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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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一眼宋予安,“幹什麽啊,連個陪打麻將的人都沒有了。”宋予安擺擺手上的扇子,“看起來澈兒玩的很開心?”
宋予安話一出口我身上所有的不安因素瞬間爆棚,“你?怎麽了?”我上下打量他一眼,沒問題啊。
“澈兒你似乎惹了不少事呢,在奕閣。”宋予安端端正正的坐在我對麵,又是麵帶笑容的看著我,簡直跟賀蘭殞就是兩個極端。
我疑惑的看他一眼,宋予安也是一臉的雲淡風輕“江xiǎo jiě似乎是對你很是不滿呢,可惜了還是個冰清玉潔的小姑娘呢。”
江詩緣?既然是她的話我就放下心來抓一把瓜子閑閑的嗑起來“你找她幹什麽啊?”
我不知道是幻覺怎的,聽著宋予安嘴裏的話總有點含沙射影的感覺,讓我不痛快,“把西廖弄到手她還是有些重要呢。”“婚期何時?”“三日後。”
心裏暗暗地惋惜一下,一個政治犧牲品誕生了,“賀蘭殞呢?”我猛地意識到若是宋予安一個人來找我,那賀蘭殞跑哪去了?
“不知道。”宋予安答道。
“真不知道?”我又不死心的問一遍。
宋予安冷笑一聲“你一個當夫人的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
我看著宋予安感覺他的氣質和往常略有不同,便問道“宋予安,我怎麽覺得你有點奇怪?”
宋予安沒理我,“澈兒,我以為,算了。”我看他欲言又止也沒多想繼續聊下去,就領上流鳶回去了,我知道宋予安想說什麽,也大概明白了他今天為何會反常,可畢竟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有些事還是自己悶在心裏最好。
今兒個很是奇怪,像是所有人都很閑,閑的我發慌,因為剛一進門,賀蘭殞就坐在大廳裏等著我,流鳶也識趣的走開了,估計是回去了,我走向賀蘭殞略帶嚴肅道“如果你再問什麽時候成親的話,我就立馬收拾東西走了。”
賀蘭殞把我抱在懷裏,“我以為你會先問問我去哪了。”
“那你去哪了?”
“我去見了見江xiǎo jiě,剛剛。”我抬頭對上賀蘭殞那張顛倒眾生的麵孔“畢竟是去送死的,看看也沒什麽。”賀蘭殞又緊了緊我,“然後我見到了一個人,澈兒不妨猜猜看。”
我仔細想想,回答“鍾子煥麽?”賀蘭殞摸摸我的臉頰,“其實猜對了一半,但我現在改主意了,暫時不告訴你。”
我嚐試深呼吸,冷冷道“你告不告訴我我無所謂,但你能不能別抱的這麽緊,我難受。”
賀蘭殞把我抱到廂房裏,邊走邊問道“西廖好不好?”
我白他一眼,“好什麽啊,什麽都幹不了,無聊死了。”
“那澈兒是很盼望打仗嘍?”我沒否認,因為除了宋予安和溫雅,我還有個必須要見的人在等著我。
“我就這麽惹得澈兒討厭麽?”賀蘭殞感覺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得得得,賀蘭殞,你就算了吧。”我連忙打斷賀蘭殞後麵的話,又想了想,“賀蘭殞,你到底想要什麽啊?我們除了沒成親之外,不是都好好地麽?知足者常樂。”對於賀蘭殞我真的不得不防,他的一舉一動總是讓我膽戰心驚,我雖說徹頭徹尾的外貌協會,但是我心裏還有分寸,賀蘭殞絕對不是我想要的人。
賀蘭殞淺笑一聲,“看看,我不過就問你一句,你想什麽呢?不會真的想嫁給我吧。”
賀蘭殞又卸了我的一對護甲,“你怎麽這麽喜歡戴這個?又尖又長的。”
我展開手看了看我的另一對護甲,真的又尖又長,“保命啊,萬一你哪天欺負我,我還可以剜你的脖子。”
“你今天見到宋予安了?”我點頭。
“他沒告訴你什麽?”
“江詩緣的婚期定在三日後。”賀蘭殞灼灼的看著我,我又繼續往下說,“既然和親的並非親王或皇帝,那麽小皇帝應該是不出一個月就會倒台了吧?丞相大人。”
賀蘭殞勾勾嘴角,“我的夫人果真厲害。”
“我更想問問你,你是如何說動了明淨初?”我問道,因為明淨初也有謀略,才智不輸於宋予安和賀蘭殞,隻可惜生在了西廖,若是反過來即使是生在了維諳也是大有不同的。
賀蘭殞摸摸我的頭,“我並沒有說動他,但是他也並沒有拒絕我,估計是一開始就想好的吧。”
江詩緣的大婚之日,我也逼不得已的去露了個麵,清影問我需要什麽彩禮,我想了想,道“自然是送子觀音再合適不過。”清影像是皺了皺眉頭,欲言又止。
“沒關係,你若是覺得不妥全說出來就是了,幹什麽這麽個表情?”我笑了笑。
清影想了想,“其實你沒必要讓人家都記恨你,但你的作風估計也就是這樣,我也不想試著改變你。”
我歎了口氣,清影本心向善,又大不了我幾歲,所以這種為人兄長的表率作用一直跟隨著他,自然也是不希望我結交過多的仇家,想來這也是我的錯,總是把我過多的暴露在清影麵前,若是流鳶還好,但這是清影,他一直視我為生命對我的好我做夢都能笑醒了,我又怎麽能傷了他的心。
我自嘲道,“好好好,下次我就悄悄地做,絕對不讓你發現,這不就行了?”
