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蘇湛年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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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兩年不見宋梔,他現在比以前要沉穩的多,而且模樣開始長開了,沒有以前那般青澀。
我帶他去配型,配型完了以後他去無菌室看了孩子,他盯著許久說:“邢瀟說是早產兒。”
我難受的說:“嗯,七個月就生了。”
他冷道:“你的殷玉瑾也是這樣。”
“我的命差,牽連了孩子。”
“她叫段時笙?為什麽姓段?”
我解釋說:“一個姓段的男孩救了她,她的命是他給的!再說姓什麽都不重要,隻要她能好好的活著,健健康康的活著,這才是我所期望的。”
“宋晚,你做人太失敗,你以後還會牽連到他們的,現在誰都有能力保護好他們,唯獨你沒有!你隻會給他們帶來莫名的災難和苦楚。”
“小梔,你誅了姐姐的心。”
他的話字字誅心,猶如無數根細針一般插入我的心髒,我伸手捂住胸口說:“我活的很艱難。”
我不想示弱的,但我需要一個依靠。
我需要宋梔。
真的好需要宋梔。
“隻能說,報應。”
宋梔的配型沒成功,他拍拍屁股瀟灑的走人了,我想挽留他卻沒有那個勇氣,我坐在醫院的走廊裏不知道該怎麽辦,心裏很是堵塞。
蘇湛年現在是我最大的希望。
我感覺到我的精神麵臨崩潰的邊緣,我起身打車去了一個廖無人煙的地方,我走進一個巷子裏坐在台階上開始一根一根的抽著煙。
我抽煙的手都是顫抖的,我的心都是顫抖的,我整個人都是顫抖的,我想去死,可沒有死的勇氣,因為我還有殷玉瑾和段時笙兩個孩子。
我死了他們又該怎麽辦呢?!
沒有死的勇氣,隻有艱難的活著。
地上散了一地的煙蒂,我顫抖著唇抽著煙,跟吸什麽上癮似的,感覺隻有這樣才能減輕我的痛苦,我啊,我宋晚啊,活的很是失敗呢。
正在吞雲吐霧的時候有一束強光照進了這個巷子裏,一個調笑的嗓音問:“你在這好嗎?”
他盯著我許久,突然恍然大悟說:“你是明星宋晚對不對?前段時間在街上哭的一塌糊塗的那個,我看你視頻的時候是真覺得你傷心。”
我愣愣的望著他,一個二十七八歲左右的男人,他正一臉好笑的望著我,我沒有搭理他,繼續垂著腦袋抽煙,他頓會又說:“你藏在巷子裏抽煙幹嘛?還有你不知道這是北京最亂的地方嗎?”
我依舊沒有搭理他,懶得搭理他。
他突然喊著,“湛年,你看我遇見了誰!”
手中的煙頭掉在了地上,我狼狽的目光看過去,蘇湛年從強光裏走出來,他漠然的看了眼我,又漠然的看了眼地上成堆的煙蒂說:“我們走。”
這句話,他是對那個男人說的。
“把她帶上吧。”那個男人好心的說:“附近很亂,而且那些罪犯還沒有抓住,你說她一個漂亮的姑娘待這兒等會遇到了危險怎麽辦?!”
蘇湛年不耐煩的問:“黎川你走不走?”
……
他們離開以後我還是茫然若失的坐在那兒,我靠在牆上一直思考著事情,但北京的天忽而下雨了,我抬頭愣愣的望著天空感到絕望。
雨水落在了我的身上,5月份不到的天還是很冷的,我笑了笑說:“連老天都欺負我。”
一抹冷酷的聲音傳入耳膜,“是你自己在作踐自己,宋晚,你在這兒作秀究竟給誰看呢?”
我能給誰看呢?!
我笑了笑說:“給你看啊。”
他步伐堅定的向我走來,一步一步的似踩在我的心上,但我知道那顆心早已經支離破碎。
我乖巧的喊著,“小哥哥。”
他站在我麵前沉默不語,我伸開手撒嬌的說:“你抱抱我成麽?我最近過的不怎麽好。”
他依舊站在原地,撐著傘。
我狼狽的目光對上他漆黑如墨的眼眸,笑說:“小哥哥,我想重新回到你的身邊。”
他冷酷的嗓音問:“我以前說過什麽?”
他以前說過什麽?!
“曾經的事我是錯的離譜,我也懺悔認錯,你折磨我也好,打罵我也罷,我都覺得這是我該承受的。不過晚兒,蘇湛年也是一個人,自尊被你這樣踩著我也會難堪的。晚兒……從今以後,我們再無瓜葛,但你了解我蘇湛年的,以後的你對我就隻是一個陌生人,亦或者厭惡的人,你別想再和我有任何牽扯!我不會再要你的。”
他還問:“所以你決定好了麽?”
我怎麽回答的?!
我無懼的說:“我不會再糾纏你。”
曾經的話響在耳側,我沒心沒肺的望著蘇湛年,笑說:“我忘了,難道小哥哥還記得嗎?”
