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四十八章】蘋果,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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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四十八章】蘋果,來一口?
閃著寒光的矛尖上還滴滴答答有一滴滴的鮮血順著血槽滴流下去,這一瞬間我仿佛感覺時間被放慢了,我的過去似乎在一瞬間就好像電影一樣在眼前、在腦海裏重現,最後所有的畫麵都消失了,定格在一個人的身上,她笑的很甜,也很單純,純的沒有一點點雜質,曾經我發誓要用生命去保護和守候的女孩子,舒雪!
“舒雪!!!!”最後的時候我都不知道這一聲我究竟隻是在心裏呼喚還是真的喊了出來,我知道的就是生命的最後一刻,我眼裏看到的是她,心裏想的也是她,隻有她!
“砰!”
就在我腦袋離矛尖還有不到一個韭菜葉兒的距離的時候,突然一聲輕響,我左手中指上突然綻放出無數到雪白銀光,頃刻間把我包在了裏麵,就好像一個大大的蠶繭,然後就是無數布帛被割裂的聲音,我甚至能夠看到下麵一個個被矛尖支起來的恐怖凸起,似乎下一秒就會被鋒銳的矛尖洞穿,然後在我身上戳出十七八個前後透亮的血窟窿來。
“沒想到居然會有這種機關,一個不留神整條隧道的地麵就同時崩塌,下麵害我朝天刀立天弩。”白夜雙手抓著牆壁上的磚縫凸起把自己掛在牆上,而韓簫默卻是好像張海報一樣整個人貼在牆上,雙手抱在胸前,低頭看著地坑裏突然出現的銀白蠶繭,劍眉皺起又很快舒展,似乎並不怎麽高興我沒有被捅成馬蜂窩。
張果這個老家夥最悠閑,他縱身而起後竟然並沒有像白夜和韓簫默那樣在牆壁上固定身體,而是一招金雞獨立站在了一根朝天刺出的矛尖之上,左手抱著漁鼓簡板,右手裏舉著個大蘋果啃的越發開心,高興的一頭雪白銀發飄飛,露出銀發下一張比女孩子還嬌嫩嫵媚的麵孔來。
兩道彎眉雪白如銀,杏眼桃腮,瓊鼻櫻唇,皮膚嬌嫩的好像剛剛出鍋的牛奶豆腐,水嫩嫩好像一抹就會破掉,如果說白夜的皮膚好像溫玉,那張果的皮膚就是牛乳,張果如果換上一身女裝,那絕對是一個傾國傾城要人老命的絕代妖精,誰又能想象得出一個一腦袋白毛兒的老頭兒居然會是個絕世偽娘女裝大佬呢,好在我現在沒有看到,不然我真的會懷疑這張果是不是從泰國來的。
“那小子還沒死,真是可惜了,眼看我這個就快要吃完了的。”張果小嘴兒咀嚼著,一張嘴說話卻是一個溫和慈祥的老年男人聲音,和他此時的形象那叫一個格格不入,他手裏舉著已經被啃了大半的蘋果對著白夜晃了晃,順便用手背將嘴角流出的紅色汁液抹掉。
白夜看了眼地坑裏的巨大繭子,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長長吐出一口氣,小手在高聳的圓鼓鼓胸脯上拍了拍,頓時一陣波濤洶湧,引得一旁一臉禁欲男模樣的韓簫默狠狠吞了下口水,白夜隻當是沒有看到,小手鬆開牆壁縱身跳了下來,穩穩當當正落在雪白繭子上。
我被困在繭子裏雖然沒有被長矛捅成蜂窩煤,可我這也出不去呀,手指小心翼翼的捅了下繭子內壁,發現這繭子就好像是蠶繭一樣,是一道道比牛毛還細的絲線圍起來的,而且手指觸摸溫潤光華,質地堅韌,像是蠶絲可又不是蠶絲,雙腳問問用力向下踩了踩,確定這繭子不會被捅破,隻是被牢牢的頂在矛尖上這才把心放回了原來的地方。
可我這口大氣兒還沒喘出來呢,這穩穩當當的繭子就突然一顫悠,猛的向下一沉,覺得矛尖捅在屁股上,嚇得我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偏偏上麵似乎跳下來的是個人,腦袋正好被那位的大腳丫子給踩了個正著,一下子又給我踩了下去,屁股不偏不倚的正好坐在一根凸出的矛尖上,那感覺…姥姥的,老子感覺自己屁股都漏了!
“姥姥的,疼死老子啦!!!”