清影歎了口氣,摸摸我的腦袋,“誰都說不過你。”便吩咐下人選個上好的和田玉送子觀音到薛府。丞相薛家是當今西廖太後的娘家,而江詩緣就是要跟這麽一家攀親戚。
“翡枂其實給你送了兩封信,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清影跟我對坐,我抓一把手邊丫頭剝好的瓜子,又擺擺手“早就知道了,信都送出去了。”
清影默默從袖中取出兩封信,“那你就收好吧,這幾日可要小心。”
我猛地看著清影神神叨叨的有些好笑,“知道了,還把我當個孩子麽。”又抓一把瓜子送到嘴裏就走了。
因為江詩緣是奕閣人,而自己的親戚又全不在身邊,隨著奕閣風俗,娶妻之時像江詩緣這種的官家xiǎo jiě是要十裏紅妝從娘家八抬大轎到婆家,隻好臨時在奕閣公館鋪作十裏紅妝加入薛家,我是以卓舞夫人的身份跟著賀蘭殞一塊趕往奕閣公館參加江詩緣大婚儀式。也許是賀蘭殞過於招搖,弄得有些巴結不到他的大臣就過來給我塞了不少的好東西,我又和銀子親的很,自然給了就收下。
賀蘭殞瞥我一眼,毫不留情的諷刺“澈兒可真是適時把握商機啊。”
我回以一個傾城笑容,“自然,有話道:商人舍命不舍財。”雖說我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以前明星動輒幾千萬的婚禮現場我都是見過的。但江詩緣的十裏紅妝也是讓我咂舌,“好大的排場啊。”
賀蘭殞從我身後不知恥的擁住我,“你若是嫁給我,我定給你個更好的,怎麽樣?”我幹巴巴的回了句,“好得很。”
江詩緣沒什麽姐妹過來,所以隻能我陪著她一塊化了妝,見到江詩緣時,明顯的比上次看著穩重了點,大約是認清了現實也不做反抗了。
“欒澈,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我心道,‘到底是受了點挫,不枉我當初對你懂得心思。’當初我在也是有了點品級,而且皇甫煊何等機靈,如何查不出我有何來曆?若是這次賀蘭殞攻下西廖,而且我又整倒了他唯一的弟弟,他的地位可就是岌岌可危,所以就有了所謂的和親之事。
“其實我現在也是應該叫夫人了,是吧?夫人若是想謝,欒澈也是受得起的。”
江詩緣剛剛修完眉毛,鎮定的笑了笑,“其實到現在我又能說什麽呢?同時政治的犧牲品,可你知道麽,我好不甘心啊。”原本清秀的臉蛋上有了些光彩,“憑什麽?你身邊有那麽多人,明淨初,息少存,宋予安,清影還有,賀蘭殞,你究竟有何過人之處啊?你知不知道,我從我十一歲起第一次見到賀蘭殞,我就愛他,我愛了他整整五年了。”
也許是開臉的勁道有些大,我看著江詩緣腦門冒著虛汗,“夫人是想讓我說點什麽呢?若是我沒記錯,現在,您可是王妃了,多威風啊,這王爺據說是個斷袖,所以以後你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
江詩緣轉過頭幽怨的看我一眼,“我知道你我差距在何處,事到如今,我也是懂了以後我該做些什麽,若是以後天下統一之時,我就隨著我的愛一同寫入史冊,我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是為了他才願意嫁給薛王爺,我不比你差。”
麵對這種癡情女子我能說些什麽呢?“恭候。”江詩緣已經開完臉,聽著喜婆像是念經一樣說著“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
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我看到了江詩緣的眼淚,也看到了江詩緣的怨恨,最後江詩緣被扶進轎子時冷笑一句“欒澈,我要你付出代價。”又話鋒一轉“你應該還不知道誰和我一起來的吧?嗬嗬,你以為你能威風到什麽時候?”
我全然忽視江詩緣的話笑了笑,這才是江詩緣啊,“恭候大駕。”
今日春風和煦,天氣極好,隻是幾家歡喜幾家憂,我不知道上天安排我來到這個地方究竟有什麽用處,但是麻煩不斷是真的,我心裏竟有了深深地思念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