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我不談師生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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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墨川竟然會找我,我打開門看見他懷裏抱著一疊資料,我疑惑的看向他,他指了指解釋說:“你的物理隻有高中生的水平,倘若要補的話得從大一開始補起,這個過程應該是痛苦的。”
我笑問:“季教授給我補嗎?”
季墨頓了頓,說:“嗯。”
那時,我的腦海裏已經忘了配不配得上這個問題了,我隻想緊緊的抓住他,給自己窒息的生命裏注入一道明亮的光芒,起碼讓我有活著的感覺,感受著心跳加速,感受著血脈流動。
我喜歡季墨川,像是初戀的感覺。
我讓開身體讓他進來,季墨川脫掉自己腳上的拖鞋,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我的鞋架上。
那天晚上季墨川一直給我講解著物理題,他的嗓音溫和,很悅耳,讓人容易忽視了題的本身,再說我接近他又不是為了學習物理。
至始至終我都是衝著他這個人的。
但季墨川比想象中孤傲,我能發現他刻意的和我保持著距離,我遞給他一杯水,他的手指都會繞著彎,生害怕碰上我,或者我的腦袋離他稍微近了他都會後縮一點,他比想象中還難以接近,而且季墨川是一個很安靜的人,除了講題他幾乎不會說什麽話,除非是我主動的問他什麽。
不過季墨川又是一個博學的人,無論我提起什麽他都能接上我的話題,我問的問題他不但告訴我答案還會給我解析過程甚至舉一反三。
在簡單的相處中我是越發的佩服他,難怪sw會向他發邀請函,不過厲害的季墨川是一個很低調的男人,他平常的日子過的很簡單。
每天準時去學校教課,沒課的時候就在實驗室裏泡著,晚上又是準時的下班回家。
他的社交圈特別的小,除了那些愛慕他卻又不敢上前的女學生,我也沒見他有什麽女性朋友,但沒見歸沒見而已,並不代表不存在。
在除夕那天我問季墨川要回家過年麽,他點了點頭說:“得回家,新年也會和朋友聚會。”
頓了頓,他問:“你呢?”
“我也得回家過年。”我說。
我不想顯得自己太可憐所以說了謊,季墨川點了點頭便回自己的房了,隔了一會兒我在貓眼裏看見他換了一身沉藍色過膝的大衣離開了。
新年劉瑟也得回家,所有人都該團聚的,而我的家人……我媽再嫁,親生母親與我又是陌生人,宋梔不肯認我,爺爺覺得我丟他臉,我的兩個孩子又在蘇家,得了,新年還是自己過吧。
除夕這天我在家裏宅了一天,新年又是段時笙的生日,我買了份禮物開車去了蘇家。
果不其然,蘇家空蕩蕩的。
我問管家,他說:“都在南京為小千金慶生,再加上又是新年,估計蘇先生得年後才能回北京,不過蘇先生有提醒,他說你找過來的話……”
我打斷他說:“沒事,我先走了。”
他忽而喊著,“蘇先生。”
我轉回身,看見西裝革履的蘇湛年。
我笑了笑說:“今天是時笙的生日。”
“我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蘇湛年一直在等我?!
“你等我……做什麽?”
蘇湛年抬手想摸我的腦袋,但我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聽見他歎息的說:“跟我去看看孩子吧,畢竟你是她的媽媽,待會我就要帶她回南京了。”
我跟隨著蘇湛年去看了孩子,一歲的段時笙會說一些簡單的詞匯,也會認人了,她看見蘇湛年出現,立即伸手叫著,“爸爸~爸爸~”
小姑娘的嘴很甜。
蘇湛年過去把小小的她摟在懷裏,我站在原地有點手足無措,他看見我這樣好心的把孩子遞在我懷裏,“抱抱孩子吧,她挺想你的。”
我陪著段時笙的時候她還沒有意識,轉眼就會認人了,在她的認知裏估計謝怡然都比我親,我抱著她感慨的說:“她應該更認謝怡然。”
“她很少接觸孩子。”
“嗯?”
蘇湛年的眸心裏泛起微微波瀾,他耐心的解釋說:“我很少讓謝怡然接觸孩子,而且玉瑾很護著她,隻要謝怡然靠近他就會抱著時笙離開。”
玉瑾不愧是我的兒子。
聞言我笑了笑說:“還是兒子護我。”
蘇湛年聽見我這麽說,他突然伸手攥緊我的手腕,一字一句的表白道:“晚晚,我也護你。”
我冷笑,“都是過去的事了。”
蘇湛年抿唇,沉默。
我在離開時,蘇湛年從我的懷中抱走孩子,嗓音略含期待的說:“明年我會接手蘇家。”
“哦,恭喜你晉升懂事長。”
“晚晚,接手蘇家後我就自由了。”
“是吧,那就恭喜你。”
我除了恭喜還能說什麽呢?!
