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給他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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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心理學專業的。”
“聽著怎麽這麽熟悉?”崔老教授忽而恍然大悟道:“我記得了,昨晚有個小子求我帶她,還讓我平時別管她,像論文什麽的都讓他寫。”
我疑惑的問輔導員,“誰?”
輔導員笑說:“季教授也問了這個問題。”
輔導員說崔老教授是這麽回答的,“我領居家的小孩,楊桐,就天天在電視裏把自己化的跟個鬼似的,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那個。”
……
輔導員離開前說,讓我待會去找季墨川報道,一想到這我心裏就很煩躁,他應該察覺到了我在躲他,那現在貿然的去找他得多尷尬啊。
我到s大做學生的初心是什麽?!
我努力的想著這個問題,才想起是自己貪心了,明明說好隻做他幾年學生的,現在這樣又算是什麽呢?其實是我自己一直分不清界限。
可一接近他,心裏的感覺就很深!
我很想擁有他的感覺就很深,心裏的那些花朵也開的異常燦爛,我想我是真的完了!
我努力的警告自己,要守得初心!
就這樣做他幾年學生,規矩的待在他身邊過幾年平平靜靜的日子,其他的都是虛無!
一想通這事,我就起身打算去找他。
無論如何,現在是最好的結果。
對季墨川,我應該守在自己的位置。
無論如何都不得再進一步!!
我是有季墨川的手機號碼的,在通訊錄裏保存了快兩年的時間,期間我們沒有打過一個電話亦或者發過一條短信,而現在我……
我問他,“季教授,你在哪兒?”
隔了一會兒季墨川回消息了,他沒有問我是誰,而是直接回複,“在辦公室裏改題。”
我不知道季墨川的辦公室在哪兒,而是問了路過的同學一路找過去的,我站在門口伸手理了理自己的長發才敲門說:“是我,邢晚。”
我現在隻是邢晚。
他的研究生,邢晚。
而他,我的老師。
他溫潤的嗓音隔著厚厚的門傳來,“嗯,門開著的。”,而我的心在此刻異常的鮮活。
我那時並不知道,我的精神狀態在好轉,達到前所未有的穩定狀態,而這一切都是心態發生了變化,我的心現在沒有以前那麽的絕望。
我伸手推開門看見季墨川正微微的垂著腦袋,他骨骼修長的手中正握著一隻黑色的鋼筆。
聽見開門的聲音,他抬起頭望著我。
他的眼睛很清澈,我偏了偏腦袋閃躲著他的目光說:“輔導員說,季教授收了我做研究生。”
他嗓音淡淡道:“嗯,是有這個決定。”
“但你不是說霸占社會資源嗎?”
聞言季墨川的眉目凝了凝,“你惦記著這句話的?你沒有霸占社會資源,我還是向以前那樣收了兩個研究生,而你……我想幫你。”
我緊張的問:“幫我什麽?”
“我決定做你的導師是想幫助你改變精神狀態的,邢晚同學,你相信我的專業水平嗎?”
“季教授是想治療我的精神病?”
我問的很直接,季墨川沒有接我的話,而是繼續低頭改著自己的卷子,我站的久了索性就自己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他的對麵等他。
等他改了幾份卷子時,他才重新抬頭,認真的眸光望著我說:“邢晚同學,你沒有得病,而是……承受的東西達到一定的極限時就會為難自己,而你現在隻是承受的過重,當你嚐試著放下一切的時候,你會是一個健康的小姑娘。”
“季教授,我今年二十九歲。”
聞言季墨川望著我,沉默不語。
他又繼續改著他的卷子,我無聊的坐在那兒,房間裏隻剩下我們兩個人的呼吸聲,直到一抹聲音打破沉默問:“邢晚,你那天為什麽失約?”
“我陪孩子回了老家。”
我習慣性的用謊言堆積自己!
