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憂鬱症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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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心底認為蘇湛年太自以為是,憑什麽他離開謝怡然我就會乖乖的回到他的身邊?!
我看著地上的外賣盒說:“不會。”
他嗓音低呤道:“晚晚,我愛你。”
“抱歉,你的愛令我不堪重負。”
我的話,總是那麽的字字誅心。
但說的是真的,而且我是打死都不會再和他有任何的聯係,哪怕他現在擁有整個蘇家。
他以為,我要的是蘇家麽?!
錯了,從他九年多前護著謝怡然的那一刻起他就錯了,這輩子都沒法再回旋什麽了。
況且現在的自己是喜歡季墨川的。
那個孤傲冷清的季教授。
而那時我並不知道,蘇湛年給我打這個電話的時候用盡了所有的欣喜和勇氣,是的,欣喜,他終於有了為我遮風擋雨不受他人牽製的能力。
而我更不知道他娶謝怡然隻是為了段時笙,蘇家要救孩子,除非他答應娶謝怡然。
這就是愛情,誤會重重。
一個不解釋。
一個懶得聽。
最後的結果始終會錯過。
我掛了蘇湛年的電話後開始翻出物理課本做題,有些不懂的地方季墨川都給我做了標記,他的字很清雋,我伸手撫摸著這些字心裏很顫抖,那種感覺很奇妙,隻要是關於他的心裏都會引起漣漪,甚至是胡思亂想,思念增劇。
季墨川就像是天山上的蓮,令人難以接近又情不自禁,我忽而想起那句話,一遇墨川,花盛兩岸,他真的是讓我枯萎的心一朵朵的活了過來又重新盛.開,讓我喜極而泣、心喜而歡。
我流著眼淚做著一道又一道的物理題,流幹了眼淚以後就開始傻笑,我猶然記得季墨川那天在夜色清暉中所說的話,“我不談師生戀。”
可我又沒法告訴他說我是宋晚。
因為那個宋晚啊真的是糟糕透了,無論從任何方麵都配不上他的,因為自己這個認知,我潛意識裏的否定自己是宋晚,潛意識裏覺得自己就是邢晚,是那個幹幹淨淨又單純的大學生。
但每次冷靜下來我還是知道自己就是宋晚,是那個離過婚有過孩子打過胎患有精神病的宋晚,是那個糟糕透總是與人爭鋒相對的宋晚。
一個寒假就在胡思亂想中度過,期間我聯係的上任何人但就是和段亦臻失了所有的聯係。
我問過楊桐。
楊桐說段亦臻被禁足的。
我問他為什麽。
他說,“他犯了錯。”
犯了錯……段亦臻隻是因為我而把楊天承的罪證給了檢察院,其實對段亦臻來說我是自私了,畢竟楊天承和他們是親戚,抓了楊天承等於斷了他們的一隻手臂,而這手臂還是段亦臻親自砍掉的,而追其緣由,說到底不過是為了一個我。
我欠的債真的是越來越深。
季墨川還是一如既往的穿梭在校園和回家的路上,而我也很難再遇得見他,再加上他經常出差去別的城市,我和他一個月都難得見一次。
就像是斷了音信。
這樣我會覺得,他在躲我。
季墨川出差的那幾天我每天都等在長凳處,因為是季節交替的時段,人容易感冒,而我坐在夜色中不過五天身體就受不住了,在我躺在醫院裏輸液的時候心裏一直都在歎息,劉瑟好奇的詢問我在想什麽,我抿了抿唇還是沒有告訴他。
季墨川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是我一個人的秘密。
在醫院裏輸了兩天液我就回家住了,住在季墨川的隔壁我心裏要安定點,我裹在房間裏養病,每天都叫的外賣,沒想到病情越來越嚴重。
這兩年我自己也清楚,我把自己的身體糟蹋的很厲害,再加上兩次早產……我歎息,拿著手機想給季墨川發消息,但怎麽也不敢!