我離開蘇湛年後去找了一家咖啡廳待著,直到晚上才買了點菜打算回家做頓年夜飯。
北京的天很冷,再加上最近兩天一直下雪,整個街道都是銀裝素裹的,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踩在積雪上,身後還跟著五名保鏢。
他們都是邢瀟給我派的,無論我去哪兒他們都跟著我,我走到小區門口停下,然後轉身向遠處招了招手,原本空蕩蕩的街道突然冒出來幾個人,他們統一的步伐向我這個方向走來。
等他們走近,我問:“你們誰談戀愛了?”
三個人舉手。
我又問:“那結婚了嗎?”
兩個人舉手。
“那有小孩嗎?”
三個人舉手。
我好奇的看向那個談了戀愛沒結婚卻有小孩的人,疑惑的問:“怎麽沒考慮結婚呢?”
“沒錢,想再等幾年。”他說。
“哦,但有小孩了就要認真的考慮婚姻,倘若她心裏愛你想和你結婚,是不會在意你現在有沒有錢的,這樣吧,今天給你們五個放假,你們該陪女朋友的陪女朋友,該陪孩子的陪孩子。”
有人猶豫說:“但邢先生……”
“放心,我會給我哥親自解釋的,還有給你們帶薪休假,等年後我給你們發紅包。”
他們感激道:“謝謝宋小姐。”
待他們離開後我進了小區坐在長椅上點燃一支煙抽著,這支抽完以後打算回樓上時轉身卻看見齊微生,他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遞給我,解釋說:“我向劉瑟打聽到你現在住的地方,也想著你可能是一個人過新年,所以過來陪陪你。”
我接過放在嘴裏猛的吸了一口,“是啊,我一直都是一個人,不過已經習慣了!”
“你的習慣讓我止不住的心疼。”
遠處傳來一聲吵鬧,齊微生忽而伸手把我摟在他的懷裏,緊緊的,像是要把我鑲嵌在他的身體裏,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背脊笑說:“齊哥哥,我活的很好,起碼比以前要好,至少現在還看得見希望,而以前我……齊哥哥,別為我太過擔憂。”
齊微生鬆開我,他從我手中抽走那支煙吸了一口,溫柔的說:“晚晚,我從不強迫你,所以你要做的事我都是盡最大的能力成全你。”
“謝謝你,齊哥哥。”
他抱了抱我又說:“晚晚,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齊哥哥。”
齊微生離開後我剛轉身就看見季墨川,他手裏拿著幾個購物袋,而且他的身邊還站著好幾個人,有男有女的,我想起我和齊微生剛剛的那些動作,尷尬的一笑解釋說:“他是我家裏的哥哥。”
季墨川沉黑清澈的目光望著我,還是他身邊的人戳穿我說:“我認識剛剛那個男人,是檢察院的齊微生,和我姐姐還是同一個工作單位,聽說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不過他家裏有個妹妹叫齊微希,坐過牢,難不成你就是齊微希?但不對呀,他喊你晚晚,等等,你這麽麵熟,你是……宋晚!”
他驚喜道:“你是大明星宋晚!!難怪那天路過的時候覺得你麵熟,敢情就是你本人啊。”
這個咋咋呼呼的男人就是那天我坐在長凳上詢問季墨川的男人,而季墨川回答我不認得。
我被人戳破的感覺有那麽點尷尬,但我是誰?演員出身,什麽都能做到雲淡風輕。
我謊言脫口而出,微笑著解釋說:“抱歉,很多人都說我長的像宋晚,但我真不是她!”
他好奇問:“那你是誰?!”
“邢晚,大三的學生,s大文檔裏有記錄的,而且齊微生真是我家那邊的哥哥。”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用一個又一個的謊言掩飾自己,好像我很怕讓季墨川知道我是宋晚的事,隻要知道我是宋晚,就會知道我離婚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也會知道我還有孩子的事。
在這個男人的麵前我承認我自卑了,待他們離開後我拿著菜匆匆的上樓回到自己的公寓。
我用冷水洗了一把臉,然後平複下心情開始做菜,無論如何,一頓年夜飯還是要做的。
我剛做了一盤紅燒肉就有人來敲我的房門,我端著盤子下意識的問,“誰?”