“嗯,你先走吧。”
季墨川趕著我離開,我起身出門替他關好門,隨後又溜達回圖書館,看了一會兒書覺得無聊就給楊桐發短信說了崔老教授的原話。
楊桐當即回複道:“屁的鄰居家小孩,他是我姥爺,我是他外孫!天,老頭子居然嫌棄我到這個份上,連承認我是他外孫都覺得寒磣!”
看到楊桐的這個消息我笑的更歡了,直覺認為崔老教授應該是一個很幽默的人!
在圖書館待到晚上,正打算收拾東西離開時,我的對麵坐了一個人,桌前的燈光是橙色的,季墨川微微的低了低頭問:“在看什麽?”
“隨便看看,也為打發時間。”我說。
季墨川的手臂支撐著桌麵,他雙手交叉相握,然後輕言輕語道:“邢晚同學,我們回家吧。”
邢晚同學,我們回家吧。
季墨川的話總是讓我的心尖發顫發酸,我抓緊手中的書本,解釋說:“我現在沒在那兒住了。”
“邢晚同學,一起回家好麽?”
我自當受了魅惑,所以乖乖的起身跟在季墨川的身後,出了圖書館發現北京下雪了。
密集的小雪飄落,我跟在季墨川的身後望著他的背影,怎麽看都覺得好看,給我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定,我此刻明白,我依賴他。
我的心裏很依賴季墨川。
我趕緊走了兩步跟在他的身側,他的手在大衣一側搖擺,我幾次伸手想握住,但終歸沒有那個勇氣,就在我泄氣時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了我,隨後一條厚實帶著溫度的圍巾落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抬頭愣愣的望著季墨川,他語氣微微柔和的說:“邢晚同學,天很冷,我把圍巾讓給你。”
他的目光太奪目,我垂下腦袋感激的說道:“謝謝季教授,我待會到家就還給你。”
我記得上次季墨川就給我係了一次圍巾,而我沒有還給他,我私心的藏在了我的衣櫃裏。
季墨川沒有鬆開我的手,而是握著直接上了公交車,下了公交車,直到回到了公寓。
我晚上睡覺躺在床上時久久不能平靜,不知道季墨川突然做這過線的動作意圖又是因何?
說他喜歡我,簡直是說笑。
一夜未眠,我清晨早早的起床開始做早餐,做了早餐後就打開門去敲了季墨川的房門。
季墨川開了門,他身上穿著一套休閑的棉質短衣長褲,與平時睿智嚴謹的他又有差別。
他挑眉不解的望著我。
我指了指我的房門說:“我做了早餐。”
我的心裏很忐忑也很緊張,像一個二八的小女生似的,麵對自己喜歡的人很手足無措!
“嗯。”
一個嗯字……
我忐忑問:“季教授要一起吃麽?”
“好,等我一下。”
季墨川轉身回了房,我站在門口等他,很快他就從房間裏出來,換了一身衣服。
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領帶,還帶著一副無框的金邊眼鏡,更給他添一抹儒雅的氣質。
我笑問:“季教授近視?”
季墨川笑了笑,沒接我的話。
我也是最近幾年才學會做飯的,所以談不上特別好吃,但還是能馬馬虎虎的過日子。
季墨川吃了兩口忽而好奇的問:“周丞丞說宋晚是不會做飯的,所以你是什麽時候學的?”
“我三年前才知道玉瑾的存在,那時的我滿心的愧疚,所以想彌補他,想親自給他做飯吃,但那時的我什麽都不會,專門跟著廚師學了幾天。”頓了頓,我又笑說:“雖然也不是那麽的好吃。”
季墨川聽出重點,撿出來問:“三年前才知道孩子的存在?邢晚,你身上發生過什麽?”
我抿唇,沉默。
季墨川淡淡的嗓音提醒說:“我是你的研究生導師,你的事情我遲早會知道的,所以現在隻是時間問題,倘若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你。”
他說的沒錯,他是我的研究生導師,我會和他朝夕相處三年,三年的時間裏他肯定會把我摸透,而且他還說過,要治愈我的精神病。
“我失憶過。”我說。
剖析以前的事比誅心還令人難受,更何況我傾訴的這個對象還是我喜歡的季教授。
我不想把所有的難堪麵向於他。
但又那麽的依賴他……
“忘了孩子的存在?”
