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西廖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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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賀蘭殞,你當真是。”我紅著臉卻不知道說些什麽,卻見賀蘭殞早已將我抱到房中,確實是像流鳶說的那般幹淨舒適,我被賀蘭殞放到床上。便一動不動,一副任君宰割的樣子看的賀蘭殞又是一陣大笑。
“我本以為你會從容不迫,誰知道到現在卻是這般的可愛。”
我起身狠狠抱住賀蘭殞,咬上他的脖子。直到像是要滲出了血。
“好了好了,澈兒可真是咬疼我了。”賀蘭殞撫著我的背,“我不笑了還不行麽?”
聽著賀蘭殞哄著我,我頓了頓,沒好氣道“幹什麽對我這麽好,萬一我愛上你可就麻煩了。”
“若不是見著了你,我還以為世間女子都會被我俘獲呢。”看著賀蘭殞癡癡地笑著,我正想說些什麽,便被一記吻狠狠的堵住了,恍恍惚惚卻覺得我的衣帶被解開,外衫早就不知道耷拉到哪裏去了。
“賀蘭殞!”我怒道,卻又是被他的柔情弄得七葷八素。
心中早已是放縱無比,雙手解開他的玄色衣袍,雙手伸入他的袍中,我的手天生便冷冰冰的,先下卻覺得像是摸著了一個暖爐,貪婪的向裏探索,半清半醒卻見賀蘭殞一臉戲謔的看著我,身上的衣物已經褪得差不多,我臉一紅,向他的小腹狠掐一下。
“澈兒真美,好美好美。”賀蘭殞喃喃地說著。便將我壓倒在身下,再得我便不知道了。隻覺得身上像是有一條條的蛇爬過,身體灼熱無比,緊閉雙眼,賀蘭殞帶著沙啞的聲音“澈兒,澈兒的喚我。迷迷瞪瞪的我緊緊地摟住他嘖了一聲“你,你輕點!”
當我醒來時,已經是早晨,感覺渾身酸痛全身無力,我四處看看已經又是在趕往西廖的馬車上,看著賀蘭殞正坐在身旁,“澈兒可是醒了?感覺怎麽樣?”
我橫他一眼“什麽怎麽樣?你混賬。”我虛弱的罵道。
賀蘭殞還是含笑看著我,“澈兒這般可不是要始亂終棄?”
“始亂終棄?甜頭都被你嚐著了,還買個什麽乖。”我頓了頓“我想吃東西,有點心麽?”
賀蘭殞從身後拿出個盒子,給我端出一盤燕窩糕,“早就備好了,快吃吧。”
我看了看誘人的點心“不會有毒吧?”
賀蘭殞愣了愣“我想做的便是你想做的,幹嘛要搶你的事?”
我尷尬的笑了笑,“若是我沒那麽想過呢?你會如何?”
賀蘭殞將我抱起,拿起一塊糕點,遞到我嘴邊,“你若留便留,全依你,好不好?”
我吃一口糕點,揚揚眉“你說如果我有了,是會像你還是像我?”
賀蘭殞刮刮我的鼻子,“若是鼻子嘴巴,像你也就算了,但眉眼必須像我。”
我一聽便氣不打一處來“我眼睛哪裏不好看?倒是你一看眼睛便覺得不是個正經人,不行,我不要。”
賀蘭殞用手勾劃我眼睛的形狀,“你的眼睛有些太招搖了,眉毛也是勾魂的很,我可不放心。”
我嗔睨的看著他“哼,你到底是有沒有照過鏡子?長的普通你說像是丫頭,長得漂亮你說是勾魂,我這人沒啥優點,就這張臉還總被人誇誇,怎的一到你這便一文不值了?”
賀蘭殞喂我吃完了糕點,製住我的下顎,“你說的人,可是宋予安?”
我眨了眨眼睛,沒說什麽,卻見賀蘭殞臉上的溫和不改,“澈兒在我麵前公然拿我與他相比,難道不覺得有什麽不妥麽?”
我勾勾唇角,笑道“有何不妥?”
三天後,我終於如願倒帶西廖國內,賀蘭殞沒有限製我的自由。我想了想最近也是清閑便與流鳶扮作男子並排走入煙雨軒的大門,管事的媽媽雖說不認得我,但卻認得流鳶,親昵的湊過來“哎呦,柳公子來了,準備住幾天呢?”