是的,我不敢去打擾季墨川。
就在我躺屍的時候有人敲了我的房門,我裹著毛毯過去從貓眼裏看見身姿挺拔的季墨川。
他兜著一身綠色的風衣,很好看,無論他穿什麽顏色的衣服他都很好看,畢竟氣質出塵,季墨川的氣質很出世,像羽化而登仙的神仙。
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頭發油膩膩的,臉上幾天沒洗臉也髒兮兮的,我靠著門問:“誰?”
“我,季墨川。”
“是季教授啊,找我什麽事啊?”
“你輔導員說你一直都沒去上課。”
敢情他是為了這個事。
“哦,我感冒了。”
“邢晚同學。”
他突然喊我。
“嗯?”
他低聲道:“開門。”
“季教授,我……”
“聽話。”
我還沒有我出來,他直接給了我一個暴擊,我顫抖著手打開門,他看見我裹著毛毯的模樣愣了一愣,然後抬手摸了摸我的腦門問:“感冒了?”
“嗯,都快一周了。”我說。
我的模樣估計很委屈,因為季墨川善心大發的留了下來替我熬薑糖水,看見我一地的外賣盒子還主動的收拾了,我想他應該是聞不慣那個味了,因為客廳裏全都是外賣的飯菜味。
我的家裏的確邋遢。
在熬薑糖水的期間季墨川下樓替我扔了垃圾,回來後就用小碗給我倒了一碗讓我喝下。
我乖乖的接過喝下然後說:“我去洗個澡。”
他嗯道:“泡個熱水澡也是好的。”
我在浴室裏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的,又把頭發洗了三遍,出去後看見季墨川正在看我做的物理題,我用毛巾擦拭著頭發過去解釋說:“最近這段時間沒什麽事做,所以把這些都做了一遍。”
“這段時間我在出差。”
季墨川這是在向我解釋?!
“哦,季教授是研究什麽的?”
我純屬好奇,但聽見我這話季墨川愣了一愣,驚訝的問:“你不知道麽?這在s大不是秘密。”
我臉一紅說:“沒仔細了解過。”
我又不是s大正兒八經的學生。
“神經係統方麵,物理方麵的都擅長,但主攻神經係統的,在學校也教物理學方麵的。”
我好奇問:“神經係統是哪方麵?!”
“很多方麵,包括神經變化。”季墨川耐心的解釋說:“邢晚同學,知道精神病麽?一個人的精神倘若出了問題就是一種病,是神經係統發生了變化,是內在潛意識的壓迫造成的。”
精神病……
我恐懼的望著他忽而覺得手足無措,季墨川伸手指了指課本,說:“說這些你聽起來可能覺得難澀,等以後有機會的時候再好好給你講解。”
季墨川是研究神經變化的,那他能察覺到我的精神病麽?應該不會的,他又不是真神!
我按耐下心裏的恐懼,輕輕的問:“季教授,一個人倘若得了精神病那恢複的可能性大麽?”
季墨川耐心說:“精神病現在想要徹底的恢複是很難的,一般來說都是盡量維持最好的狀態。”
我又問:“那憂鬱症呢?”
問到這的時候季墨川沉默了,他眼眸深邃的望著我,忽而聰明的問:“為什麽單獨問這個?”
“我隻是好奇。”我說。
“邢晚同學,憂鬱症是精神病中最無形的殺手。你看那些得了憂鬱症的人,表麵上笑的很開心,其實心底早就蒼涼,麵對這樣的病人,醫生都是盡可能的安撫,或者找到他的心結,但心結這個東西又豈是一兩個累積的?得了憂鬱症的人,是對活著充滿無盡的疲憊,死亡的念頭經常湧上腦海。打個比方,一個月有三個周,他都是想著怎麽去死而不是想著怎麽去活的,你懂麽?”
季墨川問我,你懂麽?
我搖搖頭笑說:“不太懂,但我想我沒有得憂鬱症。”
“哦,怎麽這麽確定?”
“因為我的心底不蒼涼啊。”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