聞言,他轉身走人。
我以為他會帶我回家的。
原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我坐了一會兒就麻溜的回到公寓,北京的公寓是邢瀟給我的。
我進去把濕衣服脫了放在門口,然後進浴室泡了一個熱水澡,洗了澡後我裹在床上玩手機。
劉瑟微信說他把房子和車子都給我處理了,大概五千萬左右,他說等會就打到我的賬上。
我回他,“謝謝你。”
劉瑟回問:“什麽時候複出?”
“暫時不會考慮。”我發過去,想了想又說:“估計以後都不會再考慮,即便考慮也是等我所有的事解決完以後再說,劉瑟,我真累了。”
他理解道:“那就好好休息。”
我嚐試打電話聯係段亦臻那人,但他卻跟消失了一般,其實從認識他到現在,每次都是他主動出現的,我連他住哪兒的都不知道。
以前我是恐懼他的,但從他救了我的孩子以後我再也不怕他,我這輩子欠他兩條命。
還有我印象中,那天在他送我去醫院的時候他是說了一些話的,但具體什麽我給忘了。
那時我的心裏惦記著孩子,後麵我再問他的時候他再也沒有提起那天的話,而是默默地陪在我身邊整整兩個月,直到前幾天才離開。
一個小時後劉瑟給我打的錢已經到賬了,他還附贈短信說:“楊桐經常玩消失,我最頭痛的就是帶了你們兩個大牌藝人,但我不後悔。”
楊桐在娛樂圈裏混的很隨意,想拍戲的時候就拍,不想拍戲的時候就出去旅遊浪蕩。
或者有事沒事的戳我幾下微信。
錢到賬以後我就不會再用段亦臻給我的銀行卡,我把它放進了抽屜等著有天還給他。
我原本沒打算接任何通告的,但邢瀟告訴我蘇湛年的祖父正打算簽一個大牌明星作為蘇家的形象大使,而這是我接近蘇家最好的機會。
況且接下蘇家這個,謝怡然的心裏也會糟心,一想到這我當即給劉瑟打了電話。
劉瑟聽見我的提議,欣喜道:“我就等著你複出給我掙錢呢,好在你自己終於想通了。”
我吩咐說:“趕緊來北京幫我要通告。”
蘇家的合同絕對不能錯過。
在頹靡、壓抑且抑鬱的人生裏,我突然找到了拚搏的鬥誌,那把火燃燒著我最後的火光。
劉瑟來北京的當天下午就去了蘇家集團,蘇湛年的祖父一聽是我,要我自己去公司見他。
劉瑟給我打電話說的時候我正在理發店裏做頭發,我嗯道:“你在這邊來接我過去。”
我是個漂亮的人,我有資本和蘇湛年的祖父談判,哪怕他拒絕我,我也會讓他答應的。
因為這場戰鬥,我必須得贏。
北京的蘇家集團我是第一次見,比b市的大了近兩倍,劉瑟在一旁說:“整棟樓都是他們的。”
整個蘇家以後都隻能是我兩個孩子的。
我不在意道:“哦,進去吧。”
我一踏進公司就遇見了從電梯裏出來的蘇湛年,他看見我愣了愣,偏頭看向身邊的助理。
助理解釋說:“是董事長找宋小姐。”
蘇湛年凝眉問:“找她做什麽?”
話剛落,謝怡然從另一部電梯裏出來,她看見我腳步頓了那麽一下,然後過來自然的挽著蘇湛年的胳膊,語氣柔問:“怎麽不等我?”
蘇湛年耐心的解釋道:“我出去一會而已。”
而已兩個字透著無奈、寵溺、遷就。
聞言謝怡然這才眉開眼笑的看著我問:“宋小姐怎麽在這兒?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你了。”
呸,假仁假義。
我這人,是不屑搭理自己討厭的人,我輕蔑的眼神望著她,劉瑟老練道:“請讓開。”
謝怡然愣了一愣,劉瑟說:“宋小姐的工作上的事對任何人都保密,你沒有過問的資格。”
我繞過他們進了電梯離開。
蘇湛年突然問:“宋晚,你在打什麽主意?”
你瞧,他了解我。
他知道我在打壞主意。
我戴上墨鏡輕佻的笑了沒搭理他。
而電梯門忽而關上,隔了我和他的視線。
在電梯裏,劉瑟忐忑的說:“蘇湛年的眼神跟要吃了我一樣,你知道的,我一向都怕他。”
“怕什麽,他又不是牛鬼神蛇。”
“說的輕鬆,心裏的陰影一直都在。”
說真的,沒必要再怕蘇湛年。
除了孩子,我現在是無所畏懼的。
我被助理引到了蘇湛年祖父的辦公室,偌大的房間裏全都是沉色調,讓人感覺死氣沉沉的。
我摘下墨鏡說:“好久不見。”
眼前的老人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場,他輕輕的看了我一眼,精明的眼光問:“想要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