外麵的人默了會說,“季墨川。”
我趕緊端著盤子過去打開門,季墨川看了眼我的手上的盤子然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公寓,嗓音溫潤的說:“他們喊你過去一起吃飯呢。”
“我都做好了。”我說。
“一起吧,你一個人在家。”
季墨川邀請我,我壓根就不想拒絕,我端著紅燒肉過去,剛剛那個男孩子又咋咋呼呼道:“我相信你不是宋晚了,因為聽朋友說宋晚是不會做飯的,她那個姑娘可沒有你溫順,脾氣也大。”
我放下盤子笑說:“或許吧,我長的像宋晚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起碼證明我漂亮啊。”
“小姑娘倒挺不客氣的。”
雖然我是宋晚,但他們見到的也是銀幕上穿的光鮮亮麗的宋晚,是那個化了精致妝容的宋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我素麵朝著天。
再加上s大有我的文檔記錄,這些證據就足以證明我是邢晚了,況且這個世界上長的像的人又有那麽多,他們驚奇也不過是驚奇罷了。
隻要我打死不承認就行!!
雖然是季墨川的朋友聚會,但季墨川本人很安靜,他端著一杯紅酒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朋友們玩鬧,我在吃東西的時候看見有個一眼看上去特別優雅的女人靠近了他,輕聲的和他交談著什麽,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季墨川的神色很放鬆,我想,估計是聊到他感興趣的話題了吧。
那個女人和他就聊了一會兒,接著季墨川轉移陣地去了陽台上,我湊過去說:“新年快樂。”
季墨川望了望我說:“新年快樂。”
他的嗓音總是那麽低沉悅耳,我端著紅酒杯趴在陽台上,感懷的說:“我爸去世後我就再也沒有跟家人一起過新年了,算起來快五年了。”
“你家裏就剩你一個人了?”
季墨川的嗓音很淡,讓人聽不出什麽情緒,我搖搖頭解釋說:“爺爺那邊一直不肯認我。”
季墨川忽而道:“你是個好姑娘。”
“那季教授喜歡我麽?”
“我有一條原則,從不會去嚐試師生戀,而且你我並不是很熟,再加上你又是我的學生,隻要你做過我的學生一天,你這輩子就隻是我的學生。邢晚同學,我沒有談戀愛的考慮。”
我隻是問他喜歡我麽?!
他卻斷了我所有的後路。
季墨川倒也不是一個好忽悠的男人。
我笑了笑說:“好的,季教授。”
不知為何,我鬆了一口氣。
我的確也配不上這麽優異的男人。
我想現在的結果可能是最好的。
季墨川頓了頓忽而說:“齊微生喜歡你。”
我下意識,“嗯?”
“我和他認識的,他是什麽樣的男人我還是知根知底的,他剛抱著你的那副模樣很眷念。邢晚同學,你其實正被一個很優秀的男人愛著。”
“季教授,我知道。”
我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偏頭望著他笑說:“我是被齊哥哥養大的,整整八年。”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選擇他?”
“但他從不是備胎啊。”
月光傾泄而下,我望著暈在清暉中的男人,坦誠相待道:“我愛過他,在我很小的時候,但緣分總是那麽的神奇,也總是那麽的陰差陽錯。”
“邢晚同學,你醉了麽?”
“我沒有醉。”我搖搖頭笑說:“季教授,在遇見你以前我的這顆心是死的,遇見你以後我看到了生的希望,你懂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嗎?”
有些人真的隻需要兩眼便可以誤終生,而季墨川現在就是我的終生,我很想抓住他。
“我不談師生戀。”
……
一句話阻斷了我和他的距離。
新年過後我又天天的宅在了家裏,直到sw那邊的人聯係我說:“謝家願意先購一個億的。”
“幹嘛?”我問。
“購買我們的新藥,抗癌的。”
“一個億太少,再加六千萬。”
sw的人說:“那我們這邊再去談談,等我們和謝家多談幾個合同,把產品給他們,然後再來個釜底抽薪,到時候謝家肯定不堪重負。”
我問:“釜底抽薪什麽?”
他解釋道:“給他們的產品並不是特別高級的,等他們囤貨以後我們再放出更厲害的,價格也比他們便宜,到時候謝家是穩賠不賺的了。”
“嗯,反正我是想一點一點的抽點謝家的。”
“宋總放心,會如你所願的。”
掛了sw的電話後我打電話叫了外賣,剛叫了外賣我就收到劉瑟的一條新短信。
他說蘇湛年現在完全接手了蘇家,他的祖父退居二線,也就是說現在蘇家能說得上話得也就是蘇湛年本人了,我想起他年前給我說的話,也不知道他用的什麽本事,反正他是成功了。
不過這些都和我沒有關係。
我點著手機把玩的時候接到蘇湛年的電話,我猶豫了又猶豫,還是按了通話鍵。
我聽見電話那頭的他問:“晚晚,倘若我現在離開謝怡然,你會不會回到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