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竇慶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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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晚,在想什麽?!
睿智又懂心理學的季墨川肯定能察覺到什麽,我猛然想起我以前說過喜歡他的話。
而他也說過,“我不談師生戀。”的話。
我們之間的某些事情是一目了然的。
但我死死的咬住唇沉默。
我配不上他。
況且他已經拒絕過我了!
我現在應該懂點進退。
我笑說:“沒什麽。”
聞言季墨川也沒有再逼問,而是盤腿坐下替我一件一件的折疊衣裙,這一瞬間我突然想起蘇湛年,這種事蘇湛年曾經也為我做過!
蘇湛年除了保護不了我處處傷我,其實他是一個很完美的男人,可惜終究成為過去!
我蹲下和季墨川一起折疊衣裙,他手指翻到下麵看見我的bra後就頓住了,我臉紅耳赤的撿起來扔在床上用被褥遮住,季墨川繼續折疊衣服,堆了一個小山高後他才說:“我猶豫過。”
我下意識看向他,“嗯?”
“你說過你喜歡我。”
“但季教授不談師生戀的。”
而且我沒了勇氣和他在一起。
“邢晚同學,我的確說過我不談師生戀,但並不代表沒有回轉的餘地。”他頓了頓,垂眼望著我,眸心湛明的說:“遇見你,很讓我意外。”
我錯愕的望著他,“季教授的意思是……”
“倘若可以,我們就談一場師生戀吧。”
季墨川的話還響在耳側,嗓音異常的柔和溫暖,我愣了愣,無措的問:“季教授收我做研究生是喜歡我麽?那季教授又猶豫過什麽呢?”
“我從一開始就懂你的悲傷,壓抑,謊言,邢晚同學,那時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宋晚,但我懂你的心。我知道你活在痛苦之中,知道你光芒四射的外衣下有一顆破碎的心,而我願意去接過它,願意用自己的能力去修複,願意與它共成一心。”
頓了頓,季墨川忽而勾唇笑說:“邢晚同學,我認識你時你就是邢晚,是我的學生邢晚。我喜歡的雖也是邢晚,但也期望能融進宋晚的世界裏,你世界裏的紛紛擾擾我管不著,也不會去介意你的過去,無論是孩子亦或者是你的精神狀態。”
“季教授,我……”
他打斷我,嗓音輕呤道:“邢晚同學,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無論你在想什麽你要知道,在你麵前的這個男人,他願意包裹著你的一切。”
季墨川在向我敞開心扉。
說不心動是假的。
但心裏……
我想起他剛說的話問:“你猶豫什麽?”
“我那天晚上給你說過的,每個人都有他的難堪,無論是你亦或者是你眼中的我。”
“那季教授的難堪是什麽?”
聞言季墨川沉默,他抬手握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詢問道:“聽見這裏在跳動麽?”
“嗯,在跳動。”我說。
“邢晚同學,這就是我的難堪。”
那時我並不知道季墨川是什麽意思,但也不敢再過多的詢問,隻得笑說:“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想和他在一起,成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以後我的心隻為他跳動歡喜哀愁。
聞言季墨川笑道:“邢晚同學,我把季教授完完整整的交給你,餘生請你多指教。”
他的嗓音裏含著鄭重和歸宿,而那時我壓根聽不透他話裏的意思,也不懂他的隱忍。
同季墨川待在一起後他還是同我恪守著距離,他每天都會在自己家裏洗了澡換了衣服後才到我的公寓,晚上睡覺我們是躺在一張床上的,但僅限於牽手,這段時間連個接吻都沒有。
況且睡在同一張床上季墨川離我也挺遠的,我和他中間隔了很遠的距離,要不是互相握著的那隻手,我恐怕都還認為他依舊還是那個不談師生戀的季教授,不過他這樣保持距離我也沒有強迫他,因為他這樣做估計和他的性格有關!
他的性子內斂,恪守本分。
他不會像其他的男人那般,交往以後就迫不及待的和女人上床,而且在我的心裏他是神聖的,我這樣和他待在一起的感覺就很棒!
不過季墨川還是會同我親熱,但他的親熱僅僅限於擁抱,牽手,他那雙結實有力的臂彎抱著我就讓我覺得很幸福,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望著他的這張臉我都還覺得不可置信!
那麽多人愛著的季墨川,竟然成了我的男人,一想到這我的臉頰就覺得異常的發燙。
季墨川和我在一起後就更忙碌了,他每天從實驗室裏出來就一身疲憊,但既然這樣他還是會陪我說說話,或者探討一些心理學的課程。
臨近寒假時季墨川就留在了學校住宿,等我考完試,等他忙完一切就快過新年了。
他問我,“回家過新年嗎?”
