
“母親,我很高興你是我的媽媽,也很高興能和你見麵,但我想自己為自己做一個選擇。”他用英語,一點一點的說:“我想留在美國生活,這兒不會讓我覺得壓抑,也不會讓我麵對他。”
他口中的他是蘇湛年。
我趕緊說:“你是他兒子,他很疼你的。”
“我知道,但知道歸知道。而且我不怪他,從不怪他,隻是母親,他在我心中不過是一個陌生人,我對他無恨亦無愛,我想過自己的生活。”
七歲的孩子說出這般話讓我非常的吃驚,那個時候的我並不知道在不知不覺當中殷玉瑾已經患病了,而那種病是一輩子都難以痊愈的!
我沒辦法道:“好,媽媽答應你。”
別看殷玉瑾年齡小,但他做出的任何決定我都無法否決,因為他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他做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哪怕他隻有七歲而已!
掛了殷玉瑾的電話後我收到律師的短信,他讓我過去拿離婚證和一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資料,我換了一套華貴的裙子開車去了他約定的地點。
是一個典雅的咖啡廳。
我從他手中接過離婚證,他還交給我一份文件解釋說:“蘇先生把你買的別墅跑車全留給了你。”
“我不要!”我說。
“蘇先生說你喜歡。”
退回去矯情,索性就沒再糾結!
同律師分開以後我剛出咖啡廳就遇見謝怡然,而她的身邊還站著蘇湛年,其實我是不記得謝怡然長什麽模樣的,但她的氣質令我記憶猶新。
果然,我聽見她笑呤呤的說:“湛年,我沒想過我剛到c市就會幸運的遇見宋小姐。”
謝怡然的語態很自然,聽著令人舒服。
蘇湛年輕輕的抬起眼皮瞧了我一眼然後又收回了視線,我主動的笑問:“你們怎麽在這兒?”
謝怡然解釋說:“過來陪湛年過新年。”
聽她這話的語氣估計是知道我們離婚了。
她優雅的笑問:“宋小姐在這兒做什麽?”
“拿個證書,還有免費的別墅跑車。”
我和謝怡然沒仇,心裏反而對她有所愧疚,畢竟我是真真切切的搶了她的男人。
我想,他們應該是郎才女貌的。
我盡可能的用平靜的心態,完美的笑容迎接他們,正覺得自己贏了的時候有一個非常重的力道拍在我的後腦勺上疑惑的問:“你在這幹什麽?”
關傾這個挨千刀的聲音令人很無語!
我轉過身瞪了他一眼,他抬手又想打我,“還敢瞪我?宋虛偽你活膩了是不是?”
對付關傾隻能認錯和示弱,再加上他是我兒子的恩人又是我以後的未婚夫,我趕緊沒臉的認錯道:“沒沒沒,你殺了我都不敢瞪你!”
“愣著幹嘛?去給我買杯咖啡。”
我悄悄的看了眼謝怡然和蘇湛年,一個驚的下巴都快掉了,一個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望著我。
我跟個狗腿似的跑進去給關傾買咖啡,期間看見他正在和蘇湛年聊天,我趕緊拿著咖啡出去遞給他,他丟給我一個白眼道:“跟我走。”
我抱歉的對謝怡然他們笑笑說:“他的腦子有問題,所以他剛剛無論說了什麽話都是假的。”
蘇湛年冷著一張臉直接進了咖啡廳。
我和蘇湛年沒有了任何關係,所以我剛剛的解釋完全沒有必要,跟個猴子似的讓人看笑話。
我跟在關傾後麵問:“你在這幹嘛?”
關傾誠懇道:“買咖啡。”
我好奇問:“哦,你剛和他們說了什麽?”
“那個女的問我們是什麽關係,我說你是我家的寵物,還是專惹事討人厭的那種,然後那個男人說你的確愛惹事,但絕對不討人厭!”
“然後呢?”
“我說你特別討人厭,特別是在床上的時候。”
我不解問:“你幹嘛提床上?!”
蘇湛年他估計會誤會吧。
“你以為我想啊?每次都要分走我一半的床,你以為誰他媽的想和你睡在一塊兒?”
“關傾,我們可以文明點。”
關傾忽而問:“宋虛偽,你在意他?”
我攤開手說:“他是我前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