流鳶淡淡道“找個清靜的地兒,我和兄弟小惆幾杯。”
管事媽媽連連點頭,派了個跑堂的便領我們走入廂房,我正暗笑流鳶假正經可真是可愛,卻覺得自己腕子一緊。轉身是個身著錦衣,腰係玉環的年輕公子,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可謂是一表人才,一旁的流鳶皺了皺眉頭“閣下何許人也?擾人喝酒可是大罪過。”
隻見公子輕笑一聲,“在下息少存,見到小公子竟是一見如故,若是小公子不嫌棄,在下甘願千金買一醉可好?”還對我眨下眼睛。
我攔住即將上前的流鳶,“公子嚴重了,隻是本公子近來身體不適,不宜飲酒,改日吧。”息少存?我似乎是有些印象,但如何也想不到。
息少存也沒有硬攔,對我抱拳行禮後,便隨處摟個姑娘進了廂房。
廂房確實是清靜又典雅,眼前的少年闊別一個月終於又一次相見,讓我心生暖意,我走上前摟住他,叫了聲“清影,我回來了。”
清影也回抱我,摸摸我的青絲,“一個月沒見,可是乖了。”見我抬頭瞪他一眼,“好了,宅子早就準備好了,回去吧。”
我點頭說好,畢竟賀蘭殞殞於我來說還是沒有那般可靠。興辦的院子甚是好看,我給了清影一記讚許的眼神,進了門見到的是湘淩,湘淩想我行個禮“主子安好。”
回到南廂房,我坐在寬厚的貴妃榻上,喝了口湘淩端來的茶,“清影,宋予安到了麽?”
“不清楚,行蹤不好打聽,隻是知道宋予安找了個不俗的幫手。”清影正色道,隨即又伸手切上我的脈搏,俊俏的臉上生出一抹怒色,又像是極度隱忍“你受了鞭傷?”
“小事,現在早就好了,你別擔心以後可是會上戰場的,總免不了磕磕碰碰的。”我知道清影惱了,也想挑點好聽的搪塞過去。
“罷了,這是你的事,但你在賀蘭殞身邊還會被人欺負了,這人當真沒用。”清影怒氣未消,我看著好笑又因為他在氣頭上也不敢繼續說。
我依著清影的意思喝了一盅十全補湯看他臉色稍霽才輕笑,一肚子的水漲的我肚子疼“好吧,既然沒什麽好事,我就出去逛逛吧,別跟著我。”便向大門走去。
清影有些不放心但還是依著我道了句“路上小心。”我點點頭整整雲袍出門去了。
西廖的小食街在五國中最是有名,我沿街轉來轉去,一直到逛夠了才走向盡頭是個去往城郊的小道,我曾聽清影說過再往前走是一片柳樹林,許多文人墨客都喜愛在哪裏遊玩賦詩。我向前一直走不知是走了多久,又見一位熟悉的身影才露出笑容道“王爺真是清閑啊。”
宋予安轉過身,道“仁人誌士可是會恪守時間的,本王可是已經等了夫人一個時辰了。”
我撇撇嘴巴,“切,你是君子,我是女人,讓讓我又有什麽的?”
宋予安一下展開扇子,道“丞相真是好本事,這麽快。”
我知道宋予安這話一語雙關,既提及賀蘭殞即將開戰又諷刺我和他,我眨下眼睛自行忽略他的話“王爺來找奴家所為何事啊?”說著輕佻的勾了下宋予安的下顎。
宋予安順手將我摟在懷中,輕佻道“夫人覺得舍身相伴如何?”見我又對他誇張的笑笑,隨即搖搖頭“沒見過你這麽粗俗的丫頭。”
我心中怒氣十足,又想到曾經種種道“攝政王真是好本事。”說出這話我也愣了一下,我是何時諒解了宋予安?
宋予安尷尬的笑了笑“澈兒,你是認真的?”
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心裏罵自己前世今生加起來都五十多的人了怎麽還是這麽衝動口不擇言,十幾年的心理學都白學了,又故作鎮定的說了句“王爺嚴重了,王爺若是無事,欒澈告辭。”
宋予安卻是緊緊地鉗住我的手,問到“給我個理由,為什麽恨我?”
我笑了笑,“難不成一個人討厭吃魚肉也需要理由?王爺真是強詞奪理。”
宋予安神色變了變,“兩者不可相提並論,為什麽要嫁給賀蘭殞?”