“家裏就剩我了。”
我想了想補充道:“孩子們在他那兒。”
“那你要隨我回家嗎?”
季墨川問我要不要跟他回家。
“季教授家裏有哪些人?”
“上次給你說過的,我爸我姐。”
哦,他是說過的。
但我給忘了。
貌似都在美國定居。
說完,他皺眉道:“喊我墨川。”
“抱歉,我又忘了。”
他這件事糾正過我很多次,但我次次都能忘,主要是我現在已經習慣喊他季教授了!
“我怕生。”
我想了想,憂愁的問:“萬一你家人不喜歡我怎麽辦?季教授,如果他們反對我們咋辦?”
“邢晚同學,你有點喜歡胡思亂想。”
“我隻是打個比方。”
“我爸和我姐會在國內過新年,而我平時因為工作忙沒時間,所以也就每年除夕的時候同他們聚一聚,過幾天我就帶我家小孩去見他們。”
我笑著問:“你家小孩是誰?”
季墨川反問道:“你認為呢?”
我和季墨川都放假了,再加上兩個人又是愛宅的人,我們的假期基本上都待在公寓裏的。
季墨川是一個安靜的男人,他話特別少,而我喜歡他的安靜,所以也就沒打擾他。
一天的時間喝喝茶看一兩部電影,亦或者他給我講解一些心理上的問題開導我就過去了。
季墨川是一個特別有魔力的男人,他試圖用自己所學的知識或者經曆過的事情開導我,而我很聽他的話,他說什麽我就聽什麽。
他說的話我都信。
久而久之我的精神狀態很穩定,關傾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把這件事告訴了他,他誇了我兩句,忽而悲涼的說:“宋虛偽,我失去她了!”
我了然的問:“你指的竇慶?!”
“宋虛偽,阿慶是臥底警察,她隱忍多年隻為追擊一個根深蒂固的組織,而坐牢是他們警察的一種計謀罷了,隻為了讓那個組織徹底的信任她,出獄後她就和我斷絕了關係去了c市。”
竇慶的身份太過反轉!!
我不爭氣的說:“你趕緊派人保護她啊。”
聞言關傾貌似哭了,他的嗓音壓抑道:“宋虛偽,我知道這些事的時候她就已經走了。”
“去了哪兒?”我著急問。
“另一個世界。”
我和季墨川匆匆的趕回b市,在葬禮上我隻看見竇慶的黑白照片以及一壇骨灰。
竇慶的黑白照片裏穿著警服,很漂亮的一個姑娘,我想起那次在關傾房間裏見到的她,很魅的一個女人,但沒想到她是這般的隱忍。
我放了一束鮮花在竇慶的墓碑前,關傾看見是我突然伸手抱住我哭的悲痛欲絕,似長久以來的壓抑在此刻爆發,竟令我感到他的絕望。
應該絕望的,畢竟自己愛了那麽多年的女人說沒就沒了,而且自己還一直都冤枉著她。
我抬手拍了拍關傾的背脊,想說些什麽安慰他但感覺此刻任何的語言都顯得很蒼白。
關傾還在墓碑前跪著,直到除開我和季墨川以外所有的人離開後他才說,“宋虛偽,你先離開吧,我再陪陪她,我有很多話都想對她說。”
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拉著季墨川離開。
在下山的路上,我拉著季墨川的手對他說:“我和竇慶不熟,在她殉職以前,我和關傾都以為她是夜總會裏的公主,怪不得我們這麽認為,所有人都知道她是那種人,但沒想到她還有另外一層身份,臥底警察,其實她也有自身的榮耀。”
“邢晚,很多時候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那才是真相,像竇慶……她或許想保存尊嚴。”
我不太懂季墨川口中的尊嚴究竟是什麽意思,但竇慶的離去徹底擊垮了關傾這個男人。
就連關傾的父親給我打電話讓我好好的勸勸他,但我又該怎麽勸呢?關傾是個認死理的男人,不然他不會喜歡一個人這麽多年!
關傾那邊我勸不了也勸不動,很多事得他自己想開,不過估計會在他心底埋下一個隱患。
回到北京後就快新年了,季墨川在除夕那天帶我去見了他的家人,他的姐姐近四十歲,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而他爸也挺和藹的。
我們幾個吃了飯後就分別了,在分別以前他的姐姐塞給我了一個紅包,我拿在手裏很無措,我看了眼季墨川,他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讓我收下,然後帶著我離開,回家的路上他給周丞丞打電話,電話裏傳來嘈雜的響動,周丞丞的大嗓門傳來道:“季教授啊你放心,隻管回家就行。”
我好奇的問:“他們在你家幹嘛?”
“你先拆開我姐給你的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