“刺啦…”繭子正上方被人一把撕裂出一條口子來,然後我就看到了白夜似笑非笑的小腦袋鑽了進來,看著我一手捂著屁股,疼的呲牙咧嘴又不敢發作的模樣,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不得不說這白夜雖然不是什麽正經的好女人,可模樣兒卻絕對當的起傾國傾城四個字,尤其是一笑,誰見過一笑傾城的褒姒,哪個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的玉環,我隻知道有那麽一刹那,我感覺自己傻了,腦子裏莫名其妙的響起了著名解說員趙忠祥老師的一句話,“春天,又到了動物交…配的季節。”
“姥姥的,妖精,絕對是個妖精。”伸手抓住白夜伸過來的手,觸手隻感覺滑滑嫩嫩,比水豆腐還要軟滑,握在手裏柔若無骨,真得很想就這麽抓著她的小手一輩子就這麽過去,不過突然舒雪揪著我耳朵讓我背她的小臉兒在我眼前閃了一下,瞬間回過神來,心裏暗暗罵了自己兩句猥瑣男,癡漢,把放誕不羈的胡思亂想強行摒除出去。
借力出了繭子,和白夜並肩站在上麵,看著就在腳下已經被捅成馬蜂窩的小毛驢,心裏暗自慶幸,死裏逃生讓人忍不住想要大叫。
“小弟弟,你剛才看著姐姐什麽地方呢?”白夜剜了我一眼,用力把小手從我大爪子裏抽了出來,湊在我耳邊似笑非笑的問了句,瞬間狠狠在我肋條骨上捅了一指頭。
要知道白夜這貨別看小手白白嫩嫩跟水豆腐做的一樣,可也是她這根手指頭能直接洞穿一個壯漢的顱骨,她用勁兒捅了這麽一下,我隻感覺自己半邊身子都疼麻了。
“給我上去,眼睛放規矩點兒,該看的看,不該看的別看,再有下次,別怪姐姐把你眼珠子扣出來串糖葫蘆。”白夜說的輕柔,笑的甜美,可在我眼裏就是一不折不扣的女惡魔,太嚇人了,還沒等我解釋說剛才其實沒看到什麽,白夜已經一把抓住我後脖領子,用力一甩手,我這一百五十多斤的大活人就跟個包兒一樣撇了出去,直奔貼在牆上的韓簫默。
我就跟個炮彈一樣徑直朝著韓簫默撞了過去,在靠近的瞬間,我居然從這個文藝猥瑣癡漢男的眼裏看到了無比的厭惡,就好像是潔癖處女座看到一坨大便一樣的,我真怕這位大哥一生氣抓著我再把我扔坑裏去。
“小子,你給我閉嘴,要是讓我聽見你說一個字,我就把你扔坑裏,跟那個廢人一樣!”韓簫默還算是給了白夜天大的麵子,沒有真把我再扔回去,不過被他抓在手裏,看著他要活吃了我的模樣,我覺得這麽提心吊膽還不如直接摔坑裏死了拉倒呢,哎,等等,他說讓我跟那個廢人一樣,什麽廢人?難道他說的是那頭小毛驢?那分明是頭驢,怎麽成了廢人呢?難道這小子還是個人畜獸戀的重口味?
下意識扭頭朝坑裏看了眼,這一下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可嚇了我跳三跳,就在那個繭子下麵被矛尖捅成了馬蜂窩的哪裏還是什麽小毛驢,分明就是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
因為光線太暗,離得又遠,再加上被繭子擋在上麵,我也隻能模糊看到繭子下麵一個大概的輪廓,不過百分之百可以肯定那絕對就是個人,手腳胳膊腿兒,腦袋,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可我剛才明明看見的就是一頭雪白的小毛驢,更何況我還在驢身上趴了大半天,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大變活驢嗎?
“哈哈哈,小子,怎麽著,看不明白了?”就這麽個功夫,滿頭雪白銀發遮住麵孔的張果懷裏抱著漁鼓簡板也縱身跳了上來,他就好像個人形大蝙蝠,雙腳牢牢抓在頭頂的岩壁上,把整個人都倒垂下來,滿頭雪白銀發如瀑垂下,直到此時我才終於見到張果的廬山真麵,當時我吃驚的差點兒咬了自己舌頭,“你…你是張果?”
“沒錯,就是老夫,怎麽樣,沒想到老夫會是如此模樣吧?”張果似乎很喜歡這種別人震驚於他相貌這件事,很是自得的笑了笑,把手裏吃了隻剩下小半的蘋果遞到我麵前晃了晃,“小子,蘋果,來一口壓壓驚?”
“這…”說實話,這一路上我是又渴又餓,可這麽個情況,我總不能打電話叫美團吧,就算餓癟了也隻能咬牙忍著,如今這張果把蘋果遞到我眼前讓我吃,我真的很想神伸手抓過來啃兩口墊墊底兒。
見我看著蘋果一個勁兒的咽唾沫,張果笑的有點奇怪,而韓簫默則撇撇嘴,另外一隻手飛快在我眼上抹了下,我隻感覺眼前一花,然後似乎看眼前的東西更清晰了,就好像五六百度的近視眼突然戴上了眼鏡,然後我就看到了讓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吃豬頭肉的畫麵。
張果遞到我麵的哪裏是什麽蘋果,分明就是一顆被啃掉了半拉的人腦袋,血肉模糊,骨頭茬子支在外麵,紅的白的腦漿子攪成一團好像豆腐腦,隻剩下半邊的眼眶裏眼珠子竟然還在嘰裏咕嚕的亂轉…