“季教授,我十年前生玉瑾的時候是早產,那個時候……感覺到被人背叛,再加上在生死線上走過,所以心裏怨恨,精神狀態在那時就出了問題。不過我爸為了我好就讓人催眠了我的記憶。”
“十年前,那時你十九歲。”季墨川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問:“我原本不該關心你的過去亦或者你的感情,但了解你的一切才有助於我幫你。邢晚同學,我是科學家,專門研究神經係統的,也主修過心理學,倘若你願意把你以前的事一點一點的講給我聽,我會幫助到你的。”
按現在這個情況,我不用把我以前的事告訴他,他就已經幫助到我了,因為我喜歡他,他讓我枯萎的心再次複活,讓我看到新的希望。
遇見季墨川,是我人生最大的幸運!
“季教授,我一生中失憶過兩次,也愛過兩個男人,一個是齊微生,一個是蘇湛年,我第一次失憶忘了我愛齊微生的事,轉而愛上了蘇湛年。我第二次失憶忘了蘇湛年對我的傷害,唯獨隻記得自己愛他的事,一個是遺憾,一個是磨難。”
而磨難那個又是我自己主動記著的!
想起曾經種種,我又說:“該記著的不記,該忘的卻忘不了!生下孩子以後我忘了以前的很多事,包括孩子存在的事,那時我一門心思的想著怎麽讓蘇湛年重新愛上我,但苦苦堅守八年卻給自己帶來了八年的磨難,我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飛蛾撲火,撲在他的麵前,讓他隨意的給我糟蹋了。”
季墨川的神色很淡,眉目微凝,像是在想什麽事似的,我想了想笑說:“蘇湛年就是我的前夫,我孩子的父親,一個很優秀但又很失敗的男人。”
蘇湛年很失敗!
總是保護不了自己的老婆和孩子!
“嗯,然後呢?”
季墨川的語氣很淡也很柔和,像是真正的在聽一個陌生人講故事,這種感覺讓我覺得難受,但又想一吐為快,想把自己所有的磨難都告訴他,想讓他安撫安撫下我急躁的內心。
“季教授,我生笙兒的時候也是難產,她和她哥哥都是七個月大的早產兒,玉瑾從出生眼睛就沒有色彩,而笙兒從出生也得了疾病。他們兩個都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這是我最為愧疚他們的地方,而我每次早產都是因為蘇湛年,他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護著他人,總是放棄了我和孩子。他從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我不想把孩子交給他照顧,但我的身體狀況又不允許自己自私,畢竟孩子們跟著他才是最好的選擇。”
“邢晚,你現在放下他了嗎?”
季墨川問我的話讓我一時語塞。
我想了很久,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好在季墨川很快又說:“曾經的事隻是一種經曆,而現在的你……兒女雙全,事業有成,你什麽都不缺,更不缺關心你的人。我聽說楊桐和你關係很好,還有齊微生也在處處關照你,邢晚,這樣的你又有什麽好憂愁的,倘若你憂愁感情,感情……你以後會遇上一個令自己心動的男人。”
令自己心動的男人……
我呆滯的望著季墨川,心裏很火熱,我抿了抿幹枯的唇瓣,忙起身說:“我去給你拿圍巾。”
季墨川不解的問:“什麽圍巾?”
“上次你放我這兒的。”我說。
我逃似的離開了,我打開衣櫃然後裏麵的衣裙散了一地,全都是劉瑟給我送過來的華貴衣裙,我煩躁的用腳踢了踢,然後癱坐在床上。
就在我煩躁之時,季墨川從外麵打開門進來了,他看了眼地上的那些衣裙又看了眼我,眼眸深邃含笑,他走進來溫柔的問:“情緒低落嗎?”
我搖搖頭解釋說:“沒,就剛剛開衣櫃然後它們不小心的掉了出來,我沒有疊的心情。”
季墨川勾唇笑問:“邢晚,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