我看了看宋予安,他的表情讓我不禁笑出聲,“王爺就這麽熱愛管別人的事麽?”
宋予安又是皺了皺眉頭,略帶委屈道“澈兒,別這樣。”
就是這一瞬間,我頓時感覺自己回到了從前,宋予安亦是,感覺宋予安還不是現在的偉岸堅定的帝王,而是而是溫柔善良的玩伴,我蒙的搖搖頭近乎嘶吼“夠了,宋予安,真的夠了。”
宋予安又是溫柔的看看我,將我抱進懷裏“我一直都在,澈兒,你不知道我找了你整整十年。”
我漸漸冷靜下來,一手輕輕撫摸宋予安的臉頰,笑道“誰告訴你我要嫁給他了?”問題一出,我自己都不禁好笑,宋予安依舊的溫柔,想我點點頭,“你不適合做皇帝,你變了呢。”
宋予安也是輕語“你也變了,澈兒,你欠我個解釋。”
我將頭窩在他懷裏不再看他沉思一陣道“這是個秘密,我都快想不起來了,我不知道應該恨誰,我不知道怎麽辦。”我感覺宋予安正溫柔的梳理我的發絲,“她把我帶走了,其實前一日我就知道了,我問過你,但是你不理我,我討厭你。”
赫然又是而是的一幅畫麵,我今生投胎的身體算是怎麽吃都不會發胖,所以我就盡情的發揮了吃貨本性,一天晚上我悄悄地起床想要找點點心吃,卻發現溫雅的房間燈亮著,有一男聲問“你真要走?”
溫雅答道“是,帶著小丫頭一起走。”
男聲又問“好好的夫人不做,偏要帶著閨女奔波。”又突然變了調“什麽時候?”
溫雅沉思一陣“明日子時。”
我不想走,這個女人是個瘋子,我從來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幹什麽,她一定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人,也是那個生我的人。我想找到予安,告訴他別讓我走,我受夠了奔波的日子,我也不想離開予安,我翌日一上午便去找宋予安。
“予安,我要走了,怎麽辦啊,你說怎麽辦啊。”我搖著宋予安的胳膊。
宋予安一手抽回胳膊,“什麽時候的事?你哪可能走啊?是不是沒睡醒?”
我又是拉又是拽的將宋予安拽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告訴他昨晚事情的緣由,淚眼汪汪的看著宋予安,不想宋予安卻是用手揉了揉我的頭發,溫柔的說“行了,夫人的寢室半夜哪可能有男人的聲音?你一定是睡迷糊了。”說著給我理理衣服,“快回去再睡一會,我還有事呢,晚點陪你玩。”
這正如一盆冷水從上而下淋遍全身,我隻能木訥的說了句‘好’便看著唯一能救我出困境的人揚長而去。最後一點信心被磨滅,我又被溫雅帶走,後來便發生了一次有一次讓我從心裏討厭宋予安的經曆,我討厭他為什麽不相信我?為什麽不留下我?他不知道我在這個鬼地方受了多少苦?
“我最後悔的事也是那一日並未深究就讓你離開了我,事後我一直後悔愧疚,也找了你許久,可是夫人的消息又豈是常人能夠打聽得到?”宋予安緩緩的說出口。
“你後悔能後什麽用?過都過去了,現在我倒是不知道我是該欣喜自己被堂堂杉泠攝政王惦念十年,還是應該可笑自己自作聰明過了十年之後還是怨你。”我幽幽開口。
“你知不知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之時,你就和夫人站在王府門前,梳著雙頭梨花髻,身著水藍色印花錦衣羅裙,隻有四歲但足以勝過花園中的萬千牡丹,我誓意有一日我若為帝必定以天地為媒山河為娉以萬裏紅妝娶你為後。”宋予安籠著我的發絲輕聲細語。
“不如不來也不去,也無歡喜也無悲。”
“澈兒你願意原諒我麽?”宋予安抱我抱得很緊,緊的像是要把握揉到骨頭裏。想來我十幾年前第一次看到宋予安就想到:這小王爺長得也還行,脾氣也不錯,既有錢又有官倒是不如就賴上他也比和溫雅那個死女人一起好得多。
“也許我早就不怨你,就是不知道應該怨誰,但是這不意味著你不用繼續自責,知道了?”我笑著跟他說。
宋予安點點我的鼻子笑道“即使不自